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
月顏瞬間臉色陰沉了下來:“陰其叄,你到底要做什麼?!你這是覺得我這個隊長的用人眼光和標準有問題嗎?!”
陰其叄淡漠一笑:“我倒是不敢這麼想。月顏,曾幾何時,我敢質疑你啊,我只是質疑你挑的這個人而已。”
“質疑我挑的這個人,難道不是質疑我嗎?!”
月顏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冷漠道:“你這是何意!”
“你問我他嗎的何意?!”陰其叄目光瞬間陰沉:“還問我何意?!若是你挑選出來的這個人,他敗於我的人,那你如何收拾這殘局?!”
“他不如你的人那首先就不可能。”月顏微微一笑:“我挑人,有分寸。”
“分寸?!”
陰其叄拍了拍手,頓時他帶進來的那些人,瞬間拔刀出鞘,頓時各種寒光在這小小的大廳之中四射,晃得人眼睛都發疼,只見的陰其叄手下那些人紛紛冷笑道:“若是你的人輸了,那可就不是這麼簡單。”
“我們要他死!”
“要是你的人死了,這件事可以作罷!”陰其叄冷笑道:“這就是我的底線,也是我手下這些人的底線。可若是到時候你的人輸了,你還不願意承認你故意刁難我們,那這個綠洲島,也將不再是我們這些兄弟的容身之地了。”
陰其叄雙手揹負在身後,以那種無比冷漠的目光看着月顏,隨即冷笑道:“我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月顏不再說話了起來,而陰其叄手下那些人將那些刀兵都拿出來以後,讓的大廳裡原先那些義憤填膺的人,這下子都是變得漸漸沉默了下來。
因爲他們發現,陰其叄訓練的這支隊伍,其整體戰鬥實力,似乎也是很強很強的。
而這支部隊的矛盾,主要是那陰其叄和月顏之間,同樣的……在聽懂了陰其叄和月顏的這所謂的恩怨糾葛以後,他們心裡也是搖擺不定了。
畢竟這月顏看來問題也是很大,陰其叄和他手底下這些兄弟心裡面不舒服鬧意見,看來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而他們作爲這整個綠洲島的上位者來說,他們自然是不願意看到這辛辛苦苦培養多年的綠洲島軍隊,就此分崩離析……
畢竟如今這大周王朝,可謂已經是有了亂世的徵兆,而在這亂世之中,若是沒有一支無比強大的軍隊,那根本就站不穩腳跟,而且明天后天脖子上掛的那物,也不知會去往哪裡。
總之,他們的綠洲島在這亂世之中,是手裡難得的牌面,而作爲手中珍貴之牌,他們更是不願意這牌面垮塌了的。
因此,他們在看到陰其叄的部隊也擁有如此強大的潛力後,他們不禁也是動心了。
若是這支部隊能回心轉意,徹底聽命於他們,這多好……而能夠讓綠洲島平穩強勁的發展,又何必捧一面踩一面以打壓的方式,逼迫另外一方退出呢。
養兵哪裡那麼容易啊,陰其叄手裡的人,同樣是綠洲島十年的心血。
如今的氣氛,變得可謂是劍拔弩張了起來。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以至於空氣都瞬間變得寂靜了,而在這無比壓抑,都快要讓人窒息的空氣裡,蘇銘默默道:“你們說了這麼多,東一句西一句的,聽得人耳朵都疼。”
陰其叄愣住了,陰沉的看着蘇銘:“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呵呵……”蘇銘笑了:“你看似針對的是我,但還不是針對那月顏嗎?!而且我要告訴你的是,既然是月顏招我做這次僱傭軍性質的任務,我就一定會盡心盡力的完成的。”
“而你針對月顏發難,做這類似於逼宮般的事情,又難道不是打我的臉,對我發難嗎?!”
