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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川城,時過正午。
墨無恨和阿木,正在小酒館內喝酒,只不過酒行緩慢,貌似百無聊賴。其實,他們和離水等人約好了,晚上見面。
離無恨谷墨真山的壽典,還有五日。聽聞,無恨谷準備的內容,頗爲豐富,歡迎諸多賓客,提前兩三日入谷。
因爲,無恨谷內,專門設置了場所,可以交易,可以切磋。看來,此次壽典,無恨谷定然希望開成一場盛會,擴大無恨谷的影響力。
阿木已經把墨無恨的暗子留下的玉簡,複製了一份傳給離水、甘天青等人。而破玄天閣的另外三大閣主,則一直由甘天青安排秘密的行動。
墨無恨、阿木,真有幾分穩坐釣魚臺的味道。低調,這是兩個人的想法,儘量不惹人注意。
因爲兩個人的身份,都太特殊。如今,他們就是兩個專心等着看無恨谷壽典的散修,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可以說,他們基本上做到了。平川城,血月各地趕來的修士,越來越多,真的沒有人注意兩個修爲不高,樣貌平常的散魂高階大圓滿。
墨無恨、阿木兩個人喝得差不多的時候,小牙山的兩個修士才進店。
“兩位,昨夜一醉,莫不是纔起來?”墨無恨笑看着兩人。
“不勝酒量,兩位道友,見笑了!”師兄陳方虎衝墨無恨、阿木一抱拳。
“正好!你們來了,否則我們兄弟,就走了!陪你們喝兩杯,然後一起回去!”阿木招呼道,“早晨起來,聽你們睡得香甜。沒好意思打擾!”
“嘿嘿!”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昨夜的好事,小牙山的陳方虎和李雀,微微傻笑,然後也不客氣。直接便坐下了來。
無論是墨無恨。還是阿木,都沒有看出陳方虎和李雀的異常。而實際上,他們也的確沒有什麼異常。
添了兩個菜,加了兩壺酒。一切,都很自如。昨夜的事。似乎完全沒有發生一般。
“兩位道友,咱們準備什麼時候進谷?”陳方虎問道。
“準備過一兩天便進谷!早些去,多見見世面!”墨無恨笑道。
“呃?”其實陳方虎,心中不願,因爲早進一天谷,說不定那黑紗女就早一天離開。可是,不知爲什麼。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嗯!沒錯,我們兄弟,還從來沒去過那樣的仙地!早些去好,多轉轉!”陳方虎笑道。不過他自己都些奇怪。怎麼會這麼說,唯有喝酒掩飾自己的詫異。
李雀則也低聲附和。墨無恨、阿木,都沒有留意這些。
四個人,達成一致,沒有糾結,便高談闊論。陳方虎和李雀,更多的是猜測無恨谷如何如何強大?
比如,無恨谷是不是真正的仙境,無恨谷的修士是不是長生不死,無恨谷的修士是不是把金級靈幣當飯吃。
各種有趣而又淳樸的幻想,讓無恨谷少主墨無恨和見過太多場面的阿木,時而捧腹,時而無奈。
小牙山相對於無恨谷,太小太小,如同不同的世界。而兩個世界的人,彼此想象對方的生活,纔是最可笑的。
黑白之日開始輪轉,四個人結伴回店。
此時,醉魔羅,華燈初上,一片燦爛。
平川城的醉魔羅,足足比戰之大陸曙光城的大一倍。曙光城,雖然在戰之大陸上聲名赫赫,但是卻還不如血月大陸的二級仙城平川。
平川醉魔羅,雖不如血月第一仙城魔修城的醉魔羅,但是在血月大陸的七大酒樓中,也是名列前茅。
方圓數百萬裡,不知多少修士慕名而來,只爲在醉魔羅一座。血月大陸上,甚至有言:不入醉魔羅,何敢稱仙?
