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微笑,同樣的謙遜之感,可再來感受,在場的衆人卻多了一份懼意。
他們很清楚,這謙遜之態下,潛藏着多麼恐怖的鐵血殺機。
這位北涼王府的廢材小少爺,真的有些不同以往了。
下一刻,那本來還寂靜的人羣瞬間轟然。
一時間,那廣場外的人,求饒的求饒,說冤的說冤,喊罵的喊罵,也是各種聲音鼎沸。
尤其是在廣場內伍廣輝等人的煽風點火下,一個個羣情激奮,若不是畏懼那站着的血賁軍,估計都要衝入廣場內了。
看到這般場景,那周薇亦是忍不住蹙眉,道:“葉涼,你如此做,會適得其反的。”
畢竟廣場內有那麼多北涼城的人,這關係一個拉一個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親人在廣場外,這要真的全部殺了,絕對會有不小的禍患。
對於她的勸語,葉涼仿若未聞,僅是繼續低頭喝着茶,道:“若有人敢逾越邊界,踏入廣場一步,殺無赦。”
唰唰!
此言一出,那站於臺下攔着衆人的血賁軍戰士,紛紛拔刀出鞘,一個個帶着冰冷的肅殺之氣,凝視着衆人,似隨時準備動手。
而有了血賁軍的如此行徑震懾,那本來還羣情激奮的衆人瞬間便焉了下去,一個個畏懼的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刀刃,不敢再胡亂踏前一步。
顯然,這血賁軍的殺伐威名,也是在他們的心中根深蒂固,使得這羣百姓未戰便先敗怯下來。
緩緩放下茶杯,葉涼擡起頭看向那場外畏懼的衆人,感慨道:“諸位,其實,我也不想多造殺戮,只是我姐之事,若不查個清楚,我心中實在不安。”
“所以,只要在場的諸位能夠勸服你們臺上的親朋,說出告訴他們這話的人,那我便能將此人給放了,如若不然…”
臉上露出一抹無奈之色,他滿是惋惜道:“那爲了我姐姐的名聲,我也只能將大家與之前那人一般,同罪論處了。”
聽到他這話,這下場外圍觀的人終是忍不住了,紛紛朝着那廣場中央的人哭喊着,讓他們快些說出是誰告訴他們的。
有些場外之人,甚至還主動嘶喊猜測着是誰誰告訴她相公的等等,爲的就是能夠保全場上她那親人的命。
而這種激動的壯觀之舉,終是在葉涼故意安排在廣場中央的幾人開始互相說出傳播流言之人,並且被放離後,達到高潮。
顯然在死亡的威脅下,有了人的帶頭,廣場內的衆人終是心理防線崩潰,一個個說出了傳播給自己這謠言之人。
畢竟,死亡之下,求生是正常人性,何況,要是爲了這麼一個對他們來說,完全無關痛癢的謠言死了,那真的太不值了。
而隨着這一個又一個的互相指認出和自己說的朋友、親人,然後接下去被指認的又指認別人,如此一環扣一環的指認下去。
終是使得,這臺上的人急劇銳減,而當得臺上衆人銳減到一定數量之時,那餘下的人幾乎齊刷刷的指向了同一羣人。
那羣想渾水摸魚逃離,卻未果的伍廣輝等人!
到得此刻,那蘇恆清和上官璃、葉烈等人也是紛紛看出了葉涼的用意,一個個也是心中讚歎。
尤其是上官宗鈞和周通,對葉涼的喜愛,更是增添了幾分。
那蘇恆清也是忍不住點頭,讚語道:“葉涼這一手殺雞儆猴,以借用百姓之手,環環相扣,尋找指認出謠言源頭的法子,當真不錯。”
充分的利用了衆人心裡,而不枉殺一人便找出禍首,如此行徑他也是打心底佩服。
上官璃看着葉涼,美眸泛光:“葉涼,的確比以前成熟了很多。”
周薇輕點螓首,道:“這傢伙,的確有些不一樣。”
在幾人談語間,那葉涼也是揮了揮手,將最後一批人放下廣場,而後,他看向伍廣輝等人道:“說吧,是誰讓你們這麼說的。”
面對他的質問之語,伍廣輝等人除了喊冤就沒有別的半點多言之語。
還不說麼?
嘴角翹起一抹冰寒的弧度,葉涼看向那抵死不承認的伍廣輝等人,道:“既然,你們不說,那麼說明,這事就是你們做的了。”
嘭!
猛地一掌拍於桌案之上,他怒視着那伍廣輝等人,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無憑無據之下,竟敢隨意散播謠言,敗壞我北涼王府的名聲!”
他也是很巧妙的將葉蓿凝的名聲和北涼王府關聯了起來。
而後,他喝語道:“來人,將這些不守法紀,胡言亂語的賊子統統給我斬了。”
“諾!”
那羣血賁軍護衛一拱手,便是打算上前將伍廣輝等人擒下,斬殺。
見狀,那看得身邊兄弟有些動搖的伍廣輝直接站起身,喝道:“我們是被冤枉的,你憑什麼斬我?”
“嗤,冤枉?”
葉涼看向那臺下還在的衆人,道:“你的意思是,他們在撒謊,誣陷於你,所以應該斬他們,而不是你?”
外圍衆人直接臉色一變,紛紛出語怒罵伍廣輝等人,罵他們不要臉,說這事就是他們做的等等。
畢竟,他們這纔剛脫離虎口懸崖,如今又怎可能爲了這幾個素日裡就不受待見的地痞無賴而再度搭上自己的性命,讓自己再入陷阱。
面對這麼一羣人的指責,那伍廣輝的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這羣該死的人。”
早已料到眼前這一幕,葉涼臉色一沉,道:“伍廣輝你還有何話可說?”
“小…小人是被冤枉的。”
伍廣輝依舊硬着頭皮說道。
“是麼?”
嗤笑一語,葉涼臉色陡然變得凌厲,道:“那你便下黃泉去喊冤吧。”
“來人,將伍廣輝掉於城門樓上,活活鞭打致死!”
“諾!”
那羣血賁軍護衛,也不顧伍廣輝是如何色變,上前便打算將其硬拖而走,綁起罰刑。
“且慢,且慢。”
忍不住站起身,伸手喝住,那一樣還在中央的楊佑榮站起身,道:“葉涼少爺,還請聽在下一言。”
怎麼,終於忍不住,要救援了麼?
心中流過一絲不屑,葉涼表面神色未動,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