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262章 你瘋了,她只是個孩子



沈星愕然僵在當場。

“什麼人?”沈浩一聲厲喝,“來——”還不待他喊出聲來,只見爲首的黑衣人,手起刀落。血花迸濺的瞬間,沈浩悶聲倒地。

長長的血痕劃過整張臉,滿臉的血污。

他睜着一雙眼睛,死不瞑目的躺在那裡。

爲人作惡太多,如今便是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死在誰的手裡。

“哥!”沈星撕心裂肺的呼喊着。

擡頭卻見徐福也被人一刀砍死在地。

她驚恐的望着逐漸走近的黑衣人,腰間的鐵索讓她根本無法動彈逃生。她想着,許是哥哥的報應來了,所以連同她這個妹妹,都會死在別人的刀下。

到底是欠了的,做的孽,尚需償還。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是誰?救——”她驚懼的瞪大眸子,只覺得頸後一涼,便失了知覺。黑衣人拿帕子捂了一下她的口鼻,許是給她下了點藥,能讓她在最短的時間內沉睡不醒。

沈浩的身上有鐵索的鑰匙,取出鑰匙,解開拴在沈星腰上的鐵鏈。

趁着沈府的衛士趕來之前,黑衣人帶着沈星,消失在夜幕之中。

那一聲淒厲的喊叫聲,驚了京城的飛鳥,寒鴉無數,聲聲淒厲。

京中三品大員死於自己府苑,這事自然很快就落在了府衙頭上,一夜之間以訛傳訛,京城人心惶惶。然則葉光耀已經準備領兵進城,謝蘊將數萬謝家軍駐紮在城外,所以這些事跟天下事比起來,也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皇宮。

“皇上?”順子進得御書房,顫聲疾呼,“大事不好,那、那葉光耀大將軍準備領兵進城,遇見了守城將士的阻攔,眼見着守城將士要守不住城門了,您看這——”

趙祿正端坐龍椅,與樑以儒商榷。

聽得這話,瞬時拍案而起,“你說什麼?葉光耀?他這是要謀反嗎?”

順子跪在那裡,渾身顫抖,“皇上,城門快要守不住了,葉光耀已經和守城將士打起來了,眼見着就要進城。皇上,您趕緊下令,讓援軍趕去城門制止吧!”

樑以儒蹙眉,“葉光耀反了。”

“謝蘊呢?”趙祿問。

順子險些哭出來,“謝家軍駐紮在城外,紋絲不動,若然不是觀望,便是——”這同謀二字可不敢亂說,順子只是個太監,雖然從小陪着皇帝一道長大,可也不敢隨意提及這“謀反”二字,弄不好可是要殺頭的。

“皇上,還是去看看吧!”樑以儒道,“事到如今只怕是葉光耀已經和茂王同謀,如此一來也難怪外臣觀望。自古以來,成王敗寇,都不過轉瞬間。”

趙祿起身就往外走,哪知剛走到半道上,又聽得郭勝的一記噩耗。

“皇上!”郭勝跪在趙祿跟前,“攝政王府舉兵圍宮,如今神射軍已經包圍了皇宮上下,這四方門很快會被攻陷,請皇上速速移駕,去安全的地方暫避。”

“你說什麼?”趙祿切齒,“你讓朕移駕?朕是皇帝,外頭都是亂臣賊子,朕豈能怕了他們。”

“皇上,安全爲上,龍體第一。”順子哭訴。

趙祿拂袖往前走,“朕倒要看看,這一個兩個的都是什麼嘴臉。都覬覦朕的龍椅,到底誰有本事能坐上去。”他便要去宮門口上,看一眼,這東方旭是什麼嘴臉,這茂王趙譽又拿什麼臉來面對這趙家的列祖列宗。

