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258章 瀕臨死亡的滋味



謝蘊含笑握住了商青鸞的手,這對疏影而言,無疑是給了狠狠的一記耳光子。那一瞬,疏影忽然覺得心疼了,一種莫名的心疼,如鯁在喉,疼得她淚如雨下。

“我與青鸞自小青梅竹馬,在我很小的時候,我便知道,她將是我的妻。”謝蘊將商青鸞輕輕攬過懷中,“無人可取代的妻子。”

商青鸞笑了笑,“那麼多人在呢,也不害臊。”

謝蘊笑道,“自己的妻子當然自己疼着,自己護着,有錯嗎?”

“那我呢?”疏影泣問。

“你?”謝蘊轉身時,眸光依舊溫柔,就像是平素與她言語時那般,溫柔得讓人誤以爲真。他長長吐出一口氣,眼底的溫柔終於逐漸淡去,轉而換上的是冰冷淡漠,“你在趙譽那邊是什麼角色,在我這裡就是什麼。”

棋子,永遠都只是棋子。

你的定位在這,你也在心裡把自己當成了棋子,那麼此後不管在哪,你都只是個棋子。

“你對我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難道都是假的?”疏影泣不成聲。

謝蘊冷笑,“真與假,還有必要分那麼清楚嗎?”

美人落淚,誰人心碎。

“我只問最後一句,商青鸞和夏雨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不是真的?”她撩起衣袖,玉腕上紅得刺眼的珠串,觸目驚心。

“是真的。”謝蘊面無表情,“這東西是我親自爲你戴上的,雞湯也是我親自餵你喝的,親自囑咐府裡的人,專門爲你做的。你兩次有孕,我皆知有假,但還不到收網的時候,我必須利用你來穩固我在茂王心中的地位。你若死了,茂王便不會那麼相信我。所以,你必須得到我的恩寵。”

“所以你利用我,只是爲了穩定茂王?”疏影重重的合上雙眸,面如死灰。

謝蘊淡漠的望着她,“沒錯。”

“你們謝家,不是自詡忠肝義膽?不是自認爲忠臣良將嗎?怎麼也會這樣卑劣無恥的行徑?看樣子,謝家不過是個賊窩。”疏影切齒,已然淚流滿面。

“你錯了。”謝蘊鬆開商青鸞,緩步走到疏影跟前,眸光利利幽寒,“謝家還是當初的謝家,只不過從小到大,我跟我姐姐學的東西不一樣。”他負手而立,頎長的身影黑壓壓的落下,不似風花雪月時的昏庸無能,“我姐姐學的名門正派,學的是沙場制敵。而我,學的是謀略。”

謝蘊居高臨下的睨着她,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勝利者,這纔是謝家子弟該有的氣勢,“謝家早前敗落,皆是因爲剛直不阿,所以落得如斯下場。從那以後,我姐姐不許我碰沙場戰術,而是讓我學了朝堂之爭。勾心鬥角,爾虞我詐,誰說只是讒臣的專屬?讒臣奸佞,忠臣更要奸。誰規定,忠臣良將就必須直來直去,不許耍陰謀詭計?”

有那麼一瞬,夏雨覺得謝蘊說話的時候,像極了一個人。而且這行事作風,狡黠至絕,似乎真的有種說不出的相似。

趙老九?

嬌眉微蹙,她想着,是不是自己產生了錯覺?

疏影垂眸,笑得這樣艱澀,這樣絕望,“卻原來,所有人都把我當傻子一樣耍。”

“只有你自己,還以爲有多高明的伎倆。殊不知,是班門弄斧。”商青鸞斂眸,面無笑意,“江疏影,你真的很可憐。你殺了所有曾經真心對你的人,去迎合那些利用你的人,到了最後你衆叛親離,沒有一人肯再幫你。就連死去的那些人,都不會再原諒你。你捫心自問,如今的你除了這副皮囊,你還剩下什麼?”

