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的風暴還在醞釀,離家五天的方言,也回到了元帥府。不過在元帥府外,方言就被司空靖柔的侍女碧兒攔下了。
碧兒看都不看方言,只是冷冷的道:“有人讓我告訴你,司空遠謀要算計方家,你自己小心。”
說完,碧兒轉身就走。
方言眼睛一眯,露出一絲複雜。
雖然碧兒沒說自己的身份,但是心細如髮的方言不可能看不出來的,那身裝扮分明是宮中之人。
“靖柔公主,多謝了。”方言苦笑着搖搖頭。
雖然自己看得出司空遠謀的算計,但是靖柔公主能提醒一下,方言還是記着情的。而且,方言對這個可憐的女子,心中是充滿愧疚的。
如此完美的女子,偏偏生在了骯髒的帝王之家,被政治漩渦捲了進去,只能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
前世,方言也無暇顧及靖柔公主的下落,只是據說她被某個神秘宗派帶走,後來就渺無音訊了。
“我方言不喜歡欠人,以後有機會定當回報。”方言在心中暗暗的嘆息一聲。
走進元帥府之後,方言就找到了劉管家瞭解情況,最後又找來方定天,三人在房裡呆了一下午,像是在商議着什麼。
當天晚上,整個都城的氣氛都不一樣了,就連普通人都感覺到了一絲暴風雨之前的壓抑。
至於那些千年世家門閥,就更加感受到了風暴的來臨了。
首先是城衛軍的迅速調動,太子司空遠謀深夜進宮,還有都城各處分明多了很多暗樁,一切的一切都表明情況不對勁了。
但是方家,卻是平靜得很,每個人都放心大膽的睡大覺。
一晚無事,天矇矇亮的時候,方定天照例乘坐着馬車上朝。不過剛進入森嚴的皇城之內,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很多御林軍守衛不僅換人了,而且加強了很多。
“哼!”方定天不屑的冷哼:“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跳樑小醜想幹嘛。”
方定天雖然年紀一大把,但是作爲千劍國第一高手,這身體確實相當硬朗的。一路龍行虎步朝皇宮朝天殿走去,路上見到的文武百官都對他躲躲閃閃。
以往,任何人見到這個權勢滔天的老元帥,那都得點頭哈腰的巴結,現在顯然是風頭不對,不敢再和他多說什麼了。
不過患難見真情,武將出身的官員,大部分都若有若無的向方定天警示,示意他今天不對勁了。
方定天哈哈大笑,不在意的道:“諸位同僚不必多說,陛下只怕等急了,我們還是先上朝的好。”
看着方定天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所有人頓時無語了。有人焦急,有人冷笑,更有人幸災樂禍,朝堂就是一個人生百態的縮影。
金鑾殿上,文武百官整齊恭敬的排列,恭恭敬敬的等候着大帝的降臨。
“陛下駕到!”
一個尖聲的太監高聲叫道。
金鑾殿外,一個個太監接聲高呼:“陛下駕到……”
“恭迎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武百官全部下跪,整齊的呼和起來,場面威嚴到極點。只有方定天渾然不在意,只是隨意的站在最前方,眼神微眯好像沒睡醒似的。他身份不一般,大帝親允可以上朝不跪。
一股恐怖的氣息橫掃全場,身穿一身金光龍袍,滿臉威嚴的司空平川,突兀的出現在龍椅之上。
“衆愛卿平身。”司空平川淡淡的道。
“謝陛下!”所有人高呼,然後全部起身,一切都是那麼井然有序,威嚴萬分,顯示着這個萬年大國的底蘊。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那太監再次高呼。
“啓稟吾皇,臣有事啓奏。”一個老臣上前兩步,恭恭敬敬的道:“府東省連日大雨,洪水爆發。希望吾皇體恤民情,開倉放糧,救濟災民!”
“準!”
“啓稟吾皇,臣有事啓奏。”
……
龐大帝國的一件件大事小事,飛速的處理着。
只不過,文武百官和司空平川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個個有意無意的看向方定天。可惜,他們什麼都看不出來。
“哼!”司空平川無聲的冷哼,心中暗罵:“這個老狐狸,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
想到這裡,司空平川直接朝身旁的太監示意。
太監點點頭,高聲道:“諸位可還有奏,有事早奏,無事退朝!陛下身子乏了。”
文武百官紛紛閉口不語,再傻的人都知道關鍵時刻來了。
果然,一身蟒龍袍的太子司空遠謀出列,恭恭敬敬的道:“父皇,兒臣有本要奏。”
現場一片死寂,誰都沒想到居然是太子向方定天發難,只有裂天候滿臉冷笑,警惕的眼神死死盯着方定天。
“準!”司空平川淡淡的道。
司空遠謀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父皇,兒臣彈劾大元帥方定天。”
“兒臣彈劾方定天九宗罪,其一:輕啓戰端,欺壓鄰國,導致戰禍連連,百姓流離失所。
其二:窮兵黷武,連年征戰,虛耗國帑,動搖國之根本;
其三:殘暴不仁,殘殺士兵。
其四:私造兵器,意圖不軌。
其五:豢養私兵,暗中發展個人勢力,其心可誅!
其六:私自任命封疆大吏,結黨營私,企圖割據一方。
其八:大肆封賞下屬,拉攏人心,方定天手下將領,只知方定天,不知聖上!是爲大不敬!
其九:聯合外敵,意圖叛亂!”
這九大罪,一條條從司空遠謀口中爆喝而出,彷彿炸雷一般在所有人耳中響起,每個人都被震呆了。
這些罪名,歸根結底,只有一條,那就是意圖叛亂!
這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太子這是要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