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盈盈擡眸看着顧晚的背影,忽然之間就笑了。時隔四年,她幾乎家破人亡,爲什麼還可以有這樣的氣場?還可以有這樣的運氣?還有那樣優秀的男人用溫柔的目光注視着她?顧晚,你當真以爲自己是天之驕女嗎?
看到那個穿旗袍的身影端着酒杯走向一邊的時候,白茹終於忍不住跟上了腳步靠近。
她觀察了她足足有二十分鐘,沒有錯,那樣的柳葉眉,那樣的眼睛,應該稱之爲杏目,往上自然地微微勾着,嘴角紅潤,臉上的弧度總是那樣溫婉,柔和秀氣端莊的美麗。
心跳已經平復,白茹拿着酒杯的手還是抖了抖,猛地喝下一杯酒,才覺得稍稍安定下來一些。
“媽,你還喝酒?少喝點!”
一道男音,隔着不遠的距離,白茹看到一個年輕男人拿過她的酒杯,她笑了笑:“少喝點,沒什麼事。”
“爸說了你不能喝酒。你怎麼不聽話?”
“行了,媽乖還不成嗎?”她淡淡地笑着,笑容華貴優雅,舉手投足之間,說不出的風韻。
白茹轉過頭,腦海裡很快閃過另一張臉,其實是一樣的,只是打扮和年紀不一樣。可是聲音,又是如出一轍……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一模一樣的女人,莫非,顧馨兒有孿生姐妹?
恍惚之間,手裡的酒杯被旁邊的一個力道撞落。一個年輕男人身手敏捷地及時抓住了即將落地的杯子,把杯子遞還到白茹手裡。
“少琰,你看看你,總是這麼不小心……”秦輓歌責備地看了慕少琰一眼,又朝着白茹笑道,“對不起啊,夫人,少琰做事總是這樣毛毛躁躁的。”
“沒事。”白茹愣愣地看了她幾秒纔回過神來,那麼近的距離,她的五官再一次讓她的心臟擰緊,心跳驟停,那張臉,她看過多少遍,每次在腦海裡描摹多少遍,一次一次,都恨不得將她凌遲。
可是,她卻是那樣自如地帶着微笑,好似根本就不認識她,連眼神都是平靜無瀾的。
“……夫人?”
秦輓歌一連喚了幾遍,白茹才恍然,嘴角雖然揚着微笑,卻是有些僵硬的:“什麼?”
“禮服上有些酒漬,我看是不是晚上我請人清洗一下,明天再賠給夫人一條?”
“哦,不用了。”白茹扯了扯脣,“不礙事。”
“……”秦輓歌笑了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有點不舒服?宴會就是這樣,空氣不太好,去外面透透風嗎?”
白茹蒼白着臉看了秦輓歌一眼,秦輓歌挽住她的胳膊:“我陪你出去走走,這裡悶透了。”
白茹心下一窒,看着她自如的笑臉,渾身寒意襲來。她這是演戲演得太逼真了,還是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外面可舒服多了……”秦輓歌閉着眼睛輕輕呼了口氣,手隨意地撩了撩劉海,這個動作讓白茹看得一怔,這個小小的動作很眼熟,曾經,顧馨兒在跟她說話的時候,常常做這個動作,眼睛又輕輕眯起,望向遠方。
“剛剛那位,是令公子嗎?長得真是一表人才。”白茹靜靜地說着,觀察着她說話時的每一分表情。
“你說少琰?”秦輓歌眸子愉悅地彎起,“呵……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少不了讓人操心。”
“以前都沒見過夫人,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派對嗎?”
