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雪哭着從家裡跑出來,在路上跑了很久,直到雙腳疼的厲害,在也邁不開步子,她才停下來,可當她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站在一條不認識的街道上,左看右看,都找不到任何自己熟悉的地方,處在陌生的環境裡,她開始害怕。兩旁的街燈光線暗淡,看前面不遠的地方像是有一個大黑洞,看後面也像是又一個大黑洞,路上一個行人也沒有,靜靜的好怕人,惜雪越來越害怕,她看路邊有個電話亭,她就跑進電話亭,縮着身子坐在裡面發抖,她想給煊宇打電話,可哥哥早就不給她零用錢了,她根本沒錢打電話,把手放進衣袋裡,竟然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一枚一元硬幣,惜雪心想:幸運之神還是很眷顧她的。
從地上站起來,把身上僅有的一元錢硬幣投進電話機裡,然後一個一個按下白煊宇的電話號碼,將按下最後一個號碼後,聽筒中響起了熟悉的鈴聲。這一元錢還是前幾天向佳美借錢買筆剩的,隨手進放進了衣服口袋裡,她都忘記了,沒想到今天這枚被遺忘的小小硬幣幫了她的大忙。
“喂?”電話那頭傳來白煊宇充滿磁性的聲音。
“阿宇,是我,雪兒。
”聽到許久沒有聽到過的聲音,惜雪甚至有些哽咽。
“雪兒?你在哪?”看到手機上顯示出的陌生號碼,白煊宇還在想會是誰,沒想到打電話的人竟然是惜雪。既然是惜雪打來的電話,那她現在一定不在家,而且次時一定是一個人,葉惜楓是絕對不會讓她打電話給自己的,想到惜雪現在一個人在外面,白煊宇有些擔心。
“我不、不知道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惜雪帶着哭腔說道。
“你別哭,你現在是在電話亭裡吧?好好呆在那裡,別亂跑,我馬上過去。”
“恩。”掛斷電話,惜雪靠着電話亭坐在地上,她的腳已經磨破了,白色的襪子也變得很髒還染上了血跡,夜晚的風有些涼,她打了好幾個噴嚏。
哥哥怎麼會變的這麼蠻橫?他爲什麼要這樣對自己?從小到大最護着自己的人是哥哥、最寵慣自己的人是哥哥,可爲什麼現在讓自己陷入痛苦的人也是哥哥呢?她越想心裡就越是發酸,眼睛越熱越溼。掛斷了電話,白煊宇又給別人打了幾個電話,通過剛纔惜雪打來的電話號碼查找這個號碼所在的電話亭的位置,沒過多久就查到了,他啓動車子快速去那個電話亭。
在惜雪掛斷電話的半個小時後,一道刺眼的白光晃過,一輛紅色跑車停在電話亭前,白煊宇迅速打開車門跑到惜雪跟前。
“雪兒,你這是怎麼了?”白煊宇跑到惜雪面前,脫下自己的衣服蹲下身子給惜雪披上。
“嗚哇!我怕、我怕。”惜雪看着匆匆趕來的白煊宇好一會,在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後,她撲進他的懷裡大哭起來。
“別哭,別哭,有我在什麼事都別怕,別哭了!”白煊宇抱緊全身顫抖的惜雪,輕聲的安慰着她。惜雪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正一個人在酒吧裡喝悶酒,在電話裡他沒有詳細問發生了什麼事,他想惜雪一定是和惜楓吵了架從家裡跑出來的,不然這大晚上的她怎麼會一個人在外面呢?
