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魂之印sodu
如此結果,早在凌風預料之中。關白父子聽了,就好像晴天霹靂在耳邊響起,人已經懵了。
半響,這父子二人方纔回過神來,已是淚水模糊了雙眼,滿臉盡是悲慼。
白長風見狀,緩緩站起身來,走到關白麪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就算謝道友記憶全失,也並非沒有辦法補救。老夫精研魂道數千年,在這方面總算還有些造詣,待我先將她神魂歸位,下一步,再設法恢復她的靈智意識。”
凌風也開口安慰道:“關白,只要雅雯能夠魂魄歸位得以重生,其他的暫且丟到一旁。你放心,有白大人鼎力相助,定會讓雅雯完好無缺跟你和念風團聚!”
有他這句話,關白父子臉上悲慼神情消減了些。“還是那句話,只要白大人能夠救我妻子一命,我父子願意粉身碎骨,誓死效忠巫族!”關白大聲道。
關白本身就是陣法大師,其子關念風天賦異稟,年紀雖輕,對陣法之道的造詣卻不在乃父之下。有這兩位陣法大師相助,對巫族來說意義絕對重大,幾乎不弱於擁有一名天巫級強者。他們願意效忠巫族,白長風三位天巫強者,包括下方衆多族老全都欣喜異常。
“自即日起,二位道友就是我巫族客卿長老,享受天巫級別待遇,可自由出入大婁山任何地方,日後所需一切修行物品,皆有我族提供!”凌破天大笑着站起身。翻手取出兩面令牌交給關白父子。關白父子道謝一聲,接過令牌。從今日起,他們就已客卿長老身份加入巫族陣營。在弱肉強食的靈界,他們能夠加入即將重新崛起的巫族。未嘗不是最好的選擇。
凌風也將封印謝雅雯神魂的百鬼幡交給了白長風。不管謝雅雯日後能否恢復痊癒,從眼前來看,他們一家也算找到好的歸宿,再也不用擔心受到他人欺凌,過着忍辱偷生的日子。
“二位長老一路辛苦,本座先命人安排你們住處,待安頓下來之後,本座再去拜會二位長老!”凌破天一聲吩咐。下方走出一位天翼族族老。在他引領下,關白父子告退一聲,離開了神殿。
臨走之前,關白目光看向凌風。似有話說。凌風笑了笑,用傳音術對他說了一句:“明天我去看望你們!”
待關白父子離開後,凌破天又吩咐下方衆位族老全部散去,只讓凌破軍一人留下。這時,寬敞的殿堂裡面。只剩三位天巫強者,外加凌風、司空雪、木曉菲、凌破軍一共七人。
“破軍,你上來吧!”
在凌破天的招呼下,凌破軍走到殿前上方。跟凌風坐在一起。看見族長將一衆族老支走,心知肯定有要事跟自己商議。凌風也不開口。靜候下文。
這時,只見凌破天目光轉向他。稍一沉忖,道:“凌風,如今你可有什麼打算?”
凌風想了想,微一欠身,道:“稟族長,我準備在大婁山待上兩日,便去追尋我那三頭獸寵的下落!”
“之後呢?”白長風滿臉關切追問道。
“之後……”凌風稍一躊躇,隨後也不隱瞞,將自己準備再次前往冥海,盜取冥族鎮族之寶六道輪迴鏡一事,告知衆人。
凌破天聽後,跟白長風、滕鬆三人互視一眼,全都皺起了眉頭。半響,還是凌破天開口道:“凌風,你去收服那三頭獸寵,我等沒有異議,但是……”
他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凌風已經預料到他想要說些什麼。
“但是前往冥海一行,我三人的意思,你最好還是先緩上一緩!”
