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哪怕是個gay,我都不會把自己的女人交到他手上……丫頭,你聽着,我跟你的一切,從來都跟稀有水晶無關,跟芯片無關。關於婚禮的細節,我會跟肖木好好談談……”
婚禮,之所以稱爲婚禮,就是因爲她穿着雪白的婚紗,而肖木穿着新郎的服裝。
教堂裡的儀式譴退了所有觀看的親朋好友,新郎和新娘在酒席上只是出現了一瞬,便消失不見,獨自去過自己的二人世界。這個奇特的婚禮雖然讓衆人瞠目結舌,肖家人卻是並沒有什麼異議,肖木的性格向來有幾分古怪,這次能夠定下心來,肖家人已經謝天謝地,至於婚禮的形式是什麼樣的,也都能夠容忍了。
伴郎和伴娘倒是成了主角,替着新郎和新娘敬酒。收穫最大的是肖景,大家都把目光紛紛投注到他身上,認爲這位美麗大方的伴娘跟他是天生一對。寧檬只是置之一笑,而肖景卻是聽得心花怒放,不時地看看一旁的尹逸遙,心底低嘆一聲。
也不知道尹逸遙究竟跟歐以宸說了什麼,他竟然能答應這場婚禮繼續,之後的日子,會不會過得更爲複雜呢?她擰眉,心底有着隱隱的擔憂。
顧晚不知道肖木爲什麼會答應歐以宸這樣過分的要求。
這能叫婚禮嗎?沒有教堂的儀式,沒有交換戒指,甚至連敬酒都沒有。爲什麼要這麼委屈呢?因爲歐以宸?……她冷笑一聲,這個男人的霸氣,果然讓人心驚膽寒。
“這是歐以宸的要求?”她嘆了口氣,“肖木,是他這樣要求的吧?他還要求了什麼過分的事情?”
“對他來說,做什麼都不會過分。”肖木衝着顧晚微微一笑,“再說,我也不喜歡婚禮這樣的氛圍,逃出來的感覺怎麼樣?”
“……”顧晚無語,她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是歐以宸的那些所謂細節纔會導致這樣的婚禮,她既然答應了嫁給他,自然是無所謂怎樣的繁縟過程的。現在,她反倒是對肖木有了愧疚之意了。
“其實……顧晚,你沒發現嗎?歐總很重視你。”1apyi。
“沒發現。肖木,你不瞭解……他不是重視,是奪取,是佔有……我跟他的事,你是不會明白的。”
“旁觀者清,我怎麼不明白?顧晚,你不是一直說我有一雙看透人心的眼睛嗎?那麼相信我,我的眼睛告訴我,他對你,很不一樣。”
“不一樣?”顧晚嘴角的微笑泛冷,“自然是不一樣,怎麼可能一樣?我對他而言%……”
心底窒痛的感覺,她微微閉眼,耳邊似乎又響起了他剛剛的聲音。他說什麼?相信他,那場車禍跟他無關?他跟她的一切,跟稀有水晶無關?跟芯片無關?退一萬步說,即便那場車禍跟他毫無關係,可是,當她求着留下孩子的時候,他的冷漠如何解釋?如果一個男人真的可以重視瞭解一個女人,他一定會知道,孩子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重要!
“對我而言,如何?”
耳邊澀啞的聲音淡淡響起,有那麼一絲的恍惚,顧晚猛地睜開眼睛,那個高大的身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她身前,夕陽的餘暉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影,他的面容冷漠剛毅,只是那雙深如黑潭的眸子,卻似乎不平靜地翻涌着波浪。
對他而言,如何?顧晚的視線從他臉上移開,想要找尋肖木,卻發現,肖木竟然不見了。
“你把肖木支開,是什麼意思?雖然你讓這場婚禮變得根本不像一場婚禮,可是還是改變不了肖木是我丈夫的事實。瀾溪所有的人都會認識我,知道我是肖木的夫人,我已經嫁給他了!”
歐以宸的目光深深地凝住她,低聲道:“是嗎?一場沒有神父主持的婚禮,新郎新娘沒有在宴席出現的婚禮,沒有結婚證書的婚禮,甚至……他喜歡的是男人,不會是女人,你覺得這就是婚禮?”
顧晚冷冷地勾脣,眼底閃過一絲挑釁的意味來:“沒錯,雖然這婚禮簡單,可是至少我現在身上穿着這一襲婚紗,我……你幹什麼!”
歐以宸幾步逼近了她,她現在所在的位置,是瀾溪最豪華的一處總統套房,站在落地窗的位置,可以看到最美的海景,此刻,她的後背貼着玻璃,他的眸子太過危險和戾氣,兩人所處的位置又那樣貼近,他似乎就憑着目光,就可以生吞活剝了她。
“剛剛跟你的解釋,你不相信嗎?”
