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峰上,李牧看着這個蹲在地上的黑丫頭抱頭髮瘋般的嘶叫,他沉默了。
真的認錯了嗎?!
可是……那種氣息真的好像是似曾相識,一瞬間,連李牧都眉頭一挑,臉色陰沉下來,他的感知怎麼會錯,畢竟曾經的他,也是進入過那種地方的人的。
而提起那個地方,縱然李牧現在已經修煉到了陰陽境,他依然是顫抖着。
恐懼,恐懼,還是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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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師兄,吃我一拳!”
轟的一聲,蘇銘沒有防備下,直接被牛小蠻砸飛了出去,後者拖着一個無比巨大的圓木,這圓木很大,至少是有上萬斤的,蘇銘是很小的,就一人高,但他這麼單薄的身體,居然是把這一萬斤的巨木掄的翻飛自如!
咣的一下,牛小蠻又是一木頭砸了下來,嘩的一下,直接是把蘇銘又是砸飛了去。
“我擦,這麼猛啊,李牧老頭把你訓練成大傻個啊?!”蘇銘一下子被撞飛到了一棵樹上,他索性沒起來了,躺在樹枝上,用枝丫支撐着自己的身體,一副躺平的樣子,看着牛小蠻道:“不打了,累了!”
牛小蠻哭喪着臉,“蘇師兄,再陪我打一會嘛,我還沒練夠呢。”
“還沒……練夠?居然是這樣……”蘇銘臉色難看了起來,冷哼一聲道:“切,你是故意來顯擺自己的力量的嗎?”
“我說牛小蠻,蘇師兄比你年長几個月,資歷也老幾個時辰,本來呢,我這樣的身份是不會直接對你指點什麼的,但看在你修煉還算努力的份上,蘇師兄好心好意陪你練會,但你也不能得寸進尺!”
“不要把訓練得來的力量,榮耀當成炫耀,好自爲之,蘇師兄言盡於此。”
蘇銘躺在樹上,老氣橫秋的道。
牛小蠻在下面看的一愣一愣的,他咳咳了一聲,“蘇師兄,我覺得你風格變了,從銀月島回來後你就變了!”
“胡說!蘇師兄怎麼會變!”蘇銘微微一笑,“牛小蠻,是不是蘇師兄以前對你管教的少啊。看來以後要對你嚴加管教了!”
牛小蠻嘴抽了一下,還是道:“蘇師兄……我總覺得你在裝逼……”
“呃……”蘇銘面色徹底一沉,老氣橫秋道:“牛小蠻,你纔來殺戮一脈幾天啊,啊?就這麼跟師兄說話了?罰你扛兩根這樣的圓木做下蹲起一千個,做不完不許吃中午飯!”
說完蘇銘就走了,牛小蠻鬼哭狼嚎道:“不要啊蘇師兄!”
“哼哼,好自爲之吧,以後長點記性!”蘇銘從樹上跳了下來,而落地之時,他刻意“咦”了一聲,故作震驚道:“我爲什麼不能落地啊。”
只見他距離地面足足是有着二十公分的,而就是這二十公分,中間是虛無的,蘇銘竟然是踩在了空氣上,他輕輕一踩,更憑藉這種空氣彈力,猛地又彈飛到了空氣中,落地之時,他又震驚的咦了一下,“我還是不能落地啊,爲什麼我是漂浮着的啊。”
牛小蠻嘴角一抽,“蘇師兄,你已氣變了。”
“哦!我是氣變境啊!”蘇師兄撓着頭實在是無法理解,“你說我只是修啊修啊,怎麼就突然間氣變了呢。”
說完,蘇銘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非常遺憾的走了。
牛小蠻嘴角一抽一抽的,看着蘇銘的背影還是道:“蘇師兄,我總覺得你在裝逼……”
鍾離正在那裡修煉,蘇銘一個彈跳就落了下去,震驚道:“大師姐,我爲什麼不能落地啊,我慌了,我怎麼踩不到空氣了啊。”
“你已經氣變了,漂浮這不是很正常嗎?至於是否漂浮,你心念一動就自己控制了啊,大驚小怪做什麼。”
鍾離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個星期你已經玩了十幾次了,對,你已經氣變了,有什麼問題嗎?”
