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第二百一十九章上傳的時候出了一點問題,現在已經修改~謝謝大家的提醒!)天藏峰一行,阿木不僅收取了棺之殘木,而且進階爲靈聖高階,可謂不虛此行,收穫極大。
只不過,當阿木獨自一人站在天藏洞的山門外,心中卻微微有些茫然。凌空而起,阿木俯視整個天藏峰,若有所思。
夜色下,天藏峰孤零零地立在北寒宗的西南,在北寒宗諸多奇秀俊美的仙山中,更顯平凡孤寂。
北寒?天藏?阿木心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天藏一脈就如同北寒宗一條在淵的潛龍。
而此時,天藏峰上,莫青送走了阿木,急忙轉身回方纔的洞府。
此時,洞府上空的那縷天光,直直射落在地上,正好形成一個直徑三尺左右的亮白圓斑。
再見千藏真人正雙手結印,瞑目盤膝而坐在那圓斑的中心。整個洞府內,均散發着奇異的書香。
那道天光灑下,一身青衣的千藏真人沐浴其中,周身上下,散出無盡的銀輝,奪人雙目。
可是,如果仔細觀察則會發現,原本一頭黑髮的千藏真人,此時已是一頭白髮。那三枚千藏真人用來推演的古色斑斕的古錢,環繞在千藏真人的周圍,散出灰濛濛的氣息。
而那灰氣正好和那道天光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
“師父!”莫青一見,臉色驟變,他知道該發生的一切終究還是發生了。莫青搶步過來,可是卻不能近那天光三丈之內,不由一下跪倒在地,眼中已見淚水。
其實,作爲千藏真人最爲信任的弟子,莫青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只不過,突見此景,莫青還是有些失了分寸。
“天光之牢!師父!”莫青望着千藏真人,微微哽咽。
“莫青,一切有因有果!“千藏真人緩緩睜開雙眼,聲音一如既往的平和。
“那棺之殘木已被取走,便打破了這天藏峰的平衡!整個天藏一脈,除了聖蓮離水,所有弟子今生都是乘願而來。只不過,還有人尚未覺醒。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縷萬載純陽之光,或許可助我天藏一脈,擺脫輪迴,再登天洲!”
雖然千藏真人心中明白,所謂“擺脫輪迴,再登天洲”無非是自我安慰,自己窮其一生怕是難以逃出這三界之光的牢籠。
莫青聽千藏真人如此說,只好忍住悲切,默默點頭。
“弟子既然覺醒,自然明白!”
“傳我法旨,開啓天藏之陣!即日起整個天藏一脈閉關修行,再不問世事!”千藏真人說完,便再次合上雙目。
莫青長嘆一聲,知道因果輪盤已開,再無迴轉,默默退出洞府。
這一夜,天藏峰上雲霧大起。青濛濛的霧氣,把整個天藏峰籠罩其間。天藏峰繼北寒宗鎮北七峰之後,也在一夜間消失。
無數年後,北寒宗史載:北寒仙歷九千八百一十一年,天藏一脈,封閉仙山,禁錮洞府。青霧鎖山,千百餘載,北寒諸脈,不知其詳,莫敢近者。
而此時,坐鎮鎮北峰的苦心子真身已有感應,緩緩睜開雙目,望向天藏峰方向,然後微微長嘆一聲。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說罷,苦心子再不多說,又緩緩閉上眼睛。至此,北寒宗便只剩七脈。
~~~~~~~~~~~~~~~~~~~~~~~~~~~~~~~~~~~~~
天藏峰消失,北寒宗再次震動。
可是,白一峰得知此事,卻皺眉不語,沒有任何的表示。張、周兩位長年閉關不出的祖師聽聞之後,也只是長長地嘆息。
也許,現今北寒宗僅存的三位頂尖級的人物,都感覺到了。這麼多年來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北寒宗有一種不可擺脫的宿命。
當阿木站在北寒之北的那阻斷一切大霧前,已是三天後。對於天藏峰突然消失的事情,阿木知道定與自己取走了那塊棺之殘木有關,可是具體的一切還都是未解之謎。
“晚輩阿木,前來拜見!”阿木的聲音直接穿透黑霧,同時對着黑沉沉地大霧躬身一禮。
阿木的話音未落,便見那黑霧之中顯出一個幽長的通道。
阿木心中微微嘆息,自己目前已是靈聖高階的修爲,可是如果不是苦心子開啓這黑霧,他也休想穿過。苦心子曾言,便是散魂級別的強者,如果他全力阻擋,那麼別想穿過這濃濃的黑霧。
阿木穿過濃濃地黑霧,便看見北寒宗曾經的鎮北七峰及蒼茫無盡的寒原。
鎮北七峰,呈北斗七星之狀。彙集天地靈氣,凝聚日月之勢的巨大法陣,散發出不斷流轉的七色彩芒。
一望無盡的北荒寒原,風雪漫天,冰山綿延萬里,無邊無際。
曾經看見這一切的阿木,常常會想,到底是什麼樣的仙人大戰,能讓寒原數萬年甚至十數萬年都沒有寒暑交替,終年風雪不斷。
那樣的境界,便是現在的阿木也想都不敢想。那是真正的仙的級別吧?
