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東岸,密林中。
一道青『色』流光閃過,但見凌風顯出身形,出現在林中一塊空地上。在他剛落下不到一息工夫,又有七道異芒流轉而下,六男一女,七名萬獸宗修士出現在他身前三丈遠處,個個滿臉殺氣,手持法器,作勢欲攻。
跟司空雪告別後,凌風獨自向寒潭東岸突圍。一路上,他最少被幾十名修士圍攻,憑藉身上剩下的幾百張低級靈符,他倒也沒費多大氣力就順利突圍而出,向寒潭東岸一路飛來。
只不過,有七名萬獸宗修士就像狗皮膏『藥』般一路追擊,凌風身上傷勢未愈,遁行速度大打折扣,想要將這幾人甩開,卻也無法辦到。
不過,他此刻已經飛渡寒潭,落到東岸地面上。在此地,他可不含糊眼前這七名萬獸宗修士,打不過對方,他可以藉助土遁之術,非常輕鬆地脫身離去。
“臭小子,看你現在往哪裡跑?”
萬獸宗修士中有一滿臉鬍鬚的大漢上前一步,目光狠厲,看向凌風,惡聲惡氣的說道。
凌風笑而不答,他的雙眼緊盯大漢身後,一名身材修長、容顏嬌美的黑衣少女,眨也不眨一下。
“死到臨頭,還敢無禮!”
那鬍鬚大漢見到凌風此舉,勃然大怒,厲喝一聲,旋即招呼同伴一起展開攻擊。
就在這時,萬獸宗修士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同伴,那名黑衣少女眸中厲芒一閃。緊接着,只見她嬌軀微微一顫,整個人瞬間化成數十道虛幻人影,漫天飛舞,向身旁同伴撲了過去。
只聽得‘嘶嘶’不絕的破空聲響起,但見那幾名萬獸宗修士忽然發出淒厲慘叫,隨後,一個個胸口出現拳頭般大的血洞,鮮血狂噴,臉上帶着驚恐不甘的表情,轟然倒地。
六名萬獸宗修士在猝不及防下,短短一息工夫,已然盡數殞命當場。出手擊殺他們的人,就是那萬獸宗的黑衣少女!
對此,站在不遠處的凌風好似一點都不驚奇,出現這一幕,似乎早就在他預料之中。
此刻,但見場上飛舞的數十道虛影分身迅速疊合歸一,黑衣少女的婀娜身姿重新出現。她揚了揚秀眉,身形一閃,將斃命的萬獸宗六人身上儲物袋摘下,隨後法訣一掐,揮手祭出幾個火球術,瞬間將六人屍體燒成灰燼。做好這一切後,她方纔將目光轉向凌風,笑盈盈的走了過去。
“多年不見,雲姐的影殺之術,使得越發精妙神奇呢!”凌風笑呵呵的看向少女,撫手讚道。
黑衣少女娉婷走來,眼波流轉,盡是歡喜之意。來到凌風身前,她故意沉下臉去,抿着小嘴,嗔道:“你這沒良心的傢伙,明明認出了我,還要下重手將我辛苦培養的三頭斑紋豹給殺了。今天若是不給個說法,你休想輕易離開!”
“雲姐,你可真小氣,這麼多年沒見,一見面就要找我算賬,真讓人心寒啊!”凌風笑了笑,打趣道。目光看向自己這位兒時夥伴,眉眼間依稀還有當年那個活潑可愛的小丫頭的影子,時間過得真快,眨眼間,當年一起玩耍的孩童,現在都已長大了。
黑衣少女,也就是雲凝,她聽見凌風說出這番話,不禁‘撲哧’一笑,如玉臉頰上『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煞是嬌俏可愛!
“你這張嘴,還跟小時候一樣,油嘴滑舌!”眼波流轉,她伸出蔥白玉指,在凌風鼻頭輕輕一點,輕笑道。
她的親暱舉動,似乎讓凌風有些不適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乾笑幾聲,問道:“雲姐,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
“唉,每天提心吊膽過日子,能好到哪裡去!”輕輕一嘆,雲凝玉臉上浮現淡淡憂愁,“我的靈根天賦一般,在萬獸宗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舉步維艱,生活的非常辛苦。由外門弟子轉爲內門弟子,其中吃了多大的苦頭,多少次在生死邊緣徘徊,說實話,我自己都記不清楚呢!”
