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陽宗和金戈宗要對靈武宗動手,若是放在這一世,恐怕他們還都矇在鼓裡,傻乎乎的跑去給人家挾持。
但蘇銘是個重生者,作爲提前知道了這場副本劇本的他,豈能讓這兩宗如願?
不過即使他知道漁陽宗和金戈宗要動手,現在說給靈武宗這些人也沒有人會相信的吧。
蘇銘眯起了眼睛,單手揹負在身後,冬日暖陽溫和的照射了下來,將他的影子拉的很是頎長,他穿着普通的青袍,放在人羣中都是極其平凡的那種,但是,因爲他特殊的身高關係,以及那一張溫潤如玉的臉頰,仍然是讓着不少路過此地的女弟子都是發出了一道臉紅。
穆羅掃了一眼那邊少女們無可抑制的俏顏緋紅,打趣道:“看來你的臉自帶着少女要看的言情故事。”
蘇銘笑了笑,有些汗顏。
在這位自己可是極其喜歡的女孩面前,被那麼多少女盯着,那一瞬間還真是有種汗顏死的感覺,不過這種不妙的感覺可是一瞬間就是無影無蹤了。
蘇銘想了想,看向遠處僻靜的湖畔,靈武宗內,是有着人造景觀,不過也不能說是人造,宗門在建造的時候,便是圈了一大塊景區下來。
那片湖畔之上,雖然正是深冬臘月,整個湖面都是結冰,以往的遊船畫舫都是被凍結在了岸邊,用繩子串了起來,顯得蕭瑟無比。
不過,這寒冬的皚皚白雪,卻是讓的這湖面之旁的林間,成爲一隻鳥棲的樂園,這裡微風吹過,和着天上徐徐飄下的白雪,給人一種極其愜意的感覺。
蘇銘擡起頭,笑了下,對穆羅道:“要不去那邊吧,沒什麼人去,大白天的也挺僻靜的,我想跟你說兩句話。”
穆羅沒有說話,打量了一下蘇銘人畜無害的溫和笑容,狹長而美麗的鳳眸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他,竟然是不退反進的,再次接近了他。
而這種意外性的出現,讓的蘇銘都呼吸急促起來,哪怕是他前世乃是一尊接觸到了至高武道,站在這諸天萬界武道巔峰的絕頂存在,面對這一萬年間都朝思暮想的穆羅如此親熱的舉動,自己都是沒有抗住般的呼吸喘了起來。
“穆羅……”蘇銘目光迷離起來,目光逐漸的模糊起來,但隨着那一抹藍色光弧的出現,讓他這種迷離帶着模糊的目光,再次變得尷尬起來。
只見的一把尖銳的藍光匕首,已經是輕輕的刺在了蘇銘的心口之上,若是他一句話不對,這匕首還真有可能瞬間就是刺了下去,到了那一刻,恐怕他都是小命難保了。
“蘇銘,你十五歲了,也不是小孩子了,說話可要掂掂分量,你要我跟着你去那種地方做什麼。”
穆羅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但是那微微翹起的嘴角,卻是有着一道分外危險的弧度。
“呵呵,我哪裡小了……”蘇銘微微後退,而這種往後退着,那匕首卻不斷微微朝前頂着的感覺,卻是讓他很是難受,心裡大喊着冤枉的他,想要把自己要說的話都說出來,但此地確實不適合說出這些。
天知道,這靈武宗來來往往的過路弟子們,其中有着哪一些人是漁陽宗和金戈宗的耳目?
蘇銘有些無辜道:“穆羅,論修爲,你是淬體境八轉,乃是一尊武道大師般的存在,你更可讓的內勁實質化,我一個淬體境六轉的,內勁都還沒摸出精髓,你怕我做什麼?”
他這句話,讓的穆羅微微笑了一下道:“呦,在這給我裝菜雞呢,木人巷可是你拿了第一吧,在最後擊敗那巨獸傀儡的戰鬥中,我看你恐怕是承擔了最高程度的輸出吧。”
這把蘇銘頂的沒話說,蘇銘心裡沉了沉,目光掃了掃那些來來往往的弟子,伸出兩指夾住了這泛着寒光的匕首,聲音細如蚊蟻,但卻足以保證穆羅可以聽到。
“是關於赤焰魔主秘境的事情。”
穆羅側起小臉,一臉的狐疑,手裡握着的匕首寒光綻放的也弱了一分,低聲道:“你確定以你的層次,可以知道赤焰魔主的秘境?”
