咕嚕...
衆人眼看得葉涼裹挾着那悠悠之語,踏立於蒼穹之上,似以俯視八方的場景,不由齊齊地嚥了口唾沫,心中驚歎:“好...好霸道的氣勢...”
“這簡直就是那睥睨天下的君王,視天地於無物,傲然無雙!”
與此同時,雲婉靈則是用那,泛起點點水波的清眸,帶着幾分傾心之意的凝看着那,似驚絕四方的葉涼,心起波瀾:這傢伙,還真是...一次又一次的給人驚喜...
而與雲婉靈心境不同,此時的柳憐蓉則是神色陰沉到了極致。
她看着那,踏立於兇獸之前,氣勢傲然無雙的葉涼,感受着那來自於祁天崢、九敖,以及煉天神針的血脈鎮壓,不由銀牙緊咬,道:“沒想到...”
“你竟然還有太古聖龍和赤通神猴護持,我真是小看你了。”
她清楚,她八臂白猴的血脈,雖然在妖族之中,已算不差,但是和太古龍族、赤通靈猴相比,那還是有些差距的。
尤其是她猴族本家的赤通靈猴,那更是猴族之中的頂尖血脈,對其的血脈效果,最爲明顯。
所以雖然祁天崢連神皇之境,都未達至,卻依舊給柳憐蓉造成了不小的壓制。至於猴族至寶,煉天神針那便更不用說了。
葉涼也正是因爲想到這些,所以才讓祁天崢祭出煉天神針,化出妖態,以壓制柳憐蓉體內的妖血、妖力。
他道:“柳憐蓉,你不是小看我,而是高看了你自己。”
柳憐蓉聽得此語,不由再度朗聲而笑,道:“哈哈,葉涼,你當真以爲,你有着這妖獸護身,我便懼了你麼?”
“我告訴你,今日,別說你這二頭妖獸護持,縱使你有十頭妖獸護持,我柳憐蓉亦一樣,殺你如螻蟻!”
她說着,努力將體內的玄力,盡皆運轉而出,似欲與葉涼搏命。
“看來...大局已定。”
葉涼心中淡漠吐語,他清楚,在眼下這等情況下,以柳憐蓉的性子,表現的越無懼,就證明她心中越害怕。
而一旦心生害怕,那此戰基本上也就定下輸贏了。
心緒於此,葉涼看向那,似是狂妄、倨傲,但內心則因血脈壓制,其實已然有些不安的柳憐蓉,道:“既然如此,那就讓我這螻蟻...”
“送你去黃泉報道吧。”
嗡...
此語一落,他再無遲疑,玄手一震,便是令得那嗡鳴震顫的宿天碑,掠空而起,得以迎風暴漲的對着那柳憐蓉,鎮壓而去。
柳憐蓉眼看得那,令得她那本就戰慄的血脈,變得更爲浮動、不安的宿天碑,掠空而來,得以強行按下那,來自於心底的恐懼,以咬着牙祭出玄力,道:“手下敗將...”
“還想以一座破碑翻盤,簡直可笑!我這便讓你知曉,何爲碑毀人亡!”
她說着,面色猙獰的揮舞着那凶煞獸手,以對着那宿天碑戰殺而去。
然而,當得她越掠近那宿天碑,她體內的妖力,越是凝滯難動,到得後來,那體內的妖血、妖力,就似被凝固般,連流淌都是困難。
柳憐蓉感受到此點,那心中的一縷恐懼,終是壓制不住,透散而出,而隨着這縷恐懼的散出,她心中那所有的恐懼,都是在此時,如泉水般,潮涌而出。
衝蕩於整個心房之中。
令得她心顫、欲退。
可惜,她想跑,葉涼又怎會給她機會?
他手中印法迅結,吐語道:“宿天鎮妖,百邪泯...”
“給我鎮了!”
嗡...
隨着他此語的吐出,那已然鎮於柳憐蓉頭頂之上的宿天碑,瞬間發出一股浩蕩玄妙,莫測無雙的非凡琉璃光,以將那柳憐蓉徹底籠罩而進。
令得她難以脫逃。
如此將柳憐蓉徹底困於天碑之下後,那宿天碑似是因要殺妖,而有感般,主動開始變化而起。
那整座天碑,由原來的清透琉璃之色,逐漸變幻成了一座通體暗黑,且透着亙古大荒之韻,似承載着厚重天地之力般的蒼邃之碑。
“不好!”
柳憐蓉感受到這宿天碑的變化,一股致命的威脅瞬間傳蕩上,她體軀的每一根神經,令得她神色陡變,掙扎的便欲瘋狂逃跑離去。
“嗡...咚...”
只可惜,她還未如何逃,那看似古舊滄樸,實則內蘊浩然的宿天碑,便已然鎮壓而下,以將那柳憐蓉直接鎮死於當空...
