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狠狠的看了姬墨白一眼,口中一聲淒厲的長嘯,然後捂着胸口,爬起身跳出院外,只聽得院外突然傳來“啊”地一聲。
姬墨白縱身跳出院牆,只見肉蛋正閉着眼睛坐在蒙面人身上,雙手使勁地捶打這他的頭,血沫已經模糊了臉上那張面巾。
姬墨白皺着眉頭,立馬轉過頭去,背對着肉球說:“好了,好了,已經死透了。”
“啊。”肉蛋又是一聲尖叫,之後就沒有聲音了。
姬墨白用眼角的餘光瞥了身後一眼,這肉蛋兩眼翻白地暈倒在地了,,兩隻肉包手上滿是先鮮血,還粘了零碎的血肉,想必是被自己的血嚇暈了。
姬墨白無奈地走過去,單手提起這肉蛋,擡腳將蒙面人踢進院中,緊跟着縱身躍進院裡了。
此時院子中的戰鬥也已經平息了。十一還是抱着那古木長匣,身後跟着的俊俏女子卻不是易含煙。
十一一見姬墨白,本來有些陰沉的臉上更加難看了,立馬走過來,哭腔道:“姬公子,求求你快去救救小姐吧。”
姬墨白眉頭一緊,將手中的肉蛋輕輕放下,板着臉,沉聲道:“怎麼回事?”
“小…小姐,她…她。”十一一緊張就結結巴巴了。
“小姐被北斗星魔抓走了。”身後那個俊俏的女子脆生生地開口道。
“在哪?”
……
月影西沉,殘星明滅,東方已經有些魚肚白了,那顆啓明星還執着的閃爍着。
姬墨白讓十一帶上肉蛋一起出城等他,然後跟着小雅,就是那個俊俏的女僕,一起來到了趕往星宿莊。
星宿莊坐落在潯陽城的正東方向,高門大戶,在小小的潯陽城中顯得鶴立雞羣了。
姬墨白招呼小雅,讓她尋到十一之後一起去城外等他。等找含煙之後,他就過去找他們。
小雅咬着嘴脣,搖搖頭,默默地轉身離開了。
姬墨白看了小雅離去的背影,一頭霧水地不知道出錯了。
不過,現在對他來說,至關重要的事先救出老婆含煙。姬墨白從小雅他們口中得知易含煙是被一羣黑衣人捉走的,她一路上留下的標記在這星宿莊前斷了。
姬墨白得知一個精瘦的漢子逃走了,心道:經過夜裡這麼一鬧,估計莊裡的人聞聲應該有了戒備。我得想個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去纔好。
姬墨白到底是輕功一流,趁着還沒大亮的天色庇護,閃過幾個門前的明哨,還隨手拔出了幾個暗哨,踏入外院中。
姬墨白打量了這座院落,三進三出的大院落,每一處都有幾波來回巡邏、手持刀棒的護莊武士。姬墨白猜想全城的武者是不是都集結在這了。
過了一會兒,等着幾撥人換班的空檔,姬墨白施展開“野鷗戲水”的輕功,在空曠的外院中輕點了兩腳,使了一手“壁虎遊牆功”倒吸附在內院門上一塊凸出的避雨石板下。
正在這時走過兩個籠罩着黑袍的人,手腕上纏着紅色的絲帶。有一個道:“哎,你聽說了嗎?昨天月神派來的幾個人都死在了潯陽城的一處宅院中了。”他的同伴一聽,接口道:“沒死完哦,不是還跑來了一個叫嶽十三的瘦子嘛,要不今天莊裡戒嚴呢。”之前的那個人說:“哎,我說咱們星君捉來的女子到底是什麼來歷呀?”他的同伴立馬“噓”了一聲,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見幾撥護衛都沒有異常,將那個人拉到了內院的牆邊,一叢茂盛的冬青樹正好擋住他倆的身影。
那個同伴神秘地說:“千萬不要在當庭廣衆下談論這個,被星君大人聽到,是要被割舌頭的。”那人一聽,立馬捂住了嘴,小聲道:“這麼嚴重。”
“那當然了,你也不看我叔叔是什麼人。”他的同伴一臉傲氣地說道。不過,這傢伙似乎是個藏不住話的人,他接着說道:“我和你說,你千萬不能外傳呀,不然咱倆都沒好果子吃。”
那人倒也是好奇心大,環視了四周,數丈之內也沒有人,小聲說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那人附耳過去,他的同伴輕聲地說着,姬墨白雖然聽力尤爲敏銳,但是他的位置距離那兩人的位置足足有四五丈距離。那兩個怕死的傢伙怕被人看到,特地躲到了離門比較遠的院牆角落中。
再加上說話的漢子是背對着姬墨白的,所以他只能看見那個問話的漢子瞠目結舌,一臉驚疑和害怕交織着。姬墨白心想道:看來含煙老婆是真的被抓來了。
姬墨白正想着,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仔細一看正是北斗星魔君中的搖光。
那兩個漢子一見道搖光的身影,立馬分開,恭敬地站在牆邊。不過,搖光急匆匆地似乎有什麼事,也沒注意到這兩個傢伙,更別提頭頂的姬墨白了。
姬墨白本來想等搖光走過門牆時,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這傢伙的,不過,他忽然感覺到搖光體內一陣陣內力澎湃的響聲,這傢伙突破到氣武境了?這麼快?