蘇銘撓了撓頭,“哦,大師姐我謝謝你啊,我才知道我氣變了。”
看到蘇銘這幅樣子,鍾離突然間沉默了,她在沉默片刻後,抄起了身邊不遠處的一根掃把,朝着蘇銘就衝了過來。
“氣變怎麼了?氣變怎麼了,達到氣變怎麼了。我讓你裝逼,我讓你裝逼!”鍾離一個掃把朝着蘇銘的屁股就掄了過去,“我讓你裝逼,我讓你裝逼!”
蘇銘躲得快,一溜煙就跑的沒邊了,鍾離在後面拿着掃把追着,追着追着就追不上了。
“我讓你裝逼,你下次再敢在老孃這裝逼,打斷你一條腿!”
蘇銘蹲到了牆角,臉色苦逼,“我蘇師兄不要面子的嗎?!真是的!”
對啊,還有穆羅!
“穆羅,看我爲什麼是漂浮的?”蘇銘得意的走了過來,但他突然間愣住了,不只是愣住了,他眼裡甚至有着一抹驚恐,而這種驚恐,迅速就變成了心疼!
穆羅的殿內,這丫頭一襲白色裙裳,盤膝坐在殿內的水池中,這水池裡是有着一個蓮臺的。
而她現在就盤膝坐在蓮臺裡,而現在是剛剛開春沒多久,是溫暖着的,還沒有乍寒!
但這個殿內,卻已經是非常的冰寒!
殿內已經是被一片無邊無際的冰寒霧氣給籠罩了,這些寒霧之氣,凝結成了水滴,這些水滴在水池上盤旋着,而中央坐着的穆羅,俏麗的容顏上卻已經是一片的冰冷。
這是那種沒有任何感情的冰冷。
但是這種修煉裡,看的出來,她是很痛苦的,而這種痛苦,讓她的五官和表情都有時扭曲了起來,很痛,真的是很痛的!
只是她眼裡,卻有着一抹決然!
蘇銘看到這裡,就完全愣住了,他雙拳下意識的就攥緊了,他前世是修煉過一次的,他是知道這是什麼功法的。
“你幹嘛啊,這是寒冰煉心訣,你是要把自己的心,練成一塊寒冰嗎?!你瘋了嗎,你知道你練成以後,就會消滅自己的七情六慾嗎?!你瘋了啊,穆羅,穆羅,你看着我!”
“我是蘇銘!我是你的師兄,現在我就要求你,立即停止這種法門的修煉!”
蘇銘衝了過去,想要讓穆羅停下,但穆羅突然間一隻手一揮,水池裡的水,猛地凝結而起,組成一道水牆,突然間出現的水牆,頓時讓的蘇銘被彈飛了出去,撞到殿上的石柱上,他腰部咣的一下,一種脊椎撞爛的感覺在蘇銘的心裡出現。
他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可能是麻木了,他艱難的爬了過來,想突破這道晶瑩的水牆,但悲催的發現,這水牆之力其實並不可怕,而之所以這水牆那麼堅固,都是因爲穆羅的選擇。
穆羅是不想讓他過來的!
她內心越冰冷決然,這水牆就有多硬!
“爲什麼你要這樣修煉啊?!”蘇銘撕心裂肺的大喊,他雙眼裡已有血絲。
面對他的吶喊,穆羅沒有說話,她眉頭一皺,深吸一口氣道:“半年後就是亂葬崗決戰,到時候是死是活尚不可知,如今時間有限,修煉是重中之重的事情,你何必三心二意都放在兒女情長上。”
“更何況,蘇師兄,穆羅對你從來只有同門之間的友情,希望你不要胡思亂想,嗯……好自爲之吧,我言盡於此。”
穆羅聲音冰冷,但很輕柔。
蘇銘還想說什麼,卻聽的穆羅突然間爆喝道:“給臉不要臉,還不快滾?!你一個氣變境二變的廢物,到時候去了亂葬崗就是送死的命!你不努力還要拖着別人不努力,你是要害死別人,害死殺戮一脈嗎?!”
蘇銘再沒有說話了,他再沒有心思去賣弄自己這氣變境的修爲,他沉默了,他知道穆羅是什麼意思了。
這女人,她是已經準備好亂葬崗的赴死的。
半年後,殺戮一脈和重劍一脈那是必然有一戰的,而這一戰,真不知道能活下去嗎?
人生在世,生死無常,禍福難料!
