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宇深深的說道:“再這般僵持下去,只怕我東北大陣營真的要自相殘殺了,爲今之計也只能是各自退一步了。你們的心情古某都理解,東域不想其他人插手內務,絕名宮和大恩宗又認爲空清池乃是大家的事情……”
聽到這話周圍幾人一下都激動起來,古天宇連忙打斷了幾人的說辭,接着說道:“大家先不要激動,再這麼爭辯下去,真的沒有任何的結果,古某看來,現在便先由幾方一起鎮守空清池,至於具體的歸屬權,不妨效仿先前東域的空清池之爭,由半年之後的宗派大比來定奪。宗派大比正好能決出我們東北陣營的指揮者,要是在戰時,指揮者也完全可以定奪空清池的事情,倒也是正好了。大家也都是一心爲了抵禦異族入侵,並無他心,這空清池歸屬權的時候便等到半年之後了,你們看如何?”
“不行!此事絕不同意……”安雲天還待再說,忽然被安載德拉住了。
安載德出人意料的答應下來,深深的說道:“好,一切便由宗派大比來定奪,我們安氏同意此事。”他目光閃過一抹異色,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啊!”
衆人一呆,還真沒想到安載德會答應的這麼快,簡直是有些匪夷所思。古天宇大喜道:“老族長當真深明大義!”
旁邊廉統目光一閃,忽然說道:“絕名宮和大恩宗也是一片好意,馮老還沒有擒住,空清池這邊難保還有什麼大變,讓北域兵馬鎮守在此,也是多一份幫助,我認爲此事可以。”
他卻有着自己的打算,如今烏盟連一個神通境的高手都沒,全憑着萬人大陣還能唬唬人,在實力上烏盟實則已落後安氏許多了,以後東域必然是安氏獨霸局面,而要是引來其他勢力和安氏爭鬥,他們烏盟還能坐山觀虎鬥,在縫隙中圖謀壯大。
“廉師弟,你……”吳泓看向廉統,衣袖卻被廉統悄悄拉了拉。廉統那眼神複雜,只是一瞬,吳泓忽然體會到了廉統的意思,他頓時沉默下去。
廉統和吳泓都確定了,孫越也就直接宣佈道:“我們烏盟同意此事。”
古天宇大喜過望,這本來最難說服的就是東域了,畢竟這事對東域來說完完全全就是強加的,他本來以爲還要費好大一番周折,沒想到安氏和烏盟忽然就答應了,這對他來說簡直有些驚喜了。
“孫盟主和廉居士爲大局着想,古某不勝感激。”古天宇連連說道。
安載德忽然說道:“我們可以同意北域同道一起鎮守空清池,不過我們卻有一個條件。”
“條件?”古天宇目光一震,“老族長還請直說。”
安載德深深的說道:“在共同鎮守期間,各方誰也不能去碰空清池。”
古天宇還沒有說話,那邊唐萬宣已激動的說道:“爲什麼不能去碰空清池,空清池之池水本就是上天的饋贈,放着不用豈不可惜。”
安載德淡淡的說道:“奇怪了,唐少宮主乃是個大義之人,滿腔所想的都是抵禦異族,守衛大陸,如今我們已同意了讓北域人馬共同鎮守空清池,唐少宮主理應爲天下蒼生高興纔是,怎地反而只是一心惦記着空清池的池水呢。”
安載德這話一說出來,周圍安氏衆人都大感痛快,這真可謂是以彼之道還治彼身了,正是用唐萬宣所說的話來壓回着唐萬宣,強烈的諷刺着唐萬宣,卻又讓唐萬宣不能反駁。
唐萬宣臉色一變,他一咬牙,說道:“能守衛好空清池,我自然高興,我的意思只是不想讓這天地寶貝給浪費了。”
安載德不給唐萬宣迴旋的機會,直接說道:“我們已同意了此事,只有這麼唯一的條件了,這斷然再沒有讓步的可能了,老朽相信,唐少宮主應該不會爲了一己之私的空清池池水,而繼續和我們爭鬥不休吧。”
安載德這話算是非常狠辣了,完全封死了唐萬宣的後路,唐萬宣如今已師出無名,主動權完全在安載德的手裡了。
唐萬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還在努力保持着自己一慣的高傲,不過心中已壓抑不住的動盪起來了,他咬了咬牙,目光中閃過一抹寒光。
寡慾眯着眼睛看了安載德一眼,他這次完全是幫着唐萬宣而來,要不要繼續,卻要看唐萬宣的態度了。
古天宇對唐萬宣說道:“少宮主,老族長已十分讓步了,你們若還是不願,確實是有些過分了,半年之後的宗派大比即可決定空清池的歸屬權了,少宮主有心一力守護空清池,只是莫非連宗派大比的把握都沒有嗎?”
古天宇的最後一句話將唐萬宣最終說服,唐萬宣沉聲說道:“好!便這般決定了!”他目光一抖,對他來說,宗派大比乃是必勝無疑的,他從來沒有擔憂過這點,他所不甘的無非就是還要再等上半年,空清池的池水事關着他天脈秘法的一個突破。不過局勢如此,他也沒有辦法了,總不可能還真師出無名的和安氏打個兩敗俱傷。
寡慾深深的說道:“如此甚好,我大恩宗也沒有意見。”
古天宇撫掌說道:“好!事情便這麼說定了!”
雙方終於是達成了妥協,劍拔弩張的局勢終於是緩和了下來,各方子弟都深深的鬆了一口氣。接下來的事情便好辦了,各方留下幾個高手統領幾千子弟在此鎮守。
幾個首腦人物各懷鬼胎,也沒有什麼好多說的,都各自離開九霄森林,卻是要各回老巢了。
安載德爲了以防萬一,特意留下了足足五千人的安氏子弟,加上烏盟留下來的三千子弟,東域人馬已是北域留下數量的兩倍了。而安氏五千精銳施展出的安氏大陣可是非同小可,阻攔住一個神通境高手都是可以的。更何況六大閣老也全部被老族長一聲令下留了下來。
安雲天多少感到有些窩囊,他咬牙說道:“父親,您本不該答應的……他絕名宮雖然勢大,我們安氏未必就怕了他們。”
安載德緩緩搖了搖頭,說道:“無妨,他們絕名宮其實也沒有得到什麼實質好處的……我安氏的顏面不是靠拼個遍體鱗傷而獲得的,一切等找到花王,醫治好佩容的絕症再說吧,這纔是當務之急,只要讓佩容將老祖宗的傳承給完全吸收了,我們安氏才能真正直起腰板來。”
安雲天說道:“那半年之後的宗派大比該怎麼辦?”
安載德並沒有回答安雲天,只是回頭叫道:“安桐,隨我一起回昌吉山,老祖宗卻還遺留了一件至寶給你,再過些時日,你也要去天蟾山一趟了,若容是個好孩子,你一定要將若容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