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茹驚叫了一聲,丟到手裡的咖啡,她要去找尹柏,她要讓他幫她,秦輓歌,你爲什麼忽然出現?又究竟想怎樣報復?
尹氏的遊艇派對之後,唯念策劃頓時門庭若市,想來因着歐氏和尹氏的關係,唯念策劃已經成了衆人心中的金牌策劃,在錦瀾的名聲響亮得很,完全可以與雅思策劃相匹敵。
顧晚再到公司,是三天之後的事情,身上究竟是皮外傷,可是歐以宸還是規定她三天之後才能到公司。她不想跟他起什麼衝突,便也答應。
歐以宸是在回到錦瀾的第二天動身出門的,她隨意地問了他的地點,沒想到他竟是說“澳洲”。
她聽得心念一動,澳洲?不是纔回來嗎?爲什麼又要去?爸爸的事?可是……
“去談生意。”他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淡然解釋,她鬆了口氣,她實在是怕透了,怕對爸爸的治療,他忽然之間反悔……
“過來。”
他忽地這樣喚道,深邃的眸子似乎帶着灼熱的,她依言走近了他。
“幫我打領帶。”
額?顧晚愣愣地擡頭,幾秒鐘後才反應遲鈍地伸出手,不過,她繞來繞去,還是沒有打出個像樣的領帶結來。
“對不起,我……”
眸底似乎藏了笑意,他點了點她的鼻子,命令道:“看清楚,以後記住每天要給我打領帶,還有……如果出門的話,替我整理好行李箱。”
額,爲什麼……她無奈地眨眼,看着他打領帶的動作,卻是很認真。16656027
“再來一次。”一茹唯庭出。
顧晚沒想到他又會解開領帶,頓時有點混亂,照着剛剛他的樣子,勉強算是打好了,可還是……看着礙眼得很。
“……對不起,這個我真的不會。”
“笨!”他低聲道,又迅速地重新打了一次,擡眸看她,“好好練習,回來我要檢查。”
“哦。”
“三天後纔可以去公司,記住了嗎?”
“恩。”她點頭,這個男人,自己要管的事情夠多了,要不要把她管得這麼緊啊?
“我談完生意就回來,手機隨時開機,每天都要準點回家,晚上關好窗戶,不要踢被子,還有……”
顧晚低頭輕輕笑起來,一個像他這樣冷硬的男人,說這樣瑣碎的事情,老實說,是很不搭的。
“笑什麼?”某人不悅。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了,不需要……唔……”
脣忽然被封住,腰接着被扣住,整個身子入懷,他強勢的氣息翻攪得她整個人暈乎,他才輕輕鬆開她。
“我會查崗。”他凝視她,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纔出門。
額頭的位置有些發燙,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的相處竟能這樣融洽了。好像真的可以忘卻曾記的傷和痛,曾經的仇恨,竟然可以和諧。
她愣了愣,手摸上額頭的位置,門便被推開了:“顧姐姐,桔花茶,我加了蜂蜜。”
“謝謝。”
“顧姐姐,在想什麼啊?怎麼看你臉紅紅的?”寧檬睜着眼睛,顧晚錯愕了一下,臉紅紅的?在想到歐以宸的時候,她竟然能像四年前一樣臉紅紅的嗎?果然是太不對勁了……
“……可能是有點熱。”她笑着端過桔花茶,埋頭喝了一口,心跳有些紊亂。
“熱嗎?空調很低啊……”
顧晚正有些發窘,手機鈴聲響起,寧檬眼尖地看到了“歐以宸”三個字,知趣地擠擠眼睛,走了出去。
事實上,歐以宸雖然跟她說,要她的手機保持開機狀態,可是事實上,她卻是沒有接到他的電話,當然,她也沒有主動打給他。
開口,說什麼呢?真的沒什麼好說的。
“在哪裡?”歐以宸的聲音有些沙啞,聽得她心絃一震。
“公司。”
“三個小時以後到機場,你來接機。”
“……”
不是每次都有專人接機,要她去嗎?顧晚擡腕看了看錶,三個小時後,那麼就是五點左右。
她把鬧鐘調到了四點半的位置,近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晚上睡得挺好的,還是一到下午就犯困。她打了個哈欠,躺到躺椅上很快便睡着了。
顧晚是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寧檬低聲叫着:“不好了,不好了,顧姐姐……安苒姐好像跟人打起來了!”