什麼都沒了。

疏影癱軟在地,神情呆滯絕望,“所以你們都在騙我,可笑我最後連自己跟誰上牀都不知道。”

“我給過你機會。”夏雨深吸一口氣,手中握着那枚從流瀾閣取回來的木簪,“我說過,有朝一日你若過不下去了,就帶着這枚簪子走。不是這簪子有多貴重,哪怕是皇帝給的,那也只是根木簪。”她當着疏影的面將簪子打開。

疏影從未想過,簪子是中空的,裡頭竟然塞着一些東西。

夏雨取出簪子裡的東西,心頭悸動難耐,到底還是紅了眼眶,“這是我進睿王府以後,拿王爺送我東西典當之後換來的銀票。我一分都捨不得留,真的擔心你會在侯府受苦。我把錢都給了你,就是想着你能過得好一點。可我沒想到,我一片苦心在你這裡,一分不值。”

“疏影,十多年的情誼,你爲何一點都不留戀?人心真的能壞這地步,真的可以如此無情?或許,你壓根沒有心。爲什麼?”

“爲什麼?”疏影跌跌撞撞的起身,笑得慘淡,“因爲我愛樑以儒,可他愛的是你。我恨你!”

夏雨仲怔,這是她這輩子都沒想過的答案。

“他眼裡心裡都只有你,偏偏你那麼蠢,看不懂男人的心。你永遠都不知道,我看見他看你的時候,那種神情有多傷人。你只知道他時常來找我,卻永遠不會明白,他只是爲了靠近你。”疏影淚落,“我喜歡他那種安靜與溫潤儒雅,我想爲自己贖身,我不想每天強顏歡笑的伺候着各色各樣的男人。”

“你比我幸運,爲什麼你始終比我幸運?一起進的花滿樓,最後接客的卻是我。她們一個個都當你是寶,最後的最後,你得到了潔身自愛,我卻只能不斷的爭奪花魁之位,爲的就是在年老色衰之前,能讓自己過得好一些。”

“所以我恨你,你爲什麼能擁有所有我不曾有過的東西。我想要你的那些東西,都爲我所有。我要自由,我要榮華富貴,我要樑以儒,我要——你死。只有你死了,我纔會覺得心安。但凡是你擁有的,我若不得,自當毀去。”

夏雨定定的站在那裡,眼前的疏影,對她而言,就是個成魔的瘋子。

“你要的,我都願意給的。”夏雨冷然,“可爲何你要用這樣的手段,你是瞎子嗎?我對你的好,你都渾然不見。”

疏影仰頭大笑,笑得瘋魔至此,“我不要施捨,不要你的虛僞。夏雨,我是輸了。可我也輸得痛快,至少對於背叛,你疼得比我狠。我殺光了花滿樓的人,也毀了花滿樓。你到底還是無家可歸了,不是嗎?我殺了洛花

,你從此心中愧疚至今。來日我若身死,你一定還會記得我。每每想起我的所作所爲,你都會心疼如斯,想起那些死在我手上的人。”

“夏雨,你這輩子最大的錯,就錯在多情心軟。你若是與我一般狠毒,早就置我於死地,不會一次又一次的放過我,那麼洛花不會死,這所有的人也都不會因你而死。說來說去,你纔是罪魁禍首。”

“我是爲了你,才殺了他們。你纔是真正的兇手!”