蘇銘突然間攥緊了拳頭,閉上了眼睛,這一刻,萬千的掙扎從他心裡爆發,當他再睜開眼的時候,深深的看了一眼穆羅,便是離去了。
修煉,修煉,還是修煉!
蘇銘持着血魔劍,在殺戮峰的修煉室裡,瘋狂的修煉着風之無極劍法的最後一招,無極式!
他雖然已經踏入了氣變境,九劫劍也晉升到了靈級兵器,他也有資格去修煉第二層次的武技了。
但他是不願意的!
爲何?!
因爲他要一步步,去做一個完美根基,而他現在,是要把風之無極劍法,這門武技,修煉到達真正的大圓滿程度!
之前的他,是做不到的。
甚至前世的時候,他也只是在後來劍踏諸天的時候,有閒情逸致之下,才利用自己超高的劍道境界,去修煉這些武技,並且將他們都修煉到了圓滿。
但這是不一樣的。
修煉最開始的時候,就一步步修煉圓滿,最終凝練出來的根基,無疑是肯定比後來補缺練成的圓滿,是要好很多的!
蘇銘這一世,雖然要求一個心安理得、補缺遺憾,但他發現,要實現這一點,不是光轉世重修就能做到的,沒有實力那就是空談!
這世界上,不是給自己一個人設計的,是億億萬萬人的世界,自己無法左右別人的想法,自己只能做好自己,但這世界上資源是有限的,是有太多人來爭搶的!
糧食就這麼多,但人太多太多,而沒有人願意讓自己餓死!
就是這種矛盾下,蘇銘這才終於深刻的明白,所有的夢想成真,都需要有那個搶糧食的能力!
你轉世重修回來,不要讓那個心愛的女人“餓死”,那你就要有搶糧食的能力,而這世界上的人可都不是什麼善茬,你“是否能擊敗其他人?”
實力,實力,還是實力!
就如這亂葬崗決戰,殺戮峰已經和重劍峰,無疑是成爲了死敵!
半年以後,一定是有一場大決戰的!
而重劍峰的弟子,其戰鬥力無疑是非常非常之高的,蘇銘更是知道,半年後如果自己等人,沒有人達到氣變九變,那就等死吧。
所有人都不知道,重劍峰是否是有紫府境的弟子的,而是否有,他們心裡是沒有底的,但重劍峰絕對是有可能有的,他們佔據了太多的資源了,就是喂丹藥,都能喂出來一個少年紫府了!
但就算是喂丹藥出來的紫府境,那也絕對不是他們可以抵擋的。
這是一個大境界的差距,遠不是小境界的差距,可以通過功法武技血脈來比擬。
而且如果重劍一脈,能夠捨得花費如此海量的代價,來餵養出來一個紫府境,那這個弟子的天賦絕非凡品之輩,甚至有可能就是重劍峰的超級天才!
想到這裡,蘇銘沉默了,他目光也冷了下來,想了一下,突然間呢喃道:“前世時間線裡,重劍一脈這一代最強的人,是擁有血脈的人,那個人囂張跋扈,不可一世,他是重劍一脈的這一代大師兄,斷木林!”
“在此人手中,我殺戮一脈被打死數十人,僅此一人手上,就有我殺戮一脈累累血債。”
到這裡,蘇銘臉色徹底的陰沉了下來。
“此人的實力我記得很清楚,那時候的他,雖然聲名並不遠揚,但這是他刻意壓制的結果。直到前一世,他們重劍一脈,計劃毫不掩飾,已經決定撕破臉,要和我們殺戮一脈打滅宗戰的時候,才徹底展現出來!”
蘇銘突然間聲音冰冷了下來。
“我記得很清楚, 那一天你這混賬是紫府修爲,雖然只是小紫府,但這力量……也不是那時候的我殺戮一脈,所可以抵擋的!”
“我總不能重活一次,有前一世的經驗和記憶,還讓的我殺戮一脈的師兄妹,全部死在那重劍一脈的屠刀之下。這場血債是從頭到尾的,當初的覆滅殺戮峰,就是這重劍一脈淪爲大周皇朝走狗的投名狀!”
但無論怎麼說,那個混賬是紫府境!
紫府,比氣變境二變,不知道要高了多少!