“安苒?”
“是啊,林醫生來了,這幾天他幾乎每天都來的,他每次都來找安苒姐,公司的人都知道林醫生在追她,可是,安苒姐不接受人家,今天還打了林醫生耳光,現在兩個人正在會議室裡。”
“……”
顧晚站起身子,覺得有點頭疼。雖然不知道什麼事,可是,這兩個人的故事一定很波折。
“林慕白,你要是男人你就放開我,是不是要我告你非禮!”
安苒的兩隻手被林慕白的大手緊緊禁錮,她扭着身子,眸子瞪得溜圓。
會議室門前,圍着一堆人,在看免費表演。
“你說安苒跟林慕白究竟什麼關係?”
“不知道啊……今天林慕白叫安苒老婆,安苒就打了他一耳光,我跟安苒共事那麼久,都沒有看她這樣暴力過……”
“就算被這樣的男人叫成老婆,也沒有吃虧啊……看看,英俊多金,風流倜儻,你不知道醫院的護士對他着迷成什麼樣子……”
“這個安苒,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這個林醫生有什麼不好,每次看到他就像仇人一樣,至於嗎?”17SZB。
“就是……顧小姐!”回首看到顧晚在身後,衆人皆是一愣。
“我們那個……去打印資料了。”
“我去打一份報告。”
“我去做策劃案。”
“……”
衆人紛紛做鳥獸散,會議室裡的戰火卻沒有熄滅的傾向。
“林慕白,你這個人渣,禽獸,BT,你放開我……”
手不僅沒被鬆開,反而被更緊地拉入懷中,林慕白就站在她身後,安苒氣極,腳就要往後踢去,林慕白一下子轉了個方向,將她整個人扣在了牆上。
“還有什麼詞可以形容我,你盡情說,也好讓我瞭解,我在你心中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安苒冷笑了一聲:“你在我心中,根本什麼都不是,林慕白,你夠了!我需要工作,我需要錢,不像你大少爺,你高擡貴手放過我不行嗎?你這樣天天來攪局,你讓我怎麼上班?”
“上班,你他媽的讓客戶揩油還上什麼班!我林慕白還不至於窩囊得連老婆都養不起!”
揩油?顧晚一驚,安苒被揩油嗎?她怎麼不知道?如果這樣吃虧,少做幾宗生意又怎麼樣,她這個下屬,比她這個做老闆的還要拼命1
“林慕白,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誰是你老婆,我……”
“你!”林慕白沒好氣地吼着,“你他媽的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除了你還有誰!”
“行了林慕白,你少讓我噁心,我不是。”
“安苒!”林慕白頭上的青筋爆起,“你別做夢還想嫁給別人,入我林家,生是我林家的人,死是我林家的鬼,你就是林太太!”
“我不是。”相對於林慕白的暴躁,安苒顯得沉靜。
“你是。”
“我不是。”
“你是!”
“我不……唔……”
安苒拼命地喊叫,卻沒有聲音,脣被狠狠地封住,身上的男人緊緊地禁錮住了她,忘情地吻着她的脣。那樣柔軟,那樣甜美,是夢裡的滋味。她離開了,那麼久,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樣渴望那種味道,以至於所有其他的東西,都失去了色彩。
站在門外的寧檬和顧晚都有些臉紅,畫面很激情,其實這種事情,誰又幫得上誰呢?只能自己解決罷了。又或者,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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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苒是想要狠狠地咬住那個男人的舌頭的,可是,他這樣的獵豔高手,她只是澀女一枚,根本不及他半分力道。雖然身子已經酥軟,可是,她還是儘量讓身子僵硬,沒有半分感情地看着林慕白。
這個男人,她曾經用盡半生去愛,可是,又是什麼結果呢?
