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途沒有立刻去睡,躺在牀上,他把意識集中到蓮臺空間之中。
空間裡的水土已經填了一多半,裡面變得像原始森林一般,鬱鬱蔥蔥,嘰嘰喳喳。動植物已經處於氾濫的邊緣,若不是有胡小蓮的本能掌控,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能長到空間外面去。
首先是池塘裡的魚蝦,因爲他上次的補充,加上一個多月的成長,已經氾濫到十分擁擠的地步,以至於時不時地躍出水面。只是魚蝦的個頭還小,還沒有足夠的時間讓它們長到足夠大,否則會溢出池塘去。
第二是草莓和大蒜,基本上水土填到哪兒,這兩種果蔬就種到哪兒,先種的那些已經陸續成熟了。他摘了不少存放在臨時倉庫裡,堆在蘋果的旁邊,又用金屬捏成的簡易圍欄圍着,不讓雞鴨鵝進去禍害。
目前,草莓數量不多,除了給徐秋雨的那些,剩下只是夠他自己吃。大蒜能儲存一些,數量也就七八百斤,還不夠拿出去賣的。
還有就是那些家禽。原本非常稚嫩的小傢伙都長成了大個頭,有一些已經開始下蛋了。它們不能算是氾濫,只是它們到處亂跑,看起來像是氾濫了。
如今空間裡動植物種類還少,大白鵝成了生物鏈最高的一級。它們不光時不時地禍害草莓大蒜,還成了水中霸主,以魚蝦爲食,吃得不亦樂乎。鴨子也喜歡呆在水中,不過卻被大白鵝欺負,只能待在周邊水域。而雞不喜歡水,平時大白鵝不在的時候,它們就是陸地上的霸主,在田野裡到處奔跑。
而最後的兩分地裡,多肉已經氾濫開來,像雜草一般侵入別的植物的領地,甚至連最貧瘠土壤上,也留下了它們的痕跡;月季花也長到了一米多高,開滿美豔的花;至於其它試種的品種,像黃瓜、西紅柿和辣椒等,已經長成了一些,卻根本長不夠他吃的。
除此之外,蓮臺空間還出現一個變化。隨着空間的成長,原本白色的光壁吸收了能量,逐漸呈現出粉紅色,看起來像一位美女的少女,在裝飾房間似的。只是胡途粗心大意,加上變化看起來不太明顯,以至於沒有注意到。
一切都欣欣向榮,看着這奇妙美麗的空間,彷彿看着一場真實的夢,明知道是真的,卻感覺像是虛幻的似的。
得知徐秋雨已經到了,第二天午飯後,胡途騎着電三輪來到了花鳥市場。
市場裡還很冷清,一排排店面只有精創手工藝術品店是開着的。胡途進了店,看到櫃檯邊背坐着一位長髮女生,不假思索,便認定那就是徐秋雨。他先把草莓籃子放在櫃檯邊,像開玩笑似的說道:“秋雨,你這麼早就回來啦?不會是專門來跟我送錢的吧?”
那位女生轉過身,露出了一張俊俏漂亮的臉蛋,胡途怦然心動,臉上“唰”的一下就熱了,他瞪大眼睛,說道:“品秋,你怎麼到這兒來了?沒在家過中秋節嗎?”這些天製作的核雕還放在車上,他也沒去拿,往前湊了湊,一屁股坐在櫃檯邊。
“中秋節不都已經過去了嗎?”王品秋回答。她背後放着一個灰色的旅行箱,上身穿着寬大的白色運動服,白白的大腿卻都露着,好像是在夏天的衣服外面加了一件厚衣服似的,清爽中帶着青春的神采,只是坐着就非常動人。她笑了笑,“你好像很驚訝,難道我不能來嗎?”
胡途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攏嘴,說道:“你當然能來,我不是驚訝,而是有些驚喜。”他的心裡太過於激動,總覺得自己表現得不夠好,以至於看起來很不自在,說話的語氣也怪怪的,“你什麼時候到的?徐秋雨呢,她沒有回來嗎?”
王品秋回答道:“我跟秋雨一起來的,她去找她男朋友了。我說你一直問她,不會是專門來要賬的吧?”
“不是。”胡途趕緊否認,“大家都是朋友,關心一下總是可以的。”比起徐秋雨,他顯然更關心面前的這位女生,他把草莓籃子拎到櫃檯上,“請你吃草莓,這草莓是有機食品,沒有噴農藥,你可以放心吃。”
王品秋不清楚關於草莓的事,只問道:“這是你拿給秋雨的?要是我吃了,一會兒你怎麼交差啊?”
胡途說道:“沒事兒,反正這都是我給她弄來的,再說這有這麼多呢,你又吃不了多少。”
“誰說我吃不了多少。你忘記啦,我可還是大胃王呢?”說着,王品秋自己就先笑了起來,一下子像是回到比賽時的場景,好像就在昨天一樣,只是記憶不再新鮮。記憶會逐漸模糊,但現實的緣分仍在繼續,兩人的眼睛交接,相視一笑。
王品秋挑了一些草莓,按照她平時吃東西的習慣清洗乾淨,兩人一邊吃一邊聊天。胡途說起了他最近遭遇的糟心事,也就是關於老七的那些,她全當笑話聽了,笑得前仰後合,面若桃花。
“我這幾天,除了賣西瓜,就是應付他了。”胡途本來心情很不好,看到王品秋的笑容,才感覺舒服許多,“西瓜沒賣多少,窩了一肚子氣。”
“真是一位幽默的老人家。”她評價道,“然後呢?你想怎麼應對?”
“我還就不信治不了他。”提起這事,胡途的倔脾氣又上來了,他說道,“我打算把所有的都按次付錢,我看他還怎麼偷奸耍滑。”
王品秋笑而不語,吃了一口草莓,才問道:“那你不怕他偷偷跟人商量,讓人分多次來賣。或者趁你不注意,把一筆賬分成兩次來記,那你不是又要多付錢嗎?”
“哦,真是呢。”胡途上下打量着王品秋,他驚奇這個漂亮女人竟然也懂得管理人的技巧,頓時刮目相看。
王品秋不喜歡胡途打量她的目光,總覺得他不懷好意,便伸出手在胡途眼前晃了晃,說道:“你看我幹嘛,我只是說一種可能,他也不一定會這樣做。”
基於對老七的瞭解,胡途非常肯定的回答道:“你不瞭解他那個人,他一定會這麼幹。不行,我得想一個更好的應對辦法。”他把這當成了一場勢均力敵的智鬥,雖然贏了沒什麼獎勵,但他不想輸。
王品秋非常隨意地說道:“你按最終盈利給他分成不就行了。那樣的話,他爲了他自個兒的利益,自然會照顧好你的利益,把這些偷奸耍滑的手法收斂起來,或者拿去對付別人。”
胡途暗自盤算,若是把老七的工資,和收廢站最終盈利直接掛鉤,不就是一個直接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方法嗎?到時候再製定些預防措施,最大限度地防止老七偷奸耍滑,這件事不就完美的解決了麼!
他越想越覺得這是奇思妙想,於是便對王品秋敬佩,同時產生了一種距離感,讓他迫切地想要拉近,想要追趕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