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一個集合點,人也被抓了五分之一,這幫賊暫時收斂了,潘家園裡的那夥人也不見了蹤影,胡途不用在撒錢釣魚。
又加上王明春被拆穿,潘家園的每個賣家都提防着胡途,只要他到的攤位上,不管問沒問,事後都小心着。有些機靈的,連胡途家裡有什麼人都打聽的清清楚楚。
要麼說商人會鑽營呢!
又是一個週末,胡途雖然照舊早起,但已經沒了去潘家園撿漏的心思,站在院子裡耍起了拳。那是一套非常基礎的拳法——少林長拳,全稱“宋太祖三十二勢長拳”,是趙匡胤總結平生武學,綜合士卒在戰場上真拼實殺的格鬥經驗,編製成的拳法。
胡途練拳,沒有練基本功、內功這回事,要練的只是技巧,才耍了十幾遍,那套拳法便練熟了。只見那套在行家眼裡非常簡潔的武術動作,在他手上行雲流水、勢如破竹,一拳一腳剛勁有力、氣吞山河,儼然一代宗師風範。
也不知是胡途身上的俠氣過於逼人,還是徐敏太過於敏感,她醒來並看到院子裡的一幕。飛速的穿上衣服,帶着一股香風,從二樓窗戶跳到了院子裡。
胡途一轉身,看見了她,隨即停下,說道:“早啊!”耍了這麼大會,臉不紅氣不喘,若在別人身上,必然是件值得驚奇的事,可在他身上,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一個人練有什麼意思,我陪你打兩拳?”徐敏試過胡途的功夫,很好很強大,是個對練的好對手。
胡途技術上還有欠缺,經驗也不夠,但是速度、耐力、力量等方面卻比她強很多。還有一點,胡途不怕捱打,就跟一塊鋼板,怎麼打都跟沒事的一般,甚至他能一拳把紅木削成的木劍打爛。要不是看起來過於瘦小,她定然要把他當成野蠻人。
所以即使她在招式上偶爾佔據上風,但面對一擁而上的無數劍影,和這些劍影組成的各種招式,再好的技巧都不頂用。要不是因爲他們只是打着玩的,她懷疑她會很快就輸掉,而且輸得乾脆利落。
在胡途身上,她認識到“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道理,看到了“一力降十慧”的事實根據,果然古人誠不欺人。
“我還沒練好呢!”胡途撓了撓頭。在別人眼裡他的功夫挺厲害的樣子,他卻有自知之明,他所依靠的不過是蓮臺帶給他的能力,實際上並沒有多厲害。不然也不會空有強大的速度和力量,最後還要靠耐力取勝了,簡直就是勝之不武。
徐敏既然都起來且做好準備了,怎麼會輕易放過胡途,她說道:“你自己練效果不好,我陪你一起練。”說着,她興奮地跳了跳,活動一下筋骨,“噼裡啪啦”的聲音從各個關節傳出,聲音的質感非常特別,讓人聽着甚至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胡途盯着她的手看,腦子裡總想着電影的畫面,沙包大的拳頭打在了臉上,打得對手頭破血流。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寒顫,說道:“其實,我沒想練得多好,我又不用跟人打架,用不着這些。”
“你又想偷懶!”徐敏用很嚴肅的聲音說。她沒打算放過胡途,有這麼好的體力,就像得了逍遙子傳功後的虛竹一般,只需要點撥一下就能成爲高手。不練,太可惜了。但胡途可比虛竹懶太多了,這麼長時間,根本沒花多少時間練過武。即使練也是花裡胡哨地偷偷練,根本不當這是正經事。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徐敏可不想放過,不管胡途準沒準備好,拳頭已經招呼上來了。
拳術和劍術有共通之處,也有很大的差別,對胡途來說這差別幾乎可以忽略,雖然不能說是瞎打,但也差不多。但在徐敏眼中,他的拳術比劍術更厲害,因爲他不怕捱打,而且身子骨特硬。
試想想,一拳能打斷另一人拿着的紅木製的劍,跟他打,簡直就是在跟一個會動的鐵人打,打中了比被打中還疼呢。爲什麼呢?因爲被打中的時候,胡途會收一些力氣,不打得太狠,而她打出去的拳,卻都是用了力氣的。
這到底是誰在跟誰陪練呢?反正打了十多分鐘,徐敏便認了輸,等到吃早飯的時候,她兩隻手臂都還在打顫,筷子都差點拿不住。到底是當保鏢的女人,要是普通練武的,可根本堅持不到這種程度才認輸,打幾拳,估計就要痛到哭鼻子了。
徐敏是王品秋的人,平時她們就像姐妹一樣,關係好得不得了。見好姐妹被打成這樣,她還以爲是胡途下狠手了呢,在飯桌上就罵道:“胡途,比試就比試,又不是在軍營,你怎麼下狠手?”
胡途當時就不樂意了,反駁道:“什麼叫我下狠手,我被她打得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分明是她打我硌得,我也是受害者。而且打的時候我就說,不能那麼用力,她自己非不聽。”
徐敏抄了一口菜,填嘴裡時掉碗裡了一半,咬牙切齒地說道:“沒事,品秋,我技不如人,這是我應得的。”這一說,反而更顯得委屈了。
王品秋在胡途手臂上拍了一下,力道是她剛好能接受的,說道:“你不是會按摩嗎,趕緊給敏姐揉一揉啊?”
“按摩?我不會呀,我都是瞎按的。”胡途給王品秋按摩過。在她畫了一天圖肩膀痠痛的時候,他照着視頻教程按過,據她所說,效果非常好。但他卻認爲,她是因爲喜歡他才這麼說,其實也就一般般。
“你別裝了,再裝就低調的過分了。”王品秋說道,“你還說你不會魔術,也不懂古玩呢!你廢話少說,趕緊的。”
胡途不以爲然地“哼”了一下,拿出手機搜索按摩手臂的視頻,說道:“行啊,有人願意當小白鼠,那我就練練。一會按得不好的話,你們別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們。”他對着視頻按了,隔着一層秋衣。開始用的力氣大了點,她忍不住發出“嘶嘶”的聲音,卻還堅持着。
王品秋見此表情,趕緊提醒道:“你小點力氣,不準趁機打擊報復。”
“王品秋,我是那樣的人嗎?”胡途眼睛一眯,默默地減小了按摩的力氣,在他的手指上,有一抹微不可察的淡淡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