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一章寫的很辛苦,若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請千萬要指出,因爲……因爲某桃……對於醫學上的事,並不是很瞭解。我怕出洋相。= =!)

秦真的視線停駐在幾根鋼絲製成的藝術品上,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甚至歪着頭打量,愣是看不出這玩意究竟想要表達些什麼。

“新,你快過來——”

秦真等了一片刻,又喚了一聲,可羅自新依舊沒有過來。

他不禁心下惱怒,從書房裡出來,便見情人正坐在沙發上雙手捧着腦袋,兀自發愣。

這一晚上,就見他魂不守舍,莫非真是出了什麼事?

他不禁問道:“新,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黃彬呢?”

羅自新猛然驚醒,他擡頭望着秦真關切的臉,有些茫然問道:“啊?……什麼?”

秦真深吸了一口氣,耐着性子道:“我是問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黃彬人呢?”

羅自新強笑着:“黃彬,他剛剛……接到電話,有要緊的事出去了。”

“哦……”秦真狐疑。

羅自新忙站起身來,攬住秦真的腰身:“走,我帶你去參觀一下,去看看其他的房間。”

“……嗯。”

黃彬趕到醫院之時,渾身大汗淋漓。

他很快的找到急診搶救室,一眼就看到躺在急救病牀有人正在被搶救。

他搶了進去,盯着病人灰白的臉,仔細打量了許久,才認出是方然。

真的是他。

一旁的護士小姐臉色很差,畢竟剛剛是她在不斷撥打名片上的那幾個號碼,並且一直被告知無人接聽或……打錯了。

“你是這位病患的朋友麼?這張名片是你的麼?”

黃彬接過護士手中的名片。

一張皺巴巴的名片,不知道被方然捏在手中多少回的名片。

上面有着血跡斑斑,訴說着一個不幸的事實。

他怔怔道:“是的,我就是。”

急診主治醫生道:“左小腿骨折,肋骨斷裂刺入胸腔肺葉,要馬上動手術。”

“他……不會死罷?”黃彬拿着名片的手有點不穩。

一張手術同意書遞到黃彬的跟前。

“手術的各種風險這上面都有寫明,你要看仔細了……你是他什麼人?”

黃彬接過手術同意書,這纔想起,他之於方然來說,不過是陌生人而已。

陌生人而已……

“我是他的……朋友。”

“那你能聯繫他的家人麼?”畢竟手術同意書最好由親屬來籤。

黃彬在這之前,統共纔跟方然交談過一次。

雖然曾經有過那次短暫的交集,但那經歷對於雙方來說,卻並不愉快,甚至根本不能稱之爲交談罷。

若論對方然的瞭解,恐怕還停駐在大量的□□上。

至於其他的,諸如年齡工作家庭背景根本一無所知,更呈論聯繫方然的家裡人了。

但是黃彬突然想到羅自新。

這兩人雖然只交往了二天,也許羅自新會有方然家裡的電話或是住址。

黃彬立刻打電話給羅自新,只可惜,得到了答案卻是:羅自新對於方然也並不瞭解,他也沒有方然家裡的電話和家庭住址。

黃彬艱澀的開口。

“這恐怕不能,我不知道他家的電話和住址,沒有辦法聯繫他家裡人。”

“急診主治醫生,胸腔以及骨科主治醫生都已經到了,經過會診,希望可以立刻動手術,現在就等着有人簽字了。”醫生又重複描述了一遍。“病人尚未從昏迷中清醒,否則可以從他口中問出……”

黃彬眼見被許多醫生護士圍攏着的方然口中溢出大量的鮮血,他瞠目結舌,頭昏腦脹。

“他……他吐血了……”

“氣管已經大量充血,要馬上動手術。”

黃彬若是簽了同意書,萬一手術出現差池,那麼少不得一件官司要纏身了,更何況他與方然根本非親非故,何必擔這個風險。

只是腦子裡卻有另外一個更爲迫切的念頭:人命關天,這方然瞧着這般可憐,你還在這裡磨蹭什麼。你若再遲疑半分,他就更加危險了。

黃彬內心方寸之間極度交戰,捏着筆的手不住的顫抖。

罷了罷了,他一咬牙,揮筆簽下了大名。

“帶身份證了麼,還要登記一下。還有押金要五千塊。”護士小姐引領他辦其他手續。

“我沒帶現金——”在看到護士小姐立刻面有難色之時,黃彬馬上說道:“可以刷卡麼?”

“當然可以。”

當黃彬辦理了一切手續,便來到手術室外,坐在那裡乾等。

他絕想不到會有這樣一天。

他會守在手術室外,焦急的等待,只爲了一個他根本看不起的放浪之輩。

他坐在椅上,雙手支在膝蓋之上,目光卻一直凝視着手中的名片。

上面印着羅自新的大名,更有羅自新龍飛鳳舞親手寫下的電話號碼。

一種莫名的痛苦纏繞着他,因爲這裡有一種無處控訴的罪行。

而他正是罪魁禍首?!

他到底做了什麼?

他不過是告訴羅自新一些事實真相而已。

爲什麼,現在看起來他的所作所爲,是那麼的十惡不赦?

被無情的拒絕了一個多月之後,方然爲什麼還保留着羅自新的名片?

他們不過是一夜情而已啊?

就算是玩出火來了,談起感情,象方然這樣的人,就算分手了,也應該會蠻不在乎的啊?

爲什麼?

“不就是一夜麼?有什麼大不了的。”黃彬喃喃自語,他將名片撕成碎片,然後扔到附近的垃圾箱裡。

方然之所以會留着羅自新的名片,想來這是最近的交往,而碰巧這張名片沒有被扔掉,只是這樣而已。

若論事實,方然的作風確實有問題。

他對羅自新所說的一切,並沒有半句虛言。

他沒有錯,沒有錯!

方然怎麼配得上羅自新呢,就算他們此時還在一起,那麼分手也是必然的事。

而到那時,彼此會更加痛苦罷。

黃彬想了許久,也想了很多,他在心裡反覆的安慰自己,但是效果卻不明顯。

他苦笑,茫然的望着手術室,心中卻是說不出的難過。

只是那手術室的標識燈依舊亮的刺眼,不知何時纔會熄滅。

她給了極大的幫助,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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