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輕輕地擁抱着,誰也沒說話,不同於夜晚的迷離,此刻的霍司爵,心裡少了幾分不甘,多了幾分清醒和理智。
無論如何,他現在是不可能和伍媚在一起的,也不能再繼續放縱自己的感情。
至於那強烈的佔有慾,只能逼~迫自己壓抑在心裡。
他這人一直薄情,他相信很快就會和前三年一樣,不再花心思惦念她。
伍媚吸吮着霍司爵身上那成熟的男性氣息,心是平靜的,也有絲絲的疼痛和惆悵,在心頭纏繞。
她主動推開他,仰頭看着他面無表情的俊臉,霍司爵垂眸,也看着她。
“好好照顧貝爾,你也保重身體,我們以後別聯繫了。”她笑着說,幫他整了整西服衣襟,指~尖眷戀地撫了撫他的領帶。
“好!你也保重!”說完,往後退了一步,拎起行李箱,瀟灑地轉了身。
伍媚放肆地看着他的背影,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現。這個不屬於自己的男人,好像永遠都沒法屬於她。
嘴角上揚,眼眶發熱。
霍司爵大步走到門口,拉開門,身子頓住,有回頭的衝動,卻極力忍住。
不能轉身,不能再心軟!
他沒有回頭,更沒轉身,拉開防盜門,走了——
“霍司爵,再見。”門合上後,她看着門口的方向,輕聲地說。
——————言情小說吧獨家首發·憶昔顏作品——————
霍司爵回到霍家,被父親教訓了一頓,聽說霍司皇今年過年也沒回來,他的眼線說,霍司皇今年春節是在拉斯維加斯度過的。霍司爵懷疑霍司皇也戀愛了,仔細詢問,眼線說沒發現霍司皇身邊有親密的異性。
他一直很奇怪,霍司皇究竟是完全沒感情還是也有一個深藏着的愛人。若是後者,他從沒露出一點蛛絲馬跡,這有點不科學。
從書房出來,就遇到了霍司皇,兄弟倆在走道里面對面。
霍司皇依舊笑裡藏刀,老謀深算的樣兒,霍司爵依舊冷得像座冰山。
“這個年過得好嗎?”霍司皇幽幽地問,知道他不會跟他說話,繼續開腔:“聽說你是和伍媚母女過的年?丹妮絲那邊可是很吃味的,鬧騰着呢,老爺子讓你過去賠禮道歉的吧?那你可要做好被丹妮絲家人羞辱的準備了!”
霍司皇眯着眸睨着他,兄弟倆的外形差不多,霍司皇比霍司爵大三歲,看起來更老成,笑的時候,眼角還有淡淡的紋絡。
“你想多了,不管怎樣,我一定會娶丹妮絲,跟切爾集團的合作馬上就運轉,一旦合作成功,我在霍氏的實力——不用我炫耀,你也該清楚,親愛的哥哥。”霍司爵幽幽地說道,嘴角難得地勾起了一抹笑意,是嘲諷和得意的笑。
霍司皇微愣,霍司爵拍了拍他的肩膀,得意地走了。
霍司皇冷哼,也進了書房,等待着他的是霍耀山的一頓的痛罵!
薑還是老的辣,原來霍耀山已經發現霍司皇出櫃了!
霍耀山被氣得心梗發作,還好及時吃了藥,緩了過來,找來管家,讓人打了霍司皇一頓!
好好的霍家長子居然是同~性~戀者,霍耀山當然氣憤,覺得這給霍家蒙了羞,傳出去的話,他們霍家將顏面盡損!當然,這種事,是萬萬不會傳出去的,連家裡人也不能知道!
“爸,您請放心,我是不可能讓人知道我跟他的——”
“混賬!我要你馬上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霍耀山打斷霍司皇,氣憤地喝斥,“只有你結婚了,纔沒人懷疑你!我能知道的,那些媒體也能知道!”
找個女人結婚?
霍司皇心慌,他從沒想過結婚,他結婚了,黃埔聖怎辦?