蘇銘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是修煉,再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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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進我殺戮峰兩個月了,爲師想知道你們修煉到什麼程度了,來,給爲師展示下你們的能力。”
李牧老頭站在殺戮峰的修煉大殿前,看着前方廣場上的四個人。
當然,這說是大殿,其實只是簡陋的大屋子,而這所謂的廣場,也是簡單的用石頭混着泥沙鋪成的而已。
“鍾離,你是大師姐,你先來,做個表率。”
李牧指了下。
“牛小蠻,你和你大師姐一起,你們切磋一下,爲師看看你們的進步都是如何!”
鍾離拱手道:“遵命!”
牛小蠻哭喪着臉,“怎麼是大師姐你啊,我可打不過你啊。”
鍾離微微一笑,“哦,是嗎?這可不一定哦。”
“來吧,讓我看看你這大塊頭有多厲害!”鍾離突然間身影就衝了過去,但牛小蠻下意識的擡了下胳膊,一道血色的人影就猛地被打飛了出去,咣的一下,鍾離直接是撞在了一顆大樹上,隨即滾到了地面上。
“你這傢伙,怎麼有這麼大的力量,這已經超過一萬斤了吧!”鍾離擦了下嘴角的血,看着李牧苦笑道:“師父,你看這傢伙,最近肯定偷吃好東西了,不然怎麼力量加這麼快啊!”
李牧笑了笑,“鍾離,那看來這傢伙就是偷吃東西呢,你作爲大師姐,把這傢伙幹掉!”
“以儆效尤!作爲懲罰。”李牧道。
聽着李牧的話,牛小蠻瑟瑟發抖了起來,看着鍾離恐懼道:“大師姐,你可下手輕點啊,饒命啊饒命……”
“哼。你不是力量很大嗎?讓我饒命?來啊,向大師姐展示你的萬斤力量啊?來啊,讓大師姐好好看看!”
鍾離不屑一顧道。
“大師姐,你這種態度真的激怒到我了!”牛小蠻忍不了道,就朝着鍾離衝了上去,“大師姐,我之前是不想弄你的,但現在是你逼我的,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我的身體力量有多猛!”
突然間,牛小蠻掄起兩根萬斤圓木,竟然是足足兩萬斤的東西,朝着穆羅的身軀就砸了過去,轟的一聲,空氣波動,剎那間震動起的風浪,直接就把鍾離給轟沒了。
“沒了?大師姐被我打死了?!”牛小蠻愣住了,他甚至懷疑自己看花了眼,但當再三確定,當自己那圓木棒子揮下去,鍾離直接就“不在人世”的事實,他沉默了,居然是有點兔死狐悲的!
“大師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對!”牛小蠻沉默着,突然間眼眶就一酸,心裡就一陣生疼,都是自己不好!
“大師姐,你能不能回來……”牛小蠻甚至眼淚不爭氣的流着。
這時,他的背後,一道聲音不太情願的響起。
“你這傻大個,師姐本來真的不想揍你的,但你居然……居然在哭喪啊,師姐錘爆你的狗頭!”
轟的一下,鍾離的一拳直接是打在了牛小蠻的後背,一拳後,鍾離身形消失了,只剩下了這具血色的裙裳,突然間這血色裙裳也不見了,一朵血色的花朵出現在了這片場地中。
砰的一下,劇烈的震動,直接是把牛小蠻直接是彈開擊飛了出去,他直接是滾到了一邊。
鍾離又出現了,一聲的血色裙裳,她搖了搖頭,看着地上的牛小蠻,玩味道:“怎麼,不炫耀你的力量了?”
牛小蠻委屈的流着眼淚,“大師姐,我是關心你,誰知道你還打我。”
“關心你妹啊,關心你大師姐,你之前掄你的木棒子打你大師姐,打的那麼賣力啊?我謝謝你啊!”
鍾離冷笑了一聲,隨即眉頭一挑,“你這傢伙,力量確實不錯,但是……武技的力量,我是沒有看到的。你接下來,給我們展示下武技吧。”
牛小蠻沒有說話,反而神情是有些難看的。
鍾離愣住了,什麼意思,修煉了這麼久,都沒有修煉武技的嗎?這可怎麼整?
她頓時看向了坐鎮的李牧,沉默了下後拱手道:“師父,小蠻師弟他,難道沒有修煉武技的嗎?”
