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雞蛋錢咱們就扣除出去，只要一塊錢。”葉檀聽到了頓時反應過來。
反正單單一個煎餅不加薄脆和雞蛋就是五毛錢，加了薄脆就是一塊，齊活兒了就是一塊五。
這定價早就決定了，只是陸桂芳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形，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時的也有一些小學生纏着家中或者中學生過來排隊買煎餅。
葉檀埋頭大幹，揮舞着鏟子迅速的攤着煎餅，而陸桂芳則負責收錢。
忙活過了早上的這一時段，兩人便累得腰痠背疼了。這會兒坐下來只覺得手腳都擡不起來。
旁邊的早餐攤子陸續地收了，葉檀和陸桂芳也推着推車回去了。
只是周圍一起賣早餐攤主看着這兩個揹着孩子的姑娘，有些欲言又止。
太陽高高地掛在天空中，三月的北城，楊柳開始長出嫩芽，在微風中搖曳。
春天來了。
“哇哇哇...”
回到大院，還沒到午飯的時候。背上的兩個孩子已經餓得開始呼喊了。
“嫂子，你先去喂孩子，這兒有我呢。”
陸桂芳在門口收拾着推車，趕緊讓葉檀去照顧孩子。
等到把鼕鼕和鵬鵬兩個餵飽、換好尿布之後，兩個孩子又開始睡覺了。
這時候，陸桂芳也收拾好了推車，進了房間。
看着擺放在眼前的收錢箱子。
二人相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嫂子，沒想到，這煎餅果子真的能賣出去賺錢呢。”陸桂芳第一天擺攤有些激動。
剛纔可是好多人來買煎餅呢。
葉檀用手指戳了一下小姑子的腦門，笑道：“咱們還沒數錢呢，你怎麼知道就賺錢了？”
她有心逗弄小姑子。
“肯定賺了，那麼多人喜歡我們的煎餅...”陸桂芳自己說着說着反倒是底氣不足了。
葉檀鋪了一張報紙在牀上。
嘩啦！
一下子把箱子裡的錢全都倒了出來。
紙幣、硬幣混合在一起，看着十分凌亂。
二人埋首數錢...
“大嫂！就這麼一個早上，咱們賣了一百五十塊呢！”陸桂芳數完了錢有些激動。
她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煎餅一個早上賣的錢竟然等於自己踩大半個月的縫紉機了！
葉檀卻還是有些不滿意。
“桂芳，等到下午四點以後的時候，咱們再到公共汽車站那塊去擺攤。”
這煎餅果子除了當早餐之外，也能爲出行的人提供便利。
“好的，大嫂都聽你的。”陸桂芳點了點頭。
兩人簡單的吃了午飯，便跟着孩子一起睡午覺休息了。
午睡之後，葉檀又早早地做好了晚飯，熱在鍋子裡。
然後倒了水在盆子裡給兩個孩子洗了個熱水澡，穿好衣服。
又添了兩塊煤熱着一鍋熱水。
她們二人擺攤大概持續到晚上七點左右。過了這個時間點，估摸着也就沒多少人買了。
剛好等着安華一起回來吃晚飯。
晚上，提着大皮箱的陸安華，從公共汽車上下來，就看到了自家媳婦和妹妹正在不遠處擺攤。
前面正在排隊的人看到陸安華，有些皺眉：“小夥子，你可不能插隊呀！”
葉檀趕緊擡頭笑着解釋：“這是我丈夫，正好經過呢，不是插隊，您放心。”
知道是誤解，旁人倒是不好意思再開口了。
“你們怎麼在這兒擺攤？”陸安華走到二人跟前詢問。
陸桂芳忙着收錢，葉檀也正在攤煎餅，只得一邊做事一邊說：
“你看，這排隊的人，這麼多呢。”
可不是，這煎餅果子攤前面正圍着五六個人等着買煎餅果子呢。他們大都如同陸安華一樣，經過一天的舟車勞頓，餓得不行。
聞到這煎餅果子的香味就忍不住想買一個先頂頂肚子、充充飢。
“煎餅果子來一套！”說話間，又有人過來光顧了
陸安華手裡還拿着工坊的貨款，不便久留，只能先離去。他讓葉檀解下一個孩子，自己背在背上，默默地走了。
不能幫忙，只能力所能及爲媳婦減輕些負擔。
這會兒的北城，路燈昏暗，葉檀二人估算着時候不早了，於是便收攤離開了。
等到回去，陸安華正擺好飯菜，等着二人吃飯。
“先吃飯，等會兒我幫你收拾。”陸安華剛纔把鼕鼕抱回來，這會兒衝了奶喝完已經睡下了。
他趕緊接過兒子，讓媳婦和妹妹先吃飯休息。
被夫妻二人再一次忽略的小姑子，只能默默自己拿着錢箱放好，坐下。
“好，你吃了嗎？”葉檀關切地問丈夫。
陸安華點了點頭，然後便抱着孩子開始忙活了。
“哥，你都不知道，我們第一天就賣出了好多煎餅！”小姑子這會兒還是有些興奮。
等到吃了飯，收拾好東西，二人又數了數下午擺攤的錢。
沒想到晚上擺攤也能有將近一百元。
這麼算下來一天能賣個兩百五，第一天已經算是不錯了。
接下來兩人一起出攤了幾日，就開始獨自出攤了。同時還額外增加了一些火腿腸、肉鬆、蘿蔔丁等配料。
等到下午中學放學後，也會到學校門口擺攤，除了煎餅果子還推出烤冷麪。
中學的孩子放學了，也會三三兩兩到攤子前來光顧。
兩人一個在家裡準備食材、照顧孩子，一個出攤。就這麼過了短短一個星期竟然也賺了將近兩千元。
院子裡的公共廚房隔個一天就要炸薄脆，這一炸東西，香味便開始飄散。
李珊珊自從上次葉檀教訓之後倒是不敢再欺負陸桂芳了。不過她看着二人每天推車，倒是心思又起來了。
這天，她和陸根嫂二人冷眼瞧着她們收攤回來。
“姨媽，你說她們這樣擺攤真能掙着錢？”李珊珊故意挑起了話茬。
陸根嫂抱着雙臂，冷眼瞧着幹得熱火朝天的二人：“我哪裡知道？”
“那個陸安華每天給叔抱着這麼多貨款回來...會不會？”話沒說下去，李珊珊卻努努嘴示意，眼神掃向葉檀二人。
聽到這話，陸根嫂心裡就彷彿是插了一根刺，連帶着看陸安華都有些不舒服。
晚上，陸根嫂給她男人倒茶，不由提醒：“你仔細對着這些貨款，別出錯了。”
陸根叔愜意的喝下一口茶，不以爲然：“這貨款每天都對的上的，能出什麼差錯？”
“你倒是放心，不怕人家接着做買賣的由頭，打你貨款的主意。”陸根嫂話裡有話。
陸根叔此時又喝下了一口茶，什麼都沒說。一改往常的懶散，早早地打開了今天的賬本打算覈對訂單。
見此，陸根嫂滿意地笑了。這死鬼，到底是聽進去了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