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蕭大個痛呼道:“那無量劍陣的攻擊當真厲害,吸收他們那些力量疼死我了。”
“安靜。”第五韻沉靜的說了一聲。不得不說她的威嚴乃是極深的,她一句話出,蕭大個頓時就不敢吭聲了。
“蓬蓬!蓬蓬!”
蕭雲升的運功持續進展着,他雙掌中擦出的那片沉黃之光原來越亮,最中心的元素之球已長成了拳頭般的大小。這次他並非攻擊,這元素之球自然不用轟出去,他只要保持住這份凝聚便好了。
只要元素之球在凝聚,那麼他體內的天脈之法便是在運行的。這是他鍛鍊天脈之法最好的方式了。
“嗤嗤!”
元素之球發出絲絲黃光,如閃電灼灼,強大的天地之力在縱橫捭闔。物華天寶,物盡其用,這是上天最美的恩賜。
不過元素之球在持續了兩息之後,蕭雲升對天脈之法操縱的不足便顯現出來了,在運轉開那片心法時,每每到最關鍵的時候,他總是有一種難以爲繼的感覺,天脈之中像是時常被掏空了。
這反應到元素之球上,便是元素之球的衰落,沉黃的力量波動並不穩定,前一瞬還是澎湃之汪洋,後一瞬便是潺潺之小溪。力量的幅度實在是太大了。
糟糕的情況不僅於此,元素之球的不穩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蕭雲升的體內也陷入到一種異常紊亂的狀態,丹田在急劇收縮着,似乎在啓動自我保護,天脈也在瑟瑟震顫,明顯接受不了這種雜亂的環境滋養。
“啊……”蕭雲升緊咬着牙,每每操縱之法行到這裡便是這樣,他陷入到極度的煎熬之中。一切法門都沒有錯,他完全是按照獨孤無垢所教習來練的,可是這個奇怪的瓶頸始終就是無法突破。這便像是一個解不開的魔咒一般,他執拗的去念,那魔咒卻越來越緊。
最爲關鍵的時候,一股無形的力量自山河之棺的那個擡口中緩緩揮出,穿梭過山河戒指,最後輕輕的按在了蕭雲升的背部。
在蕭雲升的背部和山河之棺內,一下子便有了一種奇妙的聯通,第五韻的神秘氣息緩緩流動,通過超越位面的一種神奇功法釋放出來。這似乎是一隻柔軟的小手,在輕輕的撫摸着蕭雲升。
“雲升,身體不要動。”第五韻的聲音輕輕的響起,如同雪山之暖陽,讓人感到這般的溫暖。
一股溫和的力量緩緩進入到了蕭雲升的體內,他那空囊的丹田一下子就變的充實起來,天脈依在震顫,不過已漸漸淪於有節奏的秩序之下。
“嗤嗤!”
