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哥,求你把莫錦年帶走,好不好?當初你就是怕她會纏着臣商,才爲了我,故意和她走得親近,讓他誤會狠下心拋棄她,不是麼?”
夜色並不算太暗,昏暗的顏色模糊了一切,唯一清晰的是喬靳晏和莫錦年相視交匯的眼神……
“你理解錯了。”
忽地,喬靳晏冷靜的聲音劃破喬歆凌的哭吼,一下子周遭的空氣都安靜下來。
喬歆凌失神地看着他,不可置信地搖着頭說“不會的,你騙我的……”她抓着他的手,像個任性耍脾氣的孩子,“除了爲了我,你還有別的理由帶她走麼?”
喬歆凌突然冷笑,“我可不信你會喜歡上那種人儘可夫的女人。”
“住口。鈐”
喬靳晏薄脣嚴厲地吐出兩個字,臉色也跟着戾氣起來。
“哥……?”
喬歆凌像是遭受了不小的打擊,呆然地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喬靳晏只是很平靜很深情地說:“我是因爲她的扶持才能走到今天的幸運兒,如果沒有她,我還是一灘倒在病牀上的爛泥,什麼都不是,我幫她也好,我護她也好,都是她值得擁有的。”
喬靳晏平靜又溫和地注視着某個方向,喬歆凌緩緩才發現兄長的眼神根本不是在看着她,而是——
回過頭,看到莫錦年就站在那裡,晚風吹着她美麗的臉孔,她的眼神閃爍,好像是因爲泛起了淚光……
………………………
“爲什麼連哥哥你也這樣對我?!”
喬歆凌受不了了,雙手抓着喬靳晏的雙臂,她好討厭莫錦年,她搶走了她愛的人,現在連她最親的人也被奪去了,她不能容忍,不能答應!
“夠了……”
喬靳晏喝止她,雙臂一個拉扯的動作將激動的身體擁入懷中,畢竟是男人,力量上,喬歆凌沒有任何勝算,掙扎過後是溫順地靠在他的懷裡,“爲什麼哥哥也這樣……爲什麼哥哥也這樣……”
她想不通地一遍遍低吟,而喬靳晏只是平靜地安撫着他。
眼神卻絲毫不變地注視着那個將眼淚凝固在眼眶裡的女人……
……
“人本來就不該守着一個美夢活下去,你該知道,夢的話,始終會醒過來的……”
那是喬歆凌被喬靳晏送上出租車時,他對她低聲的警告。
車租車的後座車窗上映照着喬歆凌從落淚到憎恨的兇狠臉孔,“夢麼?!如果我的美夢破碎了,那麼我一定會讓她永遠活在噩夢裡!”
………………………
送喬歆凌離開後,喬靳晏回到了屋子裡。
莫錦年什麼也沒說,上樓回房換了一身衣服下來,好像並沒有生氣,但是沒有一句對話的氣氛,喬靳晏不會以爲她真的沒事。
“如果你討厭我的話,可以罵我。”
“爲什麼我要討厭你?!”
莫錦年倒了涼水,眼神並沒有逃避站在她身後的喬靳晏。
廚房是開放式的,她坐在高腳椅上,把玻璃被放在桌子上,似乎有意淡淡扯了扯嘴角,看着喬靳晏——
喬靳晏沒有表情的時候,那張出衆的臉孔其實是很嚴肅的。
而她的印象裡,他只會和她說着沒正經的話,逗她開心,或者惹她生氣。
就算是溫柔的時候,也和別人的方式不一樣。
所以現在這樣的氣氛真的很不合適他們——
四年來,喬歆凌是他妹妹這個事實,好像從來都不曾影響他們之間的關係。
雖說在外人眼裡看上去,多少有點怪異。
但莫錦年現在才明白,原來他們之間的關係的確有點問題……
………………………
“我知道你不喜歡歆凌,如果你不希望我再見她的話,我可以答應你。”
“這是對恩人的報答麼?”
莫錦年的提問,特別是那一聲“恩人”好像讓氣氛變得更凝重。
雖然她特意地用很輕鬆的,好像開玩笑似的笑音在問。
喬靳晏的表情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詞彙形容,他向來都是很從容,很寬容,彷彿對什麼都不上心,什麼也不會阻礙到他的摸樣。
此時此刻,他的反應讓人覺得百感交集,無論怎麼做,都不會有正確答案。
莫錦年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咄咄逼人,輕笑了一聲:“你畢竟是她哥哥,不見妹妹,你忍心麼?”
