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波“哈哈”大笑着:“好人不長命,禍害活百年,像我這樣天生的怪物,怎麼能輕易的死去。”他的臉上露出絲蒼涼的神色說:“我想老天將我降生到這個世間,就是爲了讓所有的罪惡纏繞全身,成爲真正的惡人,哈哈哈。”
我的嘴巴微微張動,想要問些什麼。
禹波將個衛生球狀的東西放到我鼻子前,微笑着說:“明哥,你有什麼疑問,趁這個機會我一併解答,讓你們死也做個明白鬼。”
我頓時吸入些清香的氣息,只感到身體恢復了些力氣。
“你所說的那個絡腮鬍子男人,就是章揚吧。”我聲音微弱的說到。
禹波走到我身邊,低下頭說:“明哥,你還真是聰明呢,現在纔想到這點。要不是章揚說你還有用,你現在已經是一堆白骨了。”
“我們跟你們無冤無仇,爲什麼偏偏選中我們,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我雖然沒有什麼力氣,但還是盡力發出聲音責問到。
“無冤無仇?”禹波“哈哈哈”的狂笑着:“你們把章揚的老窩都毀了,還說無冤無仇。告訴你,按照永生社的遊戲規則,你們一個都活不成。”
說完,禹波又將薰香湊到老邢面前說:“還有你,便衣警察,我記得你叫老邢是吧?快說說,還有什麼疑問。今天我心情高興,讓你們死前多聽些事情。”
老邢微微動了動身子,沒有說話。
倒是小代忍不住了,撕心裂肺的問到:“那阿莓呢?她與你們可是沒有絲毫瓜葛。”
“誰說沒有瓜葛就不會死了,我們永生社挑選獵物,從來都是隨心所欲,阿莓之死不過是我的興趣而已。”禹波陰森森的說。
禹波顯得有些不耐煩了,重新回到人皮前刻畫起來:“好了,都給我閉嘴,在我講完故事前,你們三個誰再開口,誰就得死。”
說完之後,禹波開始將第二個故事。他沒注意到的是,在他給老邢聞了薰香之後,老邢在背後偷偷摁住了個筆狀東西的帽蓋。
禹波講起來七宗罪第二個故事,這是一個上班回來的女人,回到家後發生的故事。
“真累啊,工作真沒有呆在家裡舒服。”霖回到家後,鞋子隨意的甩到房門口,連澡都沒洗,就這麼躺在牀上,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霖是個三十來歲的離異女人,上任老公就是受不了她的懶惰才離開的。目前尚處於單身狀態的她,在工作的超市附近與同事合租了間房子。
三十多歲的女人,如果不知道保養自己,就會特別容易顯老,更何況像霖這樣的懶女。
其實霖的五官之類也沒什麼不正常,加上家庭背景尚可,如果再努力些,過上美滿生活是不成問題的。只是她人太懶了,從來不關注打理自己。
俗話說,沒有醜女,只有懶女。無論身材是否走樣,或是五官是否端正,只要肯下功夫,肯定能把自己打扮的漂亮。女人的改變,可以從穿着、談吐、髮型、妝顏等方面下手。
但像霖這樣的女人,從來不會打扮自己,衣着更是不堪,甚至時常不願意清洗衣物。若
是個邋遢的男人,這樣的生活都無法令人接受,遑論是個女人。
可以說,霖的存在,完全顛覆了三十歲女人特有的嫵媚形象。
霖拿起許久沒洗,都有些髒了的枕頭蒙到頭上,倒頭就睡。
午後的陽光照着霖的身上,她感到無比溫暖。接着陣陣睏意襲來,她很快進入了夢鄉。
霖甚至沒想到,要吃過午餐再睡。在她完全紊亂的生活規律裡面,每天吃一頓都懶得動手。
可是她沒注意到的是,在廚房的垃圾桶裡面傳出來微微的響動。
霖從午後一直睡到太陽落山,直到天完全黑下來,她才戀戀不捨的與夢鄉中的易總告別。
易總是霖所工作超市的部門經理,年輕有爲且尚處單身,是超市所有大媽小姑娘的夢中情郎。
凡是女人,都愛做公主王子的美夢,當然霖也不例外。而易總,就是霖的夢中情人。雖然就地位、修養以及長相各方面來看,霖連給易總提鞋的機會都沒有。
但是霖不在意,做夢而已,誰又能管得着。
霖似乎從來都不記得,她的臥室裡,還有個與她合租的女同事。
事實上,霖不僅是身體懶惰,連腦袋也很懶惰,她經常會忘記剛剛扔下的東西放到哪兒,更不會記得女同事的名字。
與女同事合租了個把月時間,霖也就記得女同事染了黃頭髮而已,其他的什麼名字、配偶之類,她是一無所知。
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睡覺,對於其他的活動她都沒什麼興趣,所有幾乎與女同事沒有交集。