“是啊。”秦輓歌笑了笑,手自然地撩了撩劉海,“華敦不太讓我參加這些,這次我求着他他才肯讓我來的。”
她微笑的時候,有種跟年齡不符的小女兒嬌態,眼睛微微眯着,萬種風情。白茹自認爲自己在同齡人之中算是保養到位的,可是這個女人,顯然看着還要比她年輕,尤其是那雙眼睛,明明經歷了歲月的積澱,卻清澈有如少女。
耳邊忽然炸開兩個字,“華敦”?慕華敦?這個名字在商場很響亮,但因爲她一般都在美國,所以真人也就在雜誌上看過幾次。外界傳言,這個慕華敦對自己的老婆是出了名的寵,總是寶貝似的捧在手心。難道,就是眼前這位……
顧馨兒嗎?她忽然迷惑起來,內心的想法矛盾又掙扎。
“夫人尊姓大名?”
手指下意識地蜷了蜷,目光凝視着那張側臉,從目前的談話來看,她對她根本就不認識,更別說有什麼敵意了。
“我嗎?秦輓歌。”
“名字真好聽。”她點頭,又望向白茹,“你呢?”
白茹怔了怔,目光緊緊地鎖着她微笑的臉,一字一頓:“白茹。”
秦輓歌並沒有什麼反應,只微笑道:“白,茹,也很好聽。”
過了一會兒,她的眉頭輕輕皺起:“白茹?是不是歐少的母親?”16628419
她知道歐以宸?白茹笑了笑,心底莫名地有了一絲喜悅,那種較勁之下優越感的喜悅。
“歐總可真是有本事,把自己的企業管理得井井有條,我先生經常在我面前誇讚他呢!聽說他年少有爲,是個商界奇才,夫人真是調教有方。”17loj。
“哪裡。”白茹微微眯了眯眼,望着秦輓歌毫無遮掩的眸子。經歷過那麼多,真的可以毫無波瀾嗎?如果她是顧馨兒,那麼,她的出現,是來報仇的?如果她不是顧馨兒,試問一個孤兒,哪裡的姐妹?
白茹覺得頭疼,擔憂夾雜恐懼,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出這個秦輓歌所有的一切。她吸了口氣,平定自己的心緒,還是覺得有無盡的恐懼源源而來。
人最大的敵人,不是朋友,而是自己。
忽然覺得很疲憊,似乎習慣了在窗前發呆,打開窗戶,空氣中還是夾雜着草木的香氣,她閉着眼睛,呼吸着大自然的感覺。
什麼都在變,爲什麼不可以保持曾經的美好?爲什麼不再純淨,夾雜了那麼多的……利、欲。不就是這兩個字嗎?人的心摻了雜念,便什麼都可以是假。誰會想到當年純真的孩童,心早已扭曲了呢?
所以,夏盈盈亦是不幸的,因爲有這樣的父親,可以把利益凌駕於任何東西之上。而她的母親……
顧晚咬了咬脣,眸中閃過一絲黯然,其實,她不願意相信父親是這樣的人。那個曾經在她心裡神一樣的男人,爲什麼一點一點地被侵蝕了呢?
“穿着高跟鞋站了幾個小時,還沒覺着累?”有溫熱的氣息在脖頸的位置,酥酥麻麻,這種氣息自然已經熟悉了。
窗戶被關上,人也被領回了牀前,他脫下她的水晶高跟鞋,拿着手裡翻轉了一下:“那麼高的跟,還沒受夠?回房間也不知道換雙鞋子……在想什麼?”