“哼!知道就好!”陰其叄冷漠。
“好了,我幫你總結下你的話,你無非是想討一個你自以爲要的公道,對嗎?!”蘇銘道。
“不錯……”
陰其叄皺起眉頭。
“這討公道的方式,很簡單!起初矛盾也是因爲,你覺得你那五個人超過了我,但是月顏認爲沒有,但她是負責這次精銳招募的,而定兵之後,綠洲島主也看過發了裝備,和你曾經經歷的那些事情一樣,最後好事都沒有輪到你的頭上……”
“所以,你不爽,你不服,你甚至不忿……對嗎?!”蘇銘微笑道。
陰其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你在說些什麼啊……”陰其叄被說的心裡很亂,把手一招:“你們五個出來!”
說着,之前那五個年輕人就走了出來,他們身上穿着的都是皮甲,而蘇銘是沒有帶甲的,至於之前的那一具鎧甲,則是放在蘇銘的身後,而他也沒有計劃穿。
至少現在在解決掉陰其叄之前,他是不計劃穿甲的。
“就是這五個人,我認爲他們個個都比你這傢伙強,月顏,你敢不敢讓你最後招募這個人,和他們五個比試比試?!”
陰其叄冷笑道。
月顏沒有說話。
在她心裡,這可的確不是一件小事情,若是蘇銘贏了,那自然是最好的。
可若是蘇銘輸了呢……
雖然她認爲蘇銘是不可能輸的,而蘇銘的戰鬥力,無論明面還是暗面,都是比這五個人強……但這賭注可太大了,不僅僅是賭上了蘇銘的性命,也賭上了她在綠洲島內的前途,蘇銘絕不能輸,只能贏!
可是戰場之上,哪裡會有一個只輸不贏的呢?!
勝負手,只要不到最後一刻,那始終都難料!
月顏頓時陷入了沉默,而看到她這幅難色,陰其叄近乎瘋狂的冷笑道:“怎麼,你終於怕了嗎?!”
“諸位,諸位……你們快看啊,月顏這女人動搖了,她心裡有鬼,肯定是有鬼的……不然,她不可能這樣的……你們看見了嗎都?!”
陰其叄笑得有些瘋狂了。
大廳裡的人最初是對月顏深信不疑的,但通過這一連串的變化,他們的立場,也是慢慢的發生了動搖,畢竟在陰其叄展露出自己的帶兵實力之後,他們對陰其叄一定程度上也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而這樣的人,他們也不願意因爲種種原因流逝。
無論是月顏,還是陰其叄,他們都希望兩人可以留下來,而且兩人這麼多年培養出的部隊,肯定也是留下來最好!
這是綠洲島上位者們的共識。
當事情發生到這一步後,其中一個看起來頗有威勢的男子,也是頓了頓,開口道:“月顏,既然陰其叄執意要和你比試,說要探探公平……你就和他比一比吧。”
“是啊,畢竟這不是一個人兩個人有這樣的顧慮,看起來是很多人都有這樣的顧慮了。”
“陰其叄訓練出來的精銳,畢竟是我們這麼多年,眼皮子底下手把手的教出來的,我們用着看着都很放心……可你帶過來的這個人,我們之前可是沒有見過的,也不知道這傢伙水深水淺,是否能完成任務。”
“之前我們之所以沒有提出不同的意見,歸根結底,還是因爲你罷了。”那很有威勢的中年人道:“因爲相信你,所以我們才相信這傢伙。”
“所以,月顏大人,如果你心裡真的沒什麼的話,爲什麼不讓你招募的這傢伙,與陰其叄這些年來辛苦培養出來的人,堂堂正正的一戰呢?!”
“相信既然你選擇了這傢伙,一定也是信任其比陰其叄所招募的這些人強的吧……既然如此,就讓他們一戰好了。”
這大廳之內的諸多上位者你一言我一句的道,他們的話語,也是讓的月顏騎虎難下了。
相比而言,此時陰其叄這邊,卻是非常的得意了,在他們看來,自己這方,早已是勝券在握了。
而何謂勝券在握!
很簡單!
月顏,我們今天吃定你了!
“哈哈哈……月顏害怕了!”
“月大人……我說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你好好的,老老實實的,給我們陰大人個面子,不就不會有這場子事了麼……你看看你這弄的,事沒弄成,結果把自己是搞得這麼難堪!”