葉光耀起兵謀反,茂王趙譽裡應外合,讓自己的暗衛打開了城門,放了葉光耀的大軍入城。

東方旭一身白袍,騎乘着高頭大馬站在宮門下方,神射軍手持弓弩,亂箭將侍衛軍打得落花流水。城門打開的那一瞬,東方旭策馬進宮,吩咐神射軍駐守宮門四方,以防葉光耀來襲。

“東方旭!”趙祿還沒趕到宮門口,東方旭已經站在了宮道口。

身後神射軍手持弓弩,冰冷的箭矢齊刷刷的對準了趙祿等人。

“皇上萬歲。”東方旭笑得溫和,緊跟着行了大禮,“啓稟皇上,茂王趙譽起兵謀反,家父失蹤未返,只能由草民率領神射軍加以抵抗。請皇上放心,草民一定會保護皇上週全,絕不叫叛臣賊子,傷害皇上分毫。”

“你自己闖宮,射殺朕的侍衛軍,難道不算是叛臣賊子?”趙祿冷然。

東方旭笑着起身,“草民只是迫不得已,沒辦法,只好出此下策。這些死去的侍衛軍,就當是提前爲皇上盡忠。”語罷,他緩步朝前走着,白色的袍子沒有半點鮮血之色。書生白衣,陰霾中笑意溫和。分明是披着羊皮的狼,卻又讓人有着卸下防備的衝動。

他笑得這樣無害,這樣的誠懇,極易讓人忽略了極好的皮囊之下,埋藏的禍心。

“站住!”樑以儒低喝,“不許對皇上無禮。”

東方旭點了頭,“那是自然,皇上到底是皇上,草民豈敢越矩。只是戰事將起,這葉光耀的大軍即將包圍皇宮,還請皇上去宮門口等着,咱們也教茂王一睹皇上的風采。”

“你!”郭勝切齒。

趙祿冷眼看着東方旭身後的神射軍,冰冷的箭矢,箭在弦上。

深吸一口氣,趙祿道,“順子,你去一趟慈安宮,讓衆侍衛好生保護好太后娘娘。”

“皇上,臣願與君隨往。”樑以儒行禮。

“准奏。”趙祿拂袖而去。

高高的宮門樓上,眺望着不遠處的濃煙滾滾,那是踏馬而來的硝煙。塵土飛揚,昭示着大燕天下的撼動,這朝堂之爭終歸還是爆發了。

十六年的平靜,換來了今日的廝殺與屠戮。

鮮血的洗禮,會讓大燕皇朝的光芒,更加銳不可擋。

葉光耀領軍而來,趙譽端坐馬背,冷眼仰望着站在宮牆上頭的趙祿,“讓皇上,等候多時了。臣是來清君側,勤王救駕的。”

“皇叔便是如此救駕的嗎?”趙祿冷笑,“朕可沒有讓任何人前來救駕。”語罷,他看一眼身邊的東方旭,此時此刻的趙祿,就好像刀俎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東方旭,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造反。”趙譽呵斥,“還

不快點放了皇上。”

東方旭盈盈一笑,白袍翻飛,“茂王爺可真能倒打一耙,分明是你造反在先,怎麼反而要推諉在我身上?這皇城門口的守城將士,可是我殺的?還是說,今日這葉家軍,是我東方旭親自調兵的?茂王爺,你當皇上是三歲的孩子?”

孫啓握緊了手中冷劍,看了身後葉光耀一眼,葉光耀擡手,葉家軍瞬時包圍了整個皇宮。只不過,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皇帝現在還在東方旭的手中,而神射軍的力量也是不可小覷的。神射軍百發百中,例無虛發,葉光耀可不想白白折損那麼多的人力。

再加上有謝蘊在城外守着,即便有各方勢力的馳援,也不可能那麼快得到消息趕來救駕。所以趙譽還有時間,關鍵是代州府那頭,烏託國還沒能攻陷代州。

等着烏託國攻陷了代州,長驅直入,自己再闖宮不遲。

“東方旭,本王給你一天時間考慮,速速放了皇上,繳械投降。你最好想清楚,與本王爲敵只有死路一條。”趙譽冷然厲喝。

東方旭躬身朝着趙祿行禮,“皇上,這邊請。”

