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媽媽,我從來不知道,大哥居然會做飯誒,還做得這麼好吃,”她小嘴嘟了嘟,“一定是這幾年自己一個人,給逼着學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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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麗月輕輕“嗯”了一聲,叫道:“你小心點,別割到手啦。”
張俊婭嘻嘻一笑,“還好,現在大嫂回來了,我真的好高興……”
房門被突然推開,連站着的邱風也驚得回頭望去,張俊婭手一抖,“哎呀”一聲驚叫。
原來是李玉筠,她目光驚慌地望着邱風,欲言又止。
跟在後面的張利亞則一臉興奮,“大嫂來了?在哪裡?”他目光四處尋找未果,又投到俊婭身上。
只見秦麗月一聲低呼,“看你,都叫你小心了,還是割到手了。”
張俊婭正緊緊捏着手指頭,看指尖冒出來的一點血珠,邱風皺着眉頭,一把抓住她手指,含到嘴裡吸了吸。
張俊婭訕訕地笑:“大哥,其實只是一點點傷口而已,不痛的。”
邱風面色冷峻,拿着她手指,按了按,確實才一點點傷口,已經不流血了,這才放心,“你做事專心一點嘛,要是傷口割大了怎麼照顧媽媽?”
張俊婭伸了伸舌頭,“哦,剛纔說到大嫂,一時高興嘛……”
“快吃飯吧,”邱風打斷她,轉身打開保溫鍋,取出飯菜。
張俊婭麻利地在病牀上搭起小桌,一邊嘀咕着:“大嫂教我搭這個小桌真方便。”
李玉筠目光謹慎地投向邱風,只見他正專心地將飯菜放到牀上小桌上,再遞過筷子,輕輕拍了拍俊婭,“你話真多。”
張俊婭伸了伸舌頭,坐到牀的另一頭。幾日來,她都是和秦麗月一同用晚餐。
張利亞高興地坐到牀沿,挨着妹妹,問道:“真的嗎?大嫂來了?”
張俊婭望了望大哥,邱風目光正瞪着她,眉頭緊皺,她趕緊塞了一大口飯,支吾着:“唔,好餓,我吃飯,二哥,你吃不吃?”
張利亞匝了匝嘴,“是挺想吃,不過,我看大哥只帶了兩人份的。”
邱風掏出一支香菸,不再理會他們,出了房門,走向走廊盡頭的小陽臺。
李玉筠坐到椅子上,看着張俊婭,小心地問:“俊婭,大嫂明天還來嗎?”她的本意,只是想探聽,許淨如是否真的來過。
張俊婭聽她問得技巧,眼珠轉了轉,微微一笑,“我不知道,這要問大哥。”
李玉筠的心思,秦麗月卻猜出了幾分,淡淡地說:“我這兒沒大礙,小如也不是沒事做成天有空來看我。”
李玉筠訕訕一笑,突然親熱地說:“媽,我雖然不會做飯,但是我可以替你看護啊。明天俊婭就不用來了,換我吧。”
張利亞和張俊婭張大眼睛瞪着她,俊婭叫道:“喲,二嫂,你白天要上班,在這晚上又不能睡,吃不消的。”
秦麗月卻笑道:“住了幾天院,其實我現在好得差不多了,只要小風送飯過來,其他的事都不用你們了。”
李玉筠卻堅持着:“媽,住在醫院總歸不如家裡,晚上沒個伴怎麼行呢。俊婭,就這麼說定了,明天這裡就交給我吧。”
張俊婭張了張嘴,看了看秦麗月,見母親並未再反對,也不好再多說,只好應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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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筠的承諾,在她履行到第二天的時候,就堅持不下去了。因爲張俊婭說晚上不能睡,她就真不敢睡,加上醫院的環境使她極不習慣,極度睏倦卻一點都睡不着。
第二天,頂着個黑眼圈上班,無精打采。
秦麗月知道她吃不了這苦頭,叫她不用再陪,但她卻堅持要留在醫院。
因爲,過不了多久,邱風就要送飯來了。
她坐在椅子上削着蘋果,安靜地等待着。
秦麗月側着臉,望着她,削蘋果比俊婭熟練多了。
“玉筠,”她輕輕喚了一聲,見她擡起頭來,才問道:“你和利亞,結婚都四年了,怎麼還不生孩子呀?奶奶可是盼得緊呢。”
李玉筠咧嘴一笑,“呃,這個……我們都還年輕,利亞也總象長不大似的……我想再過兩年,等他事業穩定些再打算。”
秦麗月笑了笑,“哦,是這樣。其實利亞根本不用擔心事業這些啊,我們女人,終歸是要相夫教子,跟男人一起拼事業,
終究是拼不過的。”
李玉筠撇了撇嘴,“媽,我可不這樣想哦,女人也有需要實現的理想,我就想……”
想什麼,她突然說不上來,心裡隱隱浮起一種絕望,一個可望不可即的人閃過心底。她笑了笑,沒有再說下去。
秦麗月也不再繼續問,忽然長嘆一聲,“利亞其實是個很難得的好孩子,單純善良,對你的感情很深……”
門上突然一聲輕響,邱風拿着保溫鍋,推門進來,看到李玉筠還在,眉頭輕皺,放下小鍋,只對母親說:“吃飯了。今天俊婭不過來嗎?”
秦麗月坐了起來,“俊婭明天有考試,我叫她不要來了。”
邱風走到牀邊,扶住母親胳膊,“媽,你應該適當下牀走走,總是躺着反而沒精神。”
秦麗月下了牀,輕輕笑道:“你們不在的時候,我都走的。在走廊上走上兩圈,不然,早悶壞了。”
李玉筠在小茶几上擺上飯菜,看到邱風仍然帶的是兩人份,看了他一眼,問道:“有我的飯嗎?”
秦麗月見她問得可憐,生怕邱風拒絕,忙說:“小風都是吃過之後才送過來,當然有你的。”
邱風見母親氣色稍好,心下寬慰,“媽,明天一天我都有會議,可能會遲些才能送飯過來。”
“沒關係,”秦麗月坐到茶几邊,“這裡有病號飯,你不用送也可以的。”
邱風拿過湯碗,盛了湯遞給母親,“不行,有兒有女,怎麼能讓你吃病號飯。”
秦麗月輕輕一笑,“好吧,那我等你就是了。”在她心裡,卻有另一個隱約的希望。
秦麗月和李玉筠吃着飯,邱風在旁邊坐着與母親說着話。
一種奇怪的氛圍,使李玉筠心中喜悅着。在張家一直是一大家子人上桌吃飯,從未經歷過這樣仿似小家庭的溫馨時刻,她有一種恍惚的感動。
她從不知道,邱風即使是作爲這樣平凡的居家男人,也有這般不凡的吸引力,何況她知道,他並不只是一個居家男人,他現在已經是整個恆大建設舉足輕重的核.心高層管理者,他的份量在她心中,越發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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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