陰其叄手下的人,紛紛都是嘲笑道。
月顏的臉色,也是越發的難看起來,這一刻,她頭也很疼,而且自知必須要動手了,若是不動手,恐怕今天她這位置就要被罷免了。
“我真是沒想到,你們怎麼這麼聒噪呢?!”蘇銘終於是有些不耐煩了,他冷漠道:“你不就是要看看我的本事,是不是比你招募的這些人厲害不厲害嗎?!”
“那打一場好了啊,這有什麼呢!”
蘇銘笑了笑,他看着這陰其叄道:“但是在這比試之前,我有個問題,是很需要你給我解答一下,可以嗎?!”
“解答問題?!”陰其叄冷笑道:“不知道你這將死之人,哪裡來的那麼多問題?!”
“不!我只是很想明白一件事,你是要我一個人,跟你們這五個人比試呢?!還是要你們這五個人先比試一下,然後我跟你們這裡面最厲害的人比試?!”
“你既然要公道,那無非是要個最厲害的嗎?!”
蘇銘便是笑了:“可你這逼逼賴賴半天,你不就是想讓我一個人打你們五個人嗎?!你覺得這合適嗎?!嗯?!”
讓老子一打五?!
你們覺得這合適嗎?!
嗯?!
蘇銘的話,同樣是很有道理,連月顏忍不住都是要笑出聲,不過她還是強行壓住性子,冷冷道:“嚴肅一點!”
“陰其叄,我問你,你剛纔說那麼多,又是要公道,又是要比試呢,你到底是五個人出一個最厲害的,和我挑選的這個人比武,還是讓我這個人一打五纔算厲害?!你自己說!”
月顏冷漠道。
剛纔是陰其叄講話有道理,現在卻是月顏講話有道理了,頓時他們都是沉默了下來,都是看向了那陰其叄,之前那頗有威勢的中年男子也是沉着臉道:“陰其叄,你自己說!”
“你口口聲聲要討個公道,我們聽了你的訴求,覺得有道理,就允許你和月顏招的人比試比試。可是你是要一對一,還是要五對一,這個總要講個道理吧!”
聞言,陰其叄頓時有些語塞。
之前他的確是怒極,便是瘋子一樣,要和月顏打,可當月顏也同意,甚至議事廳裡的諸多上位者們,都是同意之後,他這裡,卻是出現問題了。
到底是一對一,還是五對一?!
他是有訴求的,他是覺得不公平……
可若是他要個公平的話,難道公平不是相對的嗎?!
公平!
相對的!
陰其叄自己也是有些難辦了,一對一,五對一……他既然要個公平,提出要比試人家一個人,自然不能用五對一的吧……
可是一對一……若是他的人要輸的話,他要承擔的也是很多很多的……之前月顏覺得難辦,這一下是陰其叄覺得難辦了。
月顏曾經感受到的壓力,現在他也感受到了。
“好了,不是要打一場嗎?!你看你這樣子,不敢打就別說那麼多啊……”蘇銘冷笑了一聲:“你們速度點出一個人,和我打一場,勝負定乾坤了。我們這自然就是我了,至於你們那邊……還是由你陰大人派一個你認爲最強的人出來吧。”
蘇銘的話,直接是把陰其叄給逼了出來,他也怒了,怒極反笑道:“好好好,既然你這小子執意尋死,那我爲何不幫幫你,送你上路呢?!”
“即墨,你出來!”
陰其叄喝道。
頓時,在這羣陰其叄訓練出來的精銳裡面,有着一個年紀頗小的少年走了出來,他一臉冷漠,看上去就是那種冷血之人,而他的腰上更是掛着腰刀的,他同樣是穿着漆黑的皮甲,而他的手腕處,都是有着很緊的護臂。
即墨走出來後,先是對着那陰其叄點了點頭,後者冷聲道:“既然我挑你出手,你就要全力以赴。”
“是!”即墨點頭。
“月顏,我且問你,既然我們決定要定勝負了,這下手的結果怎麼說……非死即傷還是非傷及殘……呵呵,先把這個說清楚了,畢竟打鬥之中刀劍無眼,萬一此時不說好,等一會要是出了些什麼問題,那可就太尷尬了,不是嗎?!”