“……好!我會努力!爸,您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霍司皇連忙安撫霍耀山,隨即出了書房,想到可能要跟別的女人結婚,他懊惱地握拳,惱怒地低喝一聲。
——————言情小說吧獨家首發·憶昔顏作品——————
霍司爵回到紐約後,便開始忙着工作和丹妮絲的婚事,偶爾會想起伍媚,除了心頭的一點刺痛,並無其它。
他相信,過不了多久,便會將她全部忘記,或是埋藏於心裡。
伍媚和酒酒依舊過着和以前一樣的生活,伍媚常常出差,飛往世界各地,酒酒也跟着。關於霍司爵,時間長了,小丫頭也不記得了。
伍媚身邊追求者還是很多,她人緣好,異性同性朋友都很多,只不過,從沒在遇到一個讓她心動的男人。
她收入穩定,身價不菲,又是個堅強的女人,在朋友們勸她找個可以託付終身,或是要給她介紹男朋友時,她都搖頭拒絕。
幹嘛非要找男人?
她一個人帶着女兒明明可以好好地活着!
秦皓還在追求她,容言幫她解決了秦皓,他要是再糾纏伍媚,演藝生涯就將終結!
秦皓也算個聰明人,伍媚對他沒感覺,而且她近期不打算找男朋友,他認爲,他還有機會,但不是現在,等他自由了,再追求她也不遲。
關於霍司爵的婚事,多多少少她也聽說過,無聊的記者每次採訪她時,都要問關於霍司爵的問題,她面對鏡頭大方地說:祝他幸福,已經很久沒聯繫。
朋友們都覺得,她一直在等他。
她覺得自己不是,不屬於你的人,再等也不會等到。
酒酒生病了,這次挺嚴重,感冒引起了肺炎,不停咳嗽。她想起了遠在紐約的兒子,會不會也同時生病了?
也就剩下貝爾,是能讓她和霍司爵聯繫的紐帶了。
伍媚立即打了霍司爵的手機。
彼時,洛城是中午,紐約是半夜。
丹妮絲剛洗完澡回到臥室,霍司爵又不見蹤影了,她氣得咬牙,他的手機卻響了,就放在牀頭櫃上,她立即走了過去,心想霍司爵應該也沒出去。
今晚非要跟他發生點什麼不可!
丹妮絲走了過去,看着霍司爵手機屏幕上的來電,“伍兒”
這個名字,讓丹妮絲更加窩火。
這不是那個小鬼的親媽媽嗎?!
她拿起手機就接了,嘴角勾着陰險的笑,她走到衛生間門口,裡頭還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那是她幫霍司爵放洗澡水的聲音。
“你好,爵在洗澡——”
伍媚從沒想過這樣狗血的情景,自己也會遇上。
霍司爵的未婚妻接了她的電話,而他正在洗澡,多親密啊……
“對不起,打擾了。”她禮貌地說,就要掛電話。
“等等,你不是找爵的嗎?我讓他接電話——”
“不用了!”
“爲什麼不用?你不是很想跟他說話的嗎?不然怎麼會在大半夜打來呢?我是他未婚妻,你就直說了吧,對他到底有什麼企圖?!”丹妮絲尖酸地諷刺,明顯帶着敵意。
她知道霍司爵跟這個女人藕斷絲連,她雖然不算愛霍司爵,但他也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每次她主動求~歡,他都找理由拒絕,讓她十分難堪!
征服欲這種東西不只是男人才有,女人同樣!
尤其對於丹妮絲這種情場高手來說,沒有她得不到的男人,只有她不想要的。
霍司爵恰恰就是那個她想要,卻一直得不到的男人!
想着他心裡有這個叫伍媚的女人而不肯碰她,她心裡自然對伍媚有了一種強烈的嫉妒,甚至是恨意。
丹妮絲現在給她的印象不再是第一次遇到時的那種大氣,隔着太平洋,她都能想象得出丹妮絲現在的嘴臉。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簡單,下一秒就想到兒子的處境。
“丹妮絲小姐,您這麼提防着我,到底是有多不自信?你緊張過頭了!”伍媚反譏,既然對方露出了本性,她也沒必要裝白蓮花!
“我有什麼好不自信的,爵對我百依百順,我是怕有些覬覦她的女人是綠茶婊,在他面前裝清純……”丹妮絲也不是好欺負的,陰陽怪氣地反駁。
伍媚後悔打這個電話,平白就被侮辱了,“丹妮絲小姐,你的教訓我記着了,就這樣咯,拜拜——”
說完,她就掛了。
而丹妮絲在得意之時,臥室的門被人推開了,進來的正是霍司爵,他一臉冰冷的樣子,教丹妮絲心驚,臉上立即揚起自然的微笑。
“爵,剛剛你有電話,你不在,我就自作主張地幫你接了——”丹妮絲立即回答,心想霍司爵剛剛應該沒聽到她對伍媚說的話,話音還沒落下,手機被霍司爵搶走了!
