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玉進滿臉怒色一張青白交加的臉上失去了從容不迫的樣子,桃胄又是戲謔道:“怎麼樣,還在考慮嗎?樓盅。”
“是。”
樓盅一腳踹在左邊趙銳的膝蓋後,接着單手按住血流不止的趙銳左臂,只稍微一使勁。
“咔嚓!”清脆如同竹斷的聲響傳入衆人的耳朵。
白玉進雙目怒火,渾身因氣血翻騰而顫抖起來,狠狠地看着桃胄。
桃胄好像不急着殺死白玉進,反而玩了起來,搖了搖頭道:“看來你不太重視這個人呀,樓盅,換個人來,這次你剜掉他的眼睛,我倒要看看這人是不是心如磐石。”
“住手!”白玉進目裂牙碎,掙脫不止,但他渾身不能動彈,唯有出聲大喊道。
樓盅順勢又是一腳踢倒右邊的趙龍騰,接着手中現出了一把鋥亮的匕首,一把將趙龍騰的頭揪住往後一仰,輕輕笑道:“王朝皇子,哎,可惜啊,人之無情,不過如此。”
趙龍騰仰頭掙扎道:“桃長老!桃長老!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爲什麼食言?”
樓盅咋舌道:“哎呀呀,不好意思,我們忘了。但他不服軟,我又有什麼辦法了,要不你和他說說?”說完,匕首的鋒刃停在趙龍騰的眼球上方。
趙龍騰大氣不敢出,心臟繃緊,連忙道:“我說!我說。”
“龍...騰...不要...不要求他...不”
“狗東西,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樓盅收回匕首,一腳將斷臂的趙銳踢開,咒罵道。
而趙龍騰此時也心有餘悸強忍着不適,有些羞愧但最終開口道:“白..白玉進,你就...你就低個頭吧。”
即使身臨險境也從未屈服過,此時不斷掙扎的白玉進聽言,一雙星眸中的怒火瞬間黯淡了下去,接着彷彿整個人都失去了力量,癱軟了下來。
爲了王朝尊嚴,他曾出生入死,即使敵衆我寡成爲衆矢之的,他也從未有過怨言,但來自曾經一起奮戰過的戰友說出這樣的話,白玉進不禁心如死灰。
被剝去了全身力氣,白玉進淡淡道:“桃胄,魂兵給你,放他們倆走。”
“不不不,你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我說放一個人就只能放一個人。”
說完桃胄放開了白玉進周身的魂勢,讓他可以自由行動。
看着白玉進慢慢抽出魂戒中的斷刃,桃胄冷聲道:“現在,再朝我斬來看看?”
知道這人有恃無恐,白玉進將斷刃朝前一拋,面色冷清道:“魂刃給你,放了他們。”
輕輕把玩着這把斷刃,桃胄玩味道:“白玉進,你好像露了什麼流程,我說的是跪下...給我。”
桃胄一揮手,樓盅的匕首又頂在了趙龍騰的眼晶上。
“白...玉進...”趙龍騰顫聲道。
“趙龍騰,不必求他!”
“桃胄!你要殺就殺!想折辱我們再殺,休想!”白玉進再次被禁錮住,厲聲喝道。
桃胄沒想到白玉進看出了他的想法,但他可不想白玉進死得太便宜,當即道:“那好,我就先放了他。不如我們再玩一個遊戲如何?
而後桃胄手下的一人鬆開趙龍騰,放其離去,桃胄笑着說道:“你看我有誠意吧,你用這東西斬傷我,現在如果你能抗住它三刀,我就放了另一個人,怎麼樣,這主意不錯吧。”
知道桃胄是要慢慢折磨死他,白玉進魂力被禁錮,只能精神力暗中入魂戒聯繫着角落處的一處黑色卷軸,同時冷冷一笑道:“老狗,想玩是吧,來呀。”
一旁豐晟大怒道:“放肆! 桃老,殺了他,免得夜長夢多!”
桃胄眉頭一皺,不悅道:“豐晟,你那麼怕他幹什麼?一刀殺了他焉能解恨,他弟弟斬我孫女一隻手臂,他斬傷我的魂海,這樣讓他死了,不是便宜他嗎?你說是不是,小砸碎?”
