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一起看着救好的,王品秋根本不用細看,就知道那崖柏變成什麼樣。但兩人還在坐在一起,一起討論那棵崖柏怎樣救治,怎樣設計和修整,好像這個話題永遠都說不完似的。
對於怎樣救治,大都是胡途在講;而對於怎樣設計,王品秋卻有更多的想法。
而在王品秋講話的時候,胡途總會心不在焉。他的眼神總是時不時瞥王品秋兩眼,也不敢往下看,只是心跳聲猶在耳邊。
有時王品秋會翻一個白眼迴應一下,有時裝作看不見,只是她心裡卻早明白他的想法。但她的心裡卻沒有反感,也不是特別的歡喜,只有點羞澀,想要拒絕又不想說出口的那種。
這一聊就是半個多鐘頭,徐敏在洗手間待的時間太長了,實在待不住,只好跑出來。王品秋立馬坐直身子,小聲在胡途耳邊說:“別看了,敏姐來了。”
胡途撓了撓頭,把視線放到了崖柏上。兩人好像偷情似的,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咳咳。”王品秋假裝咳嗽一下,“胡途,我發現你對盆景設計不如我,我對植物養護不如你,要不咱們倆合作吧?”
“合作,怎麼合作?”胡途把注意力集中到問題上,心情頓時平靜許多。
王品秋解釋道:“比如這棵崖柏,我來設計它的形狀,咱們一起來修整,最後交給你來養護。這樣,咱們可以一起製作一盆盆景。”
“好主意!”胡途開心地說,“我在設計上比你差多了,由你來設計,咱們肯定能打造一個精品。”
王品秋想了想,又說道:“當然,要是最後賣錢的話,你給我設計費就行了。”
胡途立即說道:“既然是我們一起製作的,當然是我們兩個的,要是最後真拿去賣錢,也是咱們倆的,難道不是一半一半更合理嗎?”
“哈哈。”王品秋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哪有你這麼算的。這是你撿漏來的,也是你救活的,你就要給我分一半啊,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想用它收買我的。我跟你說,我可不是區區一盆盆景就能收買的人。”
她嘴上說不可能會被收買,是出於她的自尊自愛,但卻沒有拒絕胡途的建議,卻是因爲她也覺得這樣挺不錯。兩個人擁有同一件珍貴的東西,倒像是真正的情侶才能做出來的事。
她現在越來越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思了,明明說是要跟他假裝情侶,現在反而越發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時光了。一起聊都喜歡的話題,然後偷偷的、無意的給對方一個驚喜,真正的情侶也不過如此吧!
而胡途卻是因爲不想錯過和王品秋一起製作盆景的好機會,他一直把自己視作爲追求者,有時也意識到王品秋可能喜歡他,但又不能確定。他說道:“我沒有要收買你,只是覺得這樣很合理。再說我一直沒有送給你什麼貴重點的禮物,你就當這是一件禮物好了。”
“這樣啊!”王品秋手託着腮,笑着說,“讓我考慮一下。”
恰在這時,門外忽然又傳來略微急促的敲門聲,然後是吳雪峰的聲音:“品秋,你今天不是說要去山上嗎,都已經八點多了,已經該出發了。”
“八點多了嗎?”王品秋從牀上的枕頭下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卻說道:“才八點多,你急什麼。我纔剛起,還沒穿衣服呢,你在外面等一等。”說完,她忽然意識到胡途在房間裡,然後回味剛纔她說的話,一下子羞紅了臉。
胡途同樣察覺出不妥之處,小聲說道:“那個,品秋,你換衣服,我出去。”
“等一等。”王品秋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胡途,“你現在出去怎麼解釋啊,要不你先去衛生間藏一下,等我們先離開你再跟上?”
“這個?”胡途有點猶疑。
徐敏一腳把他踹了過去,小聲說道:“讓你過去就過去,愣什麼的?”
看到胡途怯怯地撓撓頭溜進洗手間,王品秋“嗤嗤”地笑起來,用沒有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真是個傻乎乎的糊塗蟲。”然後她把衣服解開,露出美的讓女人都嫉妒的身體,飛速地穿着衣服。
衛生間裡的味道混雜,胡途嗅了兩下,分辨出許多不同的味道,其中有一道最爲熟悉,那是王品秋的味道。他順着氣味在衛生間轉了半圈,看到洗澡間旁邊放着的粉紅色內衣內褲,不用走過去,他都知道那是誰的。
想到早晨看到的場景,再結合眼前的景象,胡途又一次紅了臉。他今天所見到的一切,大抵就是平時可望而不可求、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場景。
門外,吳雪峰似乎聽到了什麼,說道:“我怎麼聽見胡途的聲音,他現在在你房間裡麼?”
“沒有!”王品秋反罵道,“你那是什麼耳朵,還有,你給我離遠一點,別聽我房間的動靜。”
她飛速地穿了衣服,去洗手間去洗漱,推門便注意到胡途的視線,目光所及自然看到她昨天洗澡仍在一邊的衣物,頓時羞怒起來,帶着剛纔的輕微憤怒,她在胡途耳邊咬牙切齒地威脅道,“你再敢偷看,我就把你的眼睛剮掉。”
那帶着香氣的氣息吹在耳邊,胡途感覺酥酥癢癢的,感覺竟然更誘惑了。
整個早晨,胡途心猿意馬,離開房間時又驚又喜又忐忑,竟沒注意到不遠處房間注視着的眼睛。
“楊萌晶,你說什麼?”私下裡,吳雪峰憤怒地罵道,“你說胡途那個小癟三今早上是從品秋屋裡走出來的,你沒瞎說。”
“我有照片。”楊萌晶拿出手機時,竟然有些顫抖,“今天早上拍的。”
吳雪峰看了一眼,妒火與怒火齊飛,抓住手機“啪嗒”扔地上,罵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姦夫**,這對姦夫**。行,小癟三,竟然敢搶老子的東西,我也不會讓你好過,不拆散你們這對姦夫**,老子就不姓吳。”
楊萌晶本是爲了自己的利益做這些事,並沒有想拆散誰,她只是想讓吳雪峰放棄。看到吳雪峰的反應,她竟然有些害怕,生怕吳雪峰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