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淺夏那副樣子,看的顧千夜直蹙眉頭,不是說好只悄悄看一眼嗎?怎麼就這麼偷偷摸摸的偷聽上了。
只是病房裡面的聲音壓的很低,安淺夏努力豎起耳朵也沒聽清到底說了什麼。
顧千夜上前一把拉起安淺夏,“想聽就大大方方進去聽。”
“真的可以嗎?”安淺夏有些不確定,“剛剛雲伊琳還說我了,她很生氣我來問她那晚的事情。”
“你爲什麼不問我要去問她?”顧千夜挑眉,頗有些無奈的味道在裡面,“淺淺,我就讓你那麼不信任嗎?”
安淺夏不說話,顧千夜索性拉着她的手,大步走進了進去。
顏叮噹和林詩意聽到動靜轉身看過來,在看到進來的人是顧千夜和安淺夏後,顏叮噹的臉色明顯就變了。
只是很快,她就恢復瞭如常。
雲伊琳臉色很難看,單淵錦坐在病牀前,就那麼看着顏叮噹和林詩意。
“你們繼續。”顧千夜淡淡的說着,拉着安淺夏坐到了一旁。
單淵錦看過來,顧千夜只是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顏叮噹不說話,只是目光一直落在雲伊琳的臉上,林詩意沉默了一下,才繼續壓低聲音開口。
“雲小姐,我以整個顏家的名譽來給你保證,那個女人真的不是我女兒。”
“雲小姐,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感到很抱歉,當時的情景你可不可以在給我們描述一遍,我們顏家這邊已經讓人查了,只是還請雲小姐你給我們一段時間。”
“顏夫人。”雲伊琳冷冷打斷了她的話,“我已經報警了,不管那個人是不是顏叮噹,警方都會找出真正的兇手。如果上面的人真的不是你們,你們又何須害怕和緊張。”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當晚我和顏小姐是起了些爭執,只是我沒想到顏叮噹的心可以那麼狠。”
雲伊琳冷冷的看着顏叮噹,“顏小姐,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爲難女人。”
顏叮噹緊閉着嘴脣不說話,也不看雲伊琳一眼,反正她知道自己不管說什麼都不會有人信。
“不過既然顏夫人和顏小姐都來了,那我倒是想要問問顏小姐,你說那個人不是你,那景皓呢?景皓也說那個人不是他,你們夫妻,還真是夫唱婦隨,就連藉口都找的一模一樣。”
“呵……顏小姐,我可是記得很清楚,你當時是怎麼說的,說景皓捨不得讓你受委屈,在飯局上只是顧及着有顧千夜,所以纔沒動手。”
“但是你一定會讓生不如死,那些話可是顏小姐你親口說的,如今你這麼不承認,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比你和景皓更不要臉嗎?”
顏叮噹眼睛一眯,內心的火馬上就要噴薄而發,卻不想手臂被林詩意狠狠掐住,“別亂動。”
“雲小姐,事情沒查清楚之前,我們叮噹也不會背這個黑鍋。我們只是來告知你一聲,那個人不是顏叮噹,至於你信不信,我們干涉不了你的想法。”
“你是受害者,我們深表同情,但是僅憑几張照片和視頻,就說是我們叮噹,我們也很無辜。”
“呵……”雲伊琳徹底的笑出聲,只不過是嘲諷的笑,“受害者加上證據,還不夠嗎?既然這樣,那你們就等着警方調查就是了。”
“對了,你們顏家家大,但是我們雲家也不是好欺負的。我之前只是不爭不搶,想要本本分分的做生意。但是你們這麼欺人太甚,那我們就走法律程序好了。”
“顏叮噹,你和景皓等着牢底坐穿吧!”
雲伊琳說完後,手指指着門口,“麻煩你們滾出去。”
“你……”
“叮噹,我們走。”林詩意拉着顏叮噹轉身就走。
說到底,還是家世好了,受不了別人幾句話就給激怒,這件事如果換作顏清溪來處理,只怕又會是另外一番結果。
安淺夏和顧千夜坐在沙發上,秀眉緊緊蹙着,顏叮噹還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林詩意拉着顏叮噹出了醫院,依舊氣的不行,“我們好心好意的給她說,卻不想這個女人這麼難說話。叮噹,我們必須要儘快查清楚那一晚的事情,現在整件事情對顏家和景家都不利。”
“我知道,媽,可是我好累啊!我之前住院,本就有後遺症,現在這些事情發生,我怎麼覺得自己好像快活不下去了。”顏叮噹揉着眉心,腦袋裡面痛的不行。
顏叮噹被林詩意拉着,走路都是踉蹌的,“媽,你讓我一個人好好靜一靜好不好。”
林詩意也不好繼續說顏叮噹,顏家本來好好的,一切都是從顏叮噹喜歡上顧千夜開始,後面就開始不順了。
可如果當初不是顧千夜給了顏叮噹錯誤的信息,顏叮噹又何至於陷的那麼深。
林詩意坐在車裡,若有所思的看着身邊看着車窗外面的顏叮噹,如果顏叮噹能夠把那段記憶忘記,是不是就可以好好的和景皓過日子?
