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傷傷心心,委委屈屈,哭得嗚嗚套套,哀痛欲絕。龍格進退失據,六神無主。
一會兒後,她慢慢停止了啜泣,淚眼朦朧的臉蛋上盡是大惑不解的神色,“你說不喜歡殘花敗柳,誤以爲她是我,才幹出那事,可是我看見血啦!你敢保證沒有和她串通勾結?當面撒謊,妄圖指鹿爲馬,這明顯就是狼狽爲奸,沆瀣一氣!要不然,現在我就坐在你的面前,你怎麼啞巴啦?就不能說幾句好聽的話給我聽聽麼?
“是了,是了,我看你對我根本不是像對她那樣熱情似火,終歸只是虛情假意,只是用一張嘴皮子來對付我罷了,從來就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表現!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說到最後,完全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
龍格怦然心跳,象吃下了火子一樣身燙起來。
佳人如玉,濤聲隱隱,有如詩境。
她慢慢地止住了哭聲,粉嫩的鵝蛋臉兒上紅雲密佈,語氣粗魯而強橫地說:“敷衍塞責是行不通的哦,外人你都那麼樣子,今晚上你要接着補償我!”言訖按下了照明開關,黑暗中大大方方地脫光自己,迅速鑽進被子裡,神思迷離,軟語溫聲而問:“喂,你愣着幹嘛?你說的討我歡心的話難道都是假的不成?再猶豫不決,可就是不喜歡我了!”
說來倒也奇怪,是夜兩人相擁而眠,哪怕幾度柔雲密雨,但總歸沒有和武照天在一起那般激奮狂烈了。
更奇怪的是,他們已經完完全全的達到了“親密無間”的地步,心裡卻老是像單相思那樣地想着對方,牽腸掛肚、柔腸百結,好像是很久很久沒有相見了似的。
次日清晨,風住雨歇,花房清幽,芬芳撲鼻。
一夜濃情之後,二人皆睏倦慵懶,懶洋洋的不想起牀。
抱着心上的人兒睡懶覺,這是多麼愜意的事。二人隨心所欲地眉目傳情,仔仔細細地愛撫心上的人兒,不覺又惹得欲~火焚身。
半個時辰後,風過芽發,雨透苗新,才子佳人,愈見嬌豔。
尤其是貝若菡,秀髮青光閃閃、臉上紅光照人,豔麗嬌秀,比之昨夜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等他兩個心滿意足了才起牀出外,整個酒店的情狀已然地覆天翻,目光所及處,叫人心驚膽寒!
方圓幾十裡都籠罩在恐怖的法界之中,所有的旅客和服務員竟然被人全部施展了定身術,一個個大眼瞪小眼,做聲不得。
遠處行人,莫不駐足觀望,議論紛紛。
這死亡之店,充滿了神鬼莫測的玄秘和詭譎。
客廳之中,只見虎踞龍盤一般坐着一個女人,披髮赤足、狀如厲鬼;披胸露懷,無限春光盡泄,但再傷風化也不能抹殺了她驚人無限的巔峰之美!
這人不是別個,正是武照天。
她一雙秋潭似的眸子如霧如幻、如詩如夢,她的熟透了的豐腴之美,恐怕已經不比貴妃醉酒遜色。
她的催魂奪魄的巨大誘惑力,足以打垮任何賢士達人的堅強意志,木人亦將爲之瘋狂!
她的肉感使她的豐美如虎添翼,她的妖媚和風韻更使她迷人的肉感發揮到了燒骨煮血地步。
可以說,這纔是一個真正的美女,傾城傾國微不足道,那一股摧枯拉朽的勁爆熱辣,幾能焚天煮海!
她的豔麗,的確到了無以復加的境界!
龍格是真的愛上貝若菡了,然而貝若菡雖然八萬多歲,仍然是那含苞待放的處子之美,豈能與武照天爐火純青的驚豔同日而語?
若說貝若菡是一杯清茶,武照天則是一壺烈酒!
英雄豪傑,哪有不愛酒的?
她的誘人程度,絲毫不再蠻素枝之下,比諸武夢凰,可能都要稍占上風呢。
他下意識裡,未嘗不望再享酣暢淋漓……
武照天殺氣騰騰地坐在沙發之上,明顯一點也沒有炫耀自己那噴火身段的意思,面目猙獰,眼神迷茫,瘋態嚇人。
“你並非金仙或戰神?”貝若菡有點短路的樣子。
“哈哈哈哈.......”武照天陰風慘慘地笑了起來,“本來是,所以寄人籬下。誰想本座原非池中之物,隨便做了個夢,居然就成玄黃神尊啦!”
