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沐若溪的柔心被這一語,喊得重重一顫,顫得似是再撐持不住那,強忍着的心潮後。
她伸出那羊脂膏般的玉手,輕撫着葉涼那,似歷經坎坷,於歲月洗滌中,而變得成熟堅毅的面頰,琉璃美眸泛起水光,溫柔而心疼道:“涼兒...”
“這些年,苦了你了。”
“不苦!”葉涼輕搖了搖頭,眼眶微紅的笑道:“只要能再見到娘,一切都不苦。”
“傻孩子。”沐若溪嬌容上,盡是一個母親對孩兒的憐愛。
“娘。”
葉涼感受着那久違的母愛,眼眶紅潤,忍不住的說了一語:“孩兒,好想你...”
這簡單的一語,卻是說的那沐若溪,心中再度柔顫的踏前,將葉涼擁攬入懷,久久未言。
但饒是如此未言,葉涼感受着那,熟悉的氣息、懷抱,依舊忍不住,眼中落淚。
這一世,他歷經坎坷,踏骨殺伐,他未哭。
看盡人心,嚐盡冷暖,他未哭。
但就是現在,僅僅沐若溪一擁,他哭了,哭得像個淚人,哭得好似一切回到了百載前,他還是那意氣風發、未成熟的帝子,還是那,葉帝與帝后最爲寵愛的兒子。
蒼穹之上。
沐若溪感受到葉涼心緒變化,看着他那淚落之態,不由心生憐惜,琉璃清眸含淚的檀口輕啓,溫柔而言:“是爲娘,未盡倒做娘之責,有愧吾兒。”
“不,不怪娘,是孩兒無用,未能護好父親,護好娘。”葉涼止住淚水,輕搖首道。
“傻孩子。”
沐若溪溫柔而笑,含淚的眼裡盡是欣慰。
“母后。”
葉涼忽的退出身,以擦拭去臉面淚水後,堅毅的對着沐若溪,道:“你放心,接下去,孩兒會刻苦修煉,爭取早日,達至至高境界,與母后去接父皇歸來。”
沐若溪看得他那,泛着灼灼之光的堅定神色,伸出羊脂膏般的玉手,撩撥去他額前一縷染血青絲,欣慰笑語:“吾兒,是真的長大了。”
“若是你父有知,定也會欣慰的。”
“母后,父皇究竟在何處?我們一起去將他尋回來,然後...”葉涼道。
只不過,他還未說完,沐若溪溫婉一笑,打斷道:“傻孩子,這只是爲娘強離神魂,熔入玄力、精血,以凝聚的一道頗爲強大的靈體罷了...”
僅爲靈體?
葉涼神色微變道:“那母后,你究竟在哪?孩兒,到哪,才能尋得你?”
聞言,沐若溪溫柔似水,道:“這些,待會若還有時辰,再與你言,現在,爲娘得交代你一些事。”
她伸出玉手,以從那潑墨畫卷中,引出一朵輕盈剔透的蓮花,落於掌中後,對着葉涼道:“涼兒,這是爲娘替你準備的凝玉蓮...”
“若得有朝一日,你覺得大事可成,便催動不滅天蓮之力,引動此凝玉蓮,便可喚來爲娘替你佈下的一些舊部,以助你成事。”
她說着,直接伸過玉手,遞蓮於葉涼之手。
“可是母親,孩兒並無天蓮之力。”葉涼雖接過那玉蓮,但還是忍不住實言道。
“傻孩子,你一直便有天蓮之力。”
“我有?”
“嗯。”
沐若溪輕頷首,眸起波瀾:“當年,爲娘擔心你的誕生,會被吾族之人知曉,便將你體內的不滅天蓮,給封印在了你的神魂之中...”
“這也是爲何,你兒時,曾有一段時日,時時嗜睡的緣由。”
“所以,我的體內有不滅天連?”葉涼猜測接語。
“嗯。”
沐若溪輕應語後,她那體內玄力微凝間,雪白的額間陡然有着一朵,透着亙古凝幽、孑然之韻的蓮花玄紋,隱現而出。
嗡...
緊接着,那隱現出的玄妙蓮紋,陡然透散出一股輕妙的光華,直射於葉涼的額間,於他那額間之地,波盪開點點剔透光華。
似以將他那額間,烙下同樣的蓮印,又似以喚出葉涼體內那,與其同根同脈的天蓮。
“嗡...”
在這光華的接引下,葉涼那本就無紋無物的額間,在率先浮現一道金訣玄紋後,漸漸變化而去,化一朵透散着點點金韻的絕世天蓮。
“嗡...”
隨着這朵天蓮玄紋,凝綴於葉涼額間,一股似可籠罩整個蒼穹天地,神府九界的光華,直接於蓮中透散而出,灑耀於世間。
似潤澤蒼生,又似知,天尊現世...
萬物臣服!
“轟隆隆...”
似是因天蓮無雙,爲神府難容。
當得這天蓮於葉涼額間顯現時,那陰雲蒼穹,陡然翻起陣陣恐怖的雷霆,雷音傳蕩四方,似是震懾,又似是蒼穹對其出世的戰慄。
“倒是蘊養的不錯。”
沐若溪看得葉涼額間那,一經顯現,便透散出一股既不失莫測內斂,又不失玄妙無雙之感的金韻天蓮,欣慰一言後。
她道:“涼兒,天蓮玄妙,無需修凝,便會自主跟隨其主,共生而長,如今,你已踏入神皇,想來,它也已然成長至,可真正助你一臂之力之時了。”
“無需凝修,會自主而長?”葉涼驚愕道。
“嗯。”
沐若溪輕頷首:“此天蓮,爲吾族血脈所帶,亦是吾族身份的象徵,玄妙非凡,所以,你若能好生利用,那對你未來玄途,定有極大的助用。”
聞言,葉涼攤開手掌看了看那,掌心之上,玄妙流轉的金韻天蓮後,收起天蓮,對着沐若溪點首道:“涼兒,明白了。”
“嗯。”沐若溪輕點螓首,溫婉柔語:“此二件事,交代完,爲娘便放心了。”
於她來說,無論是可召喚舊部的凝玉蓮,還是這威力非凡的不滅天蓮,都是助葉涼在以後的玄途中,保命、稱帝的重中之重。
而這兩物交於葉涼,她自然也便放心了。
“娘。”
葉涼見沐若溪事似已然交代完,不由問道:“那你可與孩兒說說,你究竟在哪麼?還有,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娘和父親,究竟去了那裡?”
就在他這問語剛出時,池權非但已然將夏家之人盡皆誅殺,並以己身那毒辣的眼光,又誅殺了些許,或會說出去的參見酒宴之人。
還已然用一些特殊手段,確保餘下之人,無法將此間之事,並用玄力,將他們盡皆震得暈厥了過去。
甚至,連得許曉婷、沫鹿等人,都未有幸免的,被他震暈而去。
整個夏府上下,唯獨未受其‘害’的,只有那掠空而起,幫助葉涼激戰的淺笙、蘇恆清,以及於詮、袁蝶鶯等寥寥幾人。
所以一切已然盡皆辦妥的池權,此時聽得此至關重要的問語,也是與淺笙等人一般,聚眸於沐若溪與葉涼處,似想知道答案。
而在衆人的注視下,沐若溪緩啓脣,悠悠道:“當年,你父發生意外時,有用以特殊之法,傳訊於我,告知我,他遭到了一羣神秘人的襲殺...”
“當時,以你父於我的描述,我便立刻知曉了,襲殺他的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