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同光忽然猙獰的笑了笑,說道:“這還用說嗎,天照道的手段誰人不知呢。沒錯!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將她推向了魔窟之中!現在看來,她說不得早就被殺了!你不爲她報仇,還對得起她嗎?安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爲情所困,要去天照道探個究竟了是不是,可惜你這注定是白日做夢。你能打敗我,根本用不着得意什麼,我連銀羽境都沒有資格觸碰半分,在他們關外高手面前根本什麼都不是,你要去找天照道簡直就是找死。你師父狄景山自視甚高,好歹也是銀羽境的高手,到了關外尚且翻不起一絲風浪,你這不知好歹的毛頭小子就更不用說了……”
他兇狠的逼視着蕭雲升,如今他朱婉玉的事情已經交代完,知道蕭雲升沒有東西再逼他了,他現在所求的只有最後一樣東西。
蕭雲升右手一把便按住了左同光的腦袋,他沉聲說道:“你無非是想要激怒我殺了你,好,如今我便成全了你,也算是給婉玉報仇!”
“咔!”的一聲,蕭雲升目光如鐵,手掌一翻,已是將左同光的腦袋給生生扭了下來。血霧濺了蕭雲升一臉,蕭雲升卻渾然未覺。腦袋帶着鮮血滾落地上,左同光的眼睛猶自睜得老大。
餘苑舞驚道:“你就這樣殺了他?”蕭雲升的行動的確是太乾淨利落了。
蕭雲升臉色卻明顯有些沉重,他眼睛向北方看去,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說道:“不殺如何,事情已經全部問清楚了,難道還要一直用酷刑折磨他不成。”
餘苑舞咬了咬嘴脣,說道:“你還真是爲你那朱部頭牽腸掛肚,你直接去關外好了,便讓天照道的人將你殺了,一了百了,免得我見的心煩。”
蕭雲升忽然嘆息了一口氣,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該是怎樣便怎樣了,我現在急着趕去又有什麼用……天照道我是一定找到他們的,只是我要先將那東西給融合了,不然過去只是送死。”
餘苑舞說道:“蕭族長,你就放心吧,你的婉玉絕對沒有出事的,被軟禁的好好的呢,一根頭髮也沒掉,就等着你去英雄救美人呢。”
蕭雲升緩緩轉過身子來,一把拉住了餘苑舞的手,嘆息說道:“師姐,婉玉她命已經夠苦的了,你何必還和她過不去。”
餘苑舞神色複雜的看了蕭雲升一眼,還待再說什麼,卻忽然發現蕭雲升神色的不對,她連聲問道:“你怎麼了?”
蕭雲升額頭上忽然有冷汗冒出,他連忙盤腿坐下,一番調息之後總算是好轉了一些,他倒吸了一口氣,說道:“便還是那銀光*的問題了,現在距離越遠,身體居然越發的不舒服,那團力量實在太強,我不過融合一點,實在難以壓制它。”
餘苑舞着急說道:“那該怎麼辦?”