趙祿拂袖而去,神射軍控制了整個皇宮,乾寧宮外頭,重兵防守。

金碧輝煌的金鑾殿,空空蕩蕩的。

東方旭一襲白衣,拾階而上,緩步朝着金殿走去。一步一臺階,三步一回頭,這是尋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每個帝王都要走的路。高高在上,天下爲尊。

他沒有官階,沒有品銜,所以根本不可能上得金鑾殿。

他也一直沒能明白,東方越既然要培養他,爲何到了現在都不肯給他一個官職?是因爲覺得自己無能?還是他只是一柄劍罷了?

殺人的劍,不論姓名,也無需更高的身份。

站在空蕩蕩的金殿裡,雕龍畫鳳的玉柱巍峨聳立,他緩步上前,溫柔的觸摸着玉柱上的龍紋。栩栩如生的龍紋,好像預兆着他即將騰躍的人生。

深吸一口氣,東方旭擡眼望着高高在上的赤金龍椅,那是皇帝的專屬。

玉橋拾階,龍椅近在跟前。

以前他必須仰人鼻息的活着,如今他距離龍椅只有一步之遙。

命運真是可笑。

“你就那麼想當皇帝?”樑以儒站在金殿外頭,冷眸直視。

東方旭站在玉橋上,慢慢悠悠的轉身望着眼前的樑以儒,笑得一如既往的溫和,“誰不想當皇帝?皇帝乃是天下之主,想怎樣便怎樣,想要什麼就有什麼,難道不好嗎?”

“那只是百姓愚見,怎麼連你都這樣想?”樑以儒上前,“你知道當一個好皇帝,需要做什麼嗎?日以繼夜的批閱摺子,凡事躬身必親爲,以天下爲己任,以民爲天。你做到了嗎?你若做不到,還指望着能坐上龍椅,爲天下之主嗎?”

東方旭眸色微冷,“你懂得不少,可惜,快要死了。”

“士爲知己者死,爲皇上盡忠,爲百姓盡力,這纔是臣子之道。可惜,你不了君王,也當不得臣子。這也是爲什麼,事到如今你連個官銜都沒有的原因。東方越早就看出了你的野心,所以壓根不想讓你接觸朝堂。”樑以儒冷笑,“比起東方越,你果然差得太多了。就事論事,你壓根不及他。”

“哼,那又怎樣?到頭來,他還不是瘋癲無狀,一無所有?”東方旭不屑一顧。

樑以儒苦笑兩聲,“到底是他成就了你,還是你成就了他?這事,沒到結果誰也不好說。”他看一眼空空蕩蕩的金鑾殿,“東方旭,其實你該爲自己感到悲哀,你沒發現但凡你想要的,最後都沒能得到?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東方旭眸色狠戾,腦子裡想起了遠走他鄉的夏雨,突然飛身落在樑以儒跟前,伸手便已經掐住了樑以儒的脖頸,“你知道夏雨的下落?”

“我不知道。”樑以儒不躲不閃。

脖頸上的手,微微用力,樑以儒便開始窒息。

可樑以儒始終沒說別的,東方旭始終拿他沒辦法。

“你可以殺了我,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樑以儒喘着氣,捂着生疼的脖頸。

東方旭眯起危險的眸子,“你想爲她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何況,你配嗎?值得嗎?她身邊有個趙朔,你覺得自己與趙朔相比又如何?”

