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劍祖輕輕說道：“怎麼，你覺得不是？”
孫豪微微躬身，淡然笑着說道：“弟子倒不是覺得不是，而是覺得從大義的角度來說，姜子情死得很有價值。”
凌天劍祖呆了呆：“你這是什麼道理，他怎麼死得有價值了？”
孫豪臉色一正，低聲說道：“師父，弟子欲練三大劍勢，重鑄我無雙劍骨，如今，四海劍意、海之大勢已成，正在修煉第二大勢，師父，請看……”
說話聲中，孫豪身軀猛地震了震，道道血紅色光芒從身上衝了出來，血煞之氣，把整個院子映照得通紅如血，孫豪的雙眼也變成了猩紅，充滿了暴戾的殺氣。
肅然的殺氣，瀰漫整個院子，就連凌天劍君也不由微微皺眉，嘴裡不由說道：“好強的殺性，等等，你說你要三大劍勢鑄骨？第二大勢，居然是殺戮大勢？”
自己的弟子，好大的宏願，好高的追求，凌天劍君也不由呆了一呆，四海劍意，海之大勢，已經十分難得，能超過他的已經極少，就算是能平齊的劍意或者是劍勢，都已經不多。
但是，自己這弟子居然還不滿足，有沒有搞錯。
孫豪雙眼通紅，但神志清晰，嘴裡肅然說道：“不錯，此乃弟子思考良久之後，決定的一條道路，殺戮之路，荒海之中，弟子誅殺太古蒼熊，誘殺億萬荒獸，開啓殺戮之心，古塞之中，姜子情傷及弟子俗世長輩，弟子殺性頓起，不殺不快。”
凌天劍祖呆了呆，半響之後，嘴裡說道：“這倒是個大義，相對於你的道路，你的殺性培養來說，姜子情他算個屁，能爲你的進步添磚加瓦，還真是他的榮幸，不對，我怎麼感覺這麼不是味道，一個百戰劍體，居然就這麼當了你的養分，他孃的，不對味啊……”
師徒兩正在說話，正在探討孫豪的修煉道路，注意力稍稍不集中，沒存想，院子裡就來了第三者。
一個小巧的身子猛地鑽進院子，嘴裡大聲叫道：“小天，夫人回巢，還不快快前來接駕……啊……師兄，你好可怕……”
師徒倆齊齊對外邊一看。
凌天劍祖身體一晃，伸手接住小雅。
小雅躺在凌天劍祖的懷裡，手指孫豪，牙齒打顫：“師，師兄，你要交，要交任務，去，去，去執事堂，小雅決定辭，辭職……”
話沒說完，已經被孫豪全身殺氣騰騰生生給嚇暈了過去。
凌天劍祖小心地摸摸她的脈搏，在她身上點了幾下，瞪了孫豪一眼，身體一晃，消失在孫豪面前，再次出現，已經在院子之內的臥室之中，仔細讓小雅躺好，細心地點上薰香之後，這才重新站到了孫豪的面前。
孫豪有點疑惑地問道：“師父，她是？”
凌天劍祖沒好氣地說道：“你老是欺負的受氣包，現在，你的師孃。”
孫豪……
凌天劍祖當然不會跟孫豪說，正是因爲關注孫豪，自己才認識了小雅最終老牛吃了嫩草，臉色微微一正，凌天老祖沉聲說道：“小山，你選擇的這條道路將無比的艱難，你要知道，海之大勢等級很高，你要練成兩種跟他齊平的劍勢，機會微乎其微，不是我打擊你，當你練成了一種劍勢之後，再練第二種，難度會成倍增加。”
孫豪恭聲說道：“殺戮之勢，應該可以追齊海之大勢吧？”
凌天劍祖點頭又搖頭：“理論上，殺戮劍意，殺戮大勢，不比海之大勢弱，但是小山，你的海之大勢乃是四海劍意凝鍊而成，可謂曠古絕今，我真不知道，你的殺戮大勢，能不能達到海之大勢的水準。”
孫豪笑笑，嘴裡說道：“師父別急”，身軀微微一晃，身上出現莫名氣息。
就連凌天劍祖，也好似受到了這氣息的影響，瞬間有點蕭瑟，有點提不起興致，好似全無鬥志一般。
凌天劍祖一驚，嘴裡說道：“你這是什麼玩意兒？”
孫豪笑笑：“師尊明察，這是弟子在大殺特殺，殺戮蒼生之中，領悟而出的，一絲止殺之意，大殺之勢爲止殺。”
凌天劍祖呆立半響，點頭說道：“如此看來，你這第二劍勢倒是不會比大海之勢弱了，好你個小子，原來是有所準備，難怪敢走那麼艱難的道路，只不過小山，你應該是想凝鍊三才劍勢，重鑄無雙劍骨，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第三種劍勢，又是什麼？要知道，那可是最難的。”
