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對於夜色有着莫名的愛戀,楊風同樣不例外,看着天上的月光,他的心裡有着一種難以言喻的舒暢,彷彿世間的一切爭鬥都離他遠去,“蘇州!我牽掛了2年的地方。”楊風自語道,看着蘇州的方向,心裡一時間無數的想法,竟然有點千頭萬緒的感覺。
“楊大哥!”突然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從他的背後響起,回過頭只見一個面色潮紅的小女孩扭捏的站在自己的身後,正是楚純澈,剛纔一直躲在姐姐後面的那名少女。
楚純澈一向十分的內向,沒有什麼太多的話,如果說姐姐的性格偏於外向和直爽,那麼她的性格更多的是內向和細心。
今天下午雖然她一句話沒說,但是心中卻通透通透的,她看得出來,楊風在三個人中說話絕對是最有分量的,也看得出來今天顏鴻和馮九出手救她們姐妹主要還是因爲楊風的緣故,雖然晚上她們姐妹兩人千謝萬謝馮九和顏鴻兩人,但也僅僅是因爲是他們出的手,而她們心裡真正感謝的是這位從開始到結束就沒怎麼開口的楊風。
也許楊風一慣表現出的寡言少語讓她感覺有點難以接近吧,所以叫了一聲楊大哥之後,竟然不知道從何說起。
其實這小丫頭還真是多心了,楊風的性格並不內向,相反他反而是一個性情中人,心中有着火熱的情感,恩怨情仇他比誰看的都重,如果誰說他冷漠寡言少語的確有些冤枉他,只是這幾年來發生了太多的事,壓抑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纔會有點冷冰冰的樣子,其實他的內心還是火熱的,尤其是對楚純澈這樣的小姑娘更是不會冷冰冰的。
看到這小姑娘尷尬的樣子,楊風微微一笑說道:“怎麼了,這麼晚你怎麼還不去睡?”
“楊大哥你不是也沒睡嗎?”楚純澈略微定了下心神,努力壓下如小鹿一樣亂撞的心跳,盡力的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可惜她紅彤彤的臉頰出賣了她的緊張。
楊風看了她一眼,心裡也知道女孩子家臉皮薄,自然不會點破她的尷尬,只是淡淡的微笑道:“今晚的月色真美,我已經快2年沒有這樣欣賞過月光了。”
“哦?是嗎?楊大哥你是不是很喜歡看月亮。”楚純澈有點興奮的說道,似乎找到了一個和楊風談話的切入點,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從今天下午這件事發生以後,她就對楊風有着一種莫名其妙的好感,對於其他男人她更多的是厭惡,可偏偏是對這個男人她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這才讓一向內向的她,居然也會主動的來找一個男人談話,如果是換作以前的她,絕對不會相信自己有一天會做這樣的事。
“喜歡,白色的月光象徵着純潔,就像你們姐妹一樣,希望你們永遠如這月光一樣。”楊風微笑着說道,如果說男人喜歡的是直爽,那麼女人喜歡的就是讚美,楊風不是一個吝嗇讚美的人,今天下午也正是這楚純澈的驚慌失措打動了他,否則他也不會允許顏鴻這麼大打出手,對面這樣兩個弱女子,他又怎麼可能不出手相救呢?他知道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遇到這樣的事,一定會在她的心裡留下陰影,如果可以讓這小丫頭趕快從那件事的陰影中走出來,那自己爲什麼又要吝嗇幾句讚美的話。
楚純澈羞澀的低下了頭,輕輕的說道:“我真的很美嗎?”