蕭雲升深深的說道:“先找到師父他們再說吧。”
餘苑舞說道:“你……還是先將眉目間的妝容再重新易容一番吧,都完全被海水沖刷完了,回到關內之後,師父他們便要察覺到不對頭了。”
蕭雲升緩緩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其實師尊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知道我們之間有過瓜葛。”
“師尊竟然知道?”餘苑舞大驚。
蕭雲升倒吸了一口氣,漸漸壓制住疼痛,他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都知道的。師姐,我們將這些屍體都處理一下吧,再調息一陣,便該上路了,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再行兩天不到,還沒走出蒼玉山脈腹地,居然正好和狄景山一行人碰面了。兩方一會面,那當真是千言萬語說不盡,餘苑舞更是哽咽的撲入了狄景山的懷中。蕭雲升看到狄景山沒有出事,也總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顆石頭。
狄景山此行卻只有十人,四大管事也只有段、舒兩人在這邊,相問之下才知道,寶庫其他人也都在那一片“迷霧之地”走散了,現在還不知道身在哪一座大山之中,料想應該不會出事。有一事卻和先前左同光等人說的不同,四大勢力在迷霧之地可不是和平相處的,爲了一些寶貝勾心鬥角的厲害,許多人都受傷了,巨鯊門和星紋宗還差點真的火拼起來。
“他奶奶的,巨鯊門、星紋宗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全都奸詐得很,那金蠶宗就更不用說了,金虎林老兒出了名的不要臉。”狄景山想起當初的事情,還是怒氣衝衝的。
餘苑舞說道:“咱們寶庫沒人被殺便好,師尊平平安安的勝過一切。”
狄景山哼了一聲,說道:“他們這些老傢伙還想傷我,可沒那麼容易!他們也別想在人數上佔我們寶庫的便宜,咱們寶庫帶的人雖然少,可全部都是精銳!”他想起一事,忽然有些惋惜的說道:“爲師終歸還是有些算漏了,沒想到泰和墓寶貝分佈居然是那種情況,先前那外殿我們也經歷過了,裡面的情況我都瞭解了,你們只有兩人,搶奪寶貝時的確是吃虧了些……不過少拿點也罷了,爲師不怪你們。”
餘苑舞的神色忽然很是古怪了,她偷偷踩了蕭雲升一腳,幽幽說道:“師尊,別人爭奪的再猛再強又有什麼用呢,哪裡比得上我們安師弟的奸詐啊……別人那麼辛苦,最後來卻只是爲安師弟做了嫁衣裳……師尊,我看以後還是讓安師弟在寶庫經商算了,這麼好的奇才可不能浪費了。”
“嫁衣裳?苑舞,你說什麼呢?”狄景山目光一抖,他忽然注意到了蕭雲升的臉龐,仔細觀看了一下,又深深的看了餘苑舞一眼,他心中一動,馬上便意識到了一個事情,忽然深深的說道:“看來你們的心結結開了啊,苑舞,你知道安桐的真實身份了吧。”
蕭雲升聞言大驚,狄景山還真是厲害,竟似乎能看破他內心一般。
餘苑舞身軀微微一震,神色有些不自然,說道:“是……是的,都知道了。”
狄景山忽然哈哈一笑,依次在蕭雲升和餘苑舞兩人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道:“那就好啊,爲師先前還擔心不已呢,沒想到你們自己忽然就將事情給解決了,那是再好不過了,看你們的模樣,現在倒還是一如既往的恩愛呢,好,好得很吶!”
他一拳又重重的捶在蕭雲升的胸膛上,笑罵道:“他奶奶的,爲師早就想叫你一聲‘雲升’了,可憋得慌,現在終於是如願以償了,真是痛快!”
旁邊段秋海和舒靖等人都是面面相覷,一臉的霧水,還真不知道三人之間打什麼啞謎。
餘苑舞勉強笑了笑,說道:“師尊,您是怎麼知道我和安桐……”
狄景山眉毛一豎,不悅的打斷道:“怎麼還叫‘安桐’?現在開始,你便開始叫‘雲升’,聽明白了嗎?先叫一聲試試。”
“師尊,您……”餘苑舞最終還是拗不過狄景山,只能是拿蕭雲升來出氣,一邊踩着蕭雲升的腳趾頭,一邊叫道:“雲升……師弟,你到底是給師尊灌了什麼迷糊湯了,總是讓師尊這般向着你……”
蕭雲升溫和的笑了笑,上天待他不薄,事情在向着好的方向發展,照這樣下去,終有一天餘苑舞會完全接受他蕭雲升的身份。
狄景山哈哈一笑,說道:“這纔對,是了,苑舞,先前你說什麼‘嫁衣裳’,這是怎麼回事?”
餘苑舞神色複雜的看了蕭雲升一眼,說道:“你這個無恥的強盜,還是自己說你搶了多少寶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