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虛空之中，不朽銀艦飛行良久，時間好似停止，不過，不朽銀艦始終在不停前進嘛，沿途經歷過許多不同的大陸，只不過更多的大陸是荒蕪的，不能住人的大陸。
只有極少數的大陸上邊有些生命體，等級則高低不同，有的大陸上，也有亞蘭大陸一般的修士，但也有的大陸上還是一片蠻荒。
破虛飛艦的一個最大的特色，就是破虛二字，一路飛行過來，速度已經達到了一個十分奇怪的程度，飛過的區域，就像是孫豪的感知一樣，如同修士瞬息移動一般，破開了一個又一個的界面，在不停地跳躍式前進。
孫豪飄立飛艦之上感知了一下，如若不是這種破虛跳躍前進的話，自己就不知道需要在這浩瀚無垠的星空之中飛躍多久了。
破虛飛行有一些基本的常識，比如說避開火球，那些據說是類似太陽一般的存在，溫度奇高無比，如若撞上去，哪怕是不朽銀艦這樣的天艦，搞不好也低擋不住。
還比如，要避開黑球，那種是掛在天空之中，漆黑無比的存在，有着強大的吸附能力，一旦衝進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實力不到的修士不能破虛，就是因爲修士實力太弱的話，在虛無的空間之中，根本就承受不住這些奇奇怪怪的虛空災難。
傳說之中，虛空之中還會出現真正的，來自宇宙深處的元磁神光，五色神光，這些神光的破壞力極爲強悍，實力稍弱者，瞬間就會在神光的照射之中，化爲虛無。
總之一句話，飛躍虛空看似簡單，但那絕對是大能修士才能玩得轉的，實力不到，跑到無垠虛空，那就是相當於找死。
孫豪有不朽銀艦，本身實力也達到了大乘級別，飛躍虛空卻是不在話下。
不過哪怕就是孫豪，連續破虛，跳躍前進之下，估計也航行了許久許久，才慢慢靠近了第二座人族的虛空印記。
到了虛空之中以後，不僅僅是方位變得沒有特定意義，必須找到參照物之後，才能四極定位，而且，到了虛空之後，時間的測量方式也發生了變化。
天已經不存在，沒有太陽，沒有地平線，天的概念，年的感念，完全成爲了不切實際的測量方式。
如此一來，也就是說，進入虛空之後的修士，跟普通修士已經完全不同，時間的計量方式發生了難以測度的變化。
洛老魔說的那個觀點，就是，歌吾和尼雅在方尖碑前的那個時間點，就是等待着自己前去纔會發生的時間點，可能真有他的道理。
也或者是說，這是一個必將發生的時間點，孫豪思考了許久之後，感覺這很象也是一個已經發生過的事件，一個存在於某一個特定的時間點上的特定事件，但同時，如若自己不去觸發他，那麼這個事件，這個時間點，其實都是虛無的。
只有自己過來了，感知到，並且跑過去了，那麼這個事件的主角出現了。整件事纔會成爲一件有意義的事，纔會對自己產生一些結果，比如說，自己找到了方尖碑，收下了歌吾和尼雅。
本尊已經跑回去須彌凝空塔安撫自己的後宮，但一縷神識，支配着自己的丈六金身，飄然而立，站在不朽銀艦之上，孫豪隨着不朽銀艦破虛跳躍飛行，感受着時間和空間的變化，不停地加強自身的體悟，一些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一些從來沒有涉獵的理解，一點一滴涌上心頭。
大乘修士要想悟通大道，並不容易，尤其是類似時空大道這樣的終極大道，每一步的修行都十分艱難，需要修士天長日久的積累，纔會有可能取得成功。
不斷的體悟之中，孫豪想起了自己看過的一本古典籍。
一路走來，孫豪看過許許多多的書籍，其中一些，當時看了感覺沒什麼，很多異想天開的觀點，都只需要付之一笑。
可是到了一定的環境之下，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後，很多書籍的內容就會自然而然附上心頭，對自己的修行形成潛移默化的影響。
記得那是一個自稱領悟了一些命運大道真諦的修士留下的一本典籍，只不過那個修士的等級並不高，留下的一些體悟也是匪夷所思，孫豪當時也就完全沒當一回事。
如今看來，那個修士很有可能真的領悟到了命運大道的一些皮毛。
那個修士的核心觀點就是，命運其實就是一種特定存在的非存在的事件。
特定存在的非存在事件，當時孫豪表示這完全自相矛盾，完全就是胡扯。
可是對照自己現在對於時間對於空間的感悟，這個很有可能會是真實的。
特定存在那就是說，命運已經存在了，就等在了修士的前方；非存在的意思就是，命運其實有着許多不同的支點，岔道，只有修士選中了其中一個，哪一個纔會成爲真正的存在，而其他的命運選項就會成爲非存在而消失。
這就是那個修士的核心體悟。
如今回想一下，哪怕是孫豪沒有修行命運之道，但也根據自己對於時空大道的領悟，觸類旁通地感覺，那個修士對於命運的理解，可能真的已經略得皮毛。
微微感嘆，世上修士，精彩絕豔者，還真是不在少數。很多修士的一些大膽假設，一些猜想，其實都有着許許多多的真實性，只不過，孫豪也看出來了，更多的修士，因爲受到眼界和學識的限制，很多猜想也並不是完全正確的，也有一定的侷限性。
就在孫豪的各種體悟之中，不朽銀艦破虛跳躍，終於抵達了第二個人族虛空印記所在的大陸。
只不過讓孫豪比較意外的是，這個大陸居然是一個完全荒蕪的大陸，沒有任何生命活動的跡象，大陸之上到處都是黃沙漫天，到處都是大風吹拂，根本就不適合生命生存。
孫豪找了一下，在一座大山的地底之下，找到了人族虛空印記，也是一座方尖碑。
孫豪不甘心，又敞開神識，在大陸的地底搜查了一遍，遺憾的是，依然沒有任何發現，除了方尖碑，孫豪甚至是沒能發現任何人族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那麼，孫豪心中就產生一個判斷，這座方尖碑，很有可能是如同自己一般在虛空之中旅行的人族大能特意留下的，爲後輩修士指引方向的，虛空燈塔。
也就是說，這塊大陸本身就是荒蕪的。這種可能性相當大，那麼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在虛空旅行的過程之中，立下一些特定的印記，造福人族後輩呢？
當然，也有可能這塊大陸早年也有過生命，也有過人族活躍的歷史，只不過後來環境變化，不適應居住，人族不得不遷徙或者是逃離。
然而，這種可能性應該比較小，因爲孫豪沒能發現任何人爲造就的山洞之類的遺蹟。
孫豪在這塊大陸上轉了幾天，沒能發現太多的線索，不過十分意外的，孫豪在這塊大陸上發現了一種十分珍惜的礦石，一種可以用來鍛造高等級法寶的礦石，雲母天星礦，並且，發現了開採過的痕跡。
因爲環境變化的緣故，看不出開採量的大小。孫豪也順着開採的區域，刨下了足足一座小山般的巨大礦石，扔進了自己的須彌凝空塔之中。
雲母天星礦的發現提醒了孫豪，虛空旅行其實也是一種神奇的，可以得到各種各樣的修煉資源的過程。
不同的大陸，有人的，沒人的，都有可能存在許許多多修士想象不到的資源，這是一種低階修士怎麼也想象不到的機緣。
那麼也就是說，孫豪在這種虛空飛躍的過程之中，如若不是趕急，倒是可以沿途搜過。
同時，雲母天星礦的發現，也讓孫豪基本明白了這兒爲何會有人族虛空印記，原因就是這兒有着獨特的修煉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