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沖天的警報聲,楊風一時間也忘記了盤問白衣青年,擡頭向着內軍營看去,很快的一個黑影就從遠處飛奔而來,不過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就來到了自己身邊,手裡還捧着一個飯盒大的木盒,整個木盒造型古樸,隱隱有一層光韻在表面之上流動,一看就不是凡品。
“大哥!”聽到這興奮的聲音楊風就知道他一定得手了,猛一拍他的肩膀說道:“好小子,乾的不錯,回去再誇你,現在我先解決了他。”說着就回頭看向腳下的白衣青年。
馮九聽到楊風這麼一說,才注意到了被楊風踩在腳下的白衣青年,而當他回頭再看向楊風的時候吃驚道:“大哥,你這是?”
被馮九這麼一說,楊風才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隨即會心的大笑起來,豪氣的一把撤掉了自己的上衣,原來剛剛連番惡戰,尤其之後白衣青年的土電雙咒連環攻擊,讓他避無可避,無奈之下自然只能以自己的強悍**來個硬碰硬,但這樣一來他身上這一身夜行裝可就遭殃了,身體是足夠強悍,可是他的衣服卻沒這麼結實,尤其是最後面對電咒的時候,那遊離的電弧雖然不能對他的身體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卻把他的一身衣服給燒的殘破不堪,剛剛馮九看到他的時候,他身上的夜行裝簡直與乞丐服無異。
白衣青年看着馮九手裡的木盒連一絲僥倖的想法都沒有了,如今自己打又打不過別人,奉命守護的的寶物已經被對方拿走,就算楊風放了自己,自己回到宗派也不會有好日子過,恐怕自己的前途就此毀了,9成的可能還會被就地正法。
他一生追求長生,所以才千方百計的拜入現在的師門,花了足足兩百年的時間才突破了練氣期而進入了凝氣期,可是進入了凝氣期之後的修煉將會非常的艱難,如果沒有宗派的輔助和進一步的功法,他的修爲將會止步於此,而練氣期大成也不過只有300年的壽命,如今他僅僅是凝氣前期,壽元不會超過500歲,現在壽元已經過了一半,修真無歲月,一個閉關十年八年非常正常,雖然聽聽似乎還有兩百多年的時間,但是這點時間對於修真界的人來說也不過是曇花一現,比起那些修爲高深的修道者甚至連一個零頭都不到。
“哎,給我一個痛快的吧。”既然長生無望,如今又擺在敵人手中,魔道之人兇殘無比,自己剛剛招招要置他於死地,他知道對方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
“說出你的師門,我就饒你一命。”楊風淡淡的說道,腳下微微一使力,頓時痛得白衣青年額頭之上冷汗直流。
“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橫豎是死,我又何必背叛師門,哈哈哈!臭小子,但是你別以爲今天的事會就此罷休,以你的修爲根本逃不出我師長的追捕,你等着我宗派的追殺吧,哈哈哈哈哈。”白衣青年狂笑道,他能說嗎,他不能說,如果只是任務失敗,也許在師父原諒的前提下,還能向宗派內求個情,逃過一命,但是如果他一旦暴露了宗派的信息,那麼他將會被以叛教罪處以極刑,可是現在如果他不說的話,楊風顯然也會殺了自己,橫豎都是死,他寧願選擇閉口,不得不說這白衣青年也不算太壞,即使是爲了長生而不擇手段,但是那也是宗派內的任務,他不得不執行,可惜楊風不能放過他,因爲他必須保證自己兩個兄弟和兩個丫頭的安全,他不能讓自己的一時婦人之仁而害了好朋友。
“說實話,我本不想殺你,但是你認識了我們兄弟三個的相貌,我不能留着你。”既然對方不肯說出來,楊風自然知道自己兄弟三人的秘密無法守住,本來如果他肯說些自己宗派的秘密出來,那麼楊風相信爲了自保,他必定會替楊風3人的身保守住秘密,完全可以把一切罪責推到魔道身上去,否則一旦消息泄露,到時候楊風三人被抓的話,那麼當日他叛教泄密的事也必定敗露無疑,那時候他自己也跑不了師門的處罰,不論任何一個門派反叛罪都是處以極刑,楊風相信他的師門也是如此,而現在既然這白衣青年不肯說,那也就繞不得他了,如果放他回去,楊風甚至能夠想象,很快的就會有人來找他,對於神秘的東方修真者,楊風有的並不是盲目的崇拜,而是實實在在的相信他們有這能力,不僅僅是因爲飛天遁地的仙人在中國人心目中的神聖不可侵犯,還因爲那些古籍文獻所記載的一些虛無縹緲的事。
雖然以前他都是當作故事來讀,但是經過崔晨和這白衣青年的一戰,讓他開始覺得那些虛無縹緲的事蹟或許是真的,那些飛天遁的“神仙”也是真的。
