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多神秀,造化出四荒。
自古以來,中州就是所有種族嚮往的中心,但這個地方已經被人類佔領了不知多少年,幾乎是從歷史的起源處,人類就雄踞在中州浩土,睥睨八方,無人匹敵。
在古代史中,中州是處於一片戰亂中的,各族爭雄,那時候還沒有儒家和佛家,只有天輕清,地濁重的道家。
後來孔聖橫空出世,創立儒家,人族實力大增,道教也因爲人族氣運昌隆,天才層出不窮,在一代代的經營謀劃下,人族終於奠定了霸主地位,並就此雄踞中原,也正因此,唯有佔據中州的國家才被承認爲天地正統,而且這一國家也會擁有號令全族的威信。
在之後的歲月裡,人族雖然內鬥不斷,天地正統換了很多次,但外族每次圖謀都是無功而返。 щщщ¸Tтká n¸C 〇
而大槊是有史以來,坐居正統最久的朝代,而且大槊的國力也空前強盛,可以說歷史上沒有那個朝代可以與大槊較勁。
同樣讓人們驚歎的還有大周,據說大周的興起極爲快速,不過短短三百年就成爲了世界上第二強盛的國家,雖然依然無法與大槊抗衡,但大周能用一個大字,這本身就很說明問題了。
大,是一個很特殊的字,尤其是用在正式的國號,名號的時候。天無蓋則大,大者,功德蓋世。
因此,大槊沒有就這事兒找大周的事兒,說明大槊也認爲大周有它獨到的功勞。
此時的袁來正回憶着大周的歷史,一遍又一遍,比如大周興起後,佛寺遍地。比如大周崛起後,亞人族的兩個國家也同時強勢起來。
他剛剛告別趙仞非,好友是貝州人氏,據說早年家庭苦寒,後來趙仞非跟隨父親入默京,求生計,好不容易纔入了春秋書院,但因爲天賦不足,只得早早地入朝爲官。
趙仞非雖然沒有跟隨一羣儒師學習多久,但那副臭脾氣倒是完美複製了下來。厚厚的胡茬兒紮了一臉,趙仞非嚴肅的樣子和那些私塾裡的教書先生像極了。
袁來又是嘆了一口氣,雖然趙仞非人沒事兒,最多受了些皮肉之苦,但他的仕途卻是徹底的斷了,以後只能在貝州教教書,研究經典,看能不能看出點名堂來。
雖然趙仞非並不在意,甚至是快意,但是袁來做不到,不做點兒什麼他就不得意了。
當然,正式的計劃實施得等到他摘了狀元的時候了。
每一個士子,都可以在大槊取得封正,途徑是殿試,考的是治國才幹,題目不定。
以袁來的本事,封正位應該不在話下,但袁來是曾經乞過骸骨的,一般來說,想要重啓仕途就要一鳴驚人,讓那些可能跳出來彈劾他的小鬼閉嘴。
殿試第一的狀元這個稱號就不錯。
貝州的山水平平無奇,但是當你能從天上俯瞰,一片山河壯美,能驚了你的魂兒。
此時袁來乘着白鶴,不曾想到還有人惦記着他,一個噴嚏打出,差點兒摔了下去……
“唉!要是有袁叔的白鶴在,咱們何苦攀這陡崖。”
阿蘭很後悔當初竟然沒有向袁來討要幾個字。
“沒法兒啊,咱們這趟出來不就是來找他的嗎。”塗豐年也有些乏了,畢竟攀登了大半天,雙臂都有些痠疼了,而且未防意外,精神也得集中,長時間下來,自然會感覺疲倦非常。
“兩位還是趕緊吧,你們看看喬姑娘都快到山頂了。”
周卜龍是佛家弟子,更是腳行僧,修爲算是深厚,攀這高峰不覺吃力。但他宅心仁厚,也不想這麼扔下兩個好友不管,便綴在後邊,免得出了意外。
那頭熊怪緊緊跟在喬蘇點的後面,大氣而都不敢喘。
就在昨天,喬蘇點給他取了個名字,叫黑鐵……理由是他渾身都是黑色的,彷彿鐵塊兒……這我能忍?嘟噥了半天,他才抱怨了一句,就這樣,脖子上的毛少了一大半兒……
妖怪肉身強悍,很少有人類能比得上。
而且到了黑鐵這種地步,少了一點毛髮可以很快就再生出來。所以今天的黑鐵和昨日的區別就是多了個名字還是用不着的那種。
而黑鐵安分下來後,便決定好好帶路,早點將這三人一祖宗送出南衡山。
南衡山有兩座山峰,昨天他們在前峰遇到黑鐵,後來黑鐵給他們帶了條近路,才總算於太陽落山前找到棲身之地。這後峰就更是陡峭只能像猿猴一般攀爬上去。
過了好一會,四人一妖終於登頂,這時阿蘭問道:“話說黑鐵,你們這兒的妖物都是你這樣的嗎?你怎麼沒有化形啊?”
“……小兄弟你誤會了,化形不一定非得是化成人形,而且妖物化形要到了第三境才能辦到。其他的妖怪也有很多。”
“哦,那你知道你們這裡其他的妖怪有些什麼嗎?”
“我雖然知道有其他妖怪,但是我沒見過,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山裡雖然妖物衆多,但大都井水不犯河水,而且都是些大貓小貓三兩隻。像我這樣的都算是南衡山上排得上號的妖物了。”
確實,妖物得道困難,修行也不輕鬆。結了妖丹纔算是上了正軌。
四人走了好久,才離開南衡山系,來到了枝州。
“四位少俠慢走,我真的很捨不得你們呀!你們以後一定要來找俺玩啊,當然,要是太忙的話就不用來了啊!”
黑鐵“聲淚俱下”的揮手作別。喬蘇點沒有生氣,甚至沒有拔劍砍人,只是向阿蘭點了點頭。
阿蘭沒有猶豫,說到:
“黑鐵啊,我們雖然要離開此地了,但是喬蘇點喬姑娘並不放心就這麼走了,所幸喬姑娘有手段,將一式劍招藏在你的毛髮裡,如果你敢殺人,那道劍氣就會斬了你,你好自爲之。”
“別怕,只要俺不吃人,他們就拿俺沒辦法。”黑鐵再次聲淚俱下的作揖告別,只是感覺自己的妖生一片暗淡。
前方枝州的小溪泛出粼光,後面的猿啼遠去,四人來到了新的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