“恩!”楊風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很晚了,楚姑娘去休息吧,我們明天還要趕路。”
“恩,那你也早點休息。”小丫頭點了點頭,心中萬分的高興,還有什麼比得到自己心儀之人的讚美更令人高興的呢,如果說那惡少對她所做的事在她的心裡留下了什麼陰影的話,那麼此時這一切也就煙消雲散了。
楚純澈去休息了,帶着她的美夢的未來的憧憬休息了,可是楊風卻久久不能眠,他只是靜靜的站在月色下,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半年多來這是他頭一次晚上沒有修煉,享受着月光的洗禮,他似乎平靜了很多。
第二天一大早,馮九揹着大包的行李滿臉委屈的和楊風等四人坐上了一輛麪包車,爲了方便帶上兩位姑娘,楊風特異包了一輛麪包車,錢在他眼裡不是問題,早在數個月前,他就拜託馮九把他的那包鑽石給賣了,總是花馮九的錢,楊風的心裡也不舒服,總覺得不好,兜裡有了上千萬的鈔票自然腰板硬了起來。
而之所以包車,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兩個姑娘的東西太多了,爲了避免驚世駭俗楊風禁止馮九用儲物指環帶東西,而是讓他揹着走,這麼一來也難怪馮九苦着臉了。
“大哥,爲什麼就我一個人拿啊!”馮九苦着臉,把一件又一件的行李扔進了麪包車,嘴裡不斷的嘟喃着,看着一旁和楚家姐妹談的不亦樂乎的顏鴻憤憤不平的說道。
“閉嘴,顏鴻兄弟傷勢初愈,昨天又大打了一架,你怎麼好意思叫他幫你拿,難道叫兩個小姑娘幫你,作爲一個大男人,你應該照顧她們。”楊風瞥了他一眼,手裡抓起一個旅行包扔進了麪包車,“我幫你拿,別唧唧歪歪的。”
看到楊風動手,馮九這纔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別看他人長得挺高的,可這脾氣卻是十足的小孩子樣。
“嘿嘿,大哥我也就是說說,你別動手你別動手,這幾個包還難不倒我。”馮九把楊風一推,笑哈哈的說道,心裡總算是平衡了一點,他又怎麼會真的讓楊風來幫他拿,在他的心裡楊風可是最值得尊敬的人,讓楊風幫自己幹活?那不是開玩笑嘛,這等於打他自己的嘴,他馮九可是發過誓的。
“去去,我要不幫你,你小子還不在背後罵死我,說我不夠兄弟情義。”楊風伸手一推,把馮九推開,自顧自的又提起一個包裹,就要往車裡放,可被馮九硬是搶了過去,死活不肯讓他拿。
這兩人在這裡推推搡搡的搶活幹,本來是沒什麼,但是本來在一旁聊的正歡的顏鴻和楚家姐妹卻看到了,當時就一股腦的轟了過來,紛紛開始搶起了活幹,不過轉眼的時間,地上就一掃而空,所有的行李都被丟進了麪包車的後座位置,足足堆了一大堆。
“哼,要不就一個人都不幫,要不就全部人都來,真不公平。”馮九憤憤不平的氣憤着這幾個人的不公正待遇,憑什麼自己忙死忙活討不了一聲好,楊風一動手就大家搶着幹,這明擺着是歧視嘛。
突然間一直大手在他的肩膀上一拍,只聽得一個油腔滑調的聲音嘿嘿笑道:“你怎麼能跟大哥比,呵呵!”
“也對,大哥是很了不起,哼,算了不如大哥我馮九沒什麼好說的。”本來想諷刺一下他的顏鴻正在等着馮九憤憤不平的回答,但卻沒想到等到了這麼一句話,這馮九不但不狡辯,反而很坦白的承認自己不如楊風,還感覺這是理所當然,一時間看不到他鬱悶嘴臉的顏鴻反倒自己鬱悶了起來。
車開的不快,上海的交通實在不敢恭維,幾人坐了20多分鐘的車還沒有出城,本來從上海到蘇州的走高速只要一個半小時,卻因爲這一路的堵車白白的浪費了半個多小時,直到開了約莫40分鐘的時候,他們的那輛麪包車纔出了城,跑上了高速公路。
一路無話,車裡不時的傳出歡聲笑語,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着離開上海市區越來越遠,蘇州越來越近,正當五人談性正濃的時候,突然間整輛車一個急剎車,五人險些從車上摔倒下來。
還沒等馮九發怒,只見數十個穿着黑色西服的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周圍本來都在疾馳的轎車統統停了下來,而那麪包車汽車司機早就開了門,扔下了一輛空車逃之夭夭了,楊風雙眉一跳,知道肯定又有事發生,不過他沒有吩咐馮九和顏鴻去追那司機,他僅僅是一個普通人,雖然現在的楊風已經能夠肯定他是被人收買的,不過何必去和這樣一個凡人計較呢。
5人打開車門從麪包車裡走了下去,楊風淡淡的對顏鴻說道,“你保護她們兩個,其他的事情讓我和馮九處理。”
顏鴻一點頭頓時把兩位姑娘攔在了自己的身後,雙眼警惕的注視着周圍,既然楊風吩咐了他保護兩個姑娘,那麼他就會把她們的安全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因爲這是楊風的吩咐。
“你們攔住我們,意欲何爲。”雖然楊風知道對方此舉絕對不是善意的舉動,但是他還是象徵性的問了一句。
“哼,打了我的人,你們想就這樣離開嗎?”突然一個年約25歲的年輕人從人羣中走了出來,一頭烏黑的短髮整齊的梳在腦後,手裡拿着一枚硬幣不斷的把玩着,兩眼不時的射出兇光,時不時還瞥一眼顏鴻身後的姐妹倆。
“是……是他……是他追來了,他……他還是不肯放過我。”看到年輕人楚純澈嚇的渾身顫抖,她沒想到她們姐妹已經決定離開上海了,這惡少還是不肯放過自己,居然在半路上攔截,也許惡少已經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原本因爲楊風而消失的恐懼感,突然間再次涌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