她就是和他再親密,又怎麼能任性地讓他隔斷親情?
其實四年來,爲了她,他已經將喬歆凌疏離得很遠了……
對一個假妹妹來說,這樣的待遇已經該讓人感到滿足了,不是麼?
………………………
有種感覺是很親密很親密的兩個人,突然因爲一個外因,而變得陌生,防範,豎起疏離的牆,可能永遠都不能再靠近。
這種感覺,喬靳晏討厭極了,明明已經給自己立了一道不能躍進的屏障,現在卻又成了一堵高牆,他沒有辦法視而不見——
“那番話不是把你當作恩人。”
他的眼神很執着地凝着莫錦年,視線交匯的那麼一瞬間,胸口的顫動是很明顯的。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有時候一些話,根本不用說,而是一個眼神就會懂,但——
人其實面對感情的時候,都會不自覺地變得不坦誠,因爲害怕一個錯誤的決定,就會毀了一切美好的關係……
“我不會做任何人感情裡的第三/者。”
不知道這句話算不算是種拒絕。
至少它阻擋了喬靳晏前進的步伐,女人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種警告,他只能呆在好友的位置上,而且可能已經是個被她討厭的朋友……
“其實恩人也不差啊,也許用那樣的關係劃分更好。”
那樣的關係才能讓人冷靜,不會胡思亂想。
………………………
“我是因爲她的扶持才能走到今天的幸運兒,如果沒有她,我還是一灘倒在病牀上的爛泥,什麼都不是,我幫她也好,我護她也好,都是她值得擁有的。”
喬靳晏的那番話在莫錦年的腦海裡盤旋而過。
怪怪的,其實他什麼也沒說錯,她的心卻爲什麼這麼空蕩蕩的……
恩人難道不好麼?
只要想到自己受過被第/三者介入而失去的痛,她就不想自己也那麼無恥,去破壞別人的幸福。
喬靳晏看着莫錦年從高腳椅上下來,他沒有聽清楚她後面低喃的那句話。
就算理智控制得了心,但是身體好像記不聽話,伸手出去就握住她的手腕,還毫不吝嗇的讓她看到了他滿臉的緊張。
目光對視,其實這樣的關心真的很好,她沒什麼親人,從小也不太懂被愛的感覺,所以這種被關心的感情很純美,純美到她不希望有任何人去破壞。
莫錦年正色了一下就忽地笑了,反手狠狠掐了喬靳晏的臉頰一下,“都說你不合適這種太深情的表情了,你要再這麼噁心我的話,我可就搬出去住了!”
她開了個玩笑,還做了個鬼臉,打破了這快把人給悶死的氣氛。
喬靳晏和莫錦年之間好像天生就有種默契,他配合地擺出一臉平常的邪痞摸樣:“死丫頭,剛纔哭喪着臉,存心擺我一道,這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了?!”
“哪有總是被你欺負的道理,偶爾也要讓我翻身噹噹主人啊。”
莫錦年笑,捏了下喬靳晏的鼻子,“不過我是真的對喬歆凌沒什麼好感,希望我這麼說,不會讓你這個哥哥反感。”
“她的確……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女孩兒。”
………………………
莫錦年沒有想到喬靳晏會這麼說,這個男人雖然滿口沒正經的調/戲,但卻從不會說違心的話。
她相信這句話並不是他用來安撫她的。
“不想知道我爲什麼這麼說麼?”喬靳晏問,莫錦年笑眼點點頭,“如果你想告訴我的話。”
客廳裡,沙發上,只開着一盞檯燈,昏暗卻又溫馨的燈光裡,莫錦年坐在喬靳晏的身邊,聽着他說着從來都沒對人提起過的往事。
“你知道麼,除了歆凌,我還有個小妹妹……”
“你還有個妹妹?!”
莫錦年微微詫異了一下,不管是四年前,還是這四年中,霍臣商也好,喬歆凌也罷,他們的口中從來沒提及過喬家還有個小妹妹。
“但我從來沒見過她,她一出生就被人偷走了,所以我母親因此瘋了……”
“……!”
喬靳晏說得很平靜,莫錦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安慰,因爲太突然,這樣的事,其實很私人,他未必需要對她說。
“那麼後來,你有找到那個小妹妹麼?”