李牧點了點頭。
“那這該怎麼發揮他的戰鬥力?光修煉不修武技,這可怎麼行?!”鍾離有大師姐的自覺,她道:“小蠻,你這不是自斬雙臂嗎,你本應該有更好的戰力,爲什麼不學武技,你覺得蠻力可以在這個世界打通關不成?”
牛小蠻苦澀的看了鍾離一眼,後者頓時意識到,這件事情或許不是表面上的那樣簡單,只見的李牧沉默了片刻後,方纔道:“小蠻的身體,是有些特殊的。他的身體雖然是蠻聖體,是比那蕭蠻前景更大的遠古體修體,但正因爲太遠古了,他這條路雖然理論上成就更高,但唯獨有一個最大的壞處。”
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爲衆人都意識到,李牧的話是什麼意思。
“那就是不能修煉武技。”
李牧的話,雖然輕描淡寫,但衆人都是頭暈了起來,這很明顯是一個最糟糕的事情之一,不能修煉武技的武者,就等於是失明的畫家,還有比這事情還有更糟糕的嗎?
“不能修煉武技也沒事,小蠻他體質和修煉法門都很特殊,是可以開啓神通秘技修煉的,沒有武技,其實更好!畢竟亂拳打死老師傅,雖無千種武技,但若是一力降十會,也是很好的。”
衆人都表情古怪了起來,照這麼說,牛小蠻的情況,不僅不是糟糕,反而也是不錯的了?
“鍾離,你的體質,是不是已經開啓了?”李牧老頭道。
“還不能算開啓,只能說是初步開啓……”鍾離表情古怪,“但我似乎可以提前使用完全開啓後的特技,就是變身。”
“變身?”李牧思索了一下,“就是之前你某一個剎那,使用出來的花朵分身?”
“是的,其實那是能量體。”鍾離古怪道:“第一次開啓那能量體的時候,是在銀月島,那一次不是我有意和主動的,就是潛意識下,似乎是靈魂在召喚着我,於是我……就那樣召喚出來那能量體了。”
“只不過那能量體是很消耗靈力的,我是氣變境二變,但那能量體,只是一開始,就消耗了我三分之一的靈力,以我現在的靈力儲存量, 那血靈體,我只能開啓十分鐘,這已經是我的極限。”
“開啓血靈體後,我可以獲得一定的特殊能力,如血花罩子這種防禦能力很強的特技,除此之外,我的力量速度等各方面屬性,都是能夠大幅度提升的。”
“不過是有一個不好的地方的,血靈體結束後,我會陷入疼痛和虛弱,在之後的二十四個時辰裡,我的戰力是減少七成甚至以上的。”
鍾離目光灼灼,卻又是嘆了口氣。
“有失必有得吧,這就是血靈體。”
聽完鍾離的話,如蘇銘和牛小蠻兩人,都是很受觸動的震動了下,牛小蠻雖然還在煉力的層次,但蘇銘是陷入沉默的,畢竟九劫劍的使用,每一次雖然能給他帶來極大的戰力,但結束後的損傷,也是讓他承受不起的。
如果他不斷使用九劫劍,而不提高自己的實力,他是會死的。
上蒼凡是有所饋贈,必定有所收回。此乃萬物平衡之道!
“蘇銘,你的進階速度,超乎我的想象。”李牧老頭突然間道,只不過他臉色落了下來,“雖然這很好,但我要告訴你的事,有時候境界進步太快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蘇銘沉默了,他是知道的,但他也是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轉世重修,像此番這種,貿然從淬體境七轉直接到氣變,又從氣變入門到二變,這麼大的實力跨度,如果沒有心境上的基礎,無疑是會走火入魔的!
“多謝師父指點!蘇銘以後注意!”蘇銘拱手道。
“嗯。雖然你進步飛快,有空中樓閣的風險,但你之前根基卻是打的無比紮實,這一次就此作罷。但你下次一定注意。”李牧沉喝道。
蘇銘再次點了點頭。
“出你的劍,我看看。”
李牧道。
蘇銘深吸了一口氣,在衆多師兄弟的注視下,走到了廣場中間,突然間拿出了血魔劍,手掌剛剛握在這把劍上,這把劍就顫抖了起來,頓時一種血腥的氣息瀰漫而開。
煞氣!
血氣!
殺氣!
