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輪轉,赤墨城則是永遠的紅黑相間。赤墨仙集每日依舊,無數的修士,開始出現在赤墨城。
阿木、離水、墨無恨三人,此時亦是剛剛出城。
只是,經歷了昨夜的大戰,阿木三人相信,暗中一定還有人盯着自己等人,所以還是低調一點好。三人爲了掩人耳目,都略微地換了一副樣貌。
同時,阿木肩頭停落着鴉兒,大家一定會認出是昨日的血月修士王寒。
墨無恨不知道鴉兒的來歷,曾好心建議讓其變成一隻可愛的鸚鵡,不過差點讓鴉兒用金烏聖火烤了。
最後,只好作罷,還是阿木安撫,鴉兒極不情願地飛回了天狐仙鐲。
只不過,剛出城門,三個人就被詭異的一幕吸引了。此時,不知有多少修士,圍在赤墨城樓前觀望,其中不乏真仙大能。
“嗯?”阿木三人都是一皺眉。因爲,不知爲什麼,此時在那赤墨城樓上,居然吊着兩副黑色的鎧甲。
那鎧甲,映着日光,烏黑閃亮。
不過,所有人的神識掃過,都知道那絕不是任何的法寶,而只是最爲普通的凡人鎧甲,只不過做工及鍛造的極爲精良罷了。
這是頗爲詭異的一幕!是誰?沒事在這赤墨城樓,吊着兩副鎧甲,這是幹什麼?
諸多赤墨城及來往的修士,都在駐足觀瞧。阿木三人也微微皺眉,人羣中則傳來紛紛議論之聲。
“這是誰吊着的鎧甲?”
“是呀?不知道呀,這是幹什麼?”
“不會是準備在這裡叫賣吧?怎麼不去仙集呀?”
“得了,別瞎扯!這恐怕不是好事情,太詭異!那可是凡人盔甲,而凡人除非用梯子。否則怎麼吊那些盔甲?再說沒事閒的,吊兩副盔甲幹什麼?”
幾個修士在那裡議論紛紛,可是莫衷一是。可是,此時有一名真仙修士突然開口了。
“諸位似乎都忘了,一千多年前的事情。”
“一千多年前的事?”衆人愕然,一時間有些記不起。
“一千多年前,不是有黑羅門真仙九重的護衛被殺,吊在這城樓上嗎?”那真仙級的修士緩緩道。
“譁——”衆人譁然。
“畫魂宗?畫魂老人!”
那真仙修士一提醒,大家自然都想了起來。當初白羅門得罪了畫魂老人,第二天。三十三名白羅門人,橫屍街頭。後來,黑羅門封二小姐,言語無狀,得罪了畫魂老人。兩名真仙九重護衛,就是死後被掛在了赤墨城頭。
一千年多年的那些懸案。雖然畫魂老人從來沒有親口承認過是他動得手。但是。所有人都明白,殺人者是畫魂老人無疑,只是沒人敢問而已。
聯想起昨天白日裡的墨無恨求符及夜裡的種種,大家都開始編織起自己心中的故事。
今天,雖然只是兩副鎧甲,但是大家都在猜測是不是。畫魂老人殺了墨無恨及那血月修士王寒。
這兩副鎧甲雖然不是屍體,但同樣在警示某些人。
其實,大家也感覺這有些不可思議。因爲無論是墨無恨還是那王寒,都沒有絲毫得罪畫魂老人。這兩副鎧甲。也不是墨無恨或王寒的屍體。
可是,隨着後來,畫魂老人再也沒有在赤墨城出現過,漸漸地讓大家更認可了這種猜測。
而眼下,阿木三人站在人羣后,則都在皺眉。他們相信,這兩副鎧甲不會無緣無故地被掛在這裡,定然有什麼意義。
可是,到底是什麼意思?阿木、離水、墨無恨都無從解答。
不管怎樣,大家總算琢磨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戰之星域,修士被殺,幾乎是家常便飯。否則,昨夜的大戰,豈能不引起轟動?
