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房門咔嚓打開,江霄天走了進來。殢殩獍曉他聽到聲音走到了房間中,看見蘇沫對着電話在說着什麼。
蘇沫急忙按住話筒,對他不自然地說:“是江伯母。”
江霄天擰緊了眉頭,伸手接過電話,不高興地問:“媽媽,你這麼晚了打電話過來幹什麼呢?”
蘇沫聽見電話中江媽媽的聲音隱約傳出來,似乎在解釋什麼。
江霄天聽着,眉頭越皺越緊,不耐煩地說:“媽媽,你別胡思亂想的。我自己有主意!”他說着毫不客氣地把電話掛了縊。
蘇沫看着江霄天把電話掛了,尷尬地說:“好像……江伯母誤會了什麼……”
深夜裡一個待在自己兒子酒店賓館房間中的女人,任何一個母親都會想歪的。
江霄天皺起修長的眉,不悅地說:“你別理她。我媽就是愛管閒事。炳”
他說着進了浴室洗澡。蘇沫被電話吵醒反而睡不着了。她靠在牀邊聽着浴室中嘩啦啦的水聲,忽然覺得自己的處境真的不太對勁!
她居然還在江霄天的酒店房間裡面一天一夜了!!
蘇沫猛地直起身,咬着下脣怔怔發呆。該怎麼辦?回去?還是留下?!回去那豈不是自己要面對那冰冷陌生的房間?還有可能遇見又來找她的施苑齡!可是如果不回去,留下……
江霄天洗完澡,看見空蕩蕩的牀鋪,愣了愣。他走到了小客廳,發現蘇沫抱着被子縮在了沙發上。她咬着下脣,一雙烏黑的眼睛呆呆看着他。
那樣子……簡直像是無家可歸害怕被趕走的貓咪!
江霄天一怔,感覺到自己小腹一緊,一股熟悉的熱流在體內悄悄流躥。
SHIT!她要不要這樣瞪着烏黑的眼睛看着他啊!!是男人都會受不了的好嗎?!江霄天在心中不停咒罵。
他佯裝鐵青着俊臉,上前愣愣看着蘇沫:“你在這裡幹什麼?你不睡覺嗎?”
蘇沫勉強一笑,急忙抓起桌上的遙控器,說:“我白天睡飽了。我想看會電視。”
江霄天眉頭擰成了川字,看了看時間,不悅道:“看什麼電視!你會吵我的好不好?”
蘇沫愣了愣,連忙又說:“我調無聲的,就不會吵你了!”
江霄天皺眉看着頑固的蘇沫,最後不得不問:“爲什麼不睡覺?是不是我媽說了什麼?”
“沒有!沒有!霄天哥哥你千萬不要誤會!”蘇沫連忙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不關江伯母的事,是我真的睡不着了。”
江霄天看着她眼底的堅持,只能走回了房間,怒氣衝衝重重關上了房門。蘇沫嚇了一跳,不過卻暗自鬆了一口氣。她試了試沙發,六星級的酒店就是不錯,沙發又寬又舒適,等等看電視困了還能睡一會。
明天,等明天她就可以面對着一切了!蘇沫在心裡對自己說。
她於是打開電視,調成靜音,看着無聲的電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也越來越深了。蘇沫的眼皮開始慢慢打架,她隨手調了一臺,就閉上了眼睛靠在沙發上打算睡一會等待天亮。
不知什麼時候,她臉上被人輕輕拍了拍。蘇沫睜開眼,不由嚇了一跳,只見江霄天放大的俊臉就在她上方。
“霄天……哥哥,你怎麼過來了……”蘇沫結結巴巴地問。
在電視機的微光中,她看見江霄天的俊臉被映得一片青紫,看起來……額……有點恐怖的意味。
“沫沫,我沒想到你有這種嗜好啊。”江霄天似笑非笑地說,“你如果真的有這方面的需求,不要忍得這麼辛苦。找我就好了。”
蘇沫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江霄天下巴一擡,示意牆上掛着的超大液晶屏幕電視。蘇沫茫然轉頭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簡直要把她從沙發上驚得跳起來。只見電視上兩個身材火辣的情侶正在……正在……赤|裸|裸地做|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蘇沫只覺得身上所有的血都一剎那間都涌上了臉。她急忙去拿遙控器,可是江霄天長臂一伸,很快把遙控器搶在手中。
他順勢坐在沙發上,盯着電視上的“成人動作片”饒有興致地看了起來。蘇沫想要去搶,可是他卻乾脆把遙控器塞在了身後。
“不錯,這個女的身材很好,胸部一定有D罩杯……嗯嗯,這個姿勢挺好的……”江霄天懶洋洋地翹起二郎腿,一邊欣賞一邊評價。
蘇沫簡直羞得無地自容。她不知道自己無意中挑的臺居然有成人片!而且尺度還這麼大!
“霄天……哥哥……我不是……我真的不是!”蘇沫紅着臉拼命解釋:“我不知道這臺是……成人節目……”
“解釋等於掩飾。沫沫,一起來看吧。在國內可沒有這種十八禁的片子。”江霄天招呼道,一雙漆黑的深眸中帶着一抹邪妄。
蘇沫覺得自己簡直不能見人了。她急忙一轉頭,跑入了房間中埋入了牀上。江霄天見她終於乖乖地進了房間,這才按掉電視,薄脣邊掛着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意走了進去。
牀微陷,蘇沫只覺得他的氣息悄悄環來。蘇沫抖了抖。他溫熱的胸膛熨帖在她的背上,像是天生就是爲她設計的港灣。
“沫沫,你這樣會憋死的。”他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沉沉的,充滿了磁性。
蘇沫悶悶地說:“霄天哥哥,我們這樣……是不對的。我是楚生的未婚妻,我不能……”
江霄天的眸光一沉,慢慢問:“沫沫,你愛林楚生嗎?”
蘇沫一怔,許久她才茫然地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也許是愛着的吧。”
也許?
江霄天忽地笑了。他將她板正過來,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盯着她明澈如泉水的眼,聲音低啞,問:“沫沫,那你愛我嗎?”
蘇沫定定看着他,眼中的淚不知不覺落下來:“愛!我愛霄天哥哥!……”
她愛他啊!愛了整整十二年,這樣的愛情不是想忘就可以忘記,不是想抹殺就可以抹殺的。
江霄天看着眼前淚流滿面的美麗面龐,心底一塊地方隱隱的抽疼。
他慢慢地把她擁入了懷中,低聲說:“沫沫,睡吧。我不會碰你的。”
蘇沫在他的懷中哭着慢慢沉入了睡夢中,這兩天,真的如夢一樣,傷心如一場噩夢,也美好得像是她曾經做過的那樣的美夢。
……
L‘A醫院。
蘇沫拿着配型的最終報告,坐在了會診室中。報告她一個字都看不懂,密密麻麻的英文,繁複的數據。但是耳邊施苑齡的話,她卻是聽得懂。
“沫沫,晴晴就靠你救了!你不是答應過了嗎?要捐骨髓給她,你就做吧……”施苑齡苦口婆心地勸。
蘇沫消失了一天一夜,她以爲蘇沫真的不見了,或者反悔回了國內。可是她還是和江霄天一起出現了。
蘇沫看着施苑齡,神色木然。
她來這裡,不單單只是爲了看配型報告的。
“捐骨髓給晴晴可以。但是我要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誰。”蘇沫放下報告,素白美麗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施苑齡猛地怔住,失聲問:“你說什麼?”
蘇沫深吸一口氣,慢慢重複:“我說,讓我捐骨髓給晴晴也可以,但是我要知道我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