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憤不已

"誰幹的!我要他死!"章鑑失去理智,魂力怒放,腳猛踏地面,欲從酒樓飛出。

"冷靜點!章鑑!"藍衫老者紫色的魂力縛束在章鑑的周身,將他暴躁的金色魂力緊緊的封住。

"禹老哥,你要攔我?"章鑑回頭,眸中寒光一閃。

"衝動,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衝動,難道當年琬兒的死還不夠嗎?"禹元魂力撤走,沒什麼解釋,淡然一聲。

聞言,章鑑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自身怒放的魂力一瞬間消散掉了,接着他顫抖着彎下雙腿,神情萎靡,失神般地自語到:"是啊,我害得泉兒沒了母親,現在又沒保護好他,我有什麼顏面去見龍耀,有什麼面目去向九泉下的琬兒交代了。"

"抱歉,我不該提起的,但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冷靜下來。"禹元輕嘆一聲,他也極不願意提起當年的往事。

但接着,禹元又想到了什麼,急忙開口道:"章鑑,情況也許沒你想得那麼糟,龍泉的心魂玉是裂了還是碎了?"

"對了! 泉兒的心魂玉是裂了,但沒碎,他還有救!禹老哥,我們走!"章鑑話音剛落,人已經離開了酒樓。

禹元急忙追了上去。

鬧市的盡頭,九宮學府的入口。

"依依姐,我哥和瑾姐姐她們都走了,現在我們可以盡情地看熱鬧了!"白雪穎一扭頭,齊腰的馬尾擺落在粉色的外袍邊緣,嘻嘻一笑後,眸中靈彩韻動,充滿了活力,整個人幹勁滿滿。

白雪穎和白子墨他們在不久前分開,而後,她和彩依打算留在這裡看熱鬧,直到現在才緩緩走到學府的入口。

"小姐,您爲什麼不和子墨少爺他們一起進去了?"身旁的侍女不解道。

"依依姐,我想翹課去看熱鬧,和我哥一起走,就沒有機會了,嘻嘻!"少女睫毛撲閃一下,機智地挽着身旁侍女的手臂,調皮道:"依依姐,你最好了!不會告訴我哥的,是吧。"

聞言,彩依無奈,小姐要做的事,她也阻攔不了,但還是勸到:"小姐,您不去上魂陣的課程,那今年即使您通過了實戰考覈,也會由於這個原因而得不到天級的評價啊。"

"天級評價,我早就不在意了。以前是覺得好玩,才隨便考考的。"

彩依知道自家小姐的個性,便不再言語,默默跟在白雪穎的身後。

"依依姐,那裡好像很多人呀,我們過去看看吧。"

白雪穎看到有很多人都聚集在學府口門的一處,有熱鬧可以看!

但當白雪穎擠進人羣,看到那正在地上掙扎的人時,原本嬉鬧跳動的身行頓時被定住了。

接着,在場所有的人都聽見了一聲少女極寒的逼問。

"是誰傷了他!"

"常叔,是剛纔酒樓的那位姑娘。"寧瞳反應過來,輕聲說了出來。

常泰聽言,輕嘆了口氣,有些凝重道:"小姐,這次我們恐怕又惹麻煩了。"

"這人誰啊?怎麼這麼說話?"

"就是,好像是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招惹了她了一樣。這哪裡來的野丫頭啊!"

"誰知道了,估計多半是初來帝都,沒見過世面的野丫頭,想出名想瘋了吧。"

"無聊,大庭廣衆下譁衆取寵,來吸引注意力嗎?"

白雪穎冰冷的言語顯得有些刺耳,周圍議論之聲紛紛響起。

此次帝都之行真是波折不斷啊!心中雖紛擾,但常泰還是得出面。看着白雪穎面色泠然,跟剛纔酒樓中的少女判若兩人,無奈道:

"白姑娘,這位少年的傷真的不是在場之人打傷的,而是他原本的隱疾發作,是時無奈,這種症狀,我也無能爲力。"

"白姑娘,我們無意傷害他的。"寧瞳眼中柔光泛起,無力地輕語了一句。

寧奕見寧瞳有些委屈的樣子,急忙辯解了一句:"這位姑娘,不知者不罪。我們都不知道他會突然發病,此事過錯不在我們。"

"不知者不罪,不知者不罪。"

白雪穎口中輕念道,同時輕輕將霍雲錦扶起,接着吃力地和彩依一起攙扶着他,朝着九宮學府的門口走去,路過寧瞳他們身邊時,看也沒有看他們,只飄過一句:

"不知道尊重別人的人,是不是走到哪裡都會到處生事了?"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了?又"

"寧奕!閉嘴!白姑娘,事情發生得突然,適才真的對不住。"

常泰喝住了寧奕,賠禮之時,身軀微微前恭,神情誠懇。

老者的賠禮沒能讓白雪穎冷漠的聲音有些許的回暖,少女只顧着往府門口走去,頭也不回道:"不知者不罪嘛,不是嗎?"