耳邊似有着一聲輕嘆,“丫頭,你這是故意氣我嗎?……口口聲聲叫肖木丈夫,他會是你的丈夫嗎?”
“爲什麼不是?我已經……”
嘴脣的位置,被狠狠地一啄,明明是該冷冷冰冰的兩個人,卻是因爲這個動作顯得曖昧而親暱。歐以宸的臉跟她貼得很近,眸子危險地輕輕眯起:“我纔是你的男人!今天的洞房花燭,也是屬於我們的!”
顧晚陡然睜大了眸子,有驚慌滲出心間,她戒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身體下意識地想往後退去,卻已經貼到了冰冷的玻璃,他的手只輕輕一帶,她整個人便落入他懷中,只聽得撕拉一聲,婚紗的項鍊被撕開,還沒有反應過什麼,整條婚紗已經從身體上滑落。
“我警告你歐以宸……唔……”
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霸道地俯下頭來,掌控了她所有的氣息,他的手習慣性地扣住了她的後腦勺,舌尖躥入她口中。她自是不依的,他另一隻手卻是強勢地扣住了她的下巴,在她張口的空隙間,靈活的舌頭已經鑽入她口中,那樣熟悉的味道,一點一點地填充着他空洞的心。有種痛,有種傷,他有生之年真的不想再嘗試了,唯有這個女人,抱着她,吻着她,要着她的時候,會是那樣的充實和滿足!想到她這樣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他,他心裡的痛就無可復加,吻帶着一種要命的強勢,簡直要奪走了她的呼吸。
整個過程,顧晚一直是睜着眼睛的。他一直都是那樣強勢而霸道的,從來都不知道她的意願是什麼。顧晚有些着急地掙扎,他卻是收攏了懷抱,更深地感受着她身體的曲線,想把她整個人都嵌入懷中。
單純的吻已經無法滿足,他的手輕輕地碰了碰窗簾的按鈕,窗簾緩緩地拉上,而幾乎在同時,他已經邊吻着她邊把她往牀上帶。
這算什麼?誰給他的權利這樣對她的?在他決定了不要她的孩子以後,她就沒有想過要跟他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更何況,怎麼說這都是她跟肖木的結婚之日,他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情!
雪白的桐體,刺激着他每根神經,眸光只是粗略地在她身體上掠過,他的吻便急不可耐地從她的眉心一直朝下,落到了脖頸,胸前,又在胸前反覆停留。幾個月的思念,焦灼的煎熬……他的手一下一下地撩撥,再度吻住了她的脣,那張小嘴裡總會說出那麼多他不喜歡聽的話,他只想要牢牢鎖住。
顧晚咬緊了脣。
身體還是會有輕微的戰慄感,因爲她畢竟不是個死人嗎?她其實很痛恨自己這一點,每次他的輕輕撩撥,她都會有反應。有一種感覺叫做屈辱,她閉上了眼睛,有冰涼從眼角滑落。
“丫頭……別哭……”他小心地舔舐着她眼角的淚水,鹹鹹的滋味,“別哭……”
他不說倒是好,一說,什麼都強忍不住,她的淚水像是決堤了一般,洶涌而出。
他怎麼可以這樣?一邊做着讓她想哭的事情,一邊又溫柔地誘哄着,別哭?
如果不是他一次次地把她逼到絕境,她如何會哭?離開綿城的那四年裡,哪怕生活過得再艱難,她都是不哭的,可是現在呢?跟他的生活開始有了交集,她有的,只是淚水。
“丫頭……”他心慌了,心底有個堅硬的位置被炙熱的淚水一下子暈化開來,他停下了動作,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又是無奈又是心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或者,除了強勢的命令,柔軟的語言,他向來都是笨嘴拙舌的。
從來沒有對女人試過多說幾句話,顧晚是個例外,他雖然對着她的話也少,可是她不知道的,那是他最多的語言了。
“那場車禍……不是我,相信我……那天,我一直在找你,我問了寧檬你常去的地方,都去找過了,沒有你。之後……就是一直不停地尋找%……丫頭,如果我真要打掉孩子,怎麼會用車禍這樣的辦法?”
懷裡的身子輕輕一僵。
“難道說,要打掉孩子是假的嗎?”一得肖跟芯。
沾着淚珠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她的眸子輕輕擡起,又是那樣淡漠而疏離的目光。
像是被誰掐住了咽喉,他忽然無話可說。是,這個孩子非打掉不可,因爲她的身體,不能懷孩子。這個理由,到了現在這個時刻,他明明可以冠冕堂皇地告訴她,那樣,她便不會那麼恨他。可是……他怎麼說?他能怎麼說?他知道孩子對她的重要性,他怎麼可以讓她知道,她沒有辦法懷孕的事實?那樣的事實,她根本沒有辦法承受,比打掉一個孩子更沒有辦法承受。
芯片在體內,會有辦法,一定會有辦法,誰說這是絕路?他無法告知她目前的狀況……
“所以……只是方式不一樣,結果不都一樣嗎?”顧晚輕輕地笑了,“歐以宸,我已經殺死了一個孩子了,你還要逼着我做生孩子的事情?……你不覺得我會有心理陰影嗎?”