“啊,該死。這破鬧鐘又壞掉了,我今天上班看來得遲到了。”霖拿着摔壞的鬧鐘,抓着頭髮鬱悶的說到。
這個鬧鐘,在霖時睡覺也曾經準確無誤的響過,只不過每次都被半睡半醒的霖摔倒地上。鬧鐘被的不怎麼工作後,霖也懶得再去換,就這麼湊合着使用。
“乾脆今天請假不去上班,就說鬧肚子沒錯。”霖自言自語的說到。
霖在超市當收票員,每天上午八點到夜晚九點爲工作時間,中午有三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不過霖經常遲到或是請假,讓超市的管理人員很無奈。剛開始的時候管理人員還會教訓她,後來直接不願多費口舌。而霖也從最開始絞盡腦汁爲自己請假找藉口,到最後每次直接以鬧肚子之類連小孩都不會相信的話搪塞。
霖抓了抓凌亂的頭髮,準備到廚房裡面弄些東西吃,吃完了之後好接着睡覺。
走到廚房門口的霖忽然聽到些奇怪的聲響,就像是老鼠在啃咬塑料袋的聲音。
“怎麼回事?難道同事在弄吃的。真是的,也不叫我一聲。”霖抓着亂蓬蓬的枯黃頭髮抱怨到。
雖然不知道女同事的名字,但這不妨礙霖每次碰上女同事煮東西時,都會心安理得的蹭吃蹭喝。
還好,女同事從來不介意這些,和霖這樣的女人在一起,也能過得好好地。
打了個哈欠,霖毫無準備的推開房門。
這時候,一道黑影忽然閃過,不知道去了哪兒。
霖大吃一驚,以爲家裡進了賊,不過目光在廚房裡面掃了圈之後,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只有廚房的高壓鍋裡面,正“噗
噗”的冒着熱氣。
除此之外,就是堆在碗菜櫃旁邊那好久都沒有清理的垃圾。爛菜葉和發臭的剩飯上,爬滿了溼漉漉的黑褐色蟑螂。
霖以爲剛剛只是自己眼睛看花了,也沒在意,朝着高壓鍋旁邊走去,想看看女同事都煮了些什麼好吃的東西。
走進高壓鍋,霖就聞到撲鼻的肉香味。那種美食的味道,勾起了霖肚子裡面的蛔蟲,讓飢腸轆轆的霖食指大動。
高壓鍋旁邊血淋淋的案板上,放着把菜刀。
“煮肉也不叫我聲,還是讓我先替你嚐嚐味道如何,省着燉糊了就不好吃啦。”霖心裡想着女同事,伸手打開鍋蓋,沒有感到絲毫不自然。
剛剛按下高壓鍋的排氣孔,還沒來得及打開鍋蓋,看看鍋裡燉了什麼,霖就聽見身後發出輕微的響動。
霖回頭看去,除了蟑螂臭蟲之外,廚房裡面沒有其他活物。
搖搖頭,霖看着熱氣排出的差不多了,就掀開鍋蓋。
熱騰騰的熱氣,混合着肉香味撲面而來,讓霖不由閉眼享受似的使勁呼吸着。
沒想到女同事燉的肉這麼香,等會定要多嘗些,霖心中暗想到。
熱氣漸漸消散,霖朝着鍋裡看去。
可等霖看清楚鍋裡燉的是什麼之後,頓時食慾全無,只有滿心的恐懼,不由尖叫起來。
鍋裡面燉的,居然是個女人的肉體。
女人的前胸、四肢及內臟之類,雜亂的橫放着。血色的湯麪漂着層油狀的脂肪溶解物,肉差不多都被燉爛了,唯有從肉類的模樣大致可以辨認出是那些器官。只是鍋裡面,沒有頭顱的蹤跡。
這時,霖的身後又傳來些異動。
霖懼怕的回過頭來,可是廚房裡面還是空蕩蕩的。
遇到這麼恐怖的事情,霖的腦筋終於開始活動起來。她判斷出,聲音來自碗菜櫃方向。
霖拿起血淋淋的菜刀,小心翼翼的踩着爛菜葉汁,來到碗菜櫃前。
碗菜櫃的抽屜口,夾着幾絲長長的頭髮,黃色的頭髮。
是女同事的頭髮,就算霖的腦子再愚笨,此時也想通了,鍋裡面燉的就是女同事的屍體。
霖一手拿着菜刀,一手顫抖着打開碗菜櫃的門。
碗菜櫃裡面,有個又髒又餿的小孩,正捧着女同事的頭顱,吸食頭顱裡面白花花的腦漿。
感到有光亮,小孩偏過頭,朝着霖齜牙笑着,嘴角流出紅白混雜的液體。
看到這恐怖的一幕,霖嚇得腿腳發軟,菜刀“哐當”一聲落到地上,壓住了幾隻正在爬動的蟑螂。
小孩扔掉女同事的頭顱,露出兇殘的微笑,向霖撲來。
霖癱坐在地上的垃圾中,連反抗的勇氣都提不起來。
小孩撲倒霖身上,熟練的咬破了她的喉嚨,血“嘩啦啦”的流了滿地。
霖倒在廚房的垃圾堆之中,她死前看到的是,被扔到她臉旁邊的女同事頭顱。
女同事被吸乾的頭顱,臉有些皺巴巴的,就像塊破抹布。
自己也會如此吧,霖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後,就徹底沒有了知覺。
“那天,爲了烹飪那兩個女人的軀體,我可花了好長時間。”禹波舔了舔嘴脣說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