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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湖岸邊，那羣獵食者的口水，已經掉出來了，亮晶晶的看起來尤其噁心。
其中，最後面的那隻二星的獨目朱雀，躁動不安地發出了咕咕的聲音。
獨目朱雀的嘴很大，下顎還有一個像是水袋一樣的東西，應該一頓能吃掉不少食物，之前它們就是把半妖裝在嘴裡保鮮，帶到這裡來才殺的。
那條極北劍魚，看上去個頭是不小。
但對於獨目朱雀來說，只是一條小魚，所以，估計它們的分配也是個大問題，那隻二星的獨目朱雀能不能分到一口還挺難說。
唐小糖低聲開口：“夫子？看上去這裡馬上要開打了，我們現在走不走？”
鄭前嘀咕道：“我分析一下，第一，獨目朱雀需要誘餌才能把極北劍魚誘出來，而且站在岸邊十分小心，說明它們的實力可能不如極北劍魚，所以……”
“嗯，你分析的太有道理了。”花盈袖沒等他說完，就笑得特別有誠意。
“所以，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江勿言飛快地點頭。
“咦？”鄭前莫名其妙，“我纔剛剛開始說……”
“那太好了。幸好纔是剛剛開始說！”唐小糖深深點頭。
雖然他們說着要走，但是，唐正沒有吭聲，他們還是沒有動。
見他們的目光全部轉過來，唐正也知道必須開口了：“那個……你們餓了沒？”
“……”唐小糖最後的那個“說”字纔剛落下，一口口水沒吞下去，差點把自己嗆到。
結果，花盈袖居然還跟那兒很認真地問：“可無論是獨目朱雀，還是極北劍魚，我們都不能吃吧？”
唐小糖及時止住了花盈袖被唐正帶坑裡去的行爲：“夫子。你真的沒救了！”
“好吧，我確實沒救了。”唐正雖然可以編出一百個理由，但現在他一句假話都不想說，“因爲。我確實是想殺了那條魚，但是，我記不起來這條魚是哪裡惹到我了。”
他攤手，而他旁邊的四個人都一愣。
唐正沒事幹跟魚犯什麼衝？
唐正又摸了摸腦袋，有點心虛地補充道：“嗯。魚……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脊椎動物，含有豐富的蛋白質、硫氨素、核黃素、維生素B6、B12、維生素D和鈣、磷、鐵等礦物質……還含有豐富的DHA，對提升記憶力有極大的幫助……”
一羣人跟看傻瓜一樣看着他。
唐小糖嘆了口氣：“嗯，雖然我聽不懂你說什麼，但是，好像確實好大仇的樣子？”
“那就殺了它吧。”鄭前點頭。
“先殺獨目朱雀，還是等它們打完再殺？”江勿言道。
“呃，雖然我也沒聽懂，不過，既然你說對提升記憶力有幫助。那說不定，殺了它之後，你就記起來你爲什麼要殺它了？”花盈袖的話說得有點繞口。
殺了它之後，也許就記起來爲什麼要殺了……
這邏輯，還真是夠中二的強者邏輯！
唐正拍了拍花盈袖的頭：“嗯，這種話不適合從淑女的嘴裡說出來。畫風不對！”
他沒有指望隊友能聽懂。
因爲，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爲什麼要殺這條魚。
可他就這麼說了，而他們也就這麼信了。
沒有再一句多餘的話，直接就從“爲什麼要殺”進入了“怎麼殺”的節奏。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先做一回漁翁，”唐正已經完全回神了，“不過，鄭前剛纔說的有道理。獨目朱雀需要誘餌才能把極北劍魚誘出來，而且站在岸邊十分小心，說明它們的實力可能不如極北劍魚，我們先觀察極北劍魚的戰鬥方式，以求最後的致命一擊。”
“我……我說的有什麼道理啊？”鄭前好不容易沒被打臉，只好開口自己打自己臉了。“獨目朱雀需要誘餌才能把極北劍魚誘出來，而且站在岸邊十分小心……只能說明，它們不會游泳啊！”
“哈哈哈。”唐小糖捂着嘴，差一點就笑出聲來了。
“笑什麼啊！講道理嘛！”鄭前一臉委屈。
嘩啦啦。
幾個人說話之間，一陣水花的聲音，打破了平靜的水面！
水面下的黑影加速了……
伴着水花的飛濺，那一道黑影跟着衝出水面！
讓唐正他們意外的是，極北劍魚剛一出水，一、二、三、四……四盞閃亮的妖火，就已經騰了起來，將一片水面印成了一片血色。
這條極北劍魚擁有四星巔峰的實力，和那隻獨目朱雀的領頭者實力不相上下。
可是，在妖族的世界裡，還真的不能按照絕對實力這麼算！
只見極北劍魚一個翻騰，魚尾飛快地一掃，就將那隻四星的獨目朱雀，一尾給拍進了水裡！
嘰嘰咕咕，嘰嘰咕咕……
