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真正的冥河,在廢墟盡頭浮現,河中無盡的靈魂虛影,被一尊從黑蓮中誕生出來的怪燈吞噬了。
此刻,月小舞從驚駭之中回過神來,告訴凌寒天,這是尊怪燈,名長眠燈!
長眠!何爲長眠?
凡塵之中,長眠即爲安息之意,是對逝者的祝福,什麼入土爲安,長眠於地下等等。
但,此刻,冥河中央,那尊怪燈,吞噬了無數的靈魂虛影,燈心之中跳躍着黑色的火焰。
這樣的一盞燈,爲何叫長眠燈?
凌寒天可不覺得,這些靈魂虛影被怪燈吞噬了,是真正的安息了。
但,就在此時,凌寒天感覺地面猛的一顫,像是發生了地震一般。
下一刻,這種震動持續傳來,甚至是身後的廢墟,有殘存的建築物倒塌,傳來轟隆隆的聲響。
“這是怎麼回事!”
凌寒天不清楚這地下的異動來自何方,是何原因,本能的遠離了冥河,退入廢墟之中。
砰!
幾乎就在凌寒天剛退入廢墟的瞬間,大地幾乎是跳動了一般,凌寒天差點被掀翻在地。
這一次的震動,太劇烈。 ωωω ●TTkan ●co
甚至是廢墟之中,許多地方都開裂了。
月小舞與時年慌忙的跟凌寒天后面,也衝入了廢墟。
這一刻,凌寒天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丹田之中真氣沸騰而出,強行凌空,地面已經難以給他已安全感。
真武狂刀在手,凌寒天黑髮飛揚,無盡的能量奔騰呼嘯,金色的靈魂之力海洋沸騰,恐怖的靈魂之力,鎖定了周圍的每一寸空間,試圖探尋異動的來源。
更,警惕着即將發生的危機。
砰砰砰!
地面的顫動越來越劇烈,廢墟之中那些殘存的建築,如同跳舞一般,一條條裂縫浮現出來,大地開始沉淪……
恰此時,凌寒天猛的擡起了頭,原本迷霧重重的天穹,不知何時,迷霧已經散開,一輪血色的圓月,高懸掛於天穹之上,猩紅的月光傾灑下來,讓得這片天地詭異非常。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可曾聽說過眼前的情況?”
看着那向自己靠近的月小舞於時年,凌寒天出聲,希望能從兩人口中得知一些有用的信息。
但,凌寒天失望了,眼前這突發的情況,明顯同樣是超出了月小舞與時年的認知。
這突發的情況,實在詭異了。
凌寒天舉目而視,冥河之中也不平靜了,濁黃的河水開始沸騰起來,無盡的骸骨在河面上跳躍,那朵黑蓮在河面之上浮浮沉沉,黑蓮中央那尊長眠燈,黑光璀璨,照耀在冥河之上,仍然有許多的靈魂虛影被牽引而來,投入到長眠燈之中。
“這一切難道與冥河有關?”
凌寒天的心中難以平靜,眼前的一切充滿了未知與恐怖,大地莫名龜裂,開始沉淪,讓他不得不朝着葬屍古地靠近。
但,在後退的過程中,凌寒天注意到,廢墟中央,那枯井上空,鎮天印已經浮出了井口,沒有浩瀚無盡的能量垂落,鎮天印就這樣靜靜的懸浮着。
在枯井周圍,一片寧靜,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枯井無關。
那橫亙在廢墟之中的擎天巨柱,已經開始沉落向地底,綠色的未知生物屍體,隨着擎天巨柱,被漸漸掩埋於地下,整片廢墟,即將徹底被顛覆,不存於世。
那些跟在凌寒天三人後面的強者,很多來不及逃離的,被直接捲入地下,生死不知。
冥河之上,河水徹底沸騰起來,簡直像是發生了驚濤駭浪一般,無盡的骸骨被席捲上了高空,黑蓮飄浮於河面之上,長眠燈肆意的收割着無盡的靈魂虛影。
“退,我們退入到葬屍古地。”
廢墟之地已經徹底化爲深淵,冥河之水漫了過來,無盡的死氣,席捲長空。
那由背棺者踩出來的死神之道,同樣崩碎在了異動之中。
凌寒天長嘯,提着真武狂刀,率先衝向了葬屍古地,月小舞與時年不敢怠慢,緊隨其後。
無盡的冥河之中,漫到了廢墟之中,枯井所在的地域,化爲了一片孤島,被冥河之水包圍起來。
河水奔騰,骸骨漫天,黑蓮載着長眠燈而來。
孤島之上,鎮天印如亙古磐石般,靜靜的懸浮於枯井之上,冥河之水,難以寸進半步,無法淹沒枯井。
但就此時,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自冥河之中悠悠傳來、這聲音中,有一種詭異的魔力,一聽之下,連魂魄都會動盪,彷彿是一種奪魄的魔音,心神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叮嚀、叮嚀、叮嚀……”
熟悉的聲音,背棺者拖地鐵鏈的聲音,凌寒天駭然色變,完全退入到了葬屍古地。
下一刻,一道高大魁梧的軀體,全身縈繞着濃烈死氣的背棺者,從冥河中站了起來。
背棺者身高可比肩山嶽,漆黑的長髮雜亂的披灑在肩後,肆意的飛舞,一身漆黑的勁衣,肌肉一塊塊如虯龍盤結,帶着爆炸性的力量。
背棺者,全身纏繞着碗口粗細的鐵鏈,在他的背上,又背上了黑木棺材,黑木棺材之上,散發出濃烈至極的黑氣,無數詭異的神秘符篆,密密麻麻,分佈在每一寸黑木棺材之上。
在黑木棺材之上,有九條如水臂般粗大的黑色鐵鏈伸出,捆綁在背棺者的身上,手臂,雙腿,胸前,脖子,腹部……
背棺者全身上下,瀰漫着濃烈至極的死氣,揹負着黑木棺材,緩緩向着葬屍古地而來。
見此情形,凌寒天三人快速後退,背棺者身上那生人勿近的氣息,讓人背脊發麻,沒有人敢靠近。
這一次,隨着背棺者而來的,還有那冥河之水。
此時,冥河之水竟然開始漫到葬屍古地,許多墓碑都緩緩被冥河之水淹沒。
但背棺者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在葬屍古地中尋找到了一塊空地,鐵鏈翻飛,轟出了一個大坑之後,將背上的黑木棺材沉落於坑中,隨後掩埋掉,一塊嶄新的墓碑被立了起來。
只是,這些墓碑,沒有一塊上面有銘刻。
幾乎就是背棺者剛剛將黑木棺材葬下,冥河之水便淹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