樑以儒冷笑,“那你知道自己與睿王爺相較,又如何?睿王能爲她殊死一搏,能爲她放棄江山,你能嗎?這便是到了最後,你只能孤獨終老的原因。因爲你的眼裡心裡只有自己,自私自利得容不下任何人的存在。而且,你要不起也輸不起。你害怕輸,害怕一無所有。”

“你胡說什麼?”東方旭切齒。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無懼則剛,仁者無敵。”樑以儒長長吐出一口氣,轉身離開。

“仁者無敵?”東方旭忽然笑了,笑得何其諷刺,“樑以儒,那就讓我來看看,你所謂的仁者無敵,到底是什麼模樣。”

金鑾殿外,雲官將一個麻袋丟在地上,裡頭有蠕動的痕跡,還有低啞的嗚咽聲,約莫是個人。

樑以儒頓住腳步,蹙眉盯着麻袋。心中暗自思忖:東方旭不是隨便之人,想必定有關竅。扭頭望着東方旭,心裡隱隱浮起不安的情緒。

“樑以儒,你不是說仁者無敵嗎?那我問你,知恩圖報算不算仁義?”東方旭緩步走到麻袋旁。

“你想說什麼?”樑以儒深吸一口氣,顧自鎮定。

雲官快速的打開了麻袋,被五花大綁的沈星出現在麻袋裡頭,臉上有少許瘀痕,約莫是撞傷。沈星的嘴,被一塊布塞着,根本喊不出聲音來。

“沈星?”樑以儒剛要過去,雲官卻以三指扣住了沈星的咽喉。

“別過來。”東方旭慢條斯理的開口,面冠如玉,笑靨溫和,“我怕不小心,就把她掐死了。”

“你瘋了,她只是個孩子。”樑以儒冷斥。

東方旭無辜的望着他,“孩子?一旦戰事起,誰還管什麼老弱婦孺。孩子也一樣,是個人就得死。”他輕嘆一聲起身,“樑以儒,你欠我一個恩情。”

樑以儒蹙眉不解。

“我幫你報了仇,殺了沈浩,這不是恩情嗎?”東方旭笑了笑,“你去代州那麼久,他一路追殺你,難道不該死嗎?”

樑以儒望着淚落兩行的沈星,“沈浩自作孽不可活,確實該死,但國有國法,他好歹是個三品大員,輪不到你動用私刑。更何況,沈浩做下的事情,與沈星何干?你放了她,她不過是個孩子,與我們與天下與所有事情都毫無關係。”

“嘖嘖嘖,樑少傅未免想的太簡單了。”東方旭修剪得極好的指尖,慢慢滑過沈星嬌嫩的面頰,嚇得沈星的眼淚珠子掉得更厲害了一些。東方旭笑道,“沈浩貪贓枉法,圖謀不軌,還想跟茂王聯手,實屬大逆不道。皇帝怪罪下來,他多少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他望着樑以儒,笑意淺淺,“你不會不知道什麼是株連九族吧?茂王謀逆,沈浩跟從,無疑也是死罪。那麼這個丫頭,也該是九族之內,到時候也是個死。既然早死晚死都一樣,那麼現在死,也沒什麼區別了。”

“慢着!”樑以儒疾呼,“你放了她,你想怎樣都可以。”

東方旭低笑兩聲,“樑少傅果然宅心仁厚,我倒是忘了,如果不是這丫頭,你都死了好幾回了。算起來,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樑以儒點了頭,“沒錯,她於我有恩,是我救命恩人,我不能見死不救。東方旭,你到底要做什麼?有話直說,不必再拿沈星來威脅我。”

“很簡單,一命換一命。”東方旭笑着看一眼玉柱上的雕龍,突然掰下龍爪,眸色狠戾無溫,“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她死,要麼皇帝死。”

“你說什麼?”樑以儒瞪大眸子,“你要我弒君?”

沈星不斷的搖頭,眼淚珠子吧嗒吧嗒的掉,她不是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殺了皇帝,那麼誰都別想活,這麼簡單的道理,沈星還是明白的。

她想掙扎,奈何甚至弱小,又被綁縛,根本無法動彈。

“皇帝信任你,由你動手,自然是輕而易舉之事。”東方旭笑道,“或者,你可以成就大我,犧牲這小女子。反正都是人命,一命換一命,也都一樣。”

樑以儒不敢置信的望着沈星,一個是皇帝,一個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沈星善良如斯,他怎麼忍心搭上沈星的性命。如果沒有沈星,樑以儒早就死了。