陰其叄道,而他的臉上,是掛着陰冷的笑容。
他眼睛裡更是有着宛如毒蛇一般的目光,就那麼靜靜的看着月顏,但任憑是誰,都可以從陰其叄的目光裡,明白他是一個冷血之人。
月顏深吸了一口氣,本來她是要說着什麼的,可是她覺得這話不該自己說,她便是看了一眼蘇銘,後者自然是心領神會,微微一笑,對那陰其叄道:“我這裡好說,刀劍無眼嘛,無論什麼結果,輸贏都是自己的問題,生死有命,怨不得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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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等着你這句話!”陰其叄冷笑了下,隨即拍了拍手,“即墨,你出手,廢了他!”
廢了他!
這句話一出,可是頓時讓人膽寒,月顏的臉色一下子便是冷了下來,她很冰冷的看着陰其叄:“好,你很好!若是他出了什麼事,我要你好看。”
“哎呦,我說月隊長,你這可就是找我的麻煩了呀……刀劍無眼,生死有命,怨不得他人……這難道不是你的人自己說的嗎?!”
陰其叄眼睛都快眯成了三角眼,便是微微一笑道。
而此刻,月顏看着他這張臉,便是說不出的厭惡,恨恨的一拍掌,打的桌子都是發出了沉重的響聲。
“即墨,出手吧!”
陰其叄道。
而頓時,全場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部都集中到了蘇銘和那少年即墨的身上,只聽得即墨道:“我叫即墨,是這綠洲島的精銳,你呢,你叫什麼?!你又是何來歷……”
我叫即墨,是這裡精銳!
你叫什麼!
你何來歷!
即墨說這句話時,整個人都是無比的自信,氣勢也是非常凌厲,整個人就好像是一把開鋒的戰刀,初一開鋒,便是刀芒冰冷!
在即墨的對面,蘇銘站在那裡,看着他自報家門,只覺得可笑。
綠洲島,精銳?!
綠洲島也算島嗎?!
綠洲島精銳也算精銳嗎?!
太可笑了。
蘇銘下意識裡,腦海裡迸現出了一句話。
廟小妖風大,水淺王八多!
他目光瞬間陰沉了下來,冷笑一聲道:“我沒有名字,也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你可以叫我無名!”
“你是精銳,你很厲害,我和你不同,我不是精銳,我也不厲害!”
“但是打你,我覺得足夠了!”
蘇銘冷笑一聲,話語之中,那種嘲諷的意思,讓的即墨頓時間都是有些瘋狂了,他抓耳撓腮,一瞬間竟然是有些發狂了,便是歇斯底里道:“你不服嗎?!來啊!”
唰的一下,蘇銘反手抄起這大廳內兵器架上的一把兵器,那是一把劍,而在這把劍的邊上,也是有着刀、有着槍、有着棍的,可他下意識的就是拿起了劍,他覺得,這把劍他很眼熟,而此劍只不過是很普通的劍,而且看樣子又長期就在這綠洲島,他自然是不可能見過的。
他潛意識發現,自己是否本來就是一個用劍之人呢,而當這把平凡的鐵劍進入他的手中後,那種無比熟悉的握感,就好像是先天孃胎裡面就有一樣,瞬間是涌入了進來。
而此時,那即墨瞬間拔刀,一種無比冰冷的刀氣,直接是飛躥而出,瞬間朝着蘇銘便是劈了過來。
“刀氣!”
“天哪,居然是刀氣!”
“簡直不可思議……想不到我們綠洲島這種窮鄉僻壤之地,竟然也是有着這種領悟了刀氣的天才?!”
“即墨才十七歲吧……”
“我的天,十七歲的刀氣天才,就算是在外面的王朝之地,恐怕也是不多見吧。”
“哼,何止是不多見,簡直就是五十年一遇的天才,看樣子即墨是陰其叄挖掘出的天才無疑了,而我現在很驚疑一個問題……”
“即墨太天才了,假以時日必將成爲紫府境武者,而且這個速度我相信很快,畢竟他現在就已經修煉到氣變境後期了。氣變到紫府的這一步門檻雖然很大,要跨過去很難……但他才十七歲,這個年紀夠年輕!”
