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歆凌夫人和霍太太你很像,我上次見過你的相片,就在想,會不會是你讓霍總想起了歆凌夫人,纔會對你打開始就有好感。”
蕭宋允說着,又突然露出失言的慌張,“請您不要誤會,我那樣說,並不是說霍總是因爲歆凌夫人才喜歡上霍太太你的。妲”
她握住莫錦年的手,莫錦年表情多少是有些僵硬的。
那話,莫錦年覺得應該是沒有惡意的,卻諷刺得很有欲蓋彌彰的感覺。
想必這世界上,沒有哪個女人會喜歡在結婚前聽到丈夫曾經深愛過別的女人,而且他愛上自己也可能是因爲那個女人之類的話…窀…
莫錦年末了還是搖了搖頭,她覺得這是她該有的大度和儀態。
蕭宋允鬆了口氣,“也許是我太愛瞎操心了,從歆凌夫人走後,霍總的狀況一直讓很多人都替他擔心,他一度很消沉,任何女人都不能近他的身,當初我被聘用也是因爲夫人再三的要求。”
……………………
他曾爲了那位前妻不近女色?
莫錦年不由地陷入初次和霍臣商見面的畫面,他看女人的眼神的確很冷。
該是有多愛那個女人,一個男人才能做到坐懷不亂的?
“夫人,你指的是哪位……?”
“霍夫人珞佳燕女士是我的遠房嬸嬸。”
蕭宋允說着。
莫錦年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點點頭。
腦海裡莫名跳出霍飛行的那一句“你真的瞭解我大哥麼?”
看來,她不止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就連對他身邊的人際關係這麼簡單的事也是一無所知。
蕭宋允是個很會看臉色的人,看莫錦年竭力掩飾着不怎麼高興的臉。
她再次解釋道:“我今天擅作主張地就過來,還‘破壞’了霍太太的雅興,真的很不好意思。”
“沒什麼的,你不是說了你不是故意的麼?”
“嗯,因爲呆在霍總身邊的女人一定要有顆強心臟,我想等你們結婚後,霍總也許會帶你去美國,霍氏企業內部比較複雜,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誘惑和陷阱,隨時都會碰上,我怕有人要是故意挑撥你和霍總的感情,霍太太一個錯信,或者無法招架,那麼受傷的一定是霍總,我相信現在對霍總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你。”
這番話內裡包含的信息量似乎很大,莫錦年含笑點了點頭。
她並不是三歲小孩,這人是敵是友,暫且還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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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華百貨,九層總裁辦公室樓
簡紀庭剛開完新一季的招新廠商特聘會從會議室裡走了出來,莫韓瑤迎面站在另一頭,她應該是剛下電梯。
一衆各部門的主任經理都向鞠躬行禮,儼然是把她當作了這裡的“老闆娘”。
簡紀庭對這位準老婆的態度還是一樣不溫不熱,在外人看來,他應該感謝她肯屈尊降貴的嫁給他,替他解除各方面的危機,但是隻有他清楚——
她父親莫南天可是北城吃詫風雲的地產巨頭,他肯出手援助京華百貨,絕不會是平白無辜。
首先,在答應了和莫韓瑤的訂婚後,她的兩位叔父就成了京華百貨董事局的常駐董事。
表面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威脅力,但是簡紀庭知道莫南天已經計謀在京華百貨拓展他們莫家的勢力。
“開完這個會議,你的下一個日程應該是和我去看定做的婚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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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韓瑤喊住走在最後一個,慢慢悠悠來到她跟前的準丈夫。
他對她的冷淡態度,她早就有了免疫能力。
簡紀庭這次倒很乖,不需要她伸手抓住他的手就停下了腳步,視線也放尊重地對視着她,只是薄脣微啓,擡了擡手腕看了下表,“抱歉,我忘了婚紗的事,剛纔答應了湘南食品老總的一個飯局,乖……你先回去。”
這句話,實打實的會讓莫韓瑤氣到跺腳,但是簡紀庭說罷卻做了一個動作——
他傾下身,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角,讓莫韓瑤止不住心口一顫。
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羞澀起來……
這樣的表情對簡紀庭來說,並不在意,也沒有仔細去留意,他只是領悟到了一個讓囂張拓跋的女人安靜聽話的法子,那就是主動的親密接觸。
看來很湊效。
莫韓瑤第一次乖乖聽從他的話,只說了一句,“那麼明天一定要一起去”就先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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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紀庭說和別人有飯局自然是騙莫韓瑤的謊話。
婚禮日子定下來了,所以堆積在心裡的緊迫感讓他迫切需要剩下的僅有的自認空間。
他親自開着車,並非本意地路過了預約好的婚紗店。
因爲紅燈,他的車正好停靠在婚紗店的門口,他不是女人,對婚紗禮服這件事並沒有特別的期待,何況,他要結婚的對象並不是他愛的人……
只是——
“霍太太,慢走,婚紗的成品一週後應該可以完成,到時會給您去電話。”
店員推開門恭敬地迎送莫錦年。
她捋過被風吹起的那一縷前額的發放到耳後……
這麼近的距離,女人味十足的小動作讓她看上去那麼柔弱,很容易就激發男人想要去保護的衝動。
簡紀庭呆呆地看着,被深埋在心裡的記憶跳出來讓他恍惚。
六歲時的初見面,他就保護了她……
情不自禁的……
“叭叭叭!!!”後面的車發出吵雜的喇叭聲,簡紀庭纔回過神來,對着在後視鏡裡越走越遠的莫錦年一笑:啊,原來不是因爲那個動作,一直,一直,他想要保護的人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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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錦年走到拐角的時候,有人在不遠處的地方按着車喇叭,回頭看,是簡紀庭。
她裝作沒看到繼續走她的路,某人的聲音就飄了過來,“當了人妻,也不至於那麼生疏吧?”