………………………
喬靳晏伸手過來捏了捏莫錦年傷感的小臉,他只是在說自己的悲傷往事,但是她卻好像比他更心痛。
“沒有呢,雖然父親動員了很多人力,但一直都沒有任何消息,十年後,母親因爲精神失常越來越厲害,一次跑出了家就再也找不到她的音訊了……”
“……”
莫錦年震然地看着用着一臉輕鬆表情說着的喬靳晏。
不敢相信,他的心當時有多痛,在她的聽聞中,喬家曾經是個很有身份地位的家族,她還以爲他的成長就應該是一個標準的大少爺,不會有離別,不會有傷痛。
“我們喬家原本在北城有頭有臉,但是母親走失後,深愛母親的父親連受打擊,患上抑鬱症,一個錯誤的決定,還被最信任的朋友欺騙,導致公司破產,身揹負債,最後……”
喬靳晏停頓了一下,莫錦年突然有點不想聽他再說下去,因爲——
“不要說了,我知道了……”
莫錦年就像只輕柔的雨蝶疼惜地抱住喬靳晏。
這個總是用笑臉迎接一切的男人,不敢相信他竟然曾經歷過那麼可怕的經歷。
莫錦年只要稍加猜想就能知道,他父親一定是選擇了極端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所以她怎麼可以讓他親口說出那麼殘酷的理由。
………………………
“莫錦年,我在你眼裡幾時變得那麼脆弱了?”
喬靳晏淡淡笑着,那聲音就靠在莫錦年的耳邊,她知道他的心一定在絞痛。
所以擁抱變得更用力,“笨蛋,人家安慰你的時候,就乖乖的讓人家安慰。”
這世上有這樣體貼人心的好女人真好……
喬靳晏拍了拍莫錦年的後背,“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傷痛已經過去了,我還扛得住。”
他笑,她才鬆開了他,忽然明白了什麼,“因爲你父親的變故,所以喬歆凌纔會變成那樣吧?!”
她真的很聰明。
喬靳晏閉了閉眼點點頭,“那個時候我剛去了美國讀書,收到噩耗回來,公司沒了,家沒了,有的只是一堆上門討債的債主,和數不清的媒體採訪,那個時候歆凌才十四歲,年紀還小的她根本適應不了突來的變故,我也是靠着僅有的能力才帶着她去了美國。”
“……”
“但是一個過慣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名門大小姐,狼狽地逃去國外,一夜之間,只能住在簡陋的公寓裡,吃着過期的牛奶和食物,她心理的落差是難以形容的,也是無法適應的。”
“……”
“我知道每個晚上她都在哭,而我卻無能爲力,我告訴自己,父親母親都不在了,我是大哥,就該盡力照顧好歆凌,那是我的職責,但是那個時候,物質上,我就算拼命打三份工,也根本沒辦法再給她像北城一樣的生活……”
………………………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認識了霍臣商,甚至住進他家當小女傭,有時候我在想,如果不是我沒用,也許她就不會變成那樣。”
喬靳晏口吻淡淡,卻參着很多的無奈和自責。
“人生都是自己選擇了,她承受的痛苦,你也一樣承受着,每個人選擇都不同,那不是她變得蠻橫無理的藉口,你這個哥哥,真的已經做得很好了……”
莫錦年安慰着喬靳晏,橘色的光線打在他平靜訴說往事的臉上,讓他看上去很憔悴,卻還刻意扯出笑意,讓人又心痛又疼惜。
這一刻,她關注的只有喬靳晏的心是否在傷痛,都忽略了那一句“喬歆凌曾住進霍家當霍臣商的小女傭”。
“你不好奇,他們是如何相愛的……?”
他們?
喬靳晏直視着莫錦年,她當然知道他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誰。
好像這個提問有點殘忍,只是都過去四年了,有關他的事,還能動搖到她麼?
………………………
“你這麼問好奇怪,就好像他們曾經相愛過,現在不再愛了似的。”
莫錦年的反問讓喬靳晏釋然一笑,“如果正如你說的那樣,霍臣商真的和歆凌不再相愛的話……你會怎麼做?”
不得不說聽到喬靳晏這麼問的時候,莫錦年的心不知道爲什麼顫了一下。
但很快就平靜下來,“你該不是爲了補償喬歆凌,想把她從霍臣商的身邊拉回來,拉我推過去填數吧?”