她不想再千瘡百孔了,太累,反正他不愛她,她不想再努力了。
他有他的良人,不是她。
“羞辱我這樣讓你有成就感嗎?恭喜你,林慕白,你成功了。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他盯着她,眼底又有熊熊火焰。
“林慕白,離婚協議書上,我已經簽好了自己的名字。那個時候,堅持不離婚,是我的不對,一定要跟你結婚,也是我的錯。我錯了……還不成嗎?你放過我,我想好好過日子,我……”
“雲初禾!”他咆哮,青筋爆出,雙手緊緊地扣住了安苒的肩膀,“什麼離婚協議書,我不會籤!你是不是要我現在就法辦了你!”
“顧小姐是嗎?”有甜甜的聲音響起,“你好,我叫雲初晴,請問一下安苒是不是在這裡上班?”
額……這個狀況……
顧晚看了一眼裡面兩個僵持不下的人,僵硬道:“你是?”
眼前的女人穿着白色的連衣裙褲,氣質高貴,嘴角含着淡笑。
“我是安苒的姐姐雲初晴,安苒在這裡嗎?”她緩步走近,有香水味迎面而來,不濃,很淡雅的香味。
“……我在。”
說話的是裡面的安苒,顧晚和寧檬同時一愣,這個狀況……貌似很糟糕啊!
“雲初晴來了,林慕白你還不放開!林……”
安苒錯愕了,在雲初晴推門而入的那一刻,林慕白俯首吻住了她的脣,狂烈而又溫柔。
安苒睜着眼睛,看着門前雲初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眼底流過大片的驚愕,繼而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地朝他們走近。
這個男人是瘋了嗎?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他心底最愛的嗎?她都已經放手了成全他們了,他這算什麼意思?
“你是誰?幹嘛輕薄我妹妹?”
雲初晴的聲音,細聽之下帶着顫抖,那個推不動的男人終於擡起頭,舌頭輕舔脣瓣,有一絲餘興未了的意味。
安苒忘記了生氣,甚至忘記了呼吸,只這樣看着林慕白轉過身,眉目淡淡地看着雲初晴:“親吻自己的老婆,也叫輕薄嗎?”
“……”
抓着手包的手在握緊,雲初晴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慕白,他承認了?那個妻子?
“林慕白,你胡說什麼,我說了離婚協議書我已經……”
“我沒同意,這件事我說了算。”他忽地攥過她的手臂,對着顧晚道,“你的員工,我借用幾天。我需要給她醒醒腦,免得是誰的女人都不清楚。”
“……喂,林慕白,你放手,你……啊!”
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林慕白把安苒扛在了肩膀上,安苒尖叫着踢掉了鞋子,可是,卻一點都沒有辦法掙脫。
“……”雲初晴捂住了嘴巴,也急急地跟了上去。
因爲這個一個意外,顧晚回到辦公室發呆了一陣,纔想起要接機的事情。
已經超過五點了,打的到機場需要二十分鐘,她一邊看錶一邊悻悻地想,等她趕到機場的時候,他一定已經離開了。不然,他怎麼都沒給她打電話?不過,就算是白跑,她還是要去的。
機場上有些空蕩,來來往往的幾個人,並沒有看到歐以宸的身影。顧晚撇撇嘴,爲自己正確的判斷感到高興,可不知道怎麼的,心底卻有迅速空落起來。
其實,真的沒必要要她接機的。
其實,也沒必要要她打領帶,整理行李,他們的關係只是一種,無論怎麼改變都只是一種罷了,何必要這樣的細枝末節?
“凌風,對不起,我來遲了!”一個身影越過了她,直直地朝着不遠處的男人奔去,“對不起,我來遲了,有點事……”
“沒事。”男人寵溺地摸着女孩的短髮,笑得溫柔,“多久我都會等。”
“……”
兩個人相擁從她身邊經過,她望着,嘆了口氣。最近是怎麼了?明明是夏天,悲春傷秋的做什麼?
平凡的生活,再平凡,對於自己,都是奢侈。顧晚,你還不明白嗎?
你在想什麼呢?其實不會改變,真的不會。
她拍拍臉蛋,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是莫名其妙想些連自己都不清楚的東西,更莫名其妙的是,歐以宸的臉還會不經意地浮現。
簡直瘋了!
她呼了口氣,轉身走了沒幾步,忽地掌心一熱,一個大力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