蘇銘目光一寒:“穆羅,你要是瞧不起我的話,我看我也沒必要跟你說那個天大的秘密了,哼哼,你要是錯過了這機會,說不得你會後悔一生的。”
“我後悔一生?”穆羅搖了搖頭,一副很不相信的樣子,不過想到了什麼,她笑意吟吟的收了手中的匕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朝着湖畔那邊道:“走吧。”
蘇銘和穆羅便是朝着湖畔那邊走了,不少弟子注意到了這一幕,當發現二人去往的方向是湖畔樹林,想起那種地方,似乎是靈武宗內,某些早戀的弟子們幽會的場所們,他們便是發出了一陣世界末日般的哀嚎。
“天哪,那是廢物蘇銘和穆羅師姐吧?”
“千真萬確,絕對是穆羅師姐,這蘇銘,居然帶着師姐去了那種地方,怎麼會這樣嘛。”
“那種地方,可是……”一個弟子說着說着,眼中有着淚光閃爍。
其他的幾個弟子,都是一臉恨恨的樣子,攥拳手舞足蹈道:“我看穆羅師姐八成是被這個廢物下藥了,不然以他這種廢物,怎麼可能讓的穆羅師姐跟着他一起?我看穆羅師姐,都不會拿正眼瞧他幾分吧。”
“何況是那樣一前一後的走着……”
一個個弟子都是哭天喊地的低聲嚎叫了起來。
而他們之中,有着一名弟子突然道:“得趕緊通知嚴烏師兄,讓他廢掉蘇銘這個廢物,保衛我們心目中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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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畔樹林,蘇銘和穆羅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掃了一眼,頓時兩個人都是呆滯了,只見的一名男弟子和一名女弟子,正在緊緊相擁着,似乎是在打架。
穆羅古怪的看了蘇銘一眼,不知道這傢伙爲什麼偏偏要帶自己來這種地方,頓時她本就清冷的俏顏之上,更加多了一層清冷。
冬日暖陽的照拂之下,穆羅穿着一身美麗的紫色裙裳,她玉手輕輕垂下,這種緊緊勾勒着的武袍,卻是將的後者那種洶涌般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
尤其是那一雙大長腿,更是分外高挑,雖然兩人身高差不多高,但女孩子看上去,卻還是看着比蘇銘要高很多。
蘇銘被穆羅這種美麗的線條看的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穆羅的意思,只見後者那清冷的俏顏上更加的寒冷,頓時也暗罵這該死的偶遇,頓時道:“就隨便挑了個地方,誰知道呢,我們去那邊吧。”
他趕緊好說歹說的帶着穆羅朝着那邊去了,而那兩名相擁着的弟子,那女孩由於看見了蘇銘,不禁詫異道:“蘇銘……”
而她這種小聲的呼喚,不禁讓的她旁邊的男弟子頓時愣住,彷彿是要抓狂,更是讓的蘇銘身旁走着的穆羅,都是身形微微停滯。
後者不容分說般的,掏出了一把寒光綻放的匕首,朝着蘇銘的心口紮了過去,後者發瘋般的便是躲開了幾步,一臉無辜的解釋了起來。
片刻後,穆羅點了點頭,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好像吃飽了一般,俏顏從蘇銘身下擡了起來。
蘇銘無力的躺在了地上,幽怨的看着這女人,暗罵她的變 態,隨即道:“我該說的情報可是都給你說了啊,你要知道,我是好心好意,希望你不要不識擡舉!”
“我知道啊,我很滿意啊,你那裡還有沒有?”