這三種殺戮氣息極其之重的氣息,讓的李牧等人都是面色一挑,尤其是李牧,眼中更是涌過了深深的複雜。
他突然間閉上了眼睛,對蘇銘道:“不用再實驗了。我不看了。”
蘇銘不知道爲什麼,還有鍾離和牛小蠻等人,都是愣住了,不知道李牧爲什麼突然間不看蘇銘了。
而現在也就剩下穆羅了。
“師父,我可以不展示嗎?”
穆羅突然間道。
李牧深深看了穆羅一眼,看到穆羅眼中深處的那種冰冷無情,突然間又是閉上了眼睛,“可以!”
隨即,他輕聲道:“你們幾個都散了吧,老夫有事,下山一趟,你們抓緊時間修煉。”
江東武府,亂葬崗,李牧捧着一把酒壺,醉倒在了亂葬崗之中,他看着滿目的十字架,以及這些十字架上綁着的屍體,頓時眼睛閉上了,他久久無言,捧起了酒壺,在這亂葬崗上把酒撒開。
他突然間跪下了,兩眼之間,有着淚水滑落。
“我殺戮一脈戰死的弟子,就在今天下午,這一屆的殺戮一脈弟子,出了兩位極其符合我殺戮一脈特性的弟子。”
“這其中一位,是劍修,他的劍,是殺戮之劍,但我能感受到,他的劍不是單純的殺劍,其中是有情義的,多麼符合我殺戮一脈傳承要求的弟子,可爲師,不知道是否應該給他傳承。”
“若是給他傳承,重劍一脈無疑會再次盯上他,那些人會費盡心思剷除他,不會讓他活到亂葬崗決戰……爲師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那周沉等老東西,爲師足可與其平分秋色,但是爲師不知道怎麼,心裡是害怕的。”
“起初爲師是不知道自己害怕什麼的,就在剛纔,爲師在這裡,陪你們飲酒的時候,爲師才知道,原來我怕的,是重蹈覆轍……”
李牧捧起了酒壺,朝着自己的嘴裡大口大口的灌着,整個人好像是喝醉了一般,“還有一位,是一位冰修。她天生冰體,本應該有一條無限寬闊的冰修大道……但,但她爲了亂葬崗決戰,竟然……竟然……去修了太上無情道……”
說到這裡,李牧整個人老淚縱橫了起來,他整個人直接是癱倒在了地上,仰頭看着這萬里無雲的天空,只見天上風景太好,只是往事從眼前一幕幕的劃過。
“不要啊……不要啊,真的不要……我李牧年輕時候天不怕地不怕,但唯獨怕失去……”李牧眼淚從兩眼不斷的流下,雙拳緊緊的攥緊,整個身體都劇烈的顫抖了起來,“但你們放心,如果這一次的亂葬崗決戰,我殺戮一脈的弟子,仍然陷入那種劣勢的話……”
“爲師也不願意再活下去了,這是最後一次與他們決戰,若是此戰不成,爲師不會再活着!”
李牧聲音不大,眼裡恨意卻是滿天,他一字一句的恨恨道:“我要重劍一脈,覆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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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着我幹什麼,師父已經說過了,不需要我再展示什麼,不要給臉不要臉。”
穆羅突然間回過頭,看着緊跟着自己的蘇銘,美麗的容顏上,卻是非常的決然和不屑嗤笑的。
蘇銘沒有說話。
“我之前說過,你若得寸進尺,不識擡舉,我會對你出手。”穆羅聲音冰冷。
蘇銘還是沒有說話。
見狀,穆羅也沒有再說什麼,她轉身準備走,但突然間蘇銘的話,讓她整個人都是呆愣住了。
“修煉太上冰情訣,是不是很爽啊,你這蠢女人?!”
穆羅聞言後,卻是沒有吭聲,只是眼裡閃過一道殺意。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穆羅聲音冷了,“太上冰情訣,是冰修最高奧義傳承,可以說是冰修很多修煉路線裡,最高之路,你自己胡說八道隨意,但若褻瀆我冰修最高大典,我不會坐視不管……”
“怎麼,你是要對我動手是嗎?”蘇銘伸過來了脖子,表情猙獰道:“那你來啊,打斷我的脊樑,縫上我的嘴啊……”
穆羅沒有說話,她只是一字一句的字從嘴裡說出,整個人掙扎着:“蘇銘,你真的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