是沈星跑到了睿王府求救,纔有樑以儒的今日。

人不能忘本,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

袖中,五指蜷握成拳。

擡眸,卻是東方旭冷漠無情的笑臉。

“容我考慮。”樑以儒盯着淚流滿面的沈星。

“好,日落之前必須給我答案。”東方旭點了頭,“你先回去皇帝身邊,這丫頭暫時在我手裡不會有事。如果你敢背叛我,將此事告知皇帝,這丫頭必死無疑。而且,會死得很慘。”

樑以儒緩步走向沈星,他當然知道,自己是沒本事帶走她的。東方旭武功極高,樑以儒根本沒能力救沈星。

輕嘆一聲,扯下沈星嘴裡的布,樑以儒苦笑着爲沈星拭淚,“你放心,樑哥哥不會丟下你不管的。你夏姐姐若是知道,也必定會拼死救你,只不過她——”

沈星搖着頭,哭得更兇了,“樑哥哥,你別管我了,我哥死了,就算我活下來也不知道還能做什麼。樑哥哥,不能殺皇帝,皇帝死了你和夏姐姐都會被連累的。你別管我,別被他利用。”

樑以儒笑着點了頭,撫着沈星的劉海,“沒事,樑哥哥自己知道,你別放棄,樑哥哥也不會放棄你的。明白嗎?”

“樑哥哥。”沈星垂眸,淚落連珠。

“傻丫頭,沒事。”樑以儒柔聲低語,“有樑哥哥在,不會有事。你忘了,你夏姐姐好本事,而你樑哥哥和夏姐姐是——是兄弟,自然不會遜色於她。你說是不是?”

沈星狠狠點頭。

“我會考慮清楚,日落之前,給你答案。”樑以儒起身,瞧了一眼沈星,而後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夏雨走了自然是極好的,不然換做夏雨落在東方旭手裡,樑以儒肯定會一口應承。別說是皇帝,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會毫不猶豫。

苦笑着走下金鑾殿前的臺階,樑以儒擡頭看了看天,心裡有些煩亂。

該怎麼救沈星呢?

殺皇帝,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看着沈星死,他也絕對做不到。

緩步走在滿目神射軍的宮闈內,樑以儒忽然覺得很無助。皇帝那裡是絕對說不得的,東方旭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心狠手辣悉數受教於東方越。自古皇帝慣多疑,樑以儒即便坦誠相待,也難免會招致懷疑,到時候不但救不了沈星,還可能連自己都身陷險境。

這可如何是好?

深吸一口氣,樑以儒坐在了御花園的假山下,靜靜的坐着,也不知該從何處下手。若這個時候有夏雨在,那便好了。夏雨這丫頭慣來心思靈敏,必定能想出個好辦法。

只可惜——如今也不知去了哪兒。

取出腰間的那封信,捏在掌心以指腹輕輕摩挲着,宛若還殘存着屬於她的氣息。

“遇見了難處,又不敢告訴皇帝,便想起了她是嗎?”一道清麗低緩的聲音從假山後頭傳來。

樑以儒驟然起身,眉目無溫,“誰?誰在那裡?”

音落,悄無聲息的將手中信件收入袖中。

有細碎的腳步聲從假山後頭傳來,伴隨着身上甲冑輕微的撞擊聲,一步一搖晃。及至走進樑以儒的視線,樑以儒愕然愣住,“怎麼是你?”

“爲何不能是我?”她笑了笑。

聞言,樑以儒忽然低頭一笑,“幸好是你。”

是的,幸好。

袖中,卻越發握緊了那封信件,心中微涼:幸好有你。

一聲嘆,滿目蒼夷,方英快速進了佛堂,“太后娘娘,出大事了,茂王謀反包圍了皇宮,攝政王府已經控制了整個宮闈,如今兩軍對壘,戰事一觸即發。”

眸,快速睜開,手中的木魚停了下來,薄瑤太后微微沉眸,“茂王趙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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