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海冷冷的說道:“看來你們之間仍舊有着心結,後面還是需要找花王來爲當年的事情作證了。”
獨孤無垢咬了咬牙,說道:“不用花王再作證了,我們之間的誤解已經解開,只是不想再提當年的事情了。”
“那樣便好,上一屆的英雄大會你們缺席不來,當真是讓老夫好生寂寞。”塗海說道。
獨孤無垢目光忽然投向了雲端的崑崙之巔,深深的說道:“這二十年老身被情所困,實力停滯久矣,再不用點心,你們一個個都可欺負老身了。”
“豈敢豈敢,這天下間能惹你天蟾山的人可還沒有出世呢。”塗海笑道。
“是麼。”獨孤無垢冷冷一笑。
塗海說道:“半天前崑崙之巔傳來了一聲巨響,後面卻又再無聲息,神殿那邊只怕情況有變,我們還是早些上去的好。”
“好,那我們便結伴而行了。”獨孤無垢已獨自行去。後面的葉紅雲連忙跟上。安非寒一呆,也往前走去,他的目光自始自終都沒從獨孤無垢的身上移開過。
葉紅雲霍然回頭,指着安非寒怒喝道:“安非寒,你再敢跟過來,老夫便宰了你!”
安非寒咬了咬牙,說道:“無垢乃是我之妻子,和你早無瓜葛,應該是你滾開纔對。”
葉紅雲怒道:“當年要不是我們之間有誤會,豈能讓你有機可趁,無垢的心在誰哪裡,你難道沒看明白嗎,識趣點就走開,老夫擊殺你易如反掌,你還是小心自己的小命吧,別人怕你安氏,老夫可不怕!”
“是啊,你乃是名響四大域的王者,我又算是什麼呢,年至中旬,卻一事無成,既保不得家族,對不起祖宗,最後連妻女都要被人所奪……”安非寒忽然慘淡一笑。
前面一直前行的獨孤無垢忽然回過頭來,她咬了咬嘴脣,說道:“你……不要這麼說……你走吧,我不是一個好女人。”
葉紅雲激動的叫道:“若容是我的女兒,你還沒弄明白嗎?你給我滾開!”
安非寒悽然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在乎,若容是我親手養大的,無論如何,我都視若己出,無垢也跟了我足足二十年,永遠都是我的妻子……我只要她們母女能回來。”
獨孤無垢神色複雜的看了安非寒一眼,說道:“何苦呢……”
“老夫殺了你!”葉紅雲怒極,當下一掌便朝着安非寒打過去。
安非寒不過是半步神通的修爲,如何敵得過葉紅雲這等王者,他卻渾然不懼,同樣是一掌拍過去,居然要和葉紅雲硬拼。
“住手!”獨孤無垢急聲叫道,她連忙回身救人,堪堪接過了葉紅雲的一些力量,卻仍有一部分掌風擊向了安非寒。
轟!
安非寒步步後退,猛地噴出了兩口鮮血,他卻依然不退,忽然猙獰一笑,說道:“如今我妻離子散,無垢既不肯回頭,我縱死又如何,來殺我吧,殺我啊!”
“老夫成全你!”葉紅雲便要再出掌,獨孤無垢卻直接攔在了安非寒面前,她咬牙說道:“紅雲,你再敢傷他,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無垢,你終究還是在乎我的……”安非寒身體一顫,他看向獨孤無垢,目光如癡。
“你閉嘴!”獨孤無垢對着安非寒呵斥道。
葉紅雲目光一震,他赤紅着臉,激動的說道:“無垢,你對他還是有感情的,對不對!”
“都不要再說了!誰再說,我便對誰動手了!”獨孤無垢性子起來,當即便是一副蠻狠模樣。
塗海沉聲說道:“諸位,你們要是再這樣糾纏下去,就恕老夫要先走一步了,我可不想缺席英雄大會。”
“行了,你們都陪我一起上去!”獨孤無垢最後一聲令下。
在獨孤無垢的強制調解下,爭端暫時被壓了下來,衆人直上崑崙山。
崑崙之巔聳入雲端,這個路程是漫長的,衆人都全力提升着速度,幾道人影在一片雪白中快速掠過,其中最舒服的便要算是彭霜葉和蕭雲升了,他們兩人一起騎在小飛的身上,自有小飛在下面歡快的狂奔着。
彭霜葉在前,蕭雲升在後。下面的小飛賤性難改,比之蕭大個那廝好不了多少,不時便要故意製造一起顛簸,使得彭、蕭兩人的身上總有着這樣那樣的摩擦,彭霜葉臉龐的通紅就從來沒有褪下來過。
蕭雲升卻一心好奇着當年神殿中發生的事情,湊過頭去,問道:“禹王和冰王怎麼忽然就和解了?”
彭霜葉低頭說道:“乃是義父去天蟾山找的義母呢,不僅和義母和解了,義父還認了若容姐……”
“若容在天蟾山還好吧?”蕭雲升連聲問道。
彭霜葉說道:“嗯……若容姐正修煉義母的絕世功法《冰魔功》,現在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了,自有冰玉她們爲若容姐護法呢。”
“那就好。”蕭雲升緩緩點了點頭,“還真是奇怪了,他們誤解了二十年,忽然就和解了……事情的轉變,好像是從八月前的天蟾山開始的,那時冰王讓我遞了一件法寶給禹王看,接着禹王整個人就變了……那法寶好像叫做什麼仙侶玄鳳針……”
“是了,我也見過義父拿出來呢,事情我也隱有耳聞,這法寶乃是當年義父和義母的定情之物,義母既然肯拿出這個東西,便是表明複合之意了……當年之誤解,義父實已不想去追究了,義母既肯讓一步,他的心結自然解開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難怪禹王見到那法寶之後會那般落淚。”蕭雲升緩緩點頭。
彭霜葉忽然神色複雜的說道:“義母終於肯和義父和解,其實……我覺得還有其他方面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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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隱情?”蕭雲升一驚。
彭霜葉緩緩說道:“因爲義父的事情,義母連英雄大會都去不得,這些年義母深感自己和其他王者之間的距離在拉開,是以絕不想再錯過這次的英雄大會了……”
“應該是有這個因素。”蕭雲升緩緩點頭,先前聽獨孤無垢對塗海所言的那些唏噓之語,便能洞悉到獨孤無垢那落寞的心境。
彭霜葉嘆息了一口氣,說道:“但願義父和義母能幸福吧,義父這些年形若癲狂,飽受折磨,真的好可憐的……不過那安伯伯卻也可憐得很,義母離開他了,若容姐也被帶走了……上次他又找上天蟾山,便再也不肯走了,說是死也要死在義母的身邊……”
“他們三人之間的事情,誰對誰錯,卻又怎麼說的清楚呢。”蕭雲升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他心中倒還是覺得是因爲獨孤無垢性子太偏激冷傲了。
就性子而言,獨孤無垢和安若容母女兩人完全就是相反。
彭霜葉幽幽說道:“他們兩人對義母都好生癡情,卻不知以後這事情該怎麼解決了……”
蕭雲升深吸了一口氣,對彭霜葉問出了那個最爲重要的疑問:“霜葉,你可知道,當年在神殿中,冰王和禹王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了?”
彭霜葉緩緩說道:“知道的,義父喝醉之時,我聽到過一些隱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