“滾出我的房間!滾!”霍司爵咬着牙說,第一次用兇惡的目光瞪視着丹妮絲。
丹妮絲惱了,隱忍着怒意沒爆發,出了霍司爵的房間!
剛在門口就聽出了丹妮絲是在跟伍媚打電話,丹妮絲的本性他早就瞭解,但是,聽到她侮辱伍媚,他無比惱火,竟然也在心疼伍媚!
又半年沒聯繫了……
她找他,肯定有什麼事!
立即回撥了過去,守在病房裡的伍媚,剛從被丹妮絲侮辱中恢復,看到來電,她怔忪、猶豫。
也許是丹妮絲打來繼續羞辱她的,也許是霍司爵……
她還是接了,在病房陽臺上,吹着風。
“是我……”
“霍先生,我剛找你是想問問貝爾的情況,因爲酒酒生病了,他們是雙胞胎,我擔心貝爾也會受影響。”伍媚平靜地說。
“我剛剛在貝爾的房間裡,手機落在自己臥室了,是丹妮絲接的,如果她跟你說了什麼,你不要相信!”霍司爵急於解釋,好像怕她誤會,怕丹妮絲從中挑撥他們似的。
可,伍媚卻笑了,他沒必要解釋的,就算他們睡一起,也跟她沒任何關係。
“霍先生,我只關心貝爾的情況,他是不是生病了!”她沉聲問。
“你不關心我,我也要說!我和丹妮絲——”
“我不想聽這些!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們想怎樣就怎樣,爲什麼告訴我?!”
“你不生氣嗎?不嫉妒嗎?丹妮絲罵你,你不難過嗎?!”霍司爵急切地問,好像真的,又疏遠了。
“我不生氣,也沒資格生氣。作爲你的前任,我大半夜打電話給你,是不對。你不肯告訴我貝爾的情況,那就這樣吧——”
“貝爾發燒了,咳嗽,家庭醫生剛給他看過!”霍司爵連忙說,生怕伍媚掛電話。
果然——
伍媚心緊,喉嚨哽咽,“酒酒也病了,燒成肺炎了,正在住院治療。請你把貝爾照顧好,發展成肺炎就麻煩了。”她平靜地說,既然是霍家的繼承人,他們應該不會虧待這個孩子的……
她該放心的,只是心疼孩子沒爸爸媽媽照顧。
“我知道。”霍司爵平靜地說。
“那就這樣咯,我照顧酒酒去了,等貝爾病好後,給我個消息,不打擾你了。”
“伍兒!”霍司爵急切地喊,伍媚已經掛了電話……
好像他們之間,唯一的紐帶就剩下貝爾了。
霍司爵回到貝爾的房間,在病牀邊坐下,孩子的臉紅紅的,額頭上貼着退熱貼,時不時地咳嗽幾聲。
他拿了酒精棉,幫他擦拭手心,像之前伍媚教他那樣。
“媽咪……”
從貝爾的嘴裡發出輕輕的兩個字,“媽咪”,他以前從沒喊過的!
霍司爵愣了,木訥地看着兒子,他想媽媽嗎?渴望要媽媽嗎?
他從沒提起過,他以爲,他不需要的。
“媽咪……”
他又喊了,他的心扯了扯,立即就掏出了手機,給伍媚打電話。
伍媚正照顧着酒酒,手機又震動了,是霍司爵的來電,她猶豫要不要接,遲疑了很久,她才接起。
“霍先生你——”
“媽咪……”
正要對霍司爵生氣,從聽筒裡傳來很清晰卻很虛弱的聲音,是小男孩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喊着“媽咪”。
是貝爾嗎?