“而我們在他這個年紀,恐怕都是遠遠不如他的。”
一個個議事廳裡的上位者都是說了起來,而他們的目光裡是有着驚歎的,這種驚歎很快就轉變成了類似於喜愛一般的情緒,相對的,他們在看向蘇銘的時候,眼睛裡面就充滿着厭惡了,而看着月顏的時候,他們的目光裡,同樣是出現了極其不信任的情緒了。
畢竟,這即墨是如此強大的一個天才,就算是放在外面也是風頭無兩的存在,而此刻,居然要給蘇銘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野傢伙出讓那精銳的名額?!
這簡直不可思議!
月顏肯定有問題!
有大問題!
這就是衆人現在的心裡想法,而至於其他的,他們此刻倒是沒有表露出來,畢竟現在發難還是有些不合適,畢竟那個自稱無名的小子,還沒有開打呢。
不過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花哨的花拳繡腿都是非常可笑的,蘇銘在他們看來,或許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了,而即墨的刀氣已經打出,恐怕一定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將蘇銘切割的粉碎。
而至於那比試的幅度,呵呵,之前就已經都說好了……刀劍無眼,生死有命,若是出個什麼事,這根本就怨不得旁人,不對嗎?!
這還是蘇銘自己說的,若是這傢伙出了什麼事,那一切都是活該,對嗎?!
衆人目光都放在了月顏身上,都是有所思量。
月顏……如果這蘇銘能行,而那即墨不行的話,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工作,我們都認爲是有效的,可如果你真的有什麼自己心裡小九九的話……那你恐怕還真的不適合繼續在綠洲島的精銳斥候小隊做下去了。
陰其叄努力了一輩子,卻被你壓了一輩子,起初大家覺得他多多少少是有些弱於你的,可如果你真的並非你所說的那樣公正,那大家都很懷疑你能否不偏不倚的去訓練綠洲島的精銳兵員……
大家不會相信了……這個位置,那你恐怕到時候就要出讓給陰其叄了。
這也是所有人眼睛都看得見的!
就在所有人都認爲蘇銘不行,而那即墨即將一刀斬殺蘇銘的時候,蘇銘卻是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舉動,他閉上了眼睛。
“天哪,這傢伙是要等死嗎?!”
“等死?!”
“月顏,你招募的精銳,就是這兩下子?!居然直接等死了?!”
“不是吧,這簡直太搞笑了……”
“就這,還是精銳?!即墨恐怕一刀下去,這傢伙直接變成兩半!”
“我說月顏,你不想說點什麼嗎?!哈哈哈!”
一個個圍觀看着的人都是大笑了起來,而他們這般笑着時,在一旁站着的月顏,其臉色則是越來越難看了,她直接是瘋了般的,直接怒喝道:“你們說夠了沒有!”
“我不想再聽你們說這些了,明白嗎?!”
“如今勝負局已開,誰勝誰負,之後自有定論,還需要你們在這裡嘰嘰歪歪嗎?!”
“都給我閉嘴!”
月顏怒極了,腰間是藏着一把匕首的,而她纖細美麗的玉手,握着那匕首,輕輕的一劃,頓時一道凜冽的寒光便是掃了出來,直接讓的這本就壓抑至極的空間變得更加壓抑……
所有人脊背之後都是有着一道涼意冷颼颼的冒了出來,他們紛紛是不敢說話了。
而這一刻,他們才終於醒悟過來,原來這個他們剛纔口口聲聲口誅筆伐的月顏,其本身戰力就算在紫府境之中,怕也是非常厲害的存在!
月顏此人平時更是不偏不倚,在訓練精銳這一塊,還真的是從來都沒有打折扣的!
他們若是惹怒了月顏,恐怕也是沒什麼好果子吃的!
可衆人心裡還是非常不舒服,畢竟陰其叄也是一個極其厲害的人,而這一次對事不對人,若是月顏真的錯了,而陰其叄是對的話,無論月顏下不下臺,最少是要給一個交代的吧……
而衆人就在這裡思前想後,腦子裡轉的無比複雜的時候,突然之間,有着一道清冷的刀氣直接是照射了下來,那刀氣異常霸道,唰的一下就讓的蘇銘身前的空氣都是嘶吼着咆哮了起來,發出了讓人難以接受的顫慄之音!