“族長說得不錯!”白長風接過話題,道:“六道輪迴鏡乃是冥族至寶,一向被冥王陰後收藏在玄冥島禁地之內,想要盜取,談何容易?凌風,你現在實力雖強,可是卻還不足以跟冥王陰後相抗衡,若是你有任何閃失,對宗族來說,可是無可彌補的巨大損失,很有可能影響到宗族的再次崛起。”
滕鬆也開口道:“你的事我們都知曉一二。盜取六道輪迴鏡不急在一時,你可以在大婁山閉關修煉,待到將天命珠完全煉化,突破瓶頸,成就祖巫之體後,再前往冥海也不遲。到那時,你有開天斧在手,還有影尊祖巫性命祭煉的影神甲護體,就算對上冥王陰後兩人,相信也不會落下風,想要盜取六道輪迴鏡,也會簡單輕鬆許多!”
他三人話中意思凌風明白。一位擁有祖巫天命珠傳承的族人,對整個宗族來說,意義非同小可。特別是他,擁有蠻皇祖巫傳承,影尊祖巫化身神器庇佑,對宗族來說,更是舉足輕重的關鍵性人物。
可以這樣說,一旦他完全煉化天命珠,當可以做到蠻皇所說,手握星辰,執掌日月,縱橫靈界,披靡無敵。成爲靈界最強者,凌駕衆生之上的巔峰強者。
這樣一位巔峰強者,如果被人滅殺在萌芽狀態,對於整個巫族來說,都是無可彌補的巨大損失。因此,凌破天三人方纔苦口婆心,勸說凌風打消前往冥海的念頭。
“這……”凌風陷入兩難之境。煉化天命珠,關鍵在一個‘悟’字,必須要參透天命珠蘊含的天道至理,使得天命珠和自身元神完全契合,方纔有突破瓶頸,成就祖巫之體的可能。若是閉關修煉,所需耗費時間,誰也無法掌握。有可能只需數百年,也有可能耗費數千年之久。
鍾妍的魂魄之體,雖在混沌虛無界內,經過蠻皇出手穩固,可保三千年不會出現虛弱消散的跡象。但是如今已經過了七百多年,也只剩下兩千多年時間。若是他此刻閉關煉化天命珠,萬一出關之時。光陰如梭般飛逝數千年,因此使得鍾妍魂魄之體消散,這可是他最不願意看見的事。
若真是如此,他將會悔恨終身!
見到凌風臉上泛出遲疑不決的表情。凌破天三人沒有出言相逼。他們目光掃向凌破軍,後者已經心中明白,微微點了點頭。
“凌風,這件事你得考慮清楚。”凌破天此刻開口道。“只要你煉化天命珠,成就祖巫之體,本座這巫族族長之位,必定要交給你。到時,光復我巫族輝煌榮耀的重擔。也將一併由你肩負。此中孰輕孰重,你一定要考慮清楚!”
凌風聽後微一皺眉,仍舊默然不語。
這時,只見白長風微笑道:“凌風和司空道友一路跋涉。想必也疲乏了。這樣吧,破軍,你帶他們先去安頓下來,過幾日,咱們再商議此事也不遲!”
他使了個眼色。凌破軍連忙站起身,招呼凌風和司空雪,告別離去。目視他們離去的背影,白長風輕嘆一聲。道:“若是凌風肯聽定我們勸告,相信數千年之後。我巫族將會重新在靈界強勢崛起!”
“誰說不是!”凌破天面泛苦笑,道:“怕只怕……他心中放不下那女子。最終……會損及宗族崛起大業!”
一直未開口的木曉菲,此刻插嘴道:“其實……只要我和石頭曉月他們四個能夠煉化天命珠,突破瓶頸,成就祖巫之體,就已經足以讓宗族再次崛起。至於凌兄弟他……他爲了摯愛不惜身犯險境,難得有這份真情,三位大人這樣相逼,似乎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曉菲,你知道什麼!”滕鬆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訓斥道:“石頭他們個個都在潛心苦修,想要儘早煉化天命珠,成就祖巫之體,壯大宗族底蘊實力。看看你,還沒閉關幾天,就吵嚷嚷嫌悶。就你這態度,恐怕一萬年,也休想煉化體內天命珠!”