很多時候,她的眸子都是迷離的。這種感覺很不好,不似從前,他只要淡淡一眼便可以窺視她的內心。
顧晚猶豫了一下,還是脫口而出:“在想我爸,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
歐以宸的臉色冷了冷,脫下她的另一隻鞋子,把拖鞋套在她腳上:“傷口還要上藥,我幫你洗澡。”
額?話題忽然轉換讓她一下子思維有些空白,很快臉色發紅:“我自己可以的,算不上傷口……我,我自己可以的,喂,歐以宸……”
抗拒聲還是吞嚥了下去,他已經抱着她走進浴室,她的垂死掙扎只是徒勞。
因爲身上傷口密集,所以選擇淋浴更合適一些。歐以宸放下她的身子,熟練地解開她身上的腰帶,長裙一下子滑落到腳踝的位置。
顧晚紅着臉,眼觀鼻,鼻觀心,她真的不是矯情,她也很想自己能大膽開放無所謂一些,可是……她真的做不到。臉上的熱度和身上的熱度像是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她攥了攥手心,試圖讓自己能夠變現得正常一點。
只是,當他的手指直接對準了她的胸貼時,她還是無法淡定了,眼睛緊緊地盯着自己的腳趾,身體也跟着緊繃起來。
偏偏他的手指卻不放過她,伸手掀開了透明的胸貼丟到地上,手指有意無意地拂過胸前的敏感,她可以感覺到頭頂那道炙熱的目光,顧晚嚥了嚥唾沫,腦子裡一片混亂之時,被拉入蓮蓬頭下。
溫熱的水從上面噴灑而出,淋到身上,還是會有刺刺的疼痛,那些傷口說深不深,說淺不淺,她倒吸了口冷氣,原本緋紅的臉有些泛白。
“痛嗎?”一隻手輕輕攬住她的腰,在後背上下輕輕地滑動,小巧的耳垂被含住,有電流從四肢百骸流過,身體的位置,夾雜着些微的刺痛,卻又酥酥麻麻,她有些難耐地咬了咬脣,目光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微一擡頭便被吻住了雙脣。
溫溫柔柔的吻,他的舌輕輕碰觸着她的脣瓣,漸漸地,吻的力道加重,逐漸深入,像是要翻攪她整個口腔的空氣。她整個身子都朝着她貼近,溫熱的水刺激着感官,顧晚氣喘吁吁:“不……不是洗澡嗎?”
“這樣洗,不疼。”
他的吻落到她柔美的脖子,逐漸往下,這個女人,根本不知道這樣羞羞答答地站着,對一個男人的you惑力究竟有多大。他看得喉嚨發緊,只想一口吃了她。
“可,可是……”
“唾液還可以消毒。”
舌尖輕輕地吻遍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顧晚臉紅氣喘之餘極度無語,身體被他撩撥得站立不穩,她的手攀住了他的肩膀,牽扯到腰部的傷口卻讓她倏地痛呼出聲。
“痛?”他的聲音帶着壓抑的沙啞,低頭,觸目便及的是密密麻麻的傷口,歐以宸倒吸了一口冷氣,喉結還是上下滾動了一下。
但是目前的這種狀況,還是不太適合要她,那些不深但也不淺的傷口,在瘋狂運動的時候會扯裂,夾雜着汗漬,又會重新感染。他的力道,在做起來的時候,不受自己控制。
“今天放過你。”低頭狠狠地吻了她一陣,伸手撈過浴巾把她的身子擦拭乾淨,抱到牀上,自己卻已經汗水淋漓。
“我去衝個澡再來幫你擦藥。”
耳邊一陣陣的水聲傳來,顧晚摸了摸滾燙的臉。她以爲他不會停止的,明明那碩大的滾燙已經抵住了她的腹部……
她閉上眼睛,不敢再想下去,心跳卻是失控,如果說他會爲了她隱忍自己的慾望……這方面,男人不都是最自私的動物嗎?