“你恨我?”
艱澀地說出這三個字,他看着她的眸子,疼痛在心底碾過,顧晚輕輕勾脣:“我正在試着不恨你,可是,你又這樣強勢地介入我的生活?你明明處處都在逼着我做恨你的事情,又有什麼理由讓我不恨你?如果你現在能走出這個房間,我或者……”
“休想!”他抱緊了她的身子,“就算恨我,我也不可能放開你,丫頭……”
這輩子……他在心裡又補上一句,看着懷裡的女人眸光轉爲暗淡,像是有誰揪緊了他的心臟,五臟六腑都劇烈地疼。
雖然沒有新郎新娘,宴會的氣氛也是出其不意地好,寧檬手裡拿着的酒杯雖然很小,可是那麼多桌,她也不勝酒力。臉在很早的時候就開始紅了,可是,她根本不懂推拒,更不懂把杯子裡的酒調換成白開水。尹逸遙接了個電話進來,寧檬的酒差不多敬完了,只是,人也差不多醉了。
尹逸遙眯了眯眼睛,看着她臉頰酡紅,水眸迷離,一身桃紅色的露肩小禮服襯得她膚色極好,只是在彎腰的時候,不知道走光了多少次,而且,肖景的手一直擱在她腰的位置上,目光也掃過了她胸前的位置幾次,在肖景再次一把拉起寧檬,而寧檬整個腦袋都暈沉沉地靠在肖景懷裡的時候,尹逸遙終於忍不住地走了過去。
“時間不早了,我送她回去。”
他拉過寧檬,這個女人滿身的酒味,靠在他胸前的頭在不停地晃動,肖景看起來很清醒,笑道:“寧檬今天是伴娘,現在回去好像早了些。等結束了,我會送她回家的。”
“你也知道她是伴娘,新娘都不在了,伴娘在這裡陪那麼久做什麼?”
尹逸遙冷冷地打斷肖景的話,強勢地帶着醉醺醺的女人一路朝前走去。肖景放下手裡的酒杯:“那還是我送她回去吧,她喝了不少……”
“不用勞煩。她跟我住在一起,我送她回去比較方便。”
住在一起?
肖景太陽穴直跳,他知道尹逸遙跟顧晚、寧檬一直是在一起的,可是現在顧晚出嫁了,那麼,那麼大的房子,就留下寧檬跟尹逸遙,瓜田李下的,他爲什麼總覺得有什麼不安呢?
思慮間,尹逸遙已經帶着寧檬走了出去。他追到門前,尹逸遙的車子已經飛速朝前駛去。
搖搖晃晃的,寧檬覺得頭昏腦漲,很是難受。
情緒不知道是高漲還是低落。
心頭徘徊的,是顧晚跟歐以宸,還有肖木。談一段感情怎麼可以這麼苦呢?顧晚,安苒,還有她……那個最默默無聞的人就是她了,大家都以爲她很快樂,可是她真的很痛苦。那個最愛的男人就在她身邊,可是她卻不能說。
笑她吧!笑她無能吧!笑她懦弱吧!可是,如果你真的用心去愛一個人,而你又那樣真切地知道,這個人永遠不會愛上你的時候,你有這個勇氣去表白嗎?
她吃吃地笑着,顧晚嫁給了肖木,那麼她呢?有一天她穿上婚紗,會嫁給誰?肖景嗎?
聽到耳邊一聲巨大的震動,她睜開迷濛的眼睛,一個高大的影子走下車來,狠狠地關上車門。她的思緒還在遲緩着,這邊的門被打開了,有冷風吹進,她穿得很少,不由地縮了縮身子。
冷,好冷……
“下車!”
尹逸遙的臉是冷的,他見過那麼多的女人,也就只有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總可以把自己搞得這樣狼狽。他真的不想管她,如果不是知道肖景是個怎樣的人,他一定不會管她!
寧檬打了個酒嗝,踉踉蹌蹌地從車子上走下來,腳剛落地的剎那,鞋跟便朝着一邊偏去,她懊惱地嘟囔了一下,蹲下身子,脫掉一隻鞋子,朝着遠處扔去。
“好啊,真好玩……”她像個孩子一樣拍起手來,又蹲下身子,扔掉了第二隻。
“你在幹什麼1”
耳邊一聲低低的咆哮,寧檬無辜地睜着眼睛:“我在玩遊戲啊!怎麼了?……怎麼這麼兇,你真沒意思!”