滕鬆是木族輩分最長的族老,雖說木曉菲如今道行已經不遜於他,甚至實力還要勝過些許,可是面對此老訓斥,卻不敢有半點不敬之意。
“我這就去閉關修煉!”木曉菲聳了聳肩,人影一晃,已經消失不見。
“這丫頭……”
滕鬆見狀,目光轉向凌破天和白長風,三人都是連連搖頭,臉上泛出無奈苦笑。
……………………
是夜。月光如水,洋洋灑灑地照在大地上,如鍍一層銀光。
山坳內,閣樓前。一張精緻檀木桌子,四人圍坐,正在開懷暢飲。
“凌兄弟,來,我再敬你一杯!”
“凃大哥,我酒量不及你,在這樣喝下去,我可要醉了!”
“難得故友相逢。小風子,你今天就算拼得喝醉,也要陪凃雷將這杯酒乾了!”
“六伯,阿風的確不勝酒力,您老人家可不許這樣!”
“哈哈……”
笑聲中,夾雜交杯換盞聲。凌風已經俊臉通紅,渾身酒氣,醉意醺醺。雖是如此,他興致卻不減,仍舊跟凃雷不停碰杯滿飲。
經過七百多年,凃雷在宗族大力培養下,如今已經成就六魂之體,地巫級強者。在衆多族人之中,他已經十分幸運,如今掌控宗人堂,在宗族內屬於中堅掌權派人物。
可是比起凌風,還有碧姬,他就相差太遠了。六魂戰士,地巫級強者,已經是他的潛力極限。兩位一起前來靈界的同伴,如今可都是天巫級強者,並且若干年後,都有機會成爲祖巫級巔峰強者。
對此,凃雷心中羨慕之極。他也沒有自怨自艾,凌風和碧姬有此成就,做爲好友的他,心中比誰都高興!
“凌兄弟,有機會咱倆比試一下,看……看看是你的金翅大鵬變身遁速快,還……還是我的雷鷹變身遁速快……”凃雷也是酒勁上頭,否則他絕不會大着舌頭,說出這番話來。
“一言爲定!”凌風一拍凃雷肩膀,嘿嘿傻笑道。
一旁的司空雪看不過眼,用胳膊碰了碰凌風,嗔道:“讓你少喝點,你偏不聽,看看,現在都醉成這樣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只要高興就……就行。凃大哥,咱們再來一杯!”
凌風已經酒勁上頭。哪裡還管得了許多,只曉得端起酒杯往嘴裡送。司空雪見狀直搖頭,滿臉都是無奈苦笑。
“小風子,酒就喝到這裡。六伯還有話說!”凌破軍將他手中酒杯奪下,收起笑容,神情有幾分凝重,問道:“三位大人所說的事,你可有了決定?”
凌風有些不滿地看了他一眼,直接拿起桌上酒壺,跟凃雷幹了一口,然後道:“六伯。別以爲我不知道,在神殿裡面,三……三位大人跟你眉來眼去,想必是讓你……讓你來做說客吧……實話告訴你。冥海我勢必要去,六道輪迴鏡我一定要弄到手,誰……誰也阻止不了我……救……救妍兒!”
“好樣的!”
凌破軍還沒開口,卻見一旁醉醺醺的凃雷,用力一拍凌風肩膀。大聲道:“不愧是我天嵐界面出來的好男兒,敢作敢當,佩……佩服!不就是冥海嘛,改明天。凃……凃大哥陪你一起去,將那什麼……什麼鳥冥王陰後全都滅了。男的殺光,女的帶回來給族內兄弟當老婆。豈不快哉……嘭!”
