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就在衆人因葉涼這不合常理之舉,而心驚間,那被彼河劍順勢,掠穿而過的鐵籠,似是受到了什麼恐怖的轟擊般,直接崩散而開,化爲那漫天齏粉。
飄散而去。
“吳常。”
只不過,此時此刻,鐵籠裡的玄天閣弟子,卻並無心思在乎鐵籠的毀去,而是盡皆起身,來到那似生機盡泯般,一動不動的吳常身旁,關心道:“你怎麼樣了...”
“哪裡受了劍傷...你放心,我們會救你的。”
耳畔聽得他們雜七雜八的言語,吳常似緩過神來,摸了摸安然無恙的胸膛,道:“我似乎,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你明明被一劍洞穿,怎麼可能沒事。”一臉面略顯清嫩的女子,急道:“你快說到底是哪裡受了傷,別硬撐。”
這...
吳常正欲出言,那雖身負重傷,但神色卻是泰然的蔡羊,在兩名弟子的攙扶下,緩緩起身道:“他的確沒事。”
“啊?”
衆人似有些不解、難信,那清嫩女子更是忍不住道:“可是,蔡羊長老,我剛纔明明看到,吳常被一劍洞穿了啊。”
“劍洞穿的是他,但毀的卻不是他。”蔡羊道:“因爲大人與此劍,早已心靈相通,人劍已然一體,所以...”
“劍傷誰,毀誰,皆在大人掌控之中。”
畢竟,當年於神無堂時,他是親眼看到過,葉涼一劍洞穿敵友二人,卻只傷敵,未傷友的。
“原來如此。”
衆人聽此,紛紛恍然點首。
其中有幾名曾經一樣在神無堂,見過葉涼這般做的女弟子,在經蔡羊提醒,回想而起後,更是直接出言附和,以替葉涼正名。
不讓不知者,誤會葉涼。
對此,葉涼倒並未在意,他僅是自顧自將鳳玉笙,交給蔡羊、吳虎等人後,召喚那彼河劍,看向秦一凡平靜道:“現在,我來收賬。”
話落,他那身影瞬掠而出,對着秦一凡襲殺而去。
不好!
秦一凡眼看得葉涼襲掠而來,面色一變,便欲持劍格擋。
“唰唰...”
然而,他那持劍的手,還未擡起,兩道凌冽的劍氣,便是如切豆腐般,直接於他的雙臂處,切掠而過。
洞穿而去。
緊接着,秦一凡還未反應,他的雙臂,便忽然如無主之物般,帶着那淋漓的鮮血,墜落於地,以露出了那森森白骨可見的肩臂。
“啊!”
秦一凡眼看得雙臂帶着那斑駁鮮血落地,一股後知後覺的錐心之疼,瞬間傳上他的識海,令得他不由痛苦哀嚎。
而就在他發出那撕心裂肺的痛喊時,葉涼那道平靜卻透着幽寒的話語,卻陡然於他背後響起,震了他的心神:“手筋,以手替...”
“腳筋...”
葉涼神色淡漠的看着,秦一凡的背影:“以腳替。”
秦一凡聽得他如此殘橫之語,面色一變後,直接面目瘋狂的轉過身,對着葉涼,狠撞而去:“老子,和你拼了!”
嘭...
只可惜,他還未撞至葉涼,葉涼的那一玄腳,便是狠狠地踢在了他的體軀之上,踢的他吐血倒射,直直地撞在了那,豎立着的鐵棺之上。
撞得那頭骨碎裂、生機盡隕。
“嘶...”
“死...死了?又一個長老死了?”
那李明儒等人看得秦一凡那以頭撞棺,墜落於地,一動不動的場景,不由皆是齊齊倒吸了口涼氣,面色陡變:他...他這是,要將我玄天之人,如草芥般...
盡皆屠戮殆盡麼?
就在他們心驚間,葉涼手持那染血彼河,緩緩轉身看向那李明儒等人。
“你...你想做什麼...”
李明儒等人看得葉涼的投眸而來,不由皆是身心一震,鬢角淌汗的邊倒退,邊看着葉涼,顫語而吐。
“我要爾等,變成...”葉涼眼眸一凜,手中彼河劍,陡然揮出:“唾沫!”
“唰...嘭嘭...”
劍出、人碎,鮮血四濺。
當得葉涼那一劍揮掠而出時,一道似可割裂空間的凌厲劍光,瞬間射掠而出,帶着那恐怖無匹的無雙劍氣,狠狠地轟蕩於李明儒等人的體軀之上。
以將李明儒等人,盡皆轟成了漫天血沫。
不留寸骨。
“咕嚕...”
那四周假玄天弟子,看得那李明儒等人在這一劍,瞬間變成一灘血水,斑駁於地,皆是背脊冒汗,面露驚恐之色的嚥了口唾沫,顫聲齊語:“他...”
“他竟然真的把他們變成了唾沫...”
以血做成的,唾沫!
一旁,吳常等人看得此景,亦不由齊齊舔了舔乾涸的嘴脣,心中感慨、折服:“閣主,是真的霸道啊。”
啪嗒...
殷紅的鮮血,順着劍尖滴淌於地,葉涼緩緩轉過身,看向那餘下的玄天弟子,平靜道:“棺材已備好,爾等是自入,還是我送?”
這...這些棺材,都是給我們準備的?那他豈不是要...
那衆假玄天弟子似想通了什麼,面色陡變,瞳孔驟然一縮:滅我玄天閣?
葉涼看得他們震驚而久久未言的神色,手中玄劍一震,便是直接射掠而出:“既不回答,那便我送。”
唰...