尹逸遙聽得臉色發青,看着她步子驚險地朝前走去,他走上前去扶住了她的身子,可是,她卻是忽然轉身,雙手勾住了尹逸遙的脖子:“肖景,我走不動了……你揹我好不好?”
尹逸遙的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
肖景?她竟然把他當成了肖景?
有一種叫憤怒的情緒襲遍全身,他想馬上給這個女人清醒一下頭腦,讓她看看她身邊的人是誰。他不止一次提醒過肖景是花花公子,她倒好,非但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反而投懷送抱!
“肖景……我真的很累了,好累好累……你不是說過嗎?只要我覺得累,你都可以揹我的,你怎麼說話不算話呢?……騙人是小狗,我們打過勾勾的……”
那樣近的距離,處子的清香,夾雜着淡淡的香味迎面而來,她的手臂柔軟,眼神嬌嗔,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有了幾分醉意的眸子,像是也擁有了醉人的能量。他凝視着她,看到她嘴巴輕輕地嘟起:“算了,我還是自己走吧……不要你背了,我自己……”
“上來!”
尹逸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了,竟然會去配合一個醉酒了的女人,更有甚者,是一個把他當做別人的女人。
寧檬的眼睛亮了一下,一下子笑成了彎月,看着面前的男人蹲下了身子,她像個孩子一樣跑到他身後,又跳上了他的背。
然後,男人站起了身子,她微笑着,想着肖景真好,可是鼻尖的氣息卻是熟悉的。
那不是肖景的味道,而是尹逸遙的味道。
她頹喪地閉上眼睛,原來連味道都會幻想,這種味道,使得他這個背脊都多了幸福的味道。
“肖景……謝謝你,你知道嗎?我其實很自私……其實我真的不能接受你的感情的,可是我卻讓你揹我……你知道嗎?我心底有喜歡的人,我喜歡他很多年了,很小很小的時候開始……”
尹逸遙的腳步陡然停住,耳邊的氣息還帶着酒氣,他卻是聽出了她語氣裡的痛楚。她是個沒心沒肺的丫頭,竟然也會有這樣心傷的時刻?很小很小時候開始的喜歡,還可以持續到現在?
“誰?”
冷冷地迸出一個字來,不是肖景,還會是誰?他心裡不知道是鬆還是緊的感覺,只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複雜,他不想分辨,亦分辨不清。
寧檬輕輕笑起來:“你問我是誰嗎?呵呵……這是我的秘密,我還沒有準備好告訴你呢!不過肖景,不要再對我好了,你要的東西,我給不起。其實,其實……我也試過了,我試着忘記他,可是,我忘不了……”
“那個人是誰?”他要聽的不是她的感覺,他想迫切地知道這個男人的名字,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會讓她喜歡那麼久!
“……那個人……他很好的。又帥,又高大,還很有錢。可是肖景……他太好了,所以,他對我來說,只是個夢想……”
寧檬點了點頭,像是確定似的再說了一遍:“沒錯,就是夢想!我跟他不可能的,我知道他心裡有喜歡的人……肖景,我是不是很傻啊?我真的很喜歡他,喜歡得好苦,可是,我根本就不可能會跟他表白的……我沒有勇氣,我也知道沒有結果……我每次都對自己說,忘了吧!很小的時候,我就見過他了,每次見面的場景我都記得,可是你相信嗎?他根本就不記得我,也不認識我……你說,是不是很可悲啊?你說,這樣的感情有沒有結果?,沒有的,是不是?我也知道……沒有,沒有……”
背上的女人又打了個酒嗝,迷迷糊糊地說着:“顧姐姐,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有時我真不明白,她不是喜歡歐總嗎?歐總不是也喜歡她嗎?爲什麼這麼複雜?什麼仇恨的我不懂,我只知道,如果我喜歡的男人也喜歡我,我就……我就死都甘願了!可是顧姐姐要跟肖木結婚誒!還有安苒,爲什麼也那麼累呢?明明最累的那個人應該是我,可是偏偏我最輕鬆,因爲那個我喜歡的人,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有一個寧檬,那樣那樣地愛他!”
揹着她,一步步地走上了樓。推開房門,打開燈,把她放到牀上,寧檬難受地撕扯着自己的禮服:“好熱,爲什麼不開空調!”
她邊說便脫掉了絲襪,又以爲禮服是有鈕釦的,直直地解開,半天解不開,她煩躁地找到了拉鍊,吃吃地笑起來,刷地一下拉開鏈子,禮服被她一把丟開。她像是根本沒有意識到房間裡還有一個男人的存在,徑自打開衣櫃找睡衣。
橙色的燈光下,少女曼妙的桐體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她穿着碎花的低腰內庫,胸部的位置只是簡單地貼着透明的胸貼,尹逸遙覺得喉嚨裡乾燥起來,艱難地想要移開眼去,她卻是撲通一聲醉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