莫錦年嘴角的笑讓喬靳晏只有疼惜。
他知道她是在打趣,但是要他親手把她推回霍臣商身邊,這……可能麼?
設想一下,他的心臟就會痛得像死掉一樣……
“我曾經對霍臣商說過,也許別的我比不上他,但是有一點,我絕對和他不同,那就是我永遠都不會讓撒謊和欺騙存在在你我之間。”
“所以呢?”
“撒謊和沒有坦白,是一樣的麼?如果當初因爲我不夠坦白,纔可能影響到了四年前的結局,你會恨我麼?”
………………………
一個有心撒謊騙你的人又爲什麼要自己再告訴你,他騙得你好苦?!
莫錦年越加深信喬靳晏就是個和她一樣的傻瓜。
她能猜到,也許當初他幫了喬歆凌掩蓋了什麼實情,但是這個實情真的是讓霍臣商拋棄她的理由麼?
就算是,現在來說,真的還重要麼?
“人的心是不能被強制的,如果他因爲任何謊言和欺騙而決定拋棄我,那麼那是我們之間的感情不夠牢固,是缺乏信任也好,缺乏深愛也好,一段輕易就能丟開的感情,失去了又怎樣?我也不必要再爲了那樣的一個男人而傷心,不是麼?”
莫錦年說得很平靜。
不能說提及霍臣商的時候,她一點情緒都沒有,畢竟她和他之間發生過那麼多的故事。
也許再見面的時候,她也是有私心的,不是因爲還彌留在愛裡,而是因爲氣憤,因爲鬱塞在心深處的傷痛在作祟,不能輕易的就原諒——
但事到如今,四年的蛻變,她真的有必要再讓時光倒退回去麼?
………………………
“你真的不懷疑,可能是我有心分開了你和霍臣商?”
喬靳晏眼神越來越深刻,從小到大,不管做什麼,他都很自信,唯獨有個人讓他守護得小心翼翼,害怕太靠近會嚇跑她,想要再靠近,又怕她的心裡裝着的並不是他……四年來,他一直都覺得她不可能會忘了霍臣商。
“就算我受過霍臣商帶給我的那些非人的傷痛,也不代表我會把全世界的男人都當作是謊話精,雖然我的確很怕再受傷,但是我相信我的喬大哥永遠都不會騙我,因爲就算他騙我,最後他還是會像這樣和我坦白,因爲他太傻了,比我還傻的傻瓜。”
“對,我就是個傻瓜……能讓我變得那麼肉/麻的,就只有你這個傻瓜。”
一聲喬大哥,把喬靳晏定格在仍不能靠近的位置上。
該怎麼辦,這種感覺實在太讓人痛苦了。
“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是你陪伴在我身邊,就算有什麼你沒有對我坦白,我也不能因爲這樣而討厭你,不然我不是太沒良心了?”
莫錦年又抱住了喬靳晏,單純地只是用小妹妹的立場的擁抱,因爲她看出了他的擔心,“其實你是不是怕喬歆凌會再跑來和我說一大堆謊話,挑撥你我的關係?!你要知道,我把你當作大哥,當作好友,不管是親情,還是友情,我都會百分百的信你,除非你親口告訴我,你對我的感情都是假的。”
“……”
“所以不要擔心,就算你有什麼事還沒和我坦白,我也會等你自己對我說……”
………………………
其實比起替喬歆凌隱瞞的那個事實,喬靳晏沒有坦白的事其實是自己的一顆心。
真正讓他痛苦的是這種愛着又不能擁有的痛,誰都不會明白的。
他也想做個沒有私心的人,但是真的好難……
這樣的擁抱真的很美好。
如果她可以不再將他視作大哥,視作朋友,而是戀人……深愛的人……
也許真的像藍靜雅說得那樣,他就只能這麼小心翼翼的守着她,因爲這一生,他是第一次那麼的用心愛着……
……
喬歆凌沒有再來麻煩過喬靳晏,她就像從來沒來求過喬靳晏一樣,一通電話都沒有。
喬靳晏只是因爲處於擔心給某人打了一通電話,電話那頭聲音略顯滄桑,還有點疲憊,“抱歉少爺,小姐不許我再跟着她,四年前,我就再也沒聯繫過她。”
“你結婚了麼?”