元素之球煥發了新容,那股沉黃色又開始鮮亮起來。“物華天寶”這招的真正威力在重新凝聚着,周圍土之元素的力量活躍奔騰。蕭雲升抓好着這個時機,更加細緻的運轉着心法。
“蓬……蓬……”
元素之球在這種奇妙的操縱下旋轉,力量持續的保持着,第五韻的神秘力量當真是讓人驚歎折服。不過第五韻的力量也實在是恢復的太少太少了,她只能是幫蕭雲升勉強保持着土之元素的連接,行到後面,一切壓力便要讓蕭雲升自己全部承擔了。
“嗡……嗡……”
疼痛來的是如此的突兀。體外元素的力量在縱橫奔騰着,體內卻陷入到一片嗡鳴之中。蕭雲升直感到自己的腦袋都要炸開了,比之先前來,疼痛居然還加劇了。
不知不覺,手已顫抖,爲了維持住天脈心法的運轉,他的承載已達到一個瘋狂的狀態,整個人似乎隨時都要面臨轟然崩塌了。
第五韻溫和說道:“雲升,堅持住,你若能將這元素之球完整的維持幾天,以後你再操縱這天脈之法,便將收發自如。我所用乃是一門特殊功法助你,這次天脈之法只要一成,你所施展這一招的威力將大大超過唐萬宣所發出的。”
蕭大個插嘴道:“大哥,我們一起努力,我這便煉化力量也疼死了。”
蕭雲升並沒有做聲,他只是緊咬着牙關,身體雖是處在崩潰的邊緣,然而他的意志卻是超乎想象的堅韌,經歷過無盡熔漿中的涅槃重生,經歷過天元塔內的生死掙扎,對於這次天脈之法的成功凝結,他有着必勝的決心。
元素之球在雙掌之中流轉旋合,這攻擊並沒有發出,土的力量是如此的內斂深沉,大地雄渾之氣息將蕭雲升漸漸掩蓋着……
時間在緩緩流逝着,一天,兩天,三天……
隨着時間的累積,無窮無盡的“土”之元素在這片瘋狂的凝聚,最終凝聚出了一片片的沙土,這些元素實在是太多了,這一片山頭的地面就這樣漸漸的被墊高了一丈,盤腿入定的蕭雲升等於是被深埋在了土地裡面。
埋在土地裡面的蕭雲升心無旁騖的修煉着,渾然忘記了外界的時間流轉,然而頭頂地面的一聲對話卻讓他慢慢驚醒了。
只聽得一個尖銳的聲音叫道:“朱老七,我估計那安桐早就走遠了,怎麼還會躲在城周圍,倒是累的了我們弟兄,上頭一句話下來,我們就得乖乖的搜查。”
另一個沉悶的聲音朱老七說道:“卻還真說不定呢,先前我們只是搜了附近的山林,此處距離着城池已有些距離了,說不得安桐就藏身在這附近,吳大哥,我們可要戒備好了,連催山劍派的餘掌門都讓安桐幾招廢了,我們絕對不會是安桐的對手,到時候一旦發現情況,我們立馬就要發信號走人,可多留不得一下。”
吳大哥說道:“安桐應該不可能在了吧,那天他說是十天之內殺回來,如今都到了第九天了,連他個影子都沒有看見,城中也都搜遍了,斷然沒有他藏身的地方。”
朱老七說道:“萬花園的方公子可是肯定的很,他說安桐肯定會回來的,雷火幫那雷幫主、雷小姐幾人都被懸掛在城門許多天了,安桐他還真能撒手不管嗎,聽聞安桐還覬覦着舵主身上的兩塊神玉呢。”
吳大哥哼了一聲,說道:“話是這麼說不假,可是那安桐卻也不是傻子啊,他要是再回來,那可不是送死嗎,哼,這小子的確是財大氣粗,手段也有兩下子,可是再怎麼蹦跳,卻也不會是舵主的對手啊,再說了,還有方公子特意留在這裡助陣。換做是你,你敢回來嗎。”
朱老七沉吟着說道:“其實舵主早應該告知宮中,我們絕名宮聯合大恩宗,封鎖整個北域,那安桐定然困死在此了……這次要是讓他逃回了東域,安氏一旦得知此事,只怕安氏不會善罷甘休了。”
吳大哥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們兩大宗派的爭鬥也從來就沒聽過啊,宗派大比在幾月之後不就來了嗎,有我們少宮主出馬,安氏必敗無疑,到時候讓少宮主首先就折折他們的銳氣!”
朱老七緩緩說道:“據說這次宗派大比的勝敗還關係到東域空清池的歸屬,少宮主對那空清池志在必得,到時候卻看少宮主是怎樣大殺四方了。希望到時候舵主能帶我們弟兄前往雲間山觀戰,能一覽少宮主的絕世風姿,可謂是三生有幸了。”
忽然聽得吳大哥說道:“奇怪了,朱老七你看看這一帶的地面,好生的奇怪……”
(ps:感謝溫柔的懸崖打賞三千!妖月打賞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