而寒原及七峰中間的那一道散出滾滾黑氣巨大的天塹,原本兇險萬分,長及萬丈,不見兩端。可是此時,卻完全化爲平地,被茫茫的大雪掩蓋。
七彩迷離的北寒七峰和風雪不斷的望不到盡頭的寒原,居然連成了一片,但中間似乎有一個真空的地帶。
不過,高聳入雲,如劍指天的鎮北峰依然。
峰頂上的苦心子依舊瞑目枯坐,在他周圍各種各樣的七色符文,也是流轉不息。
看來,那天塹雖然被封,但是其中鎮壓的古魔讓苦心子不敢有絲毫大意。
“阿木見過前輩!”阿木飛上鎮北峰,落身在苦心子不遠處,再次躬身施禮。
說來奇怪,面對苦心子真身和黑衣苦心子的時候,阿木的心態大有不同。黑衣苦心子性情詼諧,笑罵皆可。而這苦心子真身,則不苟言笑,嚴肅非常。
所以面對黑衣苦心子的時候,阿木多了一分親近,而面對苦心子真身,阿木則多了一絲敬畏。
“幾日不見,你居然晉升爲靈境高階大圓滿了?”
說話的乃是黑衣苦心子,他直接從真身的頭頂飄出,還是那身裝扮,如果鬼魂一般。而苦心子的真身如老僧入定,瞑目盤坐,不見絲毫變化。
這是一種極爲奇妙的感覺。不過,阿木是見怪不怪了。
“僥倖而已,同時還要感謝前輩的指點!”阿木淡淡一笑。
“棺之殘木取來了?”黑衣苦心子喝了一口黑葫蘆裡的酒,似乎很隨意地道。
“取來了!”阿木應道。
“那李千藏幫了你的大忙吧?”黑衣苦心子苦笑一下。
“不錯!”阿木沒有隱瞞,原原本本地把一切說了。黑衣苦心子仔細聽着,表情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偶爾灌一口酒,然後咂咂嘴。
阿木最後道:“天藏峰如同這鎮北七峰一樣消失在北寒宗了!”阿木的語氣中多少有些忐忑和擔憂,畢竟他不確定那天藏峰是不是也如這鎮北七峰一樣被大霧阻擋,然後別有洞天。
“不必管它了!”黑衣苦心子嘆了口氣,道,“各有各的歸宿,冥冥中自有主宰!既是北寒宗弟子,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黑衣苦心子的話說得有些不明不白,可是見其沒有絲毫解釋的意思,阿木也就沒有多問。只見黑衣苦心子又喝了一口酒,突然轉了話題,道:“七星苦露真是不錯!”
“哦?”阿木微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感覺黑衣苦心子這句話有些沒頭沒腦。
“不過美酒雖好,可不易飲!但就憑這一壺酒,太荒之帝,便想讓你去黑水一行,真是有些異想天開!”黑衣苦心子冷笑一聲。
“嗯?”阿木知道黑衣苦心子要說到正題了,“前輩此話何意?”
“以你所講,按照我的猜測!當年白城定有一場曠世奇戰,那白茫茫不停的大雪,是不是和這北荒寒原的大雪極像呀?”黑衣苦心子眼望茫茫寒原,若有所思。
黑衣苦心子這樣一說,阿木心中一動,始才覺得。那白城的茫茫大雪真的和這北荒寒原的大雪像極了。
它們都是茫茫大雪日夜不停,而且都充斥着淡淡的靈氣,經年不融。
“前輩是說,白城之戰和傳說中的北荒仙人之戰是同一人所爲?”可是話一出口,阿木自己也感覺有些匪夷所思。
“嘿?”果然,黑衣苦心子冷笑一聲,“你小子還真敢想?”
“實話告訴你,對於我這樣的境界來說,那北荒之戰的仙人都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傳說。世間到底有無那樣的所謂仙人,我也不敢確定!可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海荒之上真的出現了那樣的大法力的仙人,那麼定是到了末世,應劫而生!”
“依我所見,白城之戰,絕對不會是那樣的通天仙人所爲!但能困住太荒之帝的人,也絕不是一般的修行者!”黑衣苦心子眉頭微皺。
做爲活了近萬年的一個散魂級的老怪,苦心子太清楚太荒之帝的可怕。因爲當年海荒神州曾流傳這樣一句話——太荒之帝,海荒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