其他的獨目朱雀大驚失色，紛紛撲閃着翅膀升到老高老高的天空上了。
“獨目朱雀只能看到正前方，不巧，剛纔那一尾巴是從側面扇過來的……”唐正若有所思地道。
他之前判斷說，獨目朱雀把魚餌掛那麼遠釣魚，可能是因爲極北劍魚的智商一般，連基本的距離感都沒有。
但是，現在這一個交手，他就看出來估計不是！
沒有距離感的，估計只有獨目朱雀而已……
極北劍魚很憤怒！
因爲它知道那些半妖就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被掛着，可是，它就是吃不到——因爲這羣獨目朱雀是蠢貨。
唐正心念一動，拉着其他人往後退了幾步：“備戰。它可能注意到我們了。”
這一次，鄭前分析的論據是錯誤的。
但是，得出的結論卻是完全正確的——獨目朱雀真的不是極北劍魚的對手！
四星的獨目朱雀，被極北劍魚拍入水中之後，立刻以它的速度優勢躍出水面，可是，剛剛纔躍出，翻起了一點小浪花，就又被極北劍魚一尾巴拍回了水裡！
鄭前的結論不但正確。
而且，正確得都有點過頭了！
同樣四星巔峰的妖獸，對戰的時候卻出現了這樣壓制性的戰況。
“嗯，它確實注意到我們了。”唐正的那個“可能”兩個字已經去掉了，因爲，那條魚所保持的戰鬥方向，一直都是他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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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跟獨目朱雀的水戰中，一直都沒有背對唐正他們的方向。
如果不是注意到他們了，沒有什麼別的解釋。
一條魚在水裡的戰鬥，那才真的叫是“如魚得水”，雖然獨目朱雀速度快得驚人，從眼睛裡噴出的火光，還能將極北劍魚身上的某一塊地方直接變成烤魚，但是，它在水裡確實不是極北劍魚的對手。
唐正的腦子裡在冒出“烤魚”兩個字的時候，才又好像多記起來了一點什麼東西。
“徐清炎好像說，極北劍魚是誰用來喂飼幼崽的來着……”
沒事，先不想了。
就像花盈袖說的，先殺了再說，殺了之後說不定就能想起來了。
獨目朱雀的毛髮倒是沒有被水打溼，它渾身的一層淡紅色的霧罩保護着它不至於死於溺水，但是，一道道水箭從極北劍魚的嘴裡吐出來，它能躲開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獨目朱雀的血是粉紅色的，看上去倒是挺漂亮。
可再漂亮那也是血！
而且，那種粉紅色的血味道十分難聞，它像一層油脂一樣浮在水面上，將這片水域迅速地污染，極北劍魚都忍不住想扭頭沉下去，不再跟它纏鬥了。
獨目朱雀尖鳴一聲，朝着被它的血所影響了的極北劍魚，發起了最後的攻擊。
極北劍魚的水箭在亂射，水面上到處都是它射出的水花。
天空已經被這兩隻四星妖獸的妖火，點得跟開了日光燈一樣亮！
就在這隻四星的獨目朱雀已經要落敗身死了的時候，湖面的上空那羣觀戰了很久的獨目朱雀，全部都揮着翅膀撲了下來……
“呃，它……它們……”看到那一羣三星獨目朱雀的動作，唐小糖拿手指戳了戳唐正。
那一羣獨目朱雀，竟然直接開吃了！
就在那隻四星獨目朱雀和極北劍魚還在戰鬥中的時候，它們帶着極北劍魚身上那些被烤成了“烤魚”的部位下嘴，嘎嘣嘎嘣地啃食起來……
那隻四星的獨目朱雀已經不行了。
但是，極北劍魚同時被這麼多隻獨目朱雀在身上啃食，心理和生理的創傷，估計是呈倍數上升！
它還活着呢！
竟然直接就這樣被分吃了。
關鍵是，如果是在它沒有跟那隻四星獨目朱雀戰鬥的情況下，它的妖力可以保護自己，這樣一羣三星的獨目朱雀連它的皮都啄不破，更不用說像這樣直接分食它了。
可它身上那些已經被四星獨目朱雀噴成了“烤魚”的地方，是不具有任何防禦能力的！
“嘎……嘎……”極北劍魚的嘴裡發出了沉悶而難聽的叫聲，現在即使想要脫離它們沉下去，也很難做到了。
一旁的樹木後面，唐正摸了摸鼻子：“第一次啊……”
唐小糖他們奇怪地看着他：“什麼第一次？”
“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知道魚的叫聲是什麼樣的！”
“……”唐小糖不用再問就知道，他的重點又慣例跑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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