“乖,別哭了,咱們先去醫院,別害怕了。”白煊宇注意到惜雪襪子上的血跡,想她一定是受傷了,便把她抱起來放到車上,把車開向醫院。
白煊宇把車子開到最近的醫院,惜雪腳上的傷並沒有多嚴重,護士給她腳底磨破的傷口進行了消毒和包紮,還打了一針,也就沒事了。在傷口進行消毒的這個痛苦的過程裡,白煊宇始終都把惜雪抱在懷裡,因爲太疼,惜雪把煊宇的胳膊都咬破了。即使胳膊被咬出了血,白煊宇還像是沒有感覺到疼痛一樣,哄着惜雪,怕她疼。
處理好傷口後,他們倆從醫院裡出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惜雪不想回家,白煊宇也不想逼她回去,便把她帶到一家豪華的五星級酒店,準備今天晚上就把她安排在這裡過夜。他媽媽在這間酒店裡有很過股份,是大股東之一,等他停好車,抱着惜雪走進酒店大堂的時候,前臺的服務生直接打電話給酒店經理,酒店經理很怕讓白煊宇等,以最快的速度親自給他們安排了房間(雪姬:畢竟飯碗掌握在人家手裡嘛^_~!)。白煊宇還特別關照經理,如果有人來找他們就說不知道、沒見過。這個經理是他媽媽的人,對這位少爺的吩咐向來是照做不誤的,煊宇對他很放心(雪姬:惜楓慘了!)。
也許是太累了,在大堂的時候,惜雪就靠在白煊宇的懷裡睡着了。拿出房卡打開豪華套房的門,煊宇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牀上,蓋好被子,他坐在牀邊凝望着熟睡中的她。纖長的手指掠開惜雪額前的碎髮,順着她的臉頰撫摩她柔滑細嫩的肌膚。睡夢中的惜雪臉色略顯蒼白,雙眉微皺,大概是腳上的傷還在疼吧!原本軟綿綿的嘴脣現在略微有些乾裂,看來這些天她的日子也不好過。白煊宇收回自己的手,伏下身在惜雪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直到此時他才真正感覺到惜雪就在他身邊,由於惜楓的阻攔,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和惜雪這麼接近了。
白煊宇本想安頓好惜雪就離開的,可看到如此楚楚可憐的她,他不忍將她一個人留在這裡離開,也就留下來照顧她了。這間豪華套房裡有張舒適的大牀,惜雪躺在左邊睡的很沉了,白煊宇繞到右邊,雙腿交疊的斜靠在牀頭。半夜時惜雪像是做了噩夢,不停的叫着媽媽。煊宇把她拉進自己懷裡,將左臂放在她的腦袋下當枕頭,右臂摟着她的背,輕撫着,過了好久惜雪才漸漸安靜下來,再次進入深眠。
望着熟睡中的惜雪,白煊宇不禁想道:在不知不覺中,他接近惜雪以不在是因爲報復,只是單純的想見到她、想和她在一起。在見不到她的這些日子裡,他的心空蕩蕩的,像是心裡被挖了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的心開始被她的一舉一動所牽動、所影響。在電話亭前,看到流淚的她,他的心會抽痛。在醫院裡醫生給她處理傷口時,他竟然有寧願受傷的是自己,如果可以他願意替她去承受傷痛這樣的想法。
現在想起來,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接到她電話的時候,他只想馬上奔到她身邊保護她、安慰她,其它什麼也沒想。低頭看着靠在自己懷裡的這個女孩,這個原本是自己用來實施報復計劃的棋子,想到自己曾經利用她,給她所帶來的傷害,不免感到有些愧疚。曾在心中熊熊燃燒着的復仇火焰在漸漸的轉弱,甚至像是要熄滅。折騰了這兩三個小時煊宇也累了,漸漸的在惜雪均勻的呼吸中,他也進入了夢鄉。
凌晨的時候,他聽到懷中她的**聲,他睜開眼睛才發現惜雪全身都溼透了,伸手摸她的額頭,才發現惜雪是在發燒。他迅速給前庭服務檯打電話讓他們送感冒藥來。喂她吃下感冒藥以後,煊宇又用冷毛巾擦她的額頭和手心,他記得小時侯他發燒的時候,媽媽就是這麼照顧他的。這樣折騰到六點多鐘,惜雪才退燒,煊宇筋疲力盡的靠在牀上,他不敢在睡,他怕惜雪會在發燒,就那樣靠在牀頭看護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