莫錦年停下了腳步。
聽到關門聲,簡紀庭下了車,繞到副駕駛座點起一支菸。
“就算是舊相識,喝杯酒的關係還是可以有的吧?”
“……”
莫錦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坐上了簡紀庭的車,當然如果她討厭的話,隨時都可以下車,只是她並沒有牴觸,當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天漸漸地黑了下來。
……………………
簡紀庭的車停下的地方是曾經他們一起讀大學龐的一個小酒店。
那裡是她第一次做“壞事”的地方。
她還記得,那個時候自己纔剛滿16歲,所以酒吧絕對是個少兒不宜的地方,但是這個壞傢伙把她騙來,還把她拐到男子洗手間,嚇得她一下子踮起腳抱住他,等反應過來的時候——
兩隻大眼瞪着他,什麼也說不出來,因爲嘴脣被他完完全全的佔有……
相識十年,那一年,那一天,她才知道那叫做“接吻”。
事後她氣急敗壞,說他搶走了她的脣吻,他卻說他忍得好辛苦,好不容易等到她16歲成人,以後一定要每天每天的補償他……
哪有像他那樣厚臉皮的?
想起那時簡紀庭那“壞”到骨子裡的表情,莫錦年的嘴角就會不經意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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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是看她失神地笑,也是種欣慰。
“進去喝兩杯。”
莫錦年和簡紀庭幾乎沒有對話,但是她沒有拒絕他的邀請,他們坐在他們以前的“專座”,簡紀庭不喜歡角落的位置,所以一直都會選在離舞臺正中央的位置。
他說這裡最吵最容易讓人分心,所以在這裡偷吻成功的機率是百分之99.99。
“受不了……”
莫錦年剛坐下就輕喃了這幾個字,簡紀庭知道她並不是在說他,卻擺出受了傷的表情,“該不是對着我的臉,讓你這麼掃興?”
莫錦年有些小堂皇,除了工作上,她並不是個擅長掩飾自己的人。
想要解釋她只是想到了過去和他一起經歷過的甜蜜,但是又覺得說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也不想讓他覺得她還沒放下他。
“點酒吧,我不能喝太烈的,你知道的。”
莫錦年說這話時,表情很可愛,至少在簡紀庭的眼中非常可愛,因爲第一次喝醉酒,她就像只小醉貓一樣黏着他,還主動吻了他。
簡紀庭一邊點着酒,一邊笑了。
那樣的笑和莫錦年有着異常默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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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好笑的麼?我的臉也讓你倒胃口了?”
“怎麼會?”
簡紀庭回答得是那麼自然,讓莫錦年覺得她問了不該問的。
所以男人笑了笑,“對我不再迷戀了麼?”
時間就像靜止了一下下,舞臺上突然很吵,激/情的音樂響了起來,就像過去一樣——
莫錦年只覺得跟前晃過一抹黑影,很快的,消失了。
但是脣上,好像熱熱的……
手指本能地抹了抹脣,有什麼是不用問就知道的,所以視線刻意地不去看那個方向的人。
簡紀庭拿起酒杯喝了口酒,“這個‘位置’真的很好,真不想就這樣讓給別人。”
“……”
莫錦年默默地喝了口酒,什麼話也沒說。
男人也沒再開口,他自顧自的喝着酒,臉上時而有笑意,時而又很苦澀。
莫錦年不想讓自己去看,因爲心口會一點點漫溢開一種奇怪的酸澀感……
手裡的酒開始一杯杯地灌。
直到簡紀庭有些醉意地問,“莫錦年,你是幾時愛上我的?”