慢說二人自然不信,恐怕大千萬宙一切智慧生物都不會相信。
“你能嗎?做夢吃狗屎吧?”貝若菡不以爲然的問道。她對她恨之入骨,毋庸諱言,她竊占了他的身體,成了她平生最爲深惡痛絕的陰險小人。
“老虎不發威,你當是病貓?你從小在福窩窩裡長大,真的是一樣都認不得了。我曾經的尊號乃是無天鬥母,先天十大高手,也有我一名呢。”武照天木頭木腦地說。
“憑你也配稱高手?”雖然面帶鄙視,但貝若菡心裡其實有些忐忑了。
她隱隱感覺到,這個女人絕不是一個普通的角色,她的可怕程度最起碼不是自己所能預計的。
“你既然如此了得,何以甘心做長公主的侍女?曾經,還畢恭畢敬地侍奉我?”
“這得問問你那無恥的好姐姐!她竟然是太始聖人的修爲,卻窩在龍拳大陸,完全無視天規界律。眼下不同了,本座一夢驚醒,方知萬世輪迴,只求尋覓如意郎君。龍格這小鮮肉,將是萬宙武林中空前絕後的蓋世英才,日後天下美女必然傾心仰慕,其勢必若水之歸海。投懷送抱,此其時矣!”
這番話在她口裡說的臉不紅、心不跳,振振有詞,如同誦經坐壇,委實我行我素,特立獨行。
龍格的臉上倒不由微微發紅,卻也因這通赤裸裸的主張而對她極度不齒,鄙棄萬分地說:“我若自甘墮落到和你這等妖女爲伍,誠願天誅地滅、萬劫不復!”
此話既是慷慨激昂,也尖刻絕斷之至。
貝若菡這裡可高興了,登時容光煥發,精神抖擻,只覺得在武照天之前大大地露了一回臉,實實在在地揚眉吐氣了!
武照天卻是難以自持,一股寒意涌起,百骸涼透,五內俱冰,雖有悲泣之意,奈何張開嘴卻哭不出聲來,直覺胸腔內如有冰錐捅刺,令人痛不欲生!
“我武照天不能收復他做個裙下之臣,死了也比不上眼睛啊!”她心中發下橫心,牙齒鋸得咯咯響。
貝若菡若能馬上死在她的面前並且腐爛發臭,她將會多麼地快意啊……她再也控制不住了,猛然起身,張開五指,狂風暴雨般撲向了貝若菡,那情形簡直就是一頭飢餓的母狼獵捕兔子一樣。
她的來勢何其迅猛,人還沒到,摧山裂城的殺氣就把貝若菡卷倒出三丈之外!
龍格登時驚魂欲裂,已覺自己遠非其敵。
他搶步趕上,擋住武照天,怒髮衝冠,義憤填膺,甩手就是一巴掌,正好打在武照天的臉上!
她的臉蛋滑嫩至極,卻毫髮無損,只是有些蒙圈,眼中盡是悲苦,吭吭哧哧地道:“你……你……居然又對我下手……”
說完噴出一口血漿,其哀怨悲恨之色,直叫人揪心斷腸。
龍格心有悔意,支吾道:“只要你別爲難她,我自然不會動手。”
貝若菡倒地之後便動彈不得,那無窮殺氣如有實質,生生震廢了她全身經脈。
武照天面色蒼白,孱弱至極地問道:“龍格,我也曾與你風流快活,你吃幹抹淨也到罷了,對我怎麼可以如此心狠手辣?打女人的男人,算不得英雄好漢吧?”
龍格當機立斷地說:“我當時沒注意,把你當成若菡,才上了你的賊船,僅此而已!”
武照天苦苦一笑,聲音雖然不大,但悽怨悲歷,如妖似鬼,令人不寒而慄。
她擦乾了口角的血漬,陰森鬼氣地說:“好!既然你要這麼無情無義,那麼,只要我活着,你們休想開心;死了,我也要化成厲鬼死死纏着你們,讓你兩個在夢魘中掙扎一輩子!”
說畢,只見她袖口一揚,就將貝若菡收了。
龍格想要阻止,不想被她不聲不響地定住了身,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行兇作惡。
武照天神情落寞,語氣淡然:“龍格,若不是我這幾千億年的處女之身已經被你破了,此刻早已叫你灰飛煙滅!即便那天我夢見的人恰巧就是你,那也最多隻能讓你留個全屍。
“我本非黃種,原是牧龍會中人,曾經只是普通的玄黃大羅戰神。可恨遭到貝羅香的綁架,把我打成一介普通戰神。現在,我要回盤龍島了,以後的歲月,報復貝羅香,折磨貝若菡,將是我此生唯一的樂趣啦……神的生命,不會再是那麼的百無聊賴啦……”
龍格無奈到了欲哭無淚的境地,語氣弱弱地道:“你起碼都是準聖的修爲了吧?折磨一個金仙,就不嫌丟人嗎?”
武照天呵呵冷笑兩聲,“不必擡舉,我只是一個被負心漢拋棄了的弱女子罷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棄婦,一個人嫌鬼不要的可憐蟲,大廟不收,小廟難留,孤魂野鬼,飄飄蕩蕩……”
龍格有口難言,只覺頭皮麻得像是浸了太多的花椒油,心中一片茫然。
這種左右爲難的處境,實在叫人無計可施,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