姬墨白等搖光走遠之後,摸出兩粒鈕釦。那兩個漢子還沒從剛纔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只覺得肋骨下的華蓋穴一麻,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姬墨白從暗處跳出來,平射過去,此時天已經矇矇亮了,一絲朝陽透出了雲層,莊中的警備反而鬆懈了一些,畢竟一晚上緊繃着神經,鐵人也會累的。
姬墨白手掌在之前那個知道秘密的人身上一撫,解開了他的穴道,順手指向了他的眉心,低聲道:“你如果敢喊出半個字,別怪我不客氣。”他特地用上了老頭教的“佛語術”,說話聲音不大,但是氣勢十足,字字都在那人腦海中炸響,就像是佛祖的六字真言一般直接印入了凡人腦海深處。
那人長大了的嘴硬生生地閉上了,一臉驚恐地看着姬墨白,他雖然武功不高,但是跟着他叔叔星宿莊的三總管,小的時候也見過老莊主星宿老怪,當時星宿老怪說話就如同這般,字字都根植在人心中,他今天碰到這少年居然也做到了,這時這麼多年來除了星宿老怪之外,第二個讓他看到的人。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星宿老怪是真的武功蓋世,舉手投足之間合了天地的法則,所以說話也具有了攝魂奪魄的能力,而姬墨白是藉助武功技藝的。
姬墨白冷笑着問道:“這莊裡囚禁的女子叫什麼名字?”那漢子哆哆嗦嗦地答道:“小的不知,小的不知,大人饒命呀。”姬墨白臉色一冷道:“說話聲音小點,否則有你好看。”“是是是”那漢子慌忙不迭地應道。
姬墨白又問道:“好,我問你,那女子長得怎樣一副模樣。”那漢子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結結巴巴地道:“我…我也不清楚呀。”姬墨白冷笑了一聲,手指微微用力,那人一陣頭暈腦晃,張大着嘴巴說不出話。
姬墨白收回點在那漢子啞門穴的手指,雙目一瞪,低聲喝道:“別給我耍花樣,不然有你好看。”那漢子一陣頭暈腦眩之後,口吐着白沫,癱倒在地,頭點如蒜。
姬墨白隨手在那漢子身上拍了幾下,那漢子好一會才恢復正常,嘶啞着聲音道:“聽…聽我叔叔說那女子瓜子臉,素衣長裙,生得清秀過人,國色天香。不過,小人…確實沒曾見到過。”
姬墨白心道:看來是含煙老婆無疑了,轉念只見又想到了剛纔有些異樣的搖光,有問道:“這莊上的主人是何人?”那漢子答道:“日月教前任星神護法的星宿大人的七個孩子,北斗七星君。”姬墨白“哦”了一聲,心道:難怪怎麼總感覺有種熟悉的氣息,又問道:“那這七個傢伙是否有什麼異常。”那漢子搖頭不迭,連聲開口道:“小人不知,小人不知。”
“哦”姬墨白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嘴角揚起了讓兩個人漢子心寒的笑容,手指併攏成劍,剛打算點暈這兩個傢伙。只見邊上那個一直沒有機會說話,臉色嚇得青紫的漢子,劇烈地搖擺着頭,似乎有什麼要說。
姬墨白見狀隨手點暈了剛纔那個漢子,解開了這人的啞穴。只見這人慌忙不迭地回答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姬墨白眉頭一挑,心中一喜,嚇唬他道:“你知道什麼,沒有的東西就會像這人一樣。”剛纔那人被姬墨白點暈在地,軟軟地癱倒在地,像死了一樣。
這人連忙點頭,答道:“那北斗星魔上次幾個人出了次遠門之後,就有些異常了。小人一次偶然的機會,發現七位星魔都功力大增了,而且還聽說這次的這個姑娘身上隱藏着巨大的秘密。”
姬墨白一聽樂了,這傢伙倒是聽話,北斗七星君、北斗大人這是日月教內部教衆對北斗七人的稱呼,而北斗星魔是外面所謂的正道對他們的稱呼。而這傢伙一句話就立馬把自己主人賣了。姬墨白又問道:“哦,你還知道什麼?”
那傢伙一見姬墨白臉色轉好,立馬諂媚道:“小人還聽說那女子好像是什麼公主。對對對,那女子就是被關在了那家書房了。”那傢伙突然想到了什麼之後,連忙將自己知道的東西都抖抖出來了。
姬墨白眉頭上揚,一絲讓那傢伙覺得心底發寒的笑容,在那傢伙驚恐的眼神中,就被姬墨白點暈過去。昏去的那一剎那似乎聽到姬墨白那魔鬼般的聲音,
“先睡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