凌風聽後輕嘆一聲,從少女短短几句話中,飽含血淚辛酸,不用想也知道,這些年她受了很多苦。
“我們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無論前路多麼坎坷崎嶇,爲了自己,爲了親人,我們都要好好活着!”雲凝她眸中霧氣隱現,看向凌風,輕聲訴說着,“這是當年我離開之前,你對我說過的一句話,也正因爲這句話,不管承受再大痛苦折磨,我都咬牙堅持了下來,我對自己說,雲凝,爲了自己,爲了親人,你一定要堅強,一定要活下去……”
說着說着,少女淚如泉涌,滴滴晶瑩剔透的淚珠,順着白皙嬌美的臉龐滑落。多年積壓在心底的苦楚,這一刻似乎得到宣泄,她情不自禁伏在凌風寬闊的肩膀上,放聲痛哭起來。
“哭吧……盡情的哭吧,或許你哭出來後,心裡會覺得好過些……”
凌風默然不語,他伸出自己的右手,輕輕拍打少女不停顫動的後背,臉上盡是憐惜之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雲凝方纔止住哭泣,擡起頭來,只見凌風清澈深邃的眼眸正看向自己。
“阿風,這麼多年來姐姐身邊沒有一個能說上話的人,今天遇見你,我太高興了,有失禮的地方,你可別笑話我!”雲凝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拭去臉上道道淚痕,輕輕道。
“咱倆可是打小就相識的好朋友,你可不許說這些見外的話!”凌風目光真摯,所說的每個字都發自內腑,沒有半點虛假。
“嗯!”少女聽後報以嫣然一笑,脆生生的應了一聲。
凌風見她心情已經平復,想了想,問道:“雲姐,這些年你過得這般苦,難道…你的聯絡者至今沒有跟你聯繫嗎?”
聽到此話,雲凝面『色』陡然一沉,足足過了好半響,方纔見她銀牙緊咬,面『露』恨意,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別提我那個聯絡者,這傢伙若不是實力比我強,早幾年我就想將他親手殺了!”
“怎麼呢?到底怎麼回事?”凌風一聽『色』變,連聲問道。
“他是一名巫族上師,自從跟我取得聯繫之後,除了正常的發佈任務外,他總是變着法兒『騷』擾我。有一次,還想用下三流的手段輕薄我,幸虧我當時機警,及時逃脫,否則,一生清白就毀在此人手中!”
“好賊子!”
凌風一聽,怒不可遏,大聲咒罵起來。他沒有想到,異族聯盟中會出現這種殘渣敗類。
“雲姐,此人身在何處?你給我說明白些,等到這次生死試練結束後,我去尋個理由將這敗類結果了!”
“他可是巫族上師,一身‘蠱術’詭異難測,就算你我聯手,想要殺他恐怕也不容易。再說了,如果一旦讓宗族得知他死在你我手中,到時,恐怕宗族長老會定我二人叛族之罪!”雲凝想了再三,覺得還是有些不妥。
“這一點你儘管放心!”凌風展顏一笑,道:“我有十分把握能夠將此人誅殺,並且不會讓任何人知曉!”
聽他這麼說,雲凝方纔勉強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隨後,二人敘聊了一番,互訴彼此這些年生活經歷,並且互相留下日後聯絡約見的方法。
之後,遠處又傳來嘈雜人聲,想必是西秦國三派的修士。凌風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疊幾十張土行符塞在雲凝手中,叮囑道:“此符是我親手製煉,一經祭出,可以遁地三尺而行,用來防身保命最具神效,雲姐你且收好!”
“阿風,你自己要多保重!”雲凝知道分離在即,臉上充滿不捨之情。
“雲姐,你也多保重,過幾月,我一定會去尋你!”
看出少女心中不捨之情,說實話,凌風也向跟她多聊一會兒,只是眼下不合時宜。
揮手跟少女拜別,但見他祭出一張土行符,異芒一閃,瞬間消失無影無蹤。
雲凝見他離去,怔立半響,隨後轉身循着人聲傳來的方向行了過去。
………………
告別了雲凝,凌風辨明方向,一路遁行。穿過沼澤之地,他徑直來到自己剛入禁地之時,在一塊山岩中修建的簡易洞府。
石洞內,頂部鑲嵌的月光石發出柔和的光芒,凌風盤坐其中,在他身前,出現一大堆法器丹『藥』之類的物品。此刻,他正忙於將這些物品分類,分裝在三枚儲物戒指中。
再次返回這處藏身之所,凌風可謂是收穫巨大。光是灤仙令,他就得了兩百三十二塊之多,也就是說,按照生死試練的規定,他一人就可得到二十三枚築基丹。至於靈器,足有十二件之多,各類法器數不勝數,丹『藥』靈晶更是不在少數。
有此巨大收穫,其中一大半物品,都來自於凌風從寒潭中心處大殿通道內獲得的兩枚儲物戒指。這兩枚儲物戒指中光是灤仙令就有數百塊之多,還有各種各樣的靈器法器,價值之大,簡直令人咋舌驚歎!
其中一枚儲物戒指內物品最多,還有好幾塊玉簡,上面都是記載了一些萬獸宗的馴化妖獸法門。想必這枚儲物戒指的主人,應該就是萬獸宗燭龍老祖的血脈後人,燭一郎!
雖然損耗了一枚葵水神雷,可是,就所獲得的這兩枚儲物戒指的價值,凌風還是賺大了!
收穫如此之豐,凌風自然心滿意足。距離生死試練結束之期,還有些時日,他決定不再出去蹚渾水,安心在石洞內療治傷勢,等到身體恢復到最佳狀況,立刻前往魂竅中,開始煉化那頭金甲荊棘獸的精魂。
一想起金甲荊棘獸恐怖強悍的實力,凌風心悸之餘,眼眸中透出炙熱神采。
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完成獸魂二次變身,到時,擁有了金甲荊棘獸強悍恐怖的實力,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又多了一分自保之力……
ps:還是那句話,拜託大家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