那一剎那,伍媚的眼淚汩~汩落下,原本就因爲照顧酒酒一天一夜沒闔眼的疲憊面容上,此刻盡是痛苦表情。
“貝爾……”她啞聲地喊,霍司爵聽着免提裡傳來的聲音,表情溫柔,將手機貼在兒子的耳邊。
若是在以前,他不會做這種無聊的舉動,此刻,想着兒子需要媽媽,伍媚也需要兒子,就這麼做了。
“貝爾,媽咪在,不要害怕……”伍媚啞聲地,輕柔地說道,心想兒子在發燒,燒糊塗了,纔會想媽媽的。
她心裡更加心疼,恨不得馬上飛到他身邊,細心地照顧他。
“媽咪……你在哪?”貝爾又說話了,小寶貝雙~脣乾燥,小~嘴嘴脣在動,還記得上次生病時,有個人在身邊照顧他,還撫摸~他的額頭,那種感覺好像媽媽。
霍司爵也覺得很神奇,平時看似冷漠的兒子,在他的潛意識裡,居然是渴望母愛的。
“貝爾,媽媽就在你身邊,乖……不怕……媽咪在!”伍媚看着牀~上躺着的女兒,對着話筒說道,撫上女兒的額頭,她不知道貝爾能否感受得到,只知道,他們心連着心,酒酒舒服了,兒子也會舒服。
她溫柔地撫摸着女兒的額頭,不停地說着話,貝爾安心了很多,沒有再囈語,很久之後,霍司爵纔拿開手機。
“他好像又睡着了。”
伍媚聽着霍司爵的聲音,深吸口氣,擦掉眼淚,他曾經說過,貝爾不需要母愛,事實上,他是需要的。
“要及時退熱,如果咳嗽地厲害,應該送去兒科醫院的。”她恢復平靜。
“他是霍家的繼承人,誰都不會允許他生大病!你不用太擔心!”霍司爵沉聲說道。
“嗯,謝謝。”
“丹妮絲說的話,你不要在意,我會教訓她的!”霍司爵沉聲說,想起丹妮絲,現在還很惱怒。
“霍先生,你何必這樣,不管你怎麼對她,我都不會感激你的。”伍媚覺得霍司爵很高興,那是他的未婚妻,就算罵她,也是應該的。
“你不感激我,我也會那麼做!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霍司爵固執地說道,他的行爲在伍媚看來,挺幼稚的!
不過,他已經掛了電話。
霍司爵出了貝爾的房間,去丹妮絲的房間找她,她房間的門虛掩着,他直接進去,發現丹妮絲不在裡面。
他覺得有問題,立即出來,繼續找。
從走到盡頭傳來爭吵聲,他走了過去,在樓梯口遇到了管家,還有其他人,他們可能也是聽到了動靜纔上來的。
“丹妮絲小姐怎麼了?我們好像聽到了她的哭聲!”管家看着霍司爵,疑惑地問,霍司爵搖頭,丹妮絲的哭聲好像是從走道盡頭傳來的!
一行人連忙走了過去。
還沒走到最裡一間房間的門口,就見着穿着睡袍的霍司皇從他的臥室裡跑出來,“你別冤枉我!明明是你跑進我的房間勾引我的!”霍司皇大聲地喊,聲音很大,整個樓層的人都能聽到。
管家意識到什麼,連忙吩咐其他傭人駐足,而霍司爵直接朝盡頭走去。
丹妮絲的哭聲越來越大,霍司皇見霍司爵走來,連忙開口:“你的未婚妻大半夜跑我的房間來,算怎麼回事?!”
他故意很大聲,一臉惱怒,霍司爵這下明白了什麼,沒有生氣,也沒有立即揍霍司皇,就見着丹妮絲坐在房間的地板上,身上穿着睡袍,她捂着臉在哭。
“爵!”丹妮絲見霍司爵出現在門口,立即爬起身,衝了出來,就要抱他,霍司爵退後兩步,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爵!你要爲我做主!我是在樓梯口遇到他,他就把我拖到他的房間,想非禮我——”
“丹妮絲!你可別血口噴人!是你自己找來我的房間,說心情不好,找我聊天,剛進門就抱住了我,飢渴地吻我!”霍司皇連忙說道,臉頰上還有兩枚口紅印,他眯着眸子看着霍司爵,就不信這女人這麼放蕩,他也肯娶!
霍司爵一言不發,丹妮絲在哭,一副要撞牆以示清白的樣子,被管家拉住。
喧鬧聲驚動了其他人,霍家老爺子和大太太上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霍耀山氣憤地吼,在樓下時就隱約聽清楚了樓上的情況!
霍司皇是gay,他怎麼可能非禮丹妮絲?要麼就是故意的!
這個丹妮絲,難道真是主動來霍司皇房間勾引他的?
無論情況怎樣,這下沒面子的是霍司爵!
“伯伯,你要爲我做主!真的是大哥他——”丹妮絲泣不成聲,哽咽地哭着說道。
此刻,最得意的就屬霍司皇了!
Ps:大年三十!給大家拜年!恭喜發財!今天六千字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