喬靳晏突然岔開話題,那一頭好像有些堂皇,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嗯”了一聲。
喬靳晏笑:“是我該說對不起,你已經盡責了,結婚就好,沒能參加你的婚禮,真遺憾……但我祝你幸福。”
“謝謝你,少爺。”
………………………
喬靳晏掛斷了電話,秘書敲了敲門進來,將一份文件送到他的桌前,他簽名的時候,問了一聲“莫小姐在辦公室麼?”
秘書搖了搖頭,“莫小姐今天去了時薇百貨,那邊蕭總好像和她有約。”
蕭總……?
蕭敬楠麼?
“好的,知道了,幫我聯繫一下京華百貨霍總的助理,就說我等下要過去,讓他幫我和霍總約個時間。”
“知道了。”
……
莫錦年沒想到去時薇百貨會遇到藍靜雅,原來她是時薇百貨的法律顧問,剛晉升蕭敬楠的特助。
“你們……認識?”
蕭敬楠的辦公室裡,好奇地看着兩個女人見面時彼此都一震的表情。
藍靜雅笑了笑,一如平時透露出一股知性美,“嗯,莫小姐是我男朋友的好朋友。”
………………………
“男朋友?”
蕭敬楠眼睛眯了起來,他和藍靜雅並不是那麼熟,這個法律顧問小姐在公司裡就給人高冷,生人勿進的感覺,所以對她的私事,瞭解的人並不多。
“之然妝品的總裁喬靳晏就是我的男朋友。”藍靜雅清冷的聲音難得有着小女人的嬌羞。
蕭敬楠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那麼作爲時薇百貨的員工,能不能給公司拉一下關係?我會給你獎勵的。”
藍靜雅含蓄地勾了勾脣角,“我覺得蕭總還是和莫小姐搞好關係,成功率更好。”
這一句調侃成功讓氣氛飄起粉紅的泡泡。
蕭敬楠不是害羞的人,他對莫錦年有好感的事早在之前莫錦年來公司時就傳開了。
藍靜雅這麼一說,倒是給了蕭敬楠製造追求的機會,“莫小姐覺得,我家的特助說的有道理麼?!”
如果不是早就習慣了“家裡那位”的直言直語,莫錦年面對蕭敬楠的直接肯定多少有點堂皇,不過——
“那要看蕭總怎麼和我搞好關係了。”
這麼說的話,就是要給蕭敬楠機會的意思,不是麼?
蕭敬楠很聰明,立刻就說,“週末三天,我們公司有個員工旅行會,我可以邀請你一起參加麼?”
………………………
莫錦年答應了蕭敬楠的邀約。
走出他的辦公室時,是藍靜雅出來送她的,所以莫錦年特意和她道了歉,“那天在餐廳真的很不好意思,希望你不要誤會。”
莫錦年沒有深入解釋,因爲她已經決定把那份心意收藏在心裡。
不然她剛纔也不會答應蕭敬楠的邀請。
“沒關係,我知道靳晏和你就像兄妹一樣,你們相處那麼多年,要真的會發生什麼,早就發生了,不是麼?”
藍靜雅的回答很巧妙,彷彿一個三字經都沒用到,卻無聲地把人給罵了一遍。
那一句真的會發生什麼,早就發生了,意外地很傷人……
不過換做她自己的話,可能也會說相同的話吧。
事實的確是什麼也沒發生過……
“旅行會,你會邀請喬大哥一起參加的吧?”
“嗯,不過到時,我希望你不會再檢查他的皮夾,有需要的話,我自己會準備。”
這一句話,藍靜雅說得相當直接,就差沒把小雨傘明說出來了。
莫錦年有點尷尬,能感覺到她或多或少的敵意,“人沒眼力見一次就夠了,藍小姐,你擔心多餘了。”
………………………
莫錦年今天來時薇百貨是坐喬靳晏的專車的,所以離開時薇百貨,上車的時候,司機不小心透露了喬靳晏去了京華百貨。
喬大哥去那裡,應該是幫她去取手機的吧?
想起自己無禮的要求,莫錦年借用了司機的電話給喬靳晏打去了電話,只是她沒想到,接電話會是——霍臣商?
他說:“莫錦年,我想見你……”
………………………
感謝shirley9190的鮮花,感謝菱絲的鮮花,感謝gin5696的荷包!
《錯遇總裁·女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