凃雷話還沒說完,只見凌破軍手指一點,一道流光過後,他直接栽倒在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你個臭小子,平日裡看你一本正經,怎地多喝了兩杯,什麼胡話都出來了……”凌破軍實在聽不下去,直接施法將凃雷弄暈了過去,好耳根清淨。他原本喊凃雷過來,目的是想將凌風灌得七成醉,然後再瞅機會完成三位天巫大人的重託。卻沒想到,這凃雷來了比誰都興奮,酒喝多了不說,還滿嘴胡言,壞他老人家的好事。
“真是人不可貌相!”凌破軍目視呼呼大睡的凃雷,無奈地搖了搖頭,方纔將目光轉到凌風身上。他正欲開口,卻見凌風衝他嘻嘻一笑,大喊道:“六伯,你這招不錯,我也來試一試!”話音未落,他伸手一點,一流光芒從指尖透出,朝凌破軍迎面襲去。
凌破軍哪裡想到,已經酩酊大醉的凌風,會給自己來這一手。想要躲避已然來不及,被這道光芒結結實實擊中,‘嘭’一聲栽倒在桌面上,伴隨凃雷一起,呼呼大睡起來。
這時,只見滿臉通紅的凌風,眼眸中透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躲了今晚,你能躲過明天嗎!”司空雪清脆好聽的聲音傳來。她此刻如玉般白皙的臉龐,泛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注視着凌風。
“先過了今晚再說。”凌風微微一笑,步伐穩健,來到司空雪身旁,輕聲道:“一路跋涉,難得有機會休息一下。雪兒,今晚我可要跟你好好溫存一下!”他此刻,哪裡還有半點醉意。
司空雪頓時玉臉酡紅,啐道:“你就知道沒正經!”
凌風哈哈一笑,攬住她的蠻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可不能在此浪費時辰,去也!”話語聲中,他跟司空雪化成一道流光,破空而起,朝遠方遁飛過去……
次日清晨。
一大早,凌風還未起身,門外就傳來一陣氣急敗壞的喊聲。
“小風子,你快開門……你小子現在是膽大包天,竟敢暗算六伯……氣死我了,快開門……”
一聽便知是六伯凌破軍前來興師問罪。凌風扭頭看去,只見躺在身側的司空雪,推了他一下,嬌嗔道:“你還不快起來,給六伯他老人家賠罪!”
“遵命!”
凌風翻身下牀,用最短的時間穿好衣衫。司空雪亦是如此。二人整理了一番,方纔打開房門。
凌破軍一頭紮了進來,看見凌風,吹鬍子瞪眼,滿臉不高興。當他看見司空雪滿臉歉然表情,似乎覺得有些不妥,丟下一句:“我在廳堂等你!”隨後,轉身離開。
凌風微微一笑,跟在此老身後走了出去。
廳堂上。凌破軍端坐在椅子上,正在生悶氣。見到凌風走過來,他也不開口,只是嘴裡‘哼唧’幾聲,看得出是一肚子不高興。
凌風來到這位老人家旁邊坐下來,笑着開口道:“六伯,您老人家這麼一大早過來,不知有何吩咐?”
“少給我裝蒜!”凌破軍擺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小子,現在是翅膀硬了,哼,昨天六伯想跟你談談心事,你倒好,直接給六伯來了那麼一下,哼,到現在,我的腦袋還暈着呢……哼,你小子也太不像話了!”
昨晚弄暈他,凌風不過施了點小手段,根本不會傷及他分毫。也不會像他所言,到現在還有後遺症,腦袋暈眩不已。
箇中緣由,凌風心裡明白得很。他也不想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說道:“六伯,您想說什麼,我都明白。其實,我的決定,在昨晚已經告訴你老人家。冥海我勢必要去,六道輪迴鏡我也一定要弄到手,無論是誰,也阻止不了我救妍兒!”
“你已經決定這樣做了?”凌破軍沉聲問道。此刻,他已收斂嬉笑,臉上神情無比凝重。
凌風沒有多說,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既然這樣,我也不勸你。你的意思,我會轉告三位大人,並且會勸說他們,不要再糾纏此事。至於結果如何,我也不知道,我只能盡力而爲!”凌破軍緩緩站起身,沉聲道。
凌風目露感激,“多謝六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