"常叔,這次真的不關我們的事!是龍泉那傢伙不聽勸打了起來的。"寧奕看常泰面色凝重,小心地辯解了一句。

常泰搖了搖頭,有些無力道:"寧奕啊,你要走的路還很長。"

一旁的柳浪沒之前的莽撞,此時他也看出了點什麼,但還是請教道:"表哥,這個女子的身份不一般吧。"

柳浪開口詢問,但沒等到回答,再看向身旁的衛傑一衆人時,發現他們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先前指點評論的隨意,而是將目光看向場中的那位少女,神情嚴肅。柳浪剛想開口接着詢問,但話未出口就被打斷:

"她,你肯定不會陌生,她是白玉進的妹妹。一個你我都惹不起的人。"衛傑看了看局面後,旁觀一般自顧自地說道。

"白玉進的妹妹?白玉進,怎麼又和他有關。"柳浪神情不悅,呢喃中,自然語出不滿。

察覺到柳浪的恨意,衛傑這次直接了當開口:"不用暗恨了,你弟的事就不用明說了,他你惹不起,他的妹妹你更惹不起。這次沒我們的事,在邊上看戲就好。"

"是,表哥。"柳浪依然恭敬,但眉宇間暗藏一線不甘。

就在一波未平時,一波又起。

在少女的背景漸漸遠行的時候,一聲響徹天空充滿魂力的怒喊自寧奕他們身後傳來:

"是誰傷了他!"

來着正是章鑑。

全力趕來的章鑑看到龍泉躺在一位少女的懷中。

此時的少女雙膝彎曲,玉腿向後交疊,跪落在碧色玉石之上,而後雙手輕觸枕在膝間的少年,深怕驚擾到他。

章鑑一掃周圍,寒聲道:

"是你們?"

禹元看着碧色玉石上的少女眸中帶淚,神情恍然,沒有了平日裡灑脫的影子,不解但急切道:"鈺兒,這裡到底怎麼回事?"

"他受傷了,禹叔叔,救救他,救救他..."

哎!事情麻煩了。少女還未回過神來,常泰只得接着上官鈺兒之後說道:

"章兄,龍泉受了重傷,他全身經脈幾乎盡斷,我用魂力暫時封住了他心口火舞和水曲處的魂脈,暫時保他沒有性命之憂。抱歉,事情發生突然,我也來不及反應。"

沒有過多的解釋,常泰只是平述了龍泉這時的情況。事出有因,雖錯不在他們這邊,但終究將寧奕牽連了進去。

聽言的章鑑反到冷靜了下來,蹲下身爲龍泉探脈,不多時,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剛纔..."

事情解釋起來不過短短十句話不到,聽完,

禹元眉間一緊,鄭重道:"章鑑,龍泉的傷怎麼樣了?"

"傷勢很重,火舞和水曲雖然被魂力護住,但全身承受了來自立魂境的魂力衝擊,經脈碎裂下,陷入了昏迷。這樣的傷勢,非高境丹魂師不可治癒。禹老哥,你在帝都可有認識的魄魂丹魂師?"

"自然。"

"等等!"

"怎麼了?"禹元不解道。

"莫師兄魂力傳音,要我送龍泉去一處地方。在那裡,龍泉的傷可治!"

"在哪裡?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去吧。"

"你可知,白家三長老白以卿。"

“巔峰魄魂境丹魂師!"

“正是。"

章鑑抱着龍泉,轉身道:

"常泰兄,這次多謝你護住了泉兒的心脈。他的性子,註定了將會有此一劫,白家和霍家那邊我會去解釋的。龍琪,你們留在這等候考覈。禹老哥,我們走。"

"鈺兒,不必自責了,龍泉會沒事的,留在這裡參加考覈,一定要拿到天極評價。"禹元交代之後,就隨章鑑帶着龍泉遠去。

而此時,幾乎就是白雪穎到門口時,塵封許久的大門終於打開,從中走出一老一少。老者年長,但只有鬢角被歲月染白,步行間仍穩如磐石,虎虎生威,一旁的少年則一襲白衣不染,正裝肅穆下,有些清瘦的身材不顯羸弱,這時隨着少年沉穩的步伐,凌然而至。

"府門開了!我們可以進去了! "

"終於等到了!"

一開門,白子墨吃驚道:"穎兒,你怎麼在這裡?"

"霍央叔叔,雲錦受傷了,您快看看!"

沒理會自己的哥哥,白雪穎將霍雲錦交到霍央的手中。

"雪穎有心了,放心吧,雲錦沒事的,這裡的事我們都知道了。子墨少爺,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先帶雲錦走了。"

"穎兒,你怎麼了?"白子墨沒有先開口致辭迎接,而是問道白雪穎。

"沒事,哥,我先進去了。"白雪穎單手輕揮,清然一笑,說完就拉着一旁彩依的手,走進了九宮學府。

要壞事了!這誰招惹她了!這種情緒下的穎兒很明顯是心情不悅。

白子墨暗道不妙,想要開口詢問,但知道此時不是時候。

時辰已到,白子墨收斂心緒,朝府門前邁出幾步,站在玉石臺階的邊緣,而後正色道:

"九宮學府歡迎各位的遠道而至,今天的考覈由我來主持,現在請接受考覈的魂者隨我入府前往九魂殿面見九位宮主。其餘的人請前往九宮戰魂臺觀禮。"

說完,便朝府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