鎮得那白骨成灰、肉身成血,隨風而散。
“死...死了?”
衆人看得那,已然不再有柳憐蓉那半妖戰力,而只剩下血骨揚、碎衣飄,宿天立當空的蒼穹之處,不由皆是雙目大睜,心中震顫:“他竟然...”
“真的把柳憐蓉,給殺死了?”
要知道,柳憐蓉可是排行第二的妖孽,那連三陽妖獸,都能殺死的恐怖存在啊。
如今,葉涼竟然以上位神皇之軀,將其敗殺,這般驚人之舉,他們怎能不心驚?
甚至此時此刻,他們還因柳憐蓉的死,而產生了一種錯覺,一種凡爲妖者,只要遇到宿天碑,便就等於從未出現過一般,會被輕易抹除於世間。
逃無可逃、避無可避,必死、必隕的恐怖錯覺。
與此同時,雲婉靈望着此景,那清眸裡,則是浮現一縷欣慰的笑意。
她眸映葉涼,心起波瀾:你...果然又創造了奇蹟...
以上位之境,敗殺二陽神皇,可算是奇蹟般之事了。
“呼...”
而在衆人心起波瀾間,葉涼則是如釋重負的吐出了一口濁氣,那緊繃的心神,亦是在此時緩緩放下,感慨呢喃:“這妖孽的二陽神皇,果然非尋常開陽可比啊。”
他十分清楚,他之所以,能夠最後那般輕鬆的,便鎮殺了柳憐蓉,並非是他真的妖孽到了,可用上位神皇,便敗殺二陽神皇。
而是因爲,柳憐蓉之前已然經歷了一連串的大戰、損耗,再加上那九敖、祁天崢、煉天神針,以及那宿天碑四者,都對柳憐蓉體內妖血,有着極大的剋制。
如此種種因素,疊加於一處,這才造就了此戰勝利,柳憐蓉敗隕。
倘若少了其中一環,這結局或許,都不一定會是如此。
“看來...”
葉涼投眸於不遠處那,翻滾着渾濁雷霆的翻雷潭,眸中渴望之念變得愈加強盛:“我必須馬上潛修,爭取提升境界了。”
畢竟,一個柳憐蓉,都讓他苦戰到此等地步,那要當真是那實力堪稱第一的楚霄河來了,他還怎麼打?
所以,他必須立刻潛修,以提升實力,纔有把握對付楚霄河。
當然了,若是葉涼知曉,還有個實力不遜色於楚霄河的蘿玉,那他估計會更急了。
隨着此等想法的產生,葉涼下意識的便是將目光,朝着那花武門之人,凝視而去。
這一凝,直凝的那花武門之人,紛紛跪身而下,磕首以求。
畢竟,在親眼見到,葉涼以如此殘橫的手段,將柳憐蓉鎮成血沫後,他們那還敢再生出反抗之心。
“說...”
葉涼看得他們的跪身,冰冷直言:“是誰告訴你們,我此次,會來翻雷潭的!”
他這一語問出,那雲婉靈、祁天崢等人也是反應過來:是啊,正常來說,他們就算攔截,也應該去雷靈山,怎麼會來翻雷潭?
這怎麼看,都感覺,柳憐蓉等人是提前知道了消息,所以前來設伏。
面對葉涼的問語,那花武門衆人之中,有着一名模樣精瘦,似有幾分賊眉鼠眼之感的男子,率先出語道:“葉涼大人明鑑,我等僅是聽從柳憐蓉來此,並不知道其中內情啊...”
有了他的出語,那花武門的衆人,紛紛附和以言。
“是麼?”
葉涼似忽略了那附和的衆人,直接凝眸看着那,眼眸閃爍着賊光,似有些心虛的男子,語調微冷:“可爲什麼,我偏偏覺得你,什麼都知道呢。”
嗡...
伴隨着他這冷語的吐出,那宿天碑似有靈般,直接掠至此男子的上空,籠罩着這男子,似要對其鎮殺而去。
男子感受到這鎮壓,面色陡變,急急起身道:“別...別殺我...我說...我說...”
“說,究竟是何人告訴的你等,我要來翻雷潭!”葉涼冷聲質問。
其實他此時,心中已然有了一個人選猜測,只是他並不確定。
“是...是一個名叫...”
那男子正戰戰兢兢地言到一半時,他似忽然看到了什麼般,激動的對着葉涼身後的遠方,喊語道:“楚大哥,你來了!快救我們!!”
什麼?!
楚霄河來了!?
衆人乃至包括葉涼,在聽得此語時,皆是下意識的轉首朝着那,身後望去,心中微緊張。
畢竟,此時他們的狀態,若是對上全盛時期的楚霄河,那當真十死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