尋梅切齒,“江疏影,你說夠了沒有?心軟多情沒有錯,你自己做錯了事,從不知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夏雨紅着眼眶,有淚在眼眶中徘徊,“她就交給你們了,生也好死也罷,都任你們處置。”她凝上疏影的雙眸,“到了下面,跟我那麼多的娘認個錯,也跟洛花道個歉!儘管我知道,她們根本不屑你的虛情假意,做做表面文章也好,免得閻王爺到時候讓你下油鍋。”

“還有——明年清明,我就不給你上香了,元寶蠟燭什麼的,也都免了,怕你受不起。”她哽咽了一下,“不過你有句話說對了,我真的痛得比你狠,可你別忘了,我癒合的能力勝過常人。所以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一輩子陷在愧疚裡。你死了,洛花的仇和花滿樓的恨,也就此長埋地下。疏影,我想過一千遍一萬遍你我的結局,卻從未想過,會是現在這樣。”

夏雨緩步走到疏影跟前,“縱然知道你三番四次害我,但是現在我一點都不恨你。因爲恨一個人太累,我不想成爲第二個你。疏影,但凡你有一點悔過之心,都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她回眸瞧了尋梅一眼,“帶走吧!”

尋梅頷首,“少主放心,咱們一定教她神清氣爽。”

踏雪冷笑,“那是自然,否則可對不起咱們憋的一肚子火氣。少主大度,不代表咱也多情心軟。”

音落,踏雪突然擡手,一記手刀下去,疏影便已暈厥當場。扛起了疏影,踏雪疾步出門,尋梅緊跟其後。

商青鸞上前,握住了夏雨微涼的手,“我知道你不好受,青梅竹馬,都以爲兩小無猜。卻不知美人蛇蠍,防不勝防。”

“我是多情,但不代表我心軟。”夏雨呢喃。

商青鸞一笑,看着謝蘊轉身朝着後堂走去。輕嘆一聲,商青鸞拍了拍夏雨的肩膀,“時間會讓人擦亮雙眼,看清楚過往雲煙。作爲旁觀者,說一句爲這樣的人不值得,是件很輕鬆的事。可作爲當事人的你,我知道會難過。”

夏雨點了頭,“是不太好受,我甚至想過,她肯跟着茂王來京城,是不是也因爲我的緣故?”

“也許吧!”商青鸞道,“不甘心的人,不管你在不在她身邊,她都會不甘心。不把你踩在腳底下,她怎麼對得起自己的一腔怨恨?表面仁義道德,實際上卻置你於死地。這樣的僞君子,倒不如真小人來得暢快!”

謝蘊去到後堂之時,早已人去樓空。

除了杯盞溫涼,已沒了趙朔蹤跡。

他來得安靜,走得也悄然。

“蘊哥?”商青鸞進來的時候,謝蘊還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兒,“怎麼了?王爺呢?”

謝蘊一笑,“師父走了,許是擔心她吧!”他伸手將商青鸞攬入懷中,“師父孤身多年,難得有一個人能佔據身心之人,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王爺說過,他許是會孤獨終老,卻又擔心朝堂無人可用,所以收你爲徒。”商青鸞靠在謝蘊的懷中,他的手輕輕的撫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但願有情人終成眷屬。”謝蘊吻上她的眉心,“這段時間委屈你了。”

“你夜夜都來,何談委屈?”商青鸞淺笑,“只願咱們一家三口,以後無病無災。”

“等過了茂王之戰,會越來越好。”謝蘊抱緊了她。

商青鸞取笑,“都說一文一武纔是絕配,咱們家可算是倒過來了。”

謝蘊颳了她一下鼻子,“沒辦法,誰讓姐姐,只教你不教我呢!如今這謝家軍都是你的,我還能怎樣?”

“一股子酸味。”商青鸞撇撇嘴。卻被謝蘊打橫抱起,徑直朝着外頭走去,“累了吧,回側院歇着吧,這主院還得再空上幾天。”

“有你在,側院與主院,有何區別?”商青鸞溫柔一笑,靠在他懷裡,只覺如此心安。

有心愛的人相伴,自然是心安的。

夏雨離開鎮遠侯府,第一時間回到了城外別院。

趙朔就站在門口等着她,下馬車的那一瞬,她直接衝進了他的懷裡。什麼都不必說,只想就這樣抱着他,靜靜的安心的抱着。

他的手,溫柔的拂過她的發,半低着身子將她擁在懷中。懷中嬌小的女子,若鴕鳥一般將整個腦袋都埋在他的胸膛裡,不肯離開。

“還好嗎?”低啞的聲音,吹在耳畔。

她點了點頭,“爺,我突然好想你,想了你一路。你抱抱我吧!”