不關自己事,既然沒有再大的風波,很多人看看也就散了。阿木三人,則沒有馬上離去。
赤墨城樓上的東西,一般人都不敢動。因爲,所有的修士都明白,說不定什麼事情不對,便觸犯了一些修士的忌諱。
此時,倒是有一個頭發斑白的老人,弄了一個梯子,登上城樓,把兩副鎧甲取了下來。那是一個凡人老人,平日裡,便負責一些簡單的城樓清理之類。
這種事情,還是凡人做比較合適。因爲,無論什麼樣的修士,他們基本上都不會找凡人的麻煩。凡人的小錯,大能修士幾乎都是一笑而過。
那鎧甲似乎不重,因爲那老人看上去提着兩副鎧甲,也不顯如何費力。
見有人摘下鎧甲,阿木三人湊了過去。
“老丈,這鎧甲賣嗎?”阿木笑道。
“賣嗎?你買?”那老人其實也就是取下來,賣不賣的問題倒是沒想過。凡人盔甲,其實真沒什麼用,多半是要扔掉的。這老丈也只是取下,感覺一直掛着在城樓有些礙眼而已。
“我正想祭煉一副修士鎧甲,尋個樣子而已。兩枚靈石,感謝老丈如何?”阿木的理由倒是不錯,同時手一翻,兩枚靈石。
“那敢情好!”那老人笑得像花一樣。兩副凡人盔甲,兩枚靈石,這可是他半個月的收入。
二話沒說,老人直接把鎧甲遞給了阿木,本來這都是沒人要的東西。阿木也笑着把那靈石給了老人。
此時,人已經不多。有一些修士,倒是注意到了阿木他們三人買盔甲,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阿木的理由也讓人沒有什麼懷疑,畢竟那是常事,也沒有人多想什麼。
可是,阿木接過那盔甲,眼底的神色便是瞬間一變。
“咱們走吧!”阿木對離水、墨無恨道,面色鎮定。
離水和墨無恨什麼都沒有說,三個人御風而起,直奔西方。御風數百里後,阿木召喚出黑雲飛梭,三個人上了飛梭,瞬息千里。
離開赤墨城數千裡,正是一處僻靜山巒。
阿木的魔識散開,確定千里之內,絕對安全。這才停住飛梭,三人落在地上。
收起飛梭,墨無恨此時已經有些麻木了。這樣的飛行法寶,墨無恨還是第一次坐。雖然是真仙大能,他都感覺有些暈船的感覺。
“阿木,那盔甲有問題嗎?”離水已然看出方纔阿木的眼神有些異樣。
“嗯!離水師兄你看。”說着阿木單手一翻,方纔的兩副盔甲現出。
離水拿過一副盔甲,墨無恨也拿過一副。那盔甲的重量果然極輕,似乎還不及一般盔甲的一半重,但是入手冰寒,酷似千年玄鐵。
離水的神識掃過,深入探查,那就是一副凡人鎧甲。可是,不知爲什麼那鎧甲內,卻似乎有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墨無恨也感覺到了,可是兩個人都不知道那是什麼力量。
同時,離水一翻手,手中的鎧甲倒轉。離水的臉色不由一變,因爲在那頭盔後面的暗紋裡,他發現了四個古篆——慕容王朝。
“這是大慕容王朝的鎧甲?”離水看着阿木,眼中閃過震驚之色。
“不錯!這絕對是海荒大慕容王朝的鎧甲!”阿木眉頭微皺。墨無恨不知所以,只是在一旁聽着。
“這裡,怎麼會有大慕容王朝的兵士鎧甲呢?”離水皺眉問道。
“別忘了,當年慕容荒可是帶走了大慕容王朝的億萬生魂,甚至那最後被白玉仙葫之力禁錮的三百萬慕容鐵騎,三日後也都離奇地失魂死去。冷玉師叔,都不知慕容荒的去向。當年萬里爲計的大慕容王朝,如今一片荒涼,如同死人的國度,幾副鎧甲又算什麼?”阿木長嘆一聲。
“你是說當年慕容荒把整個大慕容王朝的一切都搬到了修羅界?”離水一挑眉,因爲,那是一種不可想象的力量。
“七星苦露、醉魔羅、慕容鎧甲,這都是太荒的痕跡!”阿木冷笑一聲,“不一定是一切,但是慕容荒如果真在修羅界,那麼絕對不會少帶東西。那可是經營了萬年的王朝,而慕容荒比蕭落還要可怕!”
“可是,當初通過葬古之門的絕對沒有他!他怎麼來到修羅界?莫非,還有通道?”離水道。
“是呀!”阿木長嘆一聲,“可是,絕不會有通道,有慕容荒知道的話,蕭落他們何必還費勁心裡要開啓葬古之門呢?”
離水點點頭,阿木說得有理。
“慕容荒、蕭落,他們絕對不是一個人,也不會是孿生。那麼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呢?一個凡人,怎麼活了那麼多年,而且做到現在的一切呢?這鎧甲,代表着什麼?”
阿木神色冷然,卻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