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幾句話,她是哭着吼出來的,歐以宸靜靜地看了她幾秒,薄脣掀動,聲音沙啞:“不讓我欺負,你還想讓誰欺負?”
吹風機的聲音在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聒噪,顧晚抓緊浴巾坐在牀沿,這個男人,絕對有把人逼瘋的能力和本領,他淡淡一句:“如果你再亂動,我不介意在你清醒的時候把剛纔的事情再做一遍,你可以試試。”
明白女人跟男人之間力量的懸殊,她沒有再做無謂的掙扎,坐着的位置,目光擡起正觸及他堅硬的腹肌,無端地一陣臉紅心跳。
她微微別開視線,腦海浮現的畫面卻是瘋狂的第一次。
那個時候的她,愛他愛得那麼深,只是一次吃醋,就可以輕易地把自己交付出去。
他把她丟到牀上,她明明緊張得要死,偏偏舔了舔脣,閉上眼睛,主動地勾下他的脖子,卻是在他脣上亂啃一氣,沾了溼溼的口水,手又開始費力地解他的鈕釦。
她從來不知道鈕釦都那麼難解,正懊惱,手卻被一隻大手捉住,漆黑的眸子如湖泊般深沉,只聽撕拉一聲,她聽到鈕釦掉落的聲音,目光還來不及去看地上崩落的扣子,霸道的脣已經凌下,從來沒有過的熱烈,那雙大手也迅速地撕開她的衣服,大掌肆意地描摹着她尚且稚嫩的每一處肌膚,她的細膩,可以感受到他手心的薄繭。
身體一陣陣顫抖,他耳邊的聲音一遍一遍:“丫頭,要嗎……”
她咬脣,眼底卻是堅定的,把自己交給她,她從沒有懷疑過。
只是當那陣陌生的劇痛襲來,她還是慘白了臉,身體飄零得像樹葉,心卻是愉悅的,因爲,她終於成了歐以宸的女人。以後,也許會結婚生子,也許……
她想了那麼多種美好的未來,現實卻告訴她,什麼叫做可笑,什麼叫做可悲。
吹風機的聲音停止,沒有了聒噪,卻是另一種窒息的安靜。
“爲什麼會跟他一起吃飯?”看着她抗拒的樣子,他的眉擰起,習慣性地點燃一支菸。若不是他剛剛看到了她的身影,她現在會是什麼狀態?
“你不知道李維安是禽獸嗎?孤身一個人,竟然也敢跟她去吃飯?你知不知道醫院裡他經手的醫生護士有多少?”
“你是策劃公司,他是院長,你爲什麼會跟他有糾葛?”
“有什麼問題,爲什麼不找我?”
他煩躁地掐滅菸頭,這個女人根本就沒在聽他說話,她身上的每一根毫毛都在跟他抗拒。
顧晚抿着嘴只是不說話,可笑,找他?她讓他爲爸爸找個好醫生來治療嗎?她太清楚,歐以宸恨不得顧唯憲下地獄。
“顧晚!”咆哮的聲音,他修長的手指擡起她的下巴,兩雙眸子就那樣僵持對視着。
“今天在這裡睡,我去書房!”狠狠的關門聲響起,顧晚愣了愣,看着門板,覺得渾身虛脫。
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醒來的時候,旁邊有一套衣服,從裡到外都齊全。
顧晚正翻了個身,卻聽到上樓的腳步聲,還有一道急促的嗓音尾隨其後:“甄小姐,歐先生不在,你先到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