然而,就在他即將掠至那,中央大殿前的一名假玄天弟子身前,並出劍而殺時,一道身着白色長袍,眸如鷹隼的老者,瞬間於大殿內射掠而出。
並不帶半點猶豫的,狂猛一掌對着葉涼,狠拍而去。
葉涼看得那所過之處,空間盡裂的霸烈玄掌,神色一變,便是轉劍對其狠劈而去。
‘鐺...’
下一剎,劍掌相交,葉涼那道從來時,到得現在,一直所向披靡的身影,竟是在那一掌下,直直地倒退了十數步。
且那所退之地,皆是石板盡裂、碎石四濺。
“嘭...”
如此一直退至牌匾旁,葉涼猛地一腳跺地,以穩住身形後。
他不顧持劍玄手的虎口龜裂,眼眸微起波瀾的凝看向那殿前老者:一陽神皇。
與此同時,那吳常眼看葉涼敗退,急急對其喊道:“大人,你要小心,這傢伙就是柳客風,是這假玄天的三大長老之一。”
“所以,就是他,殺了我玄天很多人,是麼?”葉涼語調微冷。
“哼,玄天豬狗,老夫想殺便殺。”
柳客風神色輕蔑的看向葉涼:“包括,你這不自量力的下位神皇。”
“哈哈,客風,他可不是不自量力的下位神皇。”
陡然的朗笑之語響起,一名身材魁梧,彷如黑色鐵塔,臉面雖有幾分老皺,但卻不減凶煞之色,好似虎臉的霸烈男子,帶着十數人,直接古殿內踏步而出。
他在踏至那殿門外時,對着葉涼笑道:“他可是玄天閣的閣主,葉涼。”
什麼!?
他就是玄天閣的閣主?
衆人聽得男子此語,皆是面色陡變,神色有些難信的看向葉涼。
一旁,那吳常等幾名後加入的玄天弟子,亦是嘴巴大張,似看怪物般的看向葉涼,神情激盪:“大...大人,就是葉涼?”
“就是我們一直等的,閣主?”
他們眼眶通紅,心潮澎湃:“閣主來救我們了!”
於衆人的激動,這身爲中心的葉涼,卻是神色平靜。
他凝望着眼前熟悉的男子,不悲不喜道:“柯守義,你倒終是出來了。”
“哦?”柯守義有些意外:“你識得我?”
畢竟,他能夠認識葉涼,可是因爲他做了不少功夫,花了不少心血來研究葉涼,才能夠直接認出的。
而葉涼能認出他,他自然有些意外了。
“若不認識,如何送禮。”葉涼似答非答道。
“哦?你來送禮?”
柯守義似來了興趣。
“不錯。”
葉涼將玄手,搭在那周遭有着金漆點綴,詭紋刻畫,且被一塊黑布,蓋住了中間刻字的牌匾之上,語調微冷:“我來送你等,一份大禮。”
唰...
此語一落,他直接伸過手,拉開了那黑色的長步,以將那刻字,盡皆露了出來。
這一露,亦是露得那柳客風等假玄天之人,皆是面色陡變:“這是要將此地,當做我等的墓冢!?”
只見得,在那牌匾之上,正刻着明晃晃的五個大字:假玄天之冢!
“混賬!”
柳客風看得葉涼將此牌匾顯出,直接怒得踏前喝語:“竟敢送此等之物,我看你是找死。”
“看來,你等倒是知曉,自己就是假玄天之人,不用我說,便自己代入了。”葉涼神色平靜的吐語一言後。
他不顧柳客風的怒色盡顯,直接一腳踢在那硬如玄石的牌匾之上,以將那牌匾,拿握於手道:“既然你等知曉,那此物,我不送都不行了。”
話落,他手中猛地用勁,以狠狠地將那牌匾,揮掠而出。
唰...嘭...
下一刻,衆人都還未反應過來,那牌匾已然掠過長空,直直地轟擊在了那,懸掛於大殿門頂的牌匾之上。
並直直地鑲嵌入牆壁之中,似再難取下。
隨着這牌匾的插在牆壁之上,那原本懸掛着,而被轟成兩半的‘玄天閣’牌匾,直接掉落而下。
落於地間,四分五裂。
似預示着,假玄天的將亡。
柯守義感受到己方牌匾,落墜於自己的身後,那看似忠義的面頰,浮現幾許寒笑:“看來,葉涼閣主,今天是做好和我玄天死磕的準備了。”
“是又如何?”葉涼平靜道。
“是的話,我怕葉閣主,不夠資格呢。”
陡然的輕笑之語響起,那站於柯守義身後的一名,着粉色長裙,臉面尖俏,眼角有着點點花瓣紋路的女子,扭動着那水蛇腰,緩緩踏步而出。
踏至那柳客風的身旁。
此女,正是假玄天的另一名大長老,三陽神皇,鄧雪瀅。
隨着她的踏掠而出,那本站於柯守義身後,或者柯守義身旁的那些假玄天長老,皆是紛紛踏掠而出。
以與柳客風和鄧雪瀅,並排而立,浩蕩玄韻共散。
柯守義眼看得鄧雪瀅、柳客風等人,站落於那臺階前,似於葉涼對峙而立,不由得意而笑:“葉閣主看到了,不是本閣主不給你死磕的機會...”
“而是我玄天的長老,不願給你機會。”
聞言,葉涼神色平靜道:“柯閣主,可有聽過一句話。”
“何話。”柯守義問道。
他這問語剛落,一道悠悠之音,便是於遠方傳蕩而來:“玄天諸將至...”
循聲望去,蘇恆清那道手持斬淵的身影,直接於那天梯之上,迎着那漫天風沙,帶着那身着血色甲冑,手持血色旌旗的血策軍,重踏而來,震天而語:“爾等...”
“滿門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