孫豪笑笑說道：“師父，不知你記得小山的入門測試成績不？”
凌天劍祖點點頭：“嗯，自然記得，實話說，你果然是資質億萬年難見，也難怪能成就戰力卓絕的外門劍王，難道說，你的第三種劍勢跟你資質有關？”
孫豪點頭：“嗯，弟子測試之時，曾用無邊鬥志，撐爆了第三輛戰車之上的彩燈，所以，弟子準備修煉的第三種劍勢，就是劍者的無邊鬥志。”
凌天劍祖不由眼前一亮。
自己這弟子，的確不是心血來潮好高騖遠，而是真的很有可能鑄造那種意想不到的，真正絕世無雙的劍骨。
不由地，凌天劍祖想起了古老的記載，宗門之中，無雙劍骨其實有三個等級，一爲小無雙，二爲大無雙，三爲絕世無雙。
如果說，達到基本的凝鍊無雙劍骨要求的時候凝鍊，就是用一種大圓滿劍意煉成的無雙劍骨，乃爲小無雙。
弟子姬小山現在這種大海劍勢，四海劍意去煉成的無雙劍骨，就是大無雙了。
而弟子現在謀劃的凝鍊之法，肯定就是絕世無雙了。
只是，宗門典籍記載，絕世無雙，根本就是傳說之中的東西，從來就沒有人驗證過其真實性，煉成之後，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效果，也記載不詳。
凌天劍祖認真回想，能夠想起的，只有凝鍊絕世無雙的巨大難度。
凌天劍祖不由閉上了雙目，站在原地，開始思考。
孫豪見老祖陷入沉思，也不打攪，靜靜地站在一旁。
足足半個時辰，凌天劍祖這才雙眼一睜，開口說道：“小山，你的打算雖然很好，前途看起來也很誘人，實話說，就連老祖我也很想看看你最終能走到哪一步，但是小山，在此之前，有些典籍之中沒記載的資料，你需要聽嗎？”
孫豪沉着地點點頭。
凌天劍祖沉聲說道：“宗門前輩曾經說過‘劍骨絕世，無雙天成’，意思就是說，真要凝鍊絕世無雙的劍骨，三分靠努力，七分看天意……”
孫豪微微一呆。
凌天劍祖繼續說道：“你還別以爲我說笑，絕世無雙，首先時間上算不過來賬，你現在應該是已經想好了凝鍊哪三種劍勢，應該也找到了一些修煉的道路，但我想，你應該還沒開始去想怎麼鑄骨吧。”
孫豪身軀一震，嘴裡說道：“不錯，弟子目前還在鍛骨階段，所以對鑄骨考慮的並不是很多。”
凌天劍祖點頭說道：“我就知道你還沒想那麼多，這麼說吧，當你鍛骨階段所鍛的碎骨越是堅硬，那麼毫無疑問，進入下一步鑄骨階段之後的難度也就越大。”
孫豪瞬間明白過來，嘴裡說道：“弟子明白了，不過師尊，你大致判斷一下，弟子如果要鑄絕世無雙的劍骨，大約需要多長時間？”
“小無雙，不低於五十年；大無雙，不低於一百年”，凌天劍祖有點感慨地說道：“絕世無雙從來沒有人嘗試過，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按照常理推測，至少也得要個三五百年時間，你現在覺得自己應該凝鍊絕世無雙劍骨嗎？”
三五百年？
孫豪陷入沉思之中。
嚴格說來，壽元對孫豪並不是阻礙，飛昇修士時間大把，麻煩點的是每百年一次的雷劫。
還有就是，如果需要的時間太久，自己的元嬰會不會受到影響。
凌天劍祖繼續說道：“還有就是，絕世無雙劍骨乃是逆天之舉，按照此界的規律，你若選擇絕世逆天之路，說不定到時候，就會遭受到難以想象的阻礙，甚至是有天降殺機……”
孫豪覺得，或許自己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些了。
半響之後，凌天劍祖悠悠問道：“小山，你還堅持選擇絕世劍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