胡思亂想了一陣,走到衣櫃前拿出睡衣,身上的浴巾正解開,便聽到浴室的門打開的聲音。她心裡一慌,重新綁好浴巾,動作有些手忙腳亂。
“藥擦好再穿衣服。”
跟她的慌亂相比,他總是淡定的,眉目之間甚至帶了那麼一份揶揄,顧晚撇撇嘴,擡眸便是他小麥色的肌膚,他光着上身,只是腰間圍了一塊白色的浴巾,頭髮上的水珠不時滴落,在性感的身材上油走。
藥膏的味道清清涼涼,帶些草木的清香。淺的傷口已經結痂,深的傷口塗抹上去還是會有刺刺的疼。整道工序下來,顧晚的鼻尖還是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外面似乎響起了雨聲,越來越大,砸落在窗戶上,噼噼啪啪一片。
忽地,有幾道閃電劈過,紫色的光一閃而逝,緊接着,是雷聲。
顧晚身上的浴巾正被歐以宸扯下,他手上拿着一條絲綢的睡裙,正把弄着準備給她穿上。
“轟——”霹雷一樣的雷聲炸開,她低叫一聲,一把抱住了眼前的男人,把頭埋在他胸前。
顧晚不知道爲什麼那麼害怕雷聲,每次打雷的時候,她會驚得渾身發抖。在心底深處的那種恐懼,她不知道怎麼去解釋。她不算是一個膽小的人,可是……
“轟——”又是一個炸雷,她的手縮得更緊了一些,歐以宸垂眸看着胸前的女人,心裡像是有什麼在翻攪。
四年之後,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抱他,那樣的感覺……
他覺得血液之中有什麼就要涌出,那樣滿,那樣滿,滿足之中又帶些微疼。
只是,這個女人……他艱難地垂眸,看着懷裡雪白嬌小的身體,倒吸冷氣。他說過今天放過她,她這樣的舉動……
她抱得他那樣緊,彼此之間沒有衣物的遮擋,所有的曲線在清晰感受的同時挑戰着他的極限。歐以宸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丟掉手裡的睡衣,一把抱着她到了牀上,扯過薄被。
“怕打雷?”聲音嘶啞,他的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這麼大的人,怎麼像個小孩?”
“……”顧晚咬脣。小的時候,打雷她就會摟着爸爸睡;長大以後,就會摟着信媽。一陣陣的雷聲勾起的恐懼,不是一點點,這四年獨自一個人,以爲自己可以變得堅強一些,卻還是在每次打雷的時候,抱緊了毛絨熊,可還是會覺得不安定,常常驚得渾身是汗。
她常常會覺得這是一種心理疾病,可是記憶之中沒有與雷聲相關的恐怖記憶,所以,醫生也無法解釋清楚。
雷聲漸止,鋪天蓋地的雨聲嘩嘩而來,比之前的猛烈了不知多少倍。顧晚的呼吸漸漸均勻,這才驚覺自己就像一隻八爪章魚一樣緊緊地黏着他,她在心底暗呼一聲,挪了挪身子想移開。
腿被瞬間夾緊,他一個翻身,手撐着牀,漆黑的眸子深了色澤,顧晚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已經俯首吻住了她的脣。
帶着抑制,卻依然洶涌,顧晚支撐不住地抓緊牀單,他的舌不住地糾纏,勾卷出她的舌尖,瘋狂地共舞。下半身的腫痛需要尋求一個突破口,他的額上已經密佈汗水,單純的吻足不以解除他此刻的飢渴。
“不……不是說今天……”
他的脣偏離之際,她喘息着開口,聲音卻帶着you惑,那樣的嬌媚讓他一陣心馳盪漾。
“疼嗎?”
垂眸望去遍佈的傷口,他低頭一一輕吻,整個人就要炸開,卻還是極力隱忍。腰上那道傷口太深,他的手指輕輕一碰她渾身就在顫抖。歐以宸嚥了嚥唾沫,在她耳邊低語:“做的時候,會不會疼?”
顧晚紅着臉點頭,不敢看他燃着浴火的眼睛,有吻雨點一樣地在睫毛、鼻子、耳垂上落下,他沙啞的聲音滿是蠱惑:“丫頭……幫我。”
“嗯?”
歐以宸又倒吸了一口冷氣,簡單的一個單音節的字,似漾着春水,他覺得身下的脹痛感又強烈了幾分,撐着身子看着這個誘人的女人,有汗珠落下。
“下面不能解決,用手幫我解決。”
顧晚愣愣的還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他已經抓住她的手朝着身下探去。
“啊!”