這一刻,沒有人懷疑,那一刀如果真的斬落下來,以氣變境的修爲,能抵抗的,或許已經沒有了!
因爲這是刀氣!
這是用刀武者裡,以刀由俗入道進入的標誌!
明顯標誌!
這意味着,這個持刀武者,再也不是那樣傻乎乎的用刀去砍、去衝,而是刀已開始入道了。
入道的刀,和沒有入道的刀,那種威力,自然是差的極大極大的!
“這個無名肯定是要死了!”
有個人突然間叫了一聲,而那即墨也是滿臉的期待和陰狠之意!
蘇銘一直是閉着眼的,這一刻,他突然間睜開了眼睛。
那眼眸世界裡,瞬間看到了一道無時無刻不在放大着的凜冽刀氣,其好似是一道匹練,顏色乃是赤青色,在那刀氣之旁,似乎是有着滾滾咆哮之聲,那是什麼聲音……嗯?!好像是空氣被斬破的聲音!
空氣都被斬破!
這一刀極其厲害!
而蘇銘之前已經是單膝跪地,左手放在膝蓋上,右手握着劍柄,眼睛閉着的,這一下他眼睛睜開,那放在左腿膝蓋上的左手,也是猛地一下就和握着劍柄的右手合在了一起,唰的一下就將那一把鐵劍是給擎了起來。
擎起來的此劍,到了蘇銘的手中,他只覺得無比的熟悉,甚至一道前所未有的力量之感,更是讓的蘇銘有所振奮,而他眼中那道凜冽的刀氣已經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在那一刀之下,以自己如今的肉身實力,無疑是真的會死的!
會死!
這一刀若砍下去,自己會死!
而自己,絕不能死!
憑什麼啊,你算老幾,憑什麼讓我死!
“啊啊啊!”蘇銘下意識的就是歇斯底里的瘋狂咆哮了起來,而他握着那把鐵劍,瞬間便是擎着,然後快速收劍的剎那,下一劍快速蓄力的一招,已經是瞬間斬出!
拔劍式!
蘇銘腦海裡便是有着這一招的名字直接是出現了,而他也是沒有想那麼多,那一瞬間,他只知道,或許是自己那些曾經喪失的記憶,正在自己面臨生死困境的時候,慢慢的被激發出來吧……
唰的一下,頓時有着無比清冽的一劍刺出,這一劍直接是從下往上,直接是刺破了那即墨的一刀,只見的那即墨的刀氣,瞬間被一劍猶如擊中要害般的,直接是停滯了下來。
下一刻,那停滯的刀氣,便是從中點開始潰散,慢慢的輻射向了四周,最後整個刀氣就好像是玻璃碎掉一般的,直接是全部碎掉了。
刀氣……碎了!
即墨那無比天才的一刀所斬出的刀氣,竟然是碎了!
這怎麼可能?!
所有人都是在這裡愣住了,之前一個個叫嚷的無比之歡的人,現在眼睛也是瞪得大大的,他們都懷疑自己是看錯了,可是那結果卻是明明白白的擺在這裡……一切結果都告訴他們,自己沒有看錯……
沒有看錯!
那就是這個自稱無名的,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野傢伙,一劍斬碎了綠洲島培養多年,堪稱五十年一遇奇才的刀氣?!
那這簡直太夢幻了。
“怎麼可能……”即墨拼盡全力斬出了那一刀,本來以爲會一劍幹掉蘇銘的,至少要給那傢伙一個非傷及殘的結果,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蘇銘居然抵抗下來了,而不只是抵抗那麼簡單,他直接是一劍斬碎了自己的刀氣!
那可是自己全力一擊啊……
頓時即墨臉上不光是有着驚愕之感,還有着虛弱疲憊之感。
他已經暫時沒有作戰能力了。
而蘇銘那擎起的一劍,卻是沒有停的,他眼裡的寒光驀然一閃,唰的一下直接就是飛刺了出去!
咔嚓!
只聽得一道撲通落地的聲音響了起來,所有人都愣住了。
當大家的目光順着那撲通落地的地方看去的時候,一個個的目光都是變得無比的血紅,是即墨,是即墨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