幾時愛上的?
那個問題,好像從沒有想過。
從沒想過爲什麼要愛上,爲什麼會愛上,愛上他就是那麼自然而然的事,自然的和他在一起,自然的想要和他抱在一起,自然的只要是和他就想就這麼慢慢變老也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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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再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麼?”
莫錦年回答了,但是聲音很輕。
神奇的,簡紀庭竟然聽得一清二楚,“沒有意義的,就是錯,我們的一切都錯了,二十年感情,竟然比不過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
臺上熱鬧的舞曲吵得人振奮大笑,坐在臺下的女人卻無聲地眼角落下一道眼淚。
簡紀庭喝倒,啪得一聲倒在桌上,周圍的人都沒在意,只有莫錦年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發,他的髮質還是和以前一樣有些乾燥,她還記得第一次給他洗頭,吹髮,笑話他的髮質差,然後被他環抱着腰,撒嬌着要她親手給他上護髮膏……
一切,一切都是很美好的回憶。
非常非常甜蜜,讓人像是在做美夢一般,不願醒來。
只是理智在告訴她,過去了就是過去了,無法追回,無法追溯……
“傻瓜,也許是我錯了,是我不該相信那樣做會讓你幸福……”
……………………
莫錦年喝得也有些醉了。
她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在她傾身靠近簡紀庭耳邊的時候,她說了一些什麼,連自己之後酒醒了也不記得了。
所以已經喝醉倒下的人應該也不會記得了吧?
莫錦年只依稀記得當她站起身離開座位的時候,爬到在桌上的男人醉意熏熏地念叨着,“不想讓別的男人看到你喝醉的樣子……莫錦年……我們究竟是誰愛的比較深……”
莫錦年起身邁開步子,搖搖晃晃的。
走在夜深有些冰冷的街道,身子有些冷,不禁拉緊袖子,雙臂抱着自己摩挲着。
我們究竟是誰愛的比較深?
莫錦年一直覺得自己纔是愛的比較深的一個,但是——
愛情這種事,結束的時候,纔會知道誰纔是愛的深的那個。
只是……
結束……
那是她從沒想過的問題,難道他們就還根本就沒有……結束……?
……………………
霍臣商發現莫錦年的時候,她抱着膝,像個逃家迷失的不/良少女窩在街頭。
他拉着她起來的時候,就聞她滿身的酒味,她的手伸了上來撫摸住他的臉頰,“臣商,霍臣商?!”
那一剎,男人的眸子有些冷,從她的手心裡泛出一股陌生的香味,那是不屬於她的味道。
“是我。”
霍臣商按住她亂動的兩隻小手,耐心地點頭應她,“小醉貓,揹着我和誰跑去偷喝酒了?!”
“嗯……你好奇?!”
“當然。”
莫錦年笑,醉醺醺的笑說不出來的傻兮兮卻很可愛,她的手指點在霍臣商的脣上,“那麼我說是男人的話,你會吃醋麼?”
霍臣商笑了笑,這丫頭那麼晚不回家難道是故意讓他吃醋的?
“不會。”
他說的時候表情有些意外的清冷。
他以爲一個喝醉的女人應該不會聽到,只是……
女人似乎真的沒在乎他的“不會”,反而放心地勾住他,搖搖晃晃的說:“不會的話,那麼我告訴你——是簡紀庭。”
說完她笑了。
而在聽到那個男人的名字的時候,霍臣商以爲自己也不會有過多的感覺,但是心口狠狠地揪了一下,是一種奇怪的感覺,以前從未有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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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錦年醉得連站都站不穩,突然就覺得從嘴脣開始有種痛覺在肆無忌憚地漫開。
莫錦年只是順從身體的本能,抱住了那個結識的胸膛,像是他是她的所有,放開的話,她就只剩死路一條。
她吻着,就算是痛,佔滿了口腔,她也不想放開……
莫錦年稀裡糊塗地就上了霍臣商的車。
回到別墅的臥室,燈沒有開……
只聽到突然而起的急促的呼吸聲……
莫錦年背身被壓/倒在大/牀上的時候,才一點點神志清晰了起來,她感覺到男人最原/始的衝動在熨/燙着她的身體。
在她最敏/感,最私/密的地方……
“等一下。”
她抗拒地牴觸了一下那健朗的半壁胸膛,男人卻用牙齒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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