穆羅不懷好意的看向了蘇銘,這種目光倒是讓的後者心裡一寒,隨即連忙擺手道:“你別再看我了,我真的沒有了,我真的一點都沒有了……”
穆羅有些無趣的扭過頭去,看着這結成一面寒冰的整個湖面,冷聲道:“唉。”
“看你的意思,這赤焰魔主的秘境,若是我們靈武宗弟子,去了以後不做防範,倒是真有可能如這冬日的湖面一般,被人家冰封一片,如一滴水死在最寒冷的冬天。”
穆羅這種話,倒是有些文采,蘇銘忍不住道:“武者世界,弱肉強食倒是很正常,你搞那麼文藝幹嘛。”
穆羅冷冷的盯了他一眼,蘇銘無奈的點了點頭,揮了揮手道:“反正我把情報可是都給你說了,既然你有可能做這次靈武宗帶隊的人,希望你能多做點準備,總的來說,好自爲之吧。”
說着,他起身,有些無奈的看了看這個女人,拍了拍屁股就準備告辭而別,但他這準備走時,卻是聽得那邊傳來一道不善的話語。
呦呦呦。
“我說廢物蘇銘,聽說你之前偷了一把靈武劍是不是,找了你好多天呢,沒想到你卻是逃到這裡來了。”
一道人影出現,正是他們乙班的嚴烏。
再之後,更是有着十幾道身影冒了出來,這些身影之中,大多都是甲班的弟子,實力都很是不俗,他們雖然沒有穆羅那麼變 態,年齡看上去也是稍微年長一些,但武道修爲上,倒也是和穆羅有着一戰之力的那種。
想不到的是,這些人,居然都被蜂擁聚集到了這裡,而且冒頭是對準了蘇銘,只是這種理由,關於偷竊靈武劍的事情,卻是讓的場上的氣氛猛地就是凝滯了起來。
嚴烏這種類似於挑釁的舉動,讓的蘇銘不以爲意的嗤笑了一聲,打量了他叫來的這些人,從中搜尋着熟悉的身影,很快便是找到了前世時間線裡,這時候記憶最熟悉的那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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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烏身邊的那個少年,一副瘦弱的樣子,眼睛似乎總也睜不開,臉上也總帶着幾縷蒼白,這樣的人似乎很是弱小,但此人就是甲班很出名的四大天才之一,寒槍手張言。
他所使用的是兩柄短槍,這短槍一旦有需要的時候,他便是將其拼接組裝成一杆長槍。
俗話說得好,年刀月棍一輩子槍,而這張言雖然年紀不大,但在這極其有限的時間之內,卻是將這一手長槍之術,修煉的頗爲有模有樣,尤其是之前,靈武宗之內盛傳着張言更是將槍術修出了一絲氣勢。
這種氣勢的出現,讓的整個靈武宗都有些沸騰了起來,須知,這氣勢,乃是氣變境的高手纔會擁有的,雖然這張言領悟了連殘缺版的氣勢都算不上,只是一絲而已,但這一絲,也足以讓的他的攻擊,在淬體境的同階武者之中,堪稱是所向披靡了起來。
而此人,在前世的時候,就一直對穆羅的美色有所覬覦,只是穆羅一門心思在蘇銘身上。
一向看不起蘇銘的張言,後來動了惡狠狠的心思,在他的一場陰謀詭計之下,蘇銘後來差點早早隕落了,即使在蘇銘和穆羅拜入了江東武府後,此人更是緊緊追了上來,頗是有着一副陰魂不散的勢頭。
對於這種死乞白賴的追求,穆羅自然是極其頭疼乃至於厭煩的,而後來加入江東武府後,自封爲護花使者的蘇銘,可是從此和張言成爲了不死不休的敵人。
蘇銘的確是沒有想到,他沒有在江東武府中和張言相遇,卻是在這裡提前相遇了,不過他也不奇怪。
自己重生而來,倒是的確的改變了一些所謂的事件,只是這改變,充其量也不過是讓前一世,那些命中註定敵人提前批的遇到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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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言眯起了眼睛,一副幽冷的目光看着蘇銘,倒是沒有說話,只聽得他身邊如狗腿子一般的嚴烏道:“蘇銘,你偷了靈武劍,是宗門大不敬之罪,看你到了執法堂如何跟長老們交代!”
蘇銘冷笑不語。
嚴烏拱手道:“任長老,這就是蘇銘,你看,他腰間掛着的就是靈武劍,反正全宗上下,沒有一個人認爲,他的靈武劍,乃是憑藉本身的實力取得的,他肯定是利用了修煉塔之中的某種機關上的漏洞,盜取了這靈武劍。”
任長老看了過來,他穿着一身厚厚的袍子,在這寒冬臘月中倒是極爲的禦寒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