一個人要忘記一段記憶,並不是馬上難事,只要找個催眠師,方法得當,一切不是沒有可能。
林詩意腦海裡面這個念頭一浮起,就怎麼也壓不下去了,以其讓顏叮噹這麼痛苦的活下去,倒不如讓她忘記過去那一段不好的記憶。
顏家的車子緩緩駛離,醫院裡面顧千夜還陪着安淺夏坐在病房裡面。雲伊琳臉色不好,也沒有說話的慾望,單淵錦沉默着,還在思考着和顧千夜的談話。
他遵從顧千夜的意思從A城裡面退出,顧千夜也說話算數,答應把C市的子公司賣給他。
不過以後不能在打着vk的名聲,這件事情對單淵錦來說是件求之不得的事情,畢竟當初他看中安氏,也爲的就是有一個可以立足的正大光明的公司。
簽訂儀式兩人商定等雲伊琳好起來後在選日期,這個消息對於單淵錦來說是很值得高興的,不過眼下,他顯然是高興不起來的。
“顧總,顧太太,我女朋友需要休息了,就不招待你們了。”單淵錦起身,衝着顧千夜和安淺夏還算有禮的開口。
單淵錦那一句“顧太太”叫的顧千夜心情舒暢,伸手拉起安淺夏,衝着兩人微微頷首,然後離開。
單淵錦轉身把雲伊琳安撫好,又讓人來醫院守着雲伊琳後,也離開了醫院。
雲伊琳看着門口守着的那些保鏢,眼底是複雜的神色。
單淵錦離開了醫院,車子直接駛到了某一個偏僻的小院子,裡面已經停了一輛車,那輛車赫然就是剛剛從醫院離開的顏家的車。
林詩意和顏叮噹已經被人控制住,單淵錦的車剛停下,馬上就有人迎了上來。
“單先生。”
“問出來結果了嗎?”單淵錦滿臉冷峻,話語冷冰冰的一絲絲溫度。
“還沒有,顏叮噹嘴很硬,什麼都不說。”
“呵……”單淵錦冷笑一聲,黑色蹭亮的皮鞋大步走進了院子。手下在前面恭敬的把門打開,裡面所有的窗戶都被關着,拉着厚厚的黑色窗簾。
只有頭頂一盞白熾燈泡發着刺眼的光,燈泡底下,就是兩把椅子,林詩意和顏叮噹各被綁在一把椅子上。
顏叮噹嘴角被的破了皮,還在往外冒着絲絲血跡,林詩意手下倒是沒下手,因爲單淵錦還沒下命令。
手下拉了椅子放到顏叮噹的對面,單淵錦一身高貴冷酷的坐下,“顏叮噹,你是說還是不說。”
顏叮噹大大的眼睛就那麼狠狠的瞪着單淵錦,“單淵錦,你這個卑鄙小人,竟然讓人這樣害我們。”
“顏叮噹,你要是不動雲伊琳,我會動你?”單淵錦嘴角浮起冷笑,“飯局上的時候,我是不是就告訴過你,雲伊琳是我的心頭好。”
“你不說也沒關係,我就看你能夠撐多久。”
單淵錦輕輕拍手,馬上就有手下上前,“單先生,是要逼問她還是這個老女人?”
“扒掉她媽媽的衣服,拍照,顏叮噹,你要是有一句假話,或是不說,我說一個數字,你媽媽就少一件衣服。”
單淵錦一字一句的開口,冷冽的嗓音如淬了冰一般冰冷,眼神同樣冷酷殘忍。
“不……單淵錦你不可以這樣,你不可以對我媽媽下手,不可以不可以。”顏叮噹憤怒到極點,不停的掙扎起來。
椅子磕打着地面發出“砰砰”的聲響,在這個狹小逼仄的空間裡面顯得刺耳無比。
林詩意被人下了迷藥,此刻暈迷着,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單淵錦冷冷的睇了眼顏叮噹,薄脣輕啓,“一。”
顏叮噹惡狠狠的瞪着他,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現在的單淵錦只怕已經千瘡百孔。
“二。”
“單淵錦。”顏叮噹大喊出聲。
“三。”
男人的話音落下,手下馬上毫不客氣的扒林詩意的外套。
今天的林詩意外面穿了件米黃色的防曬服,裡面是件白色的雪紡衫,下身是藍色的雪紡長裙。
真的要扒的話,只怕幾下就會被扒完了。
單淵錦冷酷的眼神盯着顏叮噹,嘴脣一張一合,“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