剛纔白衣青年的土咒電咒已經深深的震住了楊風,也許他自己還不知道,但是楊風卻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些這麼,這些術法實在太過神奇,居然可以讓一個實力不如自己的人發揮出這麼強大的破壞力,幸虧他的飛劍術還未練到家,否則如果真像古籍之中所說的,飛劍出能取敵於數裡之外,那恐怕今天的結果就要重寫了。
想起那把長劍楊風的眼中就露出一絲光芒,這白色長劍顯然不是凡品,它居然能夠承受住白衣青年這麼龐大的真氣灌注,可見材質絕對非同一般,普通的刀劍別說是承受這麼多的真氣灌注,恐怕稍微多一點都會被震碎,而這柄長劍不但沒有被震碎,還能借此發揮出驚人的破壞力,必定是寶物無疑。
殺人奪寶,這是楊風從來沒有想過的事,他今天來純粹是爲了馮九助陣,以防他不測,這畢竟是一個特級金牌任務,既然能排到這樣的級別,那其中一定不乏高手,馮九能否應付還真是一個未知數,所以楊風纔會來助戰,不過也幸好他來了,否則的話恐怕這馮九真是有來無回了,以馮九的實力對上一位凝氣期的高手那是與自殺無異。
“大哥,殺了他吧,我們趕快走,這裡不宜多留,我剛剛在裡面已經殺了很多人了,好傢伙裡面還有幾個很厲害,我還真沒想到這裡面居然有這麼多守衛,差一點我都栽了。”馮九踹了一腳那白衣青年,嘴裡催促道,隨即他看了一眼四周問道:“顏兄弟呢,怎麼沒看到他,他沒事吧,剛剛讓他一個人頂這麼多人,有沒有受傷。”馮九人雖粗,但關鍵時候心卻不粗,還知道關心自己的朋友,其實那也是當然的,別人不顧自己的安危來幫你執行這項危險的任務,一個不慎說不定就會喪命,現在自己如果寶物一到手就對顏鴻不聞不問的話,那還叫什麼生死兄弟?這種事馮九是絕對做不出的,起碼他不是這樣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對不起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楊風嘆息一聲,手中一點寒芒凸現,之前從顏鴻手中拿來的那柄短劍脫手而出,眨眼間就刺入了白衣青年的咽喉,很快的白衣青年的生命氣息就開始消散,原本身上聚攏的那股經久不散的靈氣也開始漸漸的散去,終於他的雙眼完全暗淡了下來,咽喉才留下了一滴殷紅的鮮血。
楊風搖了搖頭,俯下身子伸手撿起地上的白色長劍,這是他第一次殺的真正人類,雖然之前他也開過殺戒,但那不是吸血鬼就是狼人,根本不能算是人類,而現在死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他就是死在自己手裡的,一絲無奈的感覺涌上心頭,“難怪別人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留下這麼一句話,楊風向着洞口的方向飄然而去。
馮九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成爲死屍的白衣青年,撇了撇嘴,要不是你,我老大怎麼會心裡不爽,不行不能讓你這麼白白的死了,哼,這麼多血別浪費了,反正老大也需要,他不收我就做個壞人吧,哼!
說着伸手拔下了屍體上的短劍,隨後一招神龍吸水,右掌圍攏頓時一股強大的吸力陡現,一道血柱剎那間從白衣青年的喉間傷口噴涌出來。
“別浪費了。”馮九嘿嘿一笑,瞬間手中出現了一個酒缸形狀的大罈子,伸手一接就接住了那如泉涌一般的血水,一個人身上能有多少血液,不過短短的數分鐘時間,那具屍體就被吸了個精光,隨後一把火把個屍體也燒了個乾乾淨淨的,下手毫不猶豫。
馮九到底是久經沙場,雖然一直是以偷爲生,但所經歷的生死大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早就學會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個道理,而這白衣青年明顯是自己兄弟三人的敵人,他絕不允許對方有任何生還的可能,再說楊風是血族,作爲兄弟更應該照顧他,本來就經常要去發揮特長,今天一番搏殺下來,他可是沒少弄鮮血,這不早就出門前他就揹着楊風準備了數百個大酒罈,就是準備來大肆搜刮鮮血的,反正這些血放在他的儲物戒指里根本不會腐壞,放多久都沒事,那還不乘機大抽特抽,這倒黴的白衣青年自然也就難逃劫數了,死了還要被人抽血毀屍,也不知道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做了多少壞事,居然有這種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