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

但,忽然,奇風襲來。

一股貫穿天地的紫光自遠處如同將要刺破所有黑暗的鋒刃一樣,橫貫在他身前不遠的天空上。

伴隨着

“叮!”

的一聲巨響,那道光芒釘刻在衛言忌身前的崖頂上。

銳利無比的長槍將一隻飛得最快的血蝠牢牢地釘在地上,貫穿心臟的準度,讓它再也無力掙扎。

“言忌統領,不要放棄啊!我來了!”

“魂火,現!”

白玉進以秘法迅即趕來,但還沒到,就看見衛言忌準備自爆魂海,他當即蘊魂將寒鋒全力擲出,同時將魂海中的魂火涌現掌間,大喝阻止道。

飛降在衛言忌的身前,白玉進抽出寒鋒,將魂火傳於槍尖,隨之往天空上大掃而去。

魂火的毀滅之力剛好是這些嗜血生物本能所恐懼的,它們可以無視同伴的死亡,但這種本能的畏懼就像是天生刻在它們骨子裡的信念一樣,讓他們懼怕不已。

於是,四處逃散,驚叫一片,五十多隻血蝠被白玉進殺死了二十多隻後,剩下的全都哀叫着逃命去了。

將寒鋒插入地面,白玉進急忙跑向衛言忌的身旁,動手將他扶起。

可他的手掌剛一碰到衛言忌的背部,就大感不妙!

立馬將他翻轉過來,白玉進開始打量起衛言忌背部的傷勢。

怎麼弄成這樣的!

一條從左肩連到右側腰腹的巨大傷口呈現在白玉進的面前,這之間皮已經看不見了,白森森的骨頭連同上面已經變得暗紅的絲絲血肉掛在其中,血好像凝固了一般,不再流動,沒有結痂而是被魂力硬生生阻止到這裡。

冰魂丹!

麻煩了!

衛言忌用冰魂丹強行阻止鮮血流動,那他下半身將會長時間缺乏血液,稍有不甚就會散失知覺。

而背部的傷口也很棘手,需要將彙集的鮮血重新流向經脈,同時這巨大的傷口要時間去癒合,這種傷口,已經不亞於斷肢重生的難度,想恢復,得要天才地寶才行。

但關鍵是,療傷,不是白玉進的強項啊!

時間緊急,白玉進只能先處理,現在等不到甄老他們來了。

略作思考後,白玉進只能按照他的療傷理解來進行。

第一步,恢復他的血液,使其正常運行,保證下肢不會散失知覺。

第二步,封住他傷口上的傷勢,讓傷口不會潰爛,同時不能讓他血流過多。

第三步,用合適的天才地寶修復他的傷口,讓筋脈重塑,血肉成長,傷口癒合。

有了想法,白玉進開始靜魂,同時說道:“阿舞,保護好我,我療傷的時候需要精神力全出而且不能分心,如果有意外,你打開這卷魂陣卷軸。”

白玉進將魂戒中唯一的一份地階三重巔峰的殺陣卷軸交給弒舞后,就開始精神力全部外放到衛言忌的傷口附近。

這麼多經脈和血管,白玉進要依次操控,使得血液和魂力按照他的控制流動,這樣才能繞開傷口,使血液流向四肢。

來吧。

白玉進將左肩到腰腹上所有的冰魂力解封,同一時間,他的精神力分成千萬股,代替正常的血脈流動,同時控魂將魂力繞開傷口,引入衛言忌的腿部。

半刻鐘過去了,白玉進額角冒出絲絲冷汗,但終於成功了。

第一步走通後,白玉進開始封住衛言忌往外滲血的傷口,代之以魂力控制這些血液輕輕流過他已經殘破不堪的骨頭間隙,滋補着這裡。

白玉進很明顯感受到,當血液再入骨頭中時,衛言忌已經昏倒的身體明顯一振。

這是疼痛,蝕骨的疼痛,即使昏倒了,魂海都會感知這生不如死的感覺。

又是大半刻鐘,白玉進終於將傷口處理得差不多了,血液和魂力還在他的精神力控制下流動,這讓他疲憊不堪,如果不是精神力夠強,他早就倒了。

搜尋魂戒中的療傷魂寶,白玉進只能爲衛言忌感到慶幸,因爲當年他受傷痊癒後,王朝又留給他一份從瀚海城送來的特殊魂藥,幽蘭雨露中的無痕海貝。

這是治療外傷的絕佳魂材。

醫死人可能不行,但肉白骨絕對是分內之事。

取出無痕海貝,蘊魂將其碎裂,再以魂火取汁,滴落在衛言忌的傷口上,從左肩,到右腹。

當白玉進手中的魂材只剩下一角時,衛言忌原本裸漏的白骨也在魂材中包含的治癒魂力下,重長血肉。筋脈也在白玉進的控魂引導下,在局部範圍內開始重塑。

忙完這一切,白玉進才用從弒舞那裡要來的三尺白棉布,將衛言忌的傷口包紮好。

半個多時辰過去了,白玉進疲憊萬分,剛想躺下閉眼靜養一下,東方恪、吳越、甄老和琅遲一行人趕來了。

白玉進退到一側,行禮道:“玉進見過魂使大人。甄老,言忌統領受了重傷,我簡單處理了下,您再看看。”

甄濟士急忙走到衛言忌躺下的位置,入魂開始探查他的傷勢。

讓他意外的是,衛言忌呼吸均勻,脈相穩定,傷口處被處理得堪稱完美,要知道如此重的外傷處理不好的話,就等於毀了一個人,但不管是經脈重塑,血肉再生,白玉進都處理得很好。

起身,甄濟士笑着點頭道:“玉進,你啊,如果是治癒系魂該多好。”

白玉進哪敢在甄老面前談治癒系魂,以爲是他班門弄斧了,當即苦笑道:“甄老,您就別挖苦我了,事情緊急,我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處理傷口,有不對的地方,您老就多擔待。”

哈哈一笑後,甄濟士輕笑道:“你啊,誇你了。傷口處理得很及時,言忌已經沒事了,只要靜養一段時間就會痊癒。不過,用了你的無痕海貝,言忌可欠你一個不小的人情啊。”

白玉進可沒計較這麼多,聽言樂道:“甄老,這無痕海貝可不是我的,說來,還是您給我的,這要欠人情,也是他欠您的。”

甄濟士看着白玉進神態疲憊卻仍然開朗的神情,柔和一笑。

也許這纔是你小子最讓我們喜歡的地方。

將一粒丹藥送進衛言忌的嘴中後,甄濟士起身站在一側,說道:“魂使大人,言忌受了傷,現在已經接近七天之限,所有人都在往這個方向趕,不知我們可否提前返回東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