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請自重!
顧晚一眼便看懂了寧檬的黯然,事實上,她很早就懂得寧檬的心,在斕溪的時候。尹逸遙就像甄晴兒說的,是個木頭,毫無情感經驗,他根本就不明白寧檬的心,或者,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的心。儘管,他的行爲和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杜澤南的案子轟動了整個商界,幾天之後,案子便移交到了項城的司法部門。因爲這個案子對於尹氏造成了一定影響,尹逸遙一直在公司和醫院之間奔波,每天的工作量大得驚人。
顧晚的身體檢查馬上就要開始,無形之中,又開始有了壓力。醫學上有太多的東西都是無法說明白的,沒有什麼是百分之百的,雖然顧晚的精神狀態看着是很好的,將近一週的時間,她的面色已經漸漸紅潤,可是歐以宸的心頭還是隱隱有着沉重。
正是午後,通常這個時間段,歐以宸都會處理一些工作的事情。這段日子下來,他工作上面已經耽擱了太多事情,即便每天晚上睡得很遲,也沒辦法一下子解決完。
顧晚從顧唯憲的房間走出來,輕輕地嘆了口氣。或者,她的盤問是殘忍的。在愛過一個人之後,她纔會明白那種痛。父親不知道爲什麼不願意提及母親,但是她相信,總有他的理由。每個人的心底都會有一塊不能碰觸的領地,她真的不應該那麼自私,去碰觸他的傷口。
關於那塊稀有水晶,父親還是說不出什麼;關於母親,他也是隻字不提。所以,她的問話最後還是卡在了喉嚨,她本來是想問:“爸,你有沒有聽過顧馨兒這個名字?”
不過就是個夢,不應該始終被糾纏。生活是實在的,真實的生活,不應該只是在夢裡。
顧晚擡頭,遮着眼睛,看着燦爛的陽光。生活很好,很美,沒有什麼坎兒是跨不過去的,她,也該知足了。
“顧晚?”
不遠處的聲音,讓顧晚放下遮着眼睛的手臂,眯着眼睛看去,一個美麗的婦人正逆光走來。她的腳步有些匆忙,走到近處,顧晚才錯愕了一下,那個女人,竟然是白茹。
“顧晚……”白茹有些不自在地撩了撩鬢邊的秀髮,“外面風大,你怎麼跑出來了?沒去睡午覺嗎?”
顧晚再度錯愕了。
在眼前閃過的是那張曾經凌厲的臉,趾高氣揚,那雙曾經對着她甩過耳光的手,此時卻是握住了她的手,滿臉的憂色:“手有點涼,怎麼不回去休息?這段時間你需要靜養,這個地方風很大,不太適合站着。”
這個柔聲細語說話的美麗女人,還是白茹嗎?
白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嘆了口氣:“都是我不好,我知道……以前對你……但是小晚,你知道,我作爲景山的妻子,我以爲景山的死都是你父親造成的,我怎麼可能會對你有好臉色呢?現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真是……對不起,小晚……”
小晚?顧晚愕然。
她說着便流下淚來,這樣一個美麗的女人,流着眼淚的樣子,確實是有幾分動人的。可是,顧晚卻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她在看,那張臉、那雙眼睛,是不是跟夢中的那個白茹一樣,微笑之後有着太多的陰冷。
那個夢確實是很荒唐,也很恐怖,看着那雙美麗的眼睛,不由地想起了那雙在閃電之下毒蛇一樣的眼睛,顧晚不由朝後退了幾步。
她在恐懼,是真的在恐懼,哪怕是這樣的陽光之下,哪怕已經回到了現實,她依然是那種入髓的恐懼。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那樣轟鳴的雷聲,還有閃過的那雙毒蛇一樣的眼睛,嬰兒的啼哭……顧晚的腦袋在漸漸暈眩,只覺得渾身冰冷。
“你在幹什麼?”
凌厲的聲音在身後,白茹不由爲之一顫,那道身影已然越過了她的身子,疾步走向顧晚,眼底的保護和警惕形成那樣鮮明的對比。白茹的心霎時冷了半截,這是他的兒子,卻在用審視的目光看着她。他在擔心什麼?擔心她會對顧晚怎麼樣嗎?
“誰讓你到這裡來的?”
“我……我只是想來看看小晚,還有佳慧。”白茹蒼白着臉笑了笑,“以宸……你真把我看成這麼壞的人嗎?雖然我以前對小晚有偏見,那也是因爲她是顧唯憲的女兒,我來……”
“她不需要你來關心。”歐以宸淡然打斷她的話,“還有甄姨,也不需要你來探望。你一邊勾*引着人家的丈夫,一邊又跟人家的妻子做朋友,你都不覺得尷尬嗎?”
“……”
白茹是想說點什麼,可是,卻沒有什麼可以辯解。她看着自己兒子冷冷的眸子,苦笑了一聲:“以宸,我是你母親,你非得這樣說自己的母親嗎?這樣說,你心裡會好過嗎?”