他俯身將她打橫抱起,而後低低的自言自語,“嗯,好像重了些。”

她笑得有些涼,“以後會更重。”

他頷首,“更重也抱得動。”

說着,擡步走在長長的迴廊裡。

如玉的胳膊,輕柔的圈着趙朔的脖頸,夏雨將腦袋輕輕的靠在他肩頭,“爺,被人揹叛的滋味不好受。”

“我知道。”他答。

她繼續道,“雖然覺得她是罪有應得,可還是會難過。我把她交給尋梅和踏雪了,到底我還是心軟的。”

“我知道。”他答。

她又道,“我不明白,人爲何不能知足呢?”

他頓住腳步,眸色幽邃的望着遠處,“因爲嫉妒。”

夏雨點了點頭,“我忘了問商青鸞,假扮侯爺的人是誰。”

“問爺也是一樣的。”趙朔繼續往前走。

夏雨擡頭望着他,“你——”

“求我。”他乾脆利落。

夏雨撇撇嘴,“不說就算了。”

他不吭聲,眉頭微挑,不信她耐得住。

眼見着進了門,趙朔都沒有要說的意思,夏雨白了他一眼

,“說不說?”

趙朔將她放在軟榻上,漫不經心的坐在一旁,仍舊不開腔。她那性子,不弄個清楚明白,夜裡肯定會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那就當我求你。”夏雨扯着他的衣袖,眼巴巴的望着他。

趙朔瞄了她一眼,慵懶的別過頭去。

“哎呦,好了,就一次。”夏雨撅着嘴。

“你自己說的,可不是爺求你的。”趙朔邪魅淺笑,“宮裡那位睿王爺,最擅長的就是喬裝易容。他跟着謝蘊時日不短了,所以不管什麼時候,都能扮得如真人一般,毫無分差。除了自己人,旁人根本認不出來。何況是疏影這樣的女子,縱你千嬌百媚,可也要看看是在誰的眼裡。”

夏雨一聲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就是對自己太自信了。”

“自信沒有錯,錯就錯在信錯了人。”趙朔溫柔的攝住她的脣瓣,在她的脖頸間,撩人啃噬,“以後,不許再提她了。這個人,從一開始就該從你的生命裡剔除出去。”

“所幸,還有你。”夏雨低語。

他一笑,“算你識時務。”

夏雨撇撇嘴,“不識時務也晚了,如今都買一送一了。”

趙朔笑着將她攬入懷中,眼底卻漾開微涼的光。

也不知這一刻,還能持續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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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宮地牢。

淒厲的喊叫聲傳出,那是疏影的專屬。

“先讓她好好享受一番,再送她上路。”尋梅坐在地牢外頭嗑瓜子,“坐下歇會!”

踏雪笑着接過她手中的瓜子,自從跟着夏雨,尋梅變得特愛嗑瓜子,走哪兒都帶着瓜子,“這幾個人可都是我精心爲她準備的,都是江湖上最專業的採花大盜,會讓她痛快至極的。”

“那不是便宜她了?”尋梅啐一口,“看你辦的什麼事。”

“她這輩子不都喜歡撿便宜嗎?以前就愛佔少主便宜,這次讓她佔個夠。”踏雪探着腦袋往裡頭瞧了一眼。

繩索綁縛手腕腳踝,身子懸空,若五馬分屍狀。

三、五個男人,將疏影扒得一絲不掛,戲虐聲聲,伴隨着男人沉重的喘息聲,以及疏影痛苦的哀嚎,此起彼伏的傳出。

手腕腳踝處,被繩索勒出道道血痕,劇烈的疼痛席捲全身。

她掙扎着,哭泣着,卻無能爲力。

踏雪笑着回望尋梅,“沒讓她人盡可夫,都算是手下留情了。”

“玩到什麼時候?”尋梅問,“我還等着回少主那裡!”

