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事司機和偷襲者接受嚴刑拷打,可是卻什麼都沒有說,是胡途抓過的嘴最硬的兩個人。其他人到了蓮臺空間,要麼認了命,要麼在嚴刑拷打下屈服,唯有他倆,寧死不屈。
胡途不時地看上兩眼,心說:“哼,跳樑小醜不值一曬,不想說就不說吧,早晚我都能查出來。不管你們是什麼人,聽從誰的命令,既然對我下狠手,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氣。不說正好,趁機殺雞給猴看,讓周瓊中這老小子知道我的厲害。”
周瓊中果然兔死狐悲,長嘆了口氣,似是勸說那兩人,又似是在勸說胡途省點力氣,“你們倆是不是有至親之人被人威脅了,才這麼咬牙死撐着?唉,這又是何苦呢,到了這步田地了,還看不清形勢麼?”
肇事司機已經半死不活了,捱了兩下打就昏了過去,倒是輕鬆一點。偷襲者就慘了,斷掉的手臂腫的像一隻皮球,還被吊着打,疼得冷汗淋漓,還大叫道:“你個死老頭,不用你假好心,有種你就弄死我。大不了一死,老子眨一下眼睛就是孬種。”
呦,都被打成血人了,竟然還這麼橫,比起周瓊中和他女徒弟小曼姑娘,這傢伙可真是太不聰明瞭,下場也太慘了。
小曼時不時用後怕的眼神看向他,拍拍胸口發出“噗噗”的聲音,小聲說道:“還好當初早早認了慫,不然這麼一頓打,小命都沒了。”
王猛曾經跟新來的倆人坐過一條船,怕受到牽累,一直小心地躲得老遠,心說:“這倆憨貨,都被抓了還嘴硬,只希望別把我扯進去,我可不想再挨一頓毒打。”又看看周瓊中,暗道,“這纔是聰明人吶。跟着老爺子混,以後吃香的喝辣的,指日可待。”
幾個島國人則心有餘悸,一直老老實實地幹活,看來他們對當初捱打的場景,也是記憶猶新吶。
“哼,弄死你,我怕髒了我的手。”周瓊中坐在凳子上,背靠一棵石榴樹的樹枝,手裡拿着只剩三分之一酒水的酒瓶,慢悠悠地品嚐着。他抿了一小口酒,漫不經心地問,“你們倆是犯了什麼事,被神仙抓進來的,一到這就被嚴刑拷打,着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
“神仙?我呸。”偷襲者抓住了他心中的重點,諷刺道,“一個小兔崽子弄了點歪門邪道,就妄稱神仙,小心遭了天譴。”他仰頭大罵道,“胡途小賊,你有本事就親自過來,看我不噴你一臉血唾沫。”迴應他的是打在胸口的一鞭子,打得他哎呦慘叫,再叫喚,還打。
“胡途,你說神仙的名字叫胡途?”周瓊中坐直了身子,很驚愕地說,“是不是就是那個剛來首都沒多久,在潘家園到處撿漏的那個小夥子?”稍等片刻,他從偷襲者模糊的表情看出了什麼,說道,“唉,怪不得呢,此人年紀輕輕,就能於數日之內在潘家園那個魚龍混雜之地博得一個偌大名聲,怎麼會是凡夫俗子。只是沒想到,他的本事比我想的還厲害,那就不奇怪了,就不奇怪了。”
偷襲者忽然將面目扭曲到猙獰,嘶吼道:“什麼偌大名聲,都是在沽名釣譽,他要不是投了個好胎,就憑那傻小子,幾時能有今天的本事。哼,說不定那名聲也是假的,姓楊的那賊婆娘手下那麼多人,弄點東西賣給他,裝作是撿漏,哼哼,這名聲不就來了。”
“姓楊的?”周瓊中問道,“你說的是哪一位?”
對胡途這個人,他沒有直接接觸過,瞭解得也不多,此時能有機會多瞭解一些,他興致勃勃。畢竟不管他願不願意,以後都要在胡途手下討生活,對胡途瞭解多一點,也能更好的應對。而胡途也在聽,對這個呼之欲出的答案他很感興趣。
“呵呵。”偷襲者咬緊牙關笑着,臉卻不敢大動,傷口疼啊。他說,“還能是誰,那小兔崽子開的是誰的車,長得又像誰,不都是一目瞭然的事情!胡長秋這王八羔子,當年要不是他出賣了我們,老子何至於落到今天這步田地。這王八蛋躲起來了,這賬就該他老婆孩子償還。”
從偷襲者的口中,胡途又一次聽到了同樣的消息,基本上已經可以確認這就是真相了。而對偷襲者歪曲真相、壞他名聲、辱罵其父母的言語,他很是氣惱,“噼裡啪啦”地狠抽了偷襲者一通,罵道:“本來還同情你,現在看來,你就是活該,等着被削死吧你。”
周瓊中見偷襲者又被毒打,輕輕搖搖頭,站起來暈乎乎、晃悠悠地走開了,口中嘟噥着:“難怪你們要挨抽,俗話說禍不及家人,老婆孩子礙你事了,這要是落在我手上,你們也要挨抽。”隨即他擡起頭,說道,“不過多少是兩個勞動力,抽死可惜了,我還等着有人給我蓋房子呢。”
他的話讓胡途不禁莞爾,這老頭倒是個明白人。胡途本就沒打算弄死誰,把他們交給周瓊中做苦力,倒是個不錯的安排。反正他隨時盯着,這倆龜兒子註定過不了好日子了。
按理說找到了親生父母,又是楊清月這樣善良的富豪,胡途應該歡呼雀躍纔對,可是他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興。他心說:“要是我就這麼眼巴巴地上去認親,雖說也挺合理的,可難免有貪圖富貴的嫌疑。要是再被那些說話不負責任的傢伙風言風語亂說一通,比如偷襲我的傢伙剛剛說的那樣,好事也可能變成壞事。至少不會再純粹,這風言風語梗在心裡的滋味可不舒服。”
“可要是不認,就這樣一直朋友着肯定不合適,還是得認。”胡途自言自語,“要是認了,便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認,不能給這幫長舌的小人,製造輿論攻擊的藉口。不錯,就是這麼個理,楊阿姨,呃,她不主動跟我認,可能也是這麼想的。先立業,再回家,對,就是這樣。”
這只是一個藉口,給了他一個不主動的理由。而這樣做又有幾分道理,他不缺小錢,買車買房的錢都有,只是還沒有做大事的大錢。若是能博得一份家業和名聲,再去認親,就順理成章了。
“不過還有一件事要做。”胡途很認真地想道,“楊阿姨到底是不是我親生母親,別弄到最後結果又不是,那豈不是丟人丟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