顧晚驚叫一聲,燙着臉想抽出手來,卻被牢牢握住。她嚥了嚥唾沫,眼睛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擺纔好,熱燙感一陣高過一陣。
雖然跟他在一起那麼多次,可是,這是第一次……她羞得想咬了自己的舌頭。
他在她耳邊低低地引導,時不時地吻她的脣,撩撥得她的身體也輕輕顫抖。
有種折磨,比較磨人,當然也帶着羞澀和甜蜜。
結束的時候,他咬着她的耳朵,惡狠狠地說:“別動不動讓我不能碰,我不會每次都這麼好心放過你的。嗯?”
“……”
顧晚還是無語,一張小臉爆紅一片。
窗外的雨聲漸漸小了,歐以宸又抱着她進了浴室,匆匆地給她衝了一遍身體,自己在蓮蓬頭下又狠狠地淋了許久。第一次發現,自己還可以爲女人做到這個份上,他想着她身體的疼,簡直就是對自己的折磨。
可是,想到那個她鑽入他懷裡的動作,爲什麼心又會滿足呢?許久不曾有過的安定感,他脣角輕勾,沒有發現自己的目光溫柔得驚人。
被噩夢驚醒,白茹猛地坐起身子,胸口還在急劇起伏。
冷汗浸溼了整張臉,她的臉色慘白如紙,呆呆地坐着,她還沒有從那場夢中晃過神來。
“白茹,我是顧馨兒,我來,就是找你報仇的……哈哈哈……”
夢裡,有穿着白衣的女鬼向她伸出了手,手越來越長,直接掐住了她的咽喉。
“啊!”她驚叫一聲,用被子裹住了身子,不住地發抖。
不,這個世界上不會有鬼,顧馨兒早就死了,早就死了!她親眼看着她絕望地投江,那樣翻滾的江水,她就這樣跳了下去。
然後,三天後,有屍體浮上水面。雖然腫脹得不成人形,但是不是她又有誰呢?
一盈優用之。這個世界上,總不會有那麼多的巧合吧?
她已經死了,如果活着,不會那麼多年都不出現。今天出現的那個女人,叫做秦輓歌,她有丈夫和孩子,是堂堂慕家的女主人,怎麼會是那個顧馨兒?
可是,她的身子還是抖得厲害,眼睛輕輕地閉上,一幕幕就像放電影一樣在眼前出現。
“歐夫人,我求你,求求你……我的孩子在哪兒?你還給我,我的孩子……”
白色的私人病房,她額上還纏着毛巾,從牀上跌落,抓着她的裙角一個勁地磕頭。
她冷笑,眼前的女人美麗如花,無怪乎男人會爲她着迷了。有了子嗣之後,她在歐景山心裡的位置會更高,結婚這麼久,自己的丈夫只有在酒醉之後碰過自己,而這個女人,已經有了一個孩子。這讓她情何以堪?
“歐夫人,孩子……”
“啪!”,一個狠狠的耳光,幾乎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但還是不解恨。美麗的臉龐上清晰地有着五個指印,她蹲下身子,目光與她平視:“孩子?顧馨兒,你是什麼東西!你也配生下歐景山的孩子?你覺得這個孩子,配出世嗎?”
“孩子呢?孩子在哪裡?你把她怎麼了?把她怎麼了!”她哭得歇斯底里,她看得痛快,輕輕地捏着她的下巴:“聽說,景山把傳家之寶都給了你,是不是?”
“孩子,孩子……”顧馨兒只是默默唸着,嘴脣翕動,臉色蒼白。
“那塊傳家之寶,是還未見世的稀有水晶,這個水晶物種將會有多大的價值你知道嗎?顧馨兒,你究竟用了什麼魅惑之術,讓他把這樣的寶貝都送給你?你算什麼東西!我纔是歐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我甚至連那條項鍊是什麼樣子的都沒有見過,你有什麼資格得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