“好久沒玩過殺人遊戲了,難得少主給個機會,你別小氣嘛!”踏雪饒有興致,“宮主說過,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心是最脆弱的。你沒聽見江疏影那麼橫嗎?她敢吼少主,還把自己摘得這樣乾淨,我豈能輕易饒了她!”

尋梅嗑着瓜子,“這還不簡單,刑房裡有的是器具。”

“我要覆面。”踏雪冷笑。

“隨你!”尋梅挑眉。

等着男人們饜足的走出,百花宮的宮人們便快速的進去將奄奄一息的疏影解下,快速的綁縛在木凳上。一盆水,一疊紙,置於一旁。

尋梅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身下不斷淌血的疏影,血跡斑駁的身子,何曾還是那個妖嬈風騷的花魁娘子。冷笑兩聲,尋梅冰涼的劍鞘劃過疏影滿是血污的容臉,“你不是很喜歡殺人嗎?那我就在你尚算清醒的時候,讓你知道什麼叫死亡的滋味。”

踏雪親自上前,捋起了袖子。

“這可是上好的紙,襯得起你這侯府的妾室。”踏雪冷笑。

“你——你要做什麼?”疏影視線模糊,方纔被男人們折騰得幾番暈厥,如今早已氣竭,連說話的力氣都使不上了。

紙張被浸溼之後,一層又一層的敷在面上。人會慢慢的窒息而死,這種死亡的過程,會讓人格外清晰的感受到生命的剝離,死亡的降臨。

雨澆梅花輕覆面,果然是極好的。

第一層紙張覆上之後,疏影開始掙扎,微弱的呼吸,拼命的呼吸,即便綁縛在凳子上也必須有垂死的掙扎。

“聽說一般人熬不過五張紙,我倒要看看,你能熬得了幾張。”踏雪笑吟吟的拿起第二張紙,“你放心,我不會那麼快就讓你死的,你只需要好好感受一下,洛花她們在垂死之際是怎樣的心情便罷。”

第二張紙放上去之後,尋梅道,“慢一些,否則她如何能體會?”

踏雪笑了笑,“你要不要試試?”

“我可沒空。”尋梅啐一口。

到了第三張紙的時候,疏影便沒了動靜。

踏雪蹙眉,便讓人掀開了紙張。

“死了?”尋梅一怔。

“沒死。”踏雪道,“宮主的藥還沒派上用場,怎麼捨得讓她死了。”從宮人手中接過一個小瓷瓶,小心翼翼的取出裡面的一枚紅色藥丸,直接掰開疏影的嘴塞進去,強行與水一道灌下。

尋梅冷笑,“走吧!”

踏雪手一揮,解開了疏影的繩索,所有人緊跟着出去。

地牢大門重重合上,踏雪瞧了尋梅一眼,“你要不要等到結果再走?”

“我明日再來也不遲。”尋梅嗑完最後一顆瓜子,“不過如此血腥的場面,委實不適合我。誰讓本使心軟多情,可見不得血染美人骨。”

“貧嘴。”踏雪笑道,“隨着少主久了,越發的能說會道。”

牢內,突然傳出撕心裂肺的慘叫,那種叫聲宛若見鬼般的淒厲。若百鬼撓心般的慘烈驚懼,可聽在踏雪的耳裡,卻是格外的悅耳。

“聽,藥效出現了。”踏雪笑道,“不知道是從哪個部位先開始吃呢?胳膊?還是腿?”

尋梅轉身離開,“不管是哪個部位,都是她自己的,無所謂。”

“那倒也是。”踏雪緊隨其後離開。

唯有地牢內的慘叫聲,還在此起彼伏的響起,越來越響亮,但終歸會化爲無聲。

人,若恨到極處,無外乎食肉寢皮,拆骨入腹,不過如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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