白玉進眸中一閃,靜靜地等待最佳的時機,聽言故意憤憤道:“來啊。”
看了一眼趙銳的位置,白玉進心中暗自計劃着。
“嘴硬。”桃胄魂力急劇涌入斷刃中,他想讓白玉進也嚐嚐魂海被斬的滋味。
但突然,斷刃排斥桃胄的魂力,逆魂一刀,斬向了他自己的魂海!
“啊~!”魂海再次受傷,桃胄左手中的劍印都來不及阻擋這股反噬之力,頓時桃胄身軀一彎,滿臉痛苦,不甘心地叫道。
就在此刻!
白玉進周圍的魂勢立馬被解除!
“遭了!攔住他!”
但白玉進早已經精神力連接到魂戒中的那捲地階三重巔峰的魂陣卷軸,只一瞬間就控魂展開,而方向正是桃胄身前偏左。
黑色的卷軸如同一幅內涵錦繡河山的傳世名畫,只是其中都是白玉進精神力刻畫的魂陣,卷軸乍一打開,紫色魂紋就佈滿整個畫軸,接着在畫卷上呈現一朵怒放不已的九瓣蓮花,它栩栩如生,魂光湛湛,立體無比!當它從卷軸中飛出時,九瓣張開的蓮花不斷擴大,其中所有的魂鬥能量被引爆,紫蓮如落入塵世的絕代佳人,一舞,風華一世,無人可擋!
這股魂陣能量驟然引爆就將白玉進頭上的墨色小傘震飛,接着在樓盅他們還未反應過來時,紫蓮就綻放在他們的面前。
反應最快的是樓盅,這股力量他初一感知就心中畏懼,當即夾着桃胄和豐晟逃去。
但,還是晚了。
紫色的蓮瓣刮中了他的後背,其中的能量衝向他的骨骼、筋脈、甚至魂海中去!
拼命逃,樓盅強忍着筋脈和魂海的疼痛,一路直行!
而白玉進在卷軸展開的下一刻,秘法全出!魄出魂海!爆發出極高的速度一把抓住一旁的弒舞后,閃動身行抱起樓盅右手邊倒地的趙銳,用身子抗住了身後爆炸的魂鬥能量。
“撲哧!”一口鮮血來不及控魂壓下就從白玉進嘴角溢出。
“快走!”
“轟隆隆!”魂陣爆發的能量將整個空間炸得震動發響,在這古冢中如山崩海裂般,席捲四方,勢不可擋。
魂陣的能量白玉進再清楚不過,當即慌不擇路地狂奔逃命,頭也不回。
同時那些劍宗之人反應快的有命逃,但慢的最終連喊叫聲都發不出就被魂陣紫芒吞噬。
這白色的通道四通八達,白玉進剛開始抱着趙銳見岔路就進,一路奔走數百息後,纔開始揹着趙銳,帶着弒舞開始避開桃胄那幫人。
他的魂力外露得厲害,如果不趕快走,被追上了,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但慌不擇路的不止白玉進,樓盅三人也是亂跑,根本來不及追白玉進。
跑了百息,樓盅火舞處經脈一痛,當即撲倒在地,昏迷了過去。
而桃胄從一旁地上坐起,吞下一顆魂丹,臉色如鉛,沉默不語開始恢復傷勢,只有豐晟一人因兩人相互毫髮未傷,這時緊張不安地繞着桃胄身旁不斷轉圈。
另一邊,白玉進極速趕路一刻鐘後,腳下一晃,摔倒在白色的通道處,他的內傷再次復發,剛纔他一直強忍,直到這時他認爲安全了,才脫力倒下。
還好他夠快,不然就不是這種局面了。
吞下一顆回魂丹,白玉進開始給倒的趙銳號脈,但不久,他臉色一變,隨即一拳重重地打在周圍的白色牆壁上。
“這些畜生!”
趙銳體內經脈被全毀,連火舞和水曲心脈處的魂脈都被這些人破壞了!
魂海情況白玉進不敢貿然探查,但估計也被毀傷。
拿出魂令,白玉進極速傳令道:“甄老,您在哪?大統領受了重傷!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