“如果你不這樣做,我心裡會更好過。”
二檬二寧就。白茹身子輕輕一顫,有種悲涼的感覺從心底苦澀地蔓延出來,她咬了咬脣,卻聽得身後更爲顫抖的聲音:“白茹,你竟然能做出這種事,你跟阿柏……是真的?你竟然跟阿柏在一起……”
甄佳慧的臉色蒼白得厲害,身子看着不穩,卻又支撐着站着,她悽怨地看着她,像是不敢相信。她怎麼能相信?她一直把她當成朋友,從來都沒有朝着那個方向去想過,她竟然勾*引了自己的老公嗎?她真是蠢,很多時候,白茹有什麼事情,她還要去尹柏去幫忙。原來,他們兩個早就已經暗度陳倉了?
現在,這個男人雖然不是尹柏,可是,欺騙的行爲卻是無法容忍的。1e1do。
“你這個踐人!”
甄佳慧忽然朝着白茹一個巴掌扇去,力道之重,她整個人幾乎跌倒。白茹蒼白的臉很快多了一個巴掌印,火辣辣的疼,這樣的奇恥大辱,她卻是沒有辦法還擊,甚至沒有辦法還嘴。現在的她竟然到了這種地步嗎?就連甄佳慧這樣白癡的女人也敢朝着她扇耳光?而她的兒子,卻是在扶着甄佳慧,對她這個母親視若無睹。
這個世界,是不是瘋了?她白茹究竟是做錯了什麼,爲什麼到頭來失去了一切?血濃於水,就算歐以宸再怎麼樣,都是她的親生兒子,他眼裡,是真真切切地已經沒有了這個母親嗎?
陽光閃耀,照着顧晚胸前的鏈子,白茹的瞳孔縮緊。她自然是太清楚這條鏈子是什麼,那光芒刺得她眼睛生疼,心頭的位置,像是被一隻手剝開痂,一層一層的鮮血淋漓……
一切都是由這個開始的,是嗎?顧晚依然是可恨的,因爲她是顧馨兒的女兒,顧馨兒的女兒,竟然在享受着她兒子所給的幸福?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歐以宸的背影已經走遠了,白茹呆呆地站了許久,才邁開步子走了。腳步分不清是輕還是重,多年未有的回憶在一段一段地充斥麻木着她的神經,她的胸口悶得發慌……
車子開出了一段路程,在一座白色的建築物之前停住。她自然知道那是哪兒,慕華敦在美國的公司。那個男人,是顧馨兒現在的丈夫,對她好得人神共憤。曾經的視頻,她已經找到了,在想着用什麼樣的方式,讓顧馨兒,或者說是秦輓歌得到最大的摧毀……
遠遠地看到顧馨兒從公司裡走了出來,手上拿着點心盒子,最刺眼的是她臉上的微笑。她應該也老大不小了吧?怎麼竟然可以有這樣微笑?她就是靠着這張臉,這種微笑迷死男人的吧?她過得那樣好,好得足以使世界上所有女人嫉妒。
有司機在等着顧馨兒,看到她,恭恭敬敬地鞠躬,顧馨兒笑着坐進了車子。看着車子漸漸朝前駛去,她很快也開車跟上。
車子漸漸行駛,駛向機場。
顧馨兒不時地擡腕看錶,像是在等人。白茹在不遠的位置看着,不久,便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英俊男人朝着她走來。
白茹眯了眯眼,那人赫然是慕少琰。
從種種關係來分析,這慕少琰是顧馨兒的兒子,也是想追求顧晚的人。而顧晚,則應該算是慕少琰的姐姐。
瞧瞧,多複雜的關係!顧馨兒一定不是知道,自己的兒子喜歡自己的女兒,如果知道了,不知道她會怎麼樣崩潰!
白茹冷冷一笑,拿出手機,打通了顧馨兒的電話。
那邊的聲音柔柔的,白茹看着顧馨兒的腳步停下,嘴角勾笑:“是慕夫人嗎?我是白茹。你現在有空嗎?”
“……”顧馨兒看了眼慕少琰,“應該沒什麼事,你……有什麼事嗎?”
也是從報紙上略知了杜澤南的事情,她是想白茹是不是有哪裡需要幫忙的地方,畢竟一個女人,攤上這樣的事情,任誰都會受不了的。
“我想讓你陪我喝茶。我這兩天心情不太好,你有空嗎?”
顧馨兒看了慕少琰一眼,原本是想陪着家人喝茶的,可是此時此刻的白茹,應該是需要朋友的吧?她點點頭:“好吧!你說地點,我很快就到。”
好吧,又要出門了,太累了,下週學校又有活動,我想死~~~如果中間有斷更,請諒解,我相信這個活動過去,應該沒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