平川醉魔羅,也是三層。只不過,它分爲前樓和後樓,中有複道相連。前院是酒樓、舞臺,後院則是妓館和賭場。
和戰之大陸不同,能出入平川城醉魔羅的,多數都是仙者。而仙者以下的修士,多半都是無恨谷的門人,當然偶爾也會有遠道而來的修羅宮的修士或者師承極爲厲害的散修。
此時,前樓內,正在喧囂。
燈色迷離,香霧繞繞,一二三層,幾乎爆滿。中間寬闊圓臺,正有十名女子,彩紗迷離,舞姿妖嬈。
暗香
浮動,絲竹亂耳。
這平川城的醉魔羅,與曙光城醉魔羅,有同樣一種氣氛。就算你是真仙,也要動了凡心。只不過,進入醉魔羅的玄仙,卻是極少。至於天仙,似乎從來沒有過,或者偶有天仙,大家也看不出來。
醉魔羅,名字本意,便是醉落所有魔族,所有修羅。魔洲修羅界的仙者,凡是常常初入醉魔羅的,全都終身不能晉升。他們的仙者精華,都消磨在酒杯美色中。
只不過,修羅修士,明白這一切,已然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
此時,樓內一層,靠近舞臺的位置,正坐着一名紅衣中年修士,卻兩鬢斑白,一身落拓之氣。
真仙二重!一個不高不低的境界。
那紅衣修士,醉眼朦朧,可是飲酒不輟。只是,每當那些臺上的舞女,舞到他近前的時候,他的眼睛都掙得老大,脖子伸得老長,一副極爲掉價的樣子。
那些舞女,倒是笑意盈盈,美目攝魂,極盡各種挑逗的能事,似乎頗爲享受那樣的感覺。
“好!好!”旁邊的修士,看得爽心,有的便直接往臺上扔靈幣。
原來,舞臺的四角,立着四個青銅大鼎,裡面堆着的全是靈幣,銅級靈幣爲主,偶有銀芒。那些觀者,扔上臺的靈幣,自動便進了那些大鼎。
如果要裝滿四個大鼎,估計也要有百萬之巨。可是,沒有幾個人知道,不算其它,單單這四個大鼎,基本上一個月,便要清空一次。
醉魔羅的靈幣,賺得實在太容易了。如果要同醉魔羅比賺錢,魔洲界內,除了修羅宮,全都得吐血。
“好好!”此時,臺上的舞女,又做了幾個極爲大膽暴露的動作。彩紗下,胴體若隱若現,無限誘惑,即使是仙者也要血脈賁張。
“哈哈,痛快!”那離得較近的紅衣修士,不知是不是看見了隱秘的部位,居然極爲興奮,猛地灌了一口酒,鬍鬚上都帶着酒澤。
然後,猛地一揚手,便是百餘枚銅級靈幣散出。
一次扔百餘枚銅級靈幣的修士,在平川醉魔羅,並不少見,只是那紅衣修士的手法頗爲奇特。
臺上一共十名舞女。那百枚銅級靈幣,居然分成十組,每十枚靈幣一組,流芒一展,如同化成手臂一般。然後,圍着每個舞女,從頭到腳轉動一圈,就似一隻手,把那舞女從頭到腳摸了一遍。
然後,靈幣四散,再全部入鼎。那些舞女,面色不改,還極爲興奮的樣子。有的甚至,極爲配合,輕舞身姿,做出各種勾魂動作。
譁——
這一下,整個樓內,瞬間爆棚。因爲,誰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手法。
好!好!好!從一層到三層,叫好聲如雷。
隨即,便有幾個修士,依法而行,可是卻無一人成功!不是,靈幣分佈不均,就是剛一成型,還沒等摸,便散盡入鼎。
無論修爲高低,都不行!
大家不由都把目光都投向了那紅衣修士,那醉意朦朦的紅衣修士,頗爲得意,極爲享受。
“諸位,獻醜了!哈哈!”一揚手,又是百枚,和方纔一樣。那些舞女更加興奮了,完全放棄了原來的舞步。
“哈哈!好好!再來一次!”叫好聲如潮似雷。
那紅衣修士,更是驕傲,一連五次,便如同他寵幸了五個舞女一般,舒服到了極點。
可是,到了第六次,一翻手,已然沒有百枚靈幣。
囊中羞澀了,紅衣修士,似乎酒也醒了一些。
“唉!不玩了,玩不起了!”那紅衣修士一臉失落,似乎有些後悔了方纔的衝動了。
“唉!道友,再弄一次,我出靈幣!”
“道友,留步,教教在下!”
“道友,留下再和一杯!你的酒錢,全算我的!”方纔,還默默無聞的紅衣修士,瞬間成了醉魔樓內,最受歡迎的人。
可是,那紅衣修士,卻是意興闌珊,拱手搖頭,步履踉蹌,便要向外走。
“抱歉了諸位,不玩了!呃!”紅衣修士邊走邊說,還打着酒嗝。
可就在這時,只聽三樓,有一個有些稚嫩,有些奇